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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电梯,去的不是祁追远的办公室,而是一间隐蔽的套房,上面挂着三个大字:刑讯室。
林梨一打开门,一向淡定的祁渊都忍不住后退一步,最先冲向他的是一阵芬芳的浪潮:烟、酒、乱七八糟的信息素混杂在一起,能把人直接腌入味。接着是一副纸醉金迷的画面,几个很难说穿了什么衣服的男人济济一堂,簇拥着中间那个斜倚在豹皮坐垫上的银发女人。
那些男人什么性别都有,大多高大精壮,肌肉长势喜人,面庞年轻英俊,也有少数像林梨这样娇小可爱的omega,可以在祁追远的脚边占据一个窝儿。
房间倒的确是刑讯室,墙上挂了一溜儿的款式各异的皮鞭,到处堆满了用途不明的刑具,还有一个人背对大门,被五花大绑在一个x型刑讯架上,不知在遭什么罪。
林梨立刻飞入了莺莺燕燕中,膝盖一软跪在祁追远脚边,甜腻腻地喊了声:“将军,我把三少爷带来啦。”
在抽烟的空隙,祁追远懒懒地摸了下他的脑袋,林梨立刻扭着脑袋,在她手下蹭了又蹭,跟只哈巴狗似的。
“你的那个小可爱没跟来吗?”祁追远抬眼望向杵在门口的祁渊,“为什么不进来?”
“我有洁癖。”祁渊如实回答。
“哈哈……”祁追远支起脑袋,纵欲过后一直紧绷的她显得松弛而懒散,缓缓吸了口烟,吩咐道,“你们都退下吧,今天被‘命中’的自己去报备。”
单是得到祁追远承认的孩子就多达12个,其中三个是她的正妻所生,其余都是这些omega男妾的产物。
“不用,”祁渊依然没有进去的意思,“我来是为了要监控,龙寅追杀x-39的监控,拿到了我就走。”
“哦,你那天去二院就是为了这件事?为什么想到查这个?”祁追远依然驱散了男妾们,只留下林梨一个人依然跪坐在她膝边,精致单薄的锁骨窝恰好成了她的烟灰缸。
“父亲的生辰快到了,城中却突然出现未知品种的感染者,难道我不该关心吗?”祁渊理所当然道。
“你若是关心父亲,当初就不该跟那小子私奔,父亲受伤你得付最大责任。”祁追远没有一点打算借监控的意思。
“是啊,”祁渊并不否认什么,“承担责任总比逃避好,对吧?”
“厚脸皮这一点倒是始终未变。”祁追远道。
“谁叫我是父亲最宠爱的孩子呢?”祁渊微笑。
“换做是我的话,就不会把那称作是‘宠爱’,”祁追远缓缓摸着林梨的脑袋,“关在温室里,一点风雨都不让碰,你知道那是什么吗?那是在养一只乖巧听话的宠物。”
这话直白到难听的程度,但祁追远很喜欢看人被激怒的样子——那些人在她面前,即使气到七窍生烟,也不得不强挤出谄媚的神态,卑躬屈膝地臣服,人类这样卑贱的丑态让她觉得很有意思。
“我是宠物的话,”但祁渊并未被激怒,只是走了进来,一直走到祁追远跟前,“姐姐顶多只能算一柄精心打磨的兵器,为家族开疆拓土。
“大哥的话,是父亲培养的一颗收买人心的棋子,二哥呢,是被养废了的废物,”祁渊慢悠悠地补充道,“按照姐姐不把人当人看的观点,我们一家似乎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祁追远不得不抬起头,才能看清他的脸。再一次,她感到这个私生子已经长得比自己高大,像一座孤峭的山峰,投下深沉的阴影,高纯度的龙血叫他即便只是站在那里,也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息。
况且他变得如此沉着冷静,几乎已经完全看不出过去的影子。
林梨像是被吓着了,嘤咛一声就往她怀里钻。祁追远反而按住他的头,脊背挺直地站起来。披在身上的罩衣滑落下去,露出了强壮精悍、遍布伤痕的躯体。一些半透明的黑色鳞片覆盖着她的皮肤,呈现出蛇腹一般光彩流离的纹路。
“姐姐,”祁渊又亲昵地喊了一声,仿佛刚才的龃龉从未发生过。他弯腰拾起林梨身上的军装外套,温柔地替祁追远披上,“我带了不少人过来,都是值得信赖的手下,如果想维护玄城的安宁,这些人一定派得上用场。”
能维护安宁,反之,也能破坏。话音之外的威胁,祁追远怎会听不出来。她任由祁渊帮自己扣上纽扣,沉默了半晌,又掏出一支烟。
祁渊殷勤地帮她点了上烟,打火机摇晃的火光中,祁追远细细打量着眼前这张与父亲年轻时十分相像的脸,哑着嗓子问道:“你能给我想要的帮助,是不是?”
“当然,”祁渊弯起嘴角笑了一下,终于系好了最后一颗纽扣,“姐姐不方便做的事,都可以交给我。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都想守护父亲留下的事业。”
“你的诚意我收到了,”祁追远吐了口烟气,在缭绕的烟雾中眯起眼睛,“不过我可以坦白告诉你,就算拿到监控,你也查不出什么。”
“怎么?”
祁追远道:“5月8日凌晨,没有任何监控拍到可疑人员的行踪。”
“是么。”祁渊并没有感到意外。
整个玄城路面的监控都抓在了龙鳞手里,这也意味着两种情况:要么是的确没有被拍到,因此也无法判断当天凌晨x-39的行踪;要么是祁追远对他有所保留,知道某部分真相却不愿意告诉他。
“因此我判断龙寅在说谎,”祁追远道,“在龙寅提供的路线图上,至少有两个监控探头运转正常,就算龙寅能够避开监控,难道那个十四岁的女孩也能?”
“等一下,”祁渊有些奇怪,“她有十四岁?”
从身形看,她约顶多十一二岁,第二性征也不像发育了的样子。
“骨龄测出来十四岁。”祁追远耸了耸肩,“也许是为了满足某些人的特殊癖好呢,常有的事,对吧?”
“既然x-39能在龙寅手下逃跑,有避开监控的能力也不奇怪,暂时还不能判定龙寅一定在说谎。”祁渊道,“我需要亲眼确认一下监控。”
“林梨,你去把监控拷贝出来。”祁追远扬了扬下巴,前一秒还柔弱无骨的林梨立刻站起来,一路小跑地去执行命令,轻轻替他们带上了门。
“为什么要调查这件事?”林梨走开后,祁追远重新问了一次。
“受了朋友的委托。”祁渊道,“另外,出于我个人的好奇:龙寅和他的亲卫队,如非紧急情况,绝对不会离开老爷和夫人身边。这个女孩一定具有某种特殊性,才会让龙寅亲自动手追捕。”
“说实话,我也感到好奇,另外,还有些恼火。”祁追远眯起眼睛,“他们拥有特权太久了,已经傲慢到目空一切。”
“可惜不能把龙寅捉来审问。”祁渊附和道。
祁追远就像是在等他说这句话,忽然得意一笑,“谁说不能?”
她似乎很愉悦,步履轻快地走到那个背对门口的x型刑讯架,仿佛一个魔术师正要揭露她精心准备的魔术。
她将架子翻转过来,上面赫然绑着一个乌黑长发的男人。他的四肢分开被铁链绑在架子上,惨白的肌肤上布满殷红的鞭痕,眼睛上蒙着眼罩,一动不动像是已经死了。
“当当——”祁追远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露出了一个张扬的坏笑——他们家似乎有这样的基因,无论性格朝着哪个方向发展,骨子里似乎都相当恶劣。
“……你绑架了龙寅。”祁渊由衷地想给他姐鼓鼓掌。
这也说明,在继承人战争中,祁追远已经获得了绝对的优势,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怎么能叫‘绑架’?”祁追远轻轻拂过男人劲瘦的腰腹,描摹那些艺术品般的鞭痕,“宵禁期间当街开火,我会把他送上军事法庭。”
“他杀的人足够他坐牢坐到末日终结,”但他可从未受过审判。祁渊问,“那你审问出什么了吗?”
听到这个问题,祁追远的得意之色立收,流露出一丝显而易见的不悦,她捏起龙寅尖削的下巴,恨恨道:“这omega的嘴比老子的鸡.巴还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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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盏飞快地在阴冷的地道中穿行,滴滴答答的水声远远近近地回荡着,轻微而湿凉的风在洞中流动。玄城的地道十分古怪,它们纵横交错、歪歪扭扭、时高时低,很多都没有连接出口或者地下设施,有的路能绵延五六公里,最后通向一条死路。
它们并不像人工开采的隧道,更像是植入肆意生长的根系。很难想一百多年前玄城的建立者们为什么要挖这样的隧道。一直有传闻说,这些隧道并不是人类挖掘的,而是出自一场邪恶的祭祀——玄城的祖先与一个可怕的怪物达成交易,以新鲜的人肉供奉给它,它则钻入了玄城的地下,庇佑玄城不受其他怪物的侵袭。这些凌乱而扭曲的地道其实是怪物的巢穴。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龙野的异兽远没有外面凶悍,为什么在人类一败涂地的洪荒纪初期,一无所有的先祖能建立起玄城这样庞大的城市。
当然,传闻只是传闻,至今也没人能拿出切实的证据,证明这怪物一定存在。
叶盏跑起来像一片飞掠的影子,速度极快,声音却很轻,这是在长期的狩猎生涯中养成的良好习惯。黑暗为他提供了庇护,又大大提高了他寻路的难度,他只能依靠手机上的指南针,朝着南边的出口摸索过去。
跑了约莫三公里,他渐渐感到有些疲惫,喘气也明显加快了。
我正在变弱。
叶盏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了这个事实。跑三公里就大喘气,放在过去根本不可想象,他早就会因为抓不到猎物饿死的。这一方面是他最近咸鱼躺太久了的缘故,另一方面也说明,他的确正在慢慢变成一个omega。
孱弱的、纤细的、任人玩弄的……omega。叶盏幻想了一下自己以那样的形象出现在祁渊面前,忽然感到一阵恶寒。
他放慢了一些速度,好减少肌肉的疲惫,忽然间他的鼻子耸了耸,闻到了一股属于人类的臭味——那是从来不洗澡的人身上特有的馊味,外加一些腐烂食物和排泄物,混杂在一个低通风空间中的味道。
地道里有人?
他一下子停下脚步,听到拐角处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有两个生物正在快速靠近!
叶盏下意识躬起身子,从裤腰带上摸出了一把银亮的小叉子,和它配套的小餐刀已经被没收了。
“来抓我呀!”
“别跑!”
伴随着嬉闹声,两个脏兮兮的小孩一前一后跑了过来,前面那个突然看见了人,吓得立马僵住,后面那个不知情,猛冲过来撞在他背上,两小只东倒西歪立刻要双双扑街,叶盏上去一手抓住一个,把他们扶稳。
大一些的小女孩机敏地跳开,把小男孩捂在了身后,警惕地问道:“谁?!”
叶盏没回答,反问道:“你们又是谁?”
两个小孩根本不想回答,忽然转身就跑,叶盏一手一个抓住后衣领子,手忽然蹭到了什么毛茸茸的东西——那是野兽的耳朵。
女孩转头就来咬他,叶盏哪里会被她咬到,迅速一缩手,只听一声清脆的咬合声,女孩向她龇起了牙,她的两颗门牙又大又白,快要突出嘴唇。
“回答问题,”叶盏揪着她的衣服把她拖到身前,“或者打屁股,选一个?”
又是一张嘴咬过来,这回是那个男孩,叶盏不再客气,把人捉起来,啪啪打了两下屁股。那手感有些微妙,小男孩的屁股上方似乎长着一条又细又长还没有毛的肉尾巴。
“呜哇哇哇哇——”男孩像条活蛆一样在他手里扭动起来,那劲儿大的可以直接拿去发电。
“放开他!”女孩尖叫道,“我要回答问题!”
叶盏没有松手,重复了一遍,“你们是谁?”
女孩比男孩高一个头,衣服破破烂烂,闻起来很臭,脸上脏兮兮的,一双黑眼睛的眼睛又大又亮。她用手背揉了揉鼻子,瓮声瓮气地说:“我们是……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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