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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门后,偃羽煦最先闻到的是空气中弥漫着的一股甜腻的香气,初闻到时,便使得她一下子放松了心情,竟是勾魂摄魄一般。她脑子迟钝了几秒,才一下子回想起来,这气味不像是什么寻常香薰,反而像是忘百忧的味道。
她顿时悄悄戳了一下修依,提醒她屏住呼吸,尽量减少吸入的空气。
这忘百忧也同样是她从药师那里得知的。这忘百忧原本其实是一种叫做息霖草的草药,在病人遇上无法忍受的痛苦时,用来减缓疼痛的。后来被几经加工,便摇身一变成为了忘百忧,在吸食时,便能使人变得心情愉悦,飘飘欲仙,不少权贵甚至专门开设席宴,一同吸食忘百忧,不少人自称元神出窍,神游太虚,宽衣敞襟,引为仙人之姿,一时竟是成了风尚。而药师却是有叮嘱过她,这种草药本身就含有毒性,缩短寿命,而且在多次吸食后,便会难以摆脱,一旦突然停止忘百忧的供应,便会痛苦不堪,丑态百出。
偃羽煦对此牢记于心,哪怕她生性好奇任性,也不曾想过尝试。
她也知,光影相随,美丑相背,世间诸事也多如此。
然后她看清了屋内的陈设。这神秘的屋子看上去竟只像是个普通的卧居,布置的并不华贵,而是十分简单朴素,甚至显得有些许空旷。
而在靠窗的一方铺着厚厚皮毛的软塌上,倚坐着一个裹着狐裘的女子,窗户是推开的,夜风习习,她却是不怕冷一般望着窗外闪烁的江景,纯白的皮毛顺着她光滑的肩头滑落了,也混不在意,懒于往上拉上些许。
还是张厌在旁小声提醒了,女子才迟迟地转过头来,那双狐狸般的眼睛从她们二人身上划过,略显憔悴的面容上残存着吸食忘百忧后的迟钝与迷幻。
但不可否认,这是一个很美的女人。
在她身上年岁似乎是模糊的,那张面孔哪怕未上铅华也如同插在精致花瓶中的娇艳牡丹,并不像少年时肆意生长时的生机盎然,但她苍白脸颊上病态的红晕,甚至眼角悄悄蔓生的细纹,也都是有着独特的魅力。
这屋中其实还有两个侍女在旁伺候,一个正为其捶腿,另一个则端着果盘也皆面容姣好,任何一个走进屋子的人却像是只能看到她一个。
偃羽煦很努力才压住了自己的惊讶,她虽然天马行空的猜测过,但也没料想到这神秘莫测的醉江楼楼主竟是一位如此娇艳的女子,而这张面孔,正是她在抢旗子时看到过的那个。
“你就是醉江楼的楼主”她还是忍不住问道。
女子露出了你是在说废话吗的目光,当然,实际上这也的确是废话,然后她直接忽略了偃羽煦的问话,微微张口,一旁的侍女便立即剥好一颗葡萄,将其喂到口边,她不紧不慢地咬着葡萄,汁液溢了出来,她轻轻地一一舔舐过侍女那几根如葱白般的手指,猩红的舌尖在阴影中一闪而过,然后才将剩下的半个葡萄咬入口中。
明明只是普通的吃葡萄,偃羽煦却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古怪感觉,特别是那个看上去面容尚稚嫩的清秀侍女忽得红了脸颊。
女子舔了舔唇,迷蒙的狐狸眼仔细打量着偃羽煦与修依。
修依忽然感觉背后寒毛倒竖,她有种被猎食者盯住的感觉。于是她下意识向前了半步,把偃羽煦护在了身后。
女子自然发现了她这一小动作,发出了轻轻的嗤笑声, “那么该轮到我问了,你又是什么人”
这个“你”自然指的是修依。
没等修依开口,偃羽煦便抢了话,“她是我的朋友,与你又何干”
女子依然是不紧不慢的语调地说道,“传闻偃家大小姐毒杀疤面虎汪震,盗得藏宝图后人间蒸发,全天下都在悬赏你,却也怎么都无法寻到踪迹,本来醉江楼倒不太想淌入这滩浑水,可你却偏偏自己撞上门来,若是这就把你捉住捆好去揭榜,倒是能白得黄金千两,我自然要知道你在失踪几月里突然冒出的这位‘朋友’是何人,又有多少本事,捉住你所要费的功夫够不够本呢……”
女子说这通话时,明明话语间似是调侃,可神色却是看不出半点开玩笑的意思,偃羽煦一时竟是分辨不出来对方是否是真的要捉了她换赏金。
还是修依率先反应过来,不论这醉江楼楼主到底怀的什么心思,到底是不怀好意,她拉住偃羽煦的手便向门外奔去。
然而张厌早已拦在了门前。
修依拔剑前劈,张厌只是两手空空,身形却灵活得惊人,一个闪身便避过了剑锋,转而落到了她的身侧。
女子丝毫没有担忧的样子,反而看戏一般欣赏着二人相斗。直到修依也随之转过身,她手中的长剑才引起了女子的注意,“却邪剑”
“我之前的确是有听闻清灵派掌门失踪许久了,看年龄、剑法似乎也对的上……真是有趣,你们两人又是如何结识的”
可惜偃羽煦没有半点心思与女子闲聊。张厌不愧是多年之前曾名震天下的神捕,这么多年过去,他又不知为何不再使剑,但他的功夫却未曾有半点倒退,甚至内力更加深厚了,此时使这一套似乎是他自创的拳法,以剑势入拳法,颇为古怪,修依一时都有些招架不住。
偃羽煦按捺不住,也同样拔出了剑,一同对上了张厌。
虽说是一对二,张厌却没有多少慌张。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清灵派掌门虽说内功深厚,剑法也不弱,但他还是足以能够应付,而他对偃羽煦的武功到底有几斤几两也差不多是了解的,两者之间本就相差极大,若是缺少配合,哪怕以二敌一,也反而更会相互干扰,缩手缩脚。
然而,他才对上二人,便立即发现了不对。
偃羽煦与修依使得竟是一套双人剑法。看二人之间行云流水的配合,似乎已经一块练习了成百上千遍一般。而最让他惊奇的是,每当他试图近身,寻找突破口时,便会发现自己的拳头如泥坑陷牛般,落入了一张柔软的大网,他本想要以偃羽煦作为突破口,却发现自己一时竟是无法完全再区分出二人,两人的剑势完全相同,内力则也像是完全共通了一般,绵延不断地将他围剿,一时之间,张厌几乎以为自己是对上了两个修依。
张厌正焦头烂额,一旁倚靠在软塌上的女子却是没有半点要帮忙的意思,反而看着这套未曾见过的双人剑法入了迷,原本迷蒙的眼睛越来越亮。
突然,张厌发现围绕住自己的压力陡然一松,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意识到偃羽煦与修依二人竟是冲向了女子所在的方向。
偃羽煦最初的念头本是想挟持着醉江楼楼主,看她那副柔若无骨般的模样,本应当是一名适宜的人质,可当她冲过去时对上那双平静得甚至带了一丝嘲笑意味的眸子,便本能地临时改变了主意,直接从楼主身旁的那扇窗户跳出了船舱。
奇怪的是,那女子完全没有阻拦的意思,而等她们两跳出窗户后,便也没见张厌再追出来。但她们没有那么快放松警惕,施展轻功掠过水面,几步落到河岸边,混入喧闹的人群中,才算勉强安下心来。
此时夜已深,街上依然热闹非凡。上元节这几日,灯会都是通宵达旦,彻夜的狂欢。而此时街上正在举行着高跷□□,一队表演者打扮做各种戏中的角色,脸上涂着各色油彩,脚下踩着竹子做的高跷,仿佛一队瘦高的巨人,一边表演着滑稽的动作,一边顺着街道往前走去。
偃羽煦便混在这些围观的百姓之中,手依然紧握着剑柄,几乎忘了该如何松开。她在努力掩盖着自己发抖的手臂。
这套混元九剑最为精妙的一点便是能将二人之间的内力相贯通起来,然而她自身的底子到底是比较虚,虽然依靠剑法的捷径暂时借用了修依的内力,但到底不是她本身的,在之前一同练习配合砍石头时,问题还不怎么明显,但等真正对上强敌时,她的短板便浮现了出来。刚刚与张厌对打时,她刚开始觉得得心应手,可等到后来,便开始觉得经脉承受不住,挥剑的手臂疼痛得几乎受不了。修依自然察觉到了她的状况,才示意她们先逃出去。
“还好么?”修依担忧地看向她,牵起她握剑的手,然后将她僵直的手指一根根掰开,然后抚平。
“没事啦。”她这样回答,她实际上有些羞愧,如果她能有更深厚的内力,她们也不至于这样灰溜溜的败逃。但她什么都没说,任凭修依耐心地把她的剑插回剑鞘,然后温柔地揉着她的手指。不知为什么,她脑子里突然回想起之前在船上那醉江楼楼主舔舐那侍女手指的场景。
指尖忽的有些许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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