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偃羽煦的确是与那只鹰较上劲了。
她第二天钓鱼时特意就在等着那只鹰的到来,即使鱼上钩后也故意大咧咧地将尚在岸上蹦跳挣扎的鱼放在不远处的空地上,等着鹰来偷。
是同一只鹰。
等那只巨大而强壮的鸟再次来时,她们一眼就辨认了出来。那骄傲的眼神和蓝得发亮的翎羽,让人无法忽视。
结果那只鹰偏偏对摆在岸边的鱼不屑一顾,最是喜欢抢她即将就要钓出水面的鱼,这让偃羽煦愤愤怀疑那只鹰说不定只是以此为乐,故意挑衅。
修依直接拔剑就上。
而那只鹰更是来了精神,左闪右避下还时刻意图啄抓修依,似乎它此次来就是为了报之前被削掉翎羽之仇。
修依的轻功愈发纯熟,而挥剑间也依然隐隐有章法可循,有深厚的内力在,剑风锐不可当,但到底还是已然遗忘了剑法,还是无法见清灵剑之姿,而那鹰又偏生占了生双翅的便宜,在空中闪避灵活得近于妖,一人一鸟竟也是一时间分不出胜负,谁也不能取得上风。
偃羽煦看得着急,在一旁直接放了冷箭。
她腿脚不便,武功也本就稀疏,于是对付这种天上乱飞的扁毛畜牲,还是暗器最为方便。她原本随身携带的暗器基本在与黑衣侏儒对垒时便用了个精光,而她一直贴身佩戴在手腕上的机括在落下悬崖时也摔坏了,更何况燕羽刀也已大部分用完,没法再用,她干脆自己做了个简易手.弩。
这对她来说制作倒不是什么难题,她幼时刚开始对偃机门的本门职业开始产生浓厚兴趣时,拆废了有四五个大小效能不同的手.弩,然后完全靠着自己做出了一个新的来。但眼下最让她苦恼的是材料实在不足,而她也没有本事到如真正的老师傅那般可以徒手切分直线不需要墨线量尺,于是此下做不了过于精细的活,手.弩便也只能是简易版。
做的粗糙,准头其实也只能说马马虎虎,鹰在箭还未到时,便很警惕地闪身斜避。
箭――实际上只不过是一根一头被削尖的树枝,偃羽煦实在无法凭空变出铁质的箭头来――在目标落了空后,啪嗒一下撞在石壁上,折断了。这支箭其实也没有什么威力,想来哪怕真的射中也只是不痛不痒,然而这一箭成功地打破了一鹰一人间的僵局。
鹰在闪躲时,不得不落出了一个空档,差点就被剑刺中,顿时狼狈地往上飞去。
偃羽煦本以为它又要落荒而逃,便看它一个回身又飞了回来,只是依然谨慎地停滞在难以被攻击的距离。它哪怕羽毛凌乱,依然昂着骄傲的头,冲着它们发出了几声嘹亮如金石振鸣的鸣叫。
然后又盘旋了一周,才飞走了。
偃羽煦一时不知何意,修依却是愣了下,转过头对她说。
“那鹰似乎是想和我一对一的决斗。”
*
后来她们发现那只鹰的确是这个意思。
之后的每天,那只大鸟都会飞过来耀武扬威地与修依掐上一架,刚开始还是平分秋色,但在对战中,修依的轻功与剑法都在飞速地增长,偃羽煦猜想,大概是因为修依在失忆后重拾武功,就如已经开辟过的道路,虽然重新被掩盖堵塞,但再重新去疏通就远远要比开辟完全的新路要轻松的许多。于是在几天后,鹰再对上修依时,已经颓势明显,被打得落荒而逃。
然而那鹰也偏生是个执拗的性子,哪怕灰头土脸也反倒一副越挫越勇的气势,依旧天天前来讨打。
修依与这鹰打了这么久,几乎把它当做了对练,对它的看法也有了不少改观,至少那份不退缩的气势也颇使人佩服,。于是对方再来挑衅时,下手便也留意着了轻重,不至于真的重伤着它。
偃羽煦在一连观赏了几天那只扁毛畜牲被修依教训得凄凄惨惨戚戚后,心中的恶气差不多也都散了个干净,自认为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也不必真的一定要和一只鸟过不去非要取它性命。她注意力都投到了别处。
反正日长闲暇,虽然一时半会找不到离开这崖下的方法,但她尽是有大把的时间让自己过得更适意。比如她让修依砍了树,制了简易的矮榻,一人一个,并行摆放着。虽然依然比不上家中铺了厚厚被褥罗锦的床榻舒适,但也远比躺在冰冷的地上强。
她又多做了些陷阱,特意四处布在树林隐蔽处,大约是因为陷阱的数量多了,总偶有碰上霉运的小兽一头撞上去被捉住的,好让两人得一顿额外加餐,只是多数的陷阱里所放的诱饵依然会被悄无声息地偷走,偃羽煦绞尽脑汁也没想出来有什么鸟兽是能够不触发陷阱而偷走诱饵的,但她这时倒是已经把鹰排除在了怀疑对象之外,被教训了几番后,那鹰也都乖觉不再来抢她的鱼,而见它那番骄傲得整日恨不得把脑袋翘到天上去的模样,怕是也不屑于为了几个干瘪的果子做这偷鸡摸狗之事。
今日偃羽煦钓回鱼来,准备煮顿鱼汤。
烤鱼吃多了腻厌,然而她们也并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可她向来不是肯亏待自己的主,于是又费尽心思琢磨着将有限的材料折腾出不同花样来。
蒸煮煎炸,所需的头一样便是锅,这崖下自是寻不出铜铁,于是她干脆选了块大小形状适合的圆石,然后将其凿空了一半,做出了碗状来,然后将放入鱼与水的圆石置于小火堆上,再加入所搜集的零星用于提味的草叶野椒炖煮,味道也是别有一番滋味;捉到野兔时,她甚至还试着将兔肉的一部分切块,以树枝为铲,意图做出一道爆炒兔肉来,只可惜大概是因为无油无佐料,又太难掌控火候,这次的尝试最后也只能以失败告终,兔肉的焦糊味呛了她一脑门。
而这一过程,修依的多数时间则都在练习轻功与心法,这份钻研的耐心与毅力让练武时多是漫不经心的偃羽煦十分叹服,却是明白了她是如何这么年轻就能坐上清灵派的掌门之位的。
当然,修依也并不是不肯经手这些活计而故意做甩手掌柜,倒不如说偃羽煦本就把这些工作看做了乐趣,才一手包揽了过来。将圆石制成锅时,还颇有兴味地与修依谈起,她曾听闻古时的隐客修士就是凿石为锅碗,甚至还有人以怀石为自号,那她此时之举,也应算作效古人罢。
明明这话都扯得没边了,但偃羽煦厚着脸皮将自己与先贤隐士修依挂钩在一块儿,倒是没有半点心虚。修依从所沉浸的武学世界中抬头出来休息时,便总记得她那灵动张扬的眉眼,自得又骄傲,却是不会惹人烦的,反倒是闪烁着璀璨夺目的光。
面对这样勃勃生机的偃羽煦,修依时常觉得欢喜,时常想去触碰,又被心性所拘束,于是总是认真地倾听着,好在偃羽煦也并不在意她的寡言,总是充满兴趣地寻着自己的事,只有在细微处,才在悄悄地同样观察着她,像是林间相遇的鹿,并肩饮过水,一同低头碰触到水面上不断震荡开的水纹,实际上藏着试图了解探求对方的心思。
今天的鱼汤煮好了。
热腾腾的汤盛在了碗里。碗同样也是偃羽煦用木头雕出来的,她还配套做了木勺方便舀汤。她也自然给修依做了套碗勺,她给自己用的那套是开始用来试手的,于是做第二套时就明显精细熟练了不少。把更好的一套成品让给修依使用,她倒不是出自谦让,主要就是为了得一句赞扬,只可惜修依和只锯嘴葫芦也并无太大差别,于是她也没赚得什么除了道谢的额外赞扬。
这时修依也与那只死性不改的鹰结束了日常的对练,在温泉边洗过手,进洞穴准备吃饭。
见是鱼汤,眼睛不禁亮了亮,在这冬日,能有一碗热汤捧在手心里可以说是再舒服不过了。
偃羽煦之前便发现,修依比起常人来说,有些体寒。内功深厚的习武之人,本应该气血充沛,不畏寒暑,但修依却总是手足冰凉,畏寒怕冷。虽然一开始修依一直没有表现出来,用于垫身的干草枯枝还有保暖的大氅都让于了刚刚跌落悬崖昏迷不醒的她,但偃羽煦后来还是察觉到了,偶然触碰到修依的手,都总觉得是触碰到冰凉的玉石。
而这其中的原因,修依已经不记得了,而偃羽煦也不得而知
修依正十分愉快地喝着鱼汤,突然敏锐地听到洞外似乎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动响。
是某种尖利嘶哑的叫声,一声接着一声,难听得使人忍不住起鸡皮疙瘩。而那叫声最初还挺远,但在几声后,便已经迅速靠近了。
两人对视了一下,修依起身,握紧长剑出了洞口查看。
“是什么?”偃羽煦问。
修依没有回头,但声音里可以略微捕捉到一丝紧张,“黑色的鸟,飞过来了。”
鸟?
偃羽煦一瞬间还在想是不是鹰,但马上就意识并不是,她立即拄着拐杖几步到了洞口,向外张望。
然后她便见到了那黑色的鸟。
如暗夜般的黑,几乎不像是凡间的活物,长长的脖颈,还坠着丑陋的瘤子,张牙舞爪地从空中一个接一个地扑落下来,喑哑刺耳地叫着。
而当她向洞外张望时,那黑鸟的数量已经多到恐怖,挥舞着骨瘦嶙峋的翅膀,竟是遮天蔽日一般。
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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