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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院的走廊戒备森严,大批守卫聚集在会议厅门前。而与他们对峙的,仅是一个穿着金属羽裙的少女。

“我找孔葭夫人。”孔雀说。

守卫们直接给枪上了膛。

“我想恳请孔葭夫人,出面阻止龙鳞对地下居民的暴行。”孔雀重复了一遍。

机器不像人类那么好打发,如果达不到目的,孔雀会无数遍重复自己的诉求,直到能源枯竭。

守卫没有动,门内却传来和蔼的声音:“是孔雀吧?进来。”

守卫这才让开,孔雀进入房内,深蓝色的眼瞳放大了一下,很快又恢复正常。机器人不会出现“惊讶”的情绪,她纯粹是扫描了一下房间内的情景,然后发送给了祁渊。

于是此时,祁渊就看到了这样的画面:房间内,孔葭夫人坐在主位上,平静地抽着一支烟。

在她的左手边,坐着祁追远,她的双脚翘在桌上,不断有龙鳞军进进出出,汇报行动事宜。

在孔葭夫人的右手边,坐着孔昭。这位城委会副会长同样忙碌不休,指挥城委会务必做好后勤工作,在保障捕鼠计划顺利展开的同时,不对普通居民的正常生活造成影响。尤其是不能放一只老鼠跑出来,惊扰了城中的贵客。

荒谬至极,祁渊忍不住发笑,心中只觉得无限讽刺:全他妈都是一伙的!

这不是祁追远突然来了兴致,随随便便抓人,而是一个布置周密,玄城所有机构参与配合的清洗计划——或者说,一场深谋远虑的屠杀。

“真是抱歉,我不知道自己打扰了一场家庭聚会。”孔雀用古井无波的声音将祁渊的话转述出来。

“别这样说,孩子,”孔葭夫人叹道,“你也是家庭的一员。”

“哈,我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刽子手中的一员。”

这句话极其冒犯,孔昭和祁追远立即变了脸色,孔葭夫人道:“我明白你的愤怒。我们都希望达成一个好的结果,建造一个理想的世界,最好谁都不要受伤害。但是现实很残酷,逼着你必须做出取舍,有时为了大多数人的利益,必须牺牲小部分人。”

祁渊沉默地听着。

孔昭放下一份文件,讥笑道:“祁渊,你还是像过去一样天真呀,坦白地告诉你吧,玄城无法养活那么多废物。你想想,你辛勤地工作,自己的肚子都填不饱,却要把食物拿出来分一部分给那些不干活的人,你愿意吗?他们像老鼠一样能生,要不了多久,我们的地底下就会住满这群脏兮兮的东西,”

如果祁渊从未见过鼠族,他可能会想象孔昭所描述的糟糕画面。但现在听来他只觉得可笑,这群所谓的‘废物’卖命地工作——在那些暗无天日的矿坑、工地、流水线、下水道里——却得不到应有的报酬,以及,他们贫病交加地饿死,连求生都做不到,更不用说养育后代。

祁渊问:“你亲眼见过他们吗?”

“当然见过,我每天都在处理这些破事,”孔昭拍了拍桌上厚厚一沓文件,“乞丐、流浪汉、小偷、强盗、妓.女、走私犯……”

“我是说,亲眼见过,面对面说话。”

孔昭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嫌恶地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和他们面对面讲话?”

“……”孔雀的面庞转向祁追远,“你呢,你又有什么‘不得已而为之’的理由?”

“地下到处都是感染者,光这一点,就足以让我想把汽油浇下去。”祁追远换了个惬意的姿势,“极高的犯罪率,罪犯屡次通过地道逃跑;几乎所有人都是走私犯;极高的死亡率,环境肮脏滋生瘟疫。还有,你有没有想过,城里的人能够通过地道出城,城外的异兽和敌人自然也能通过地道进来。或许几十年前这些地道还有庇护的作用,但是现在,他们已经变成了埋在地底的□□。我们必须立刻、马上将他拆除。”

“容我提醒一点,以防你忘了,他们是人而不是炸弹。”祁渊道,“你们的借口令人印象深刻,但看起来我还是没被当做是‘家庭的一员’。你们甚至不愿意告诉我真正的理由。”

孔昭和祁追远的理由或许很充分,但无法解释一点:捕鼠计划肯定已经谋划已久,但为什么偏偏选在这个时间点执行?父亲的寿诞临近,各方宾客云集玄城,他们难道不怕引发骚乱吗?

那么只剩下一条解释:地下发生了什么他们无法解决的问题,出现了什么令他们恐惧的东西,以至于他们不得不提前执行计划。当吴雨萌带着x-39逃跑的那一刻,他们必然已经感受到了迫在眉睫的威胁,自诩城市捍卫者的他们露出了狰狞的獠牙。

那个女孩x-39,监控没有拍出她逃跑的身影,因此叶盏怀疑她是通过地道逃出研究院的。而当时自己提出反驳:假如x-39通过地道逃跑,那么地下的警戒程度一定会加强,不会让叶盏来去自如。

现在想来,一切都说得通了。那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他们并非放松了警戒,而是在酝酿一个彻底的、狂风扫落叶式的清洗计划。

思及此处,祁渊直截了当地问:“地底有什么?”

被质问的三人都有一瞬间的惊讶,虽然他们伪装得很好,但依然没有逃脱孔雀的眼睛。

“你什么意思?”祁追远问。

“地底有什么让你们恐惧的东西,以至于不惜一切代价要清洗地道?”祁渊重复了一遍。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祁追远说。

“那个叫玄意的怪物,你们早就知道他的存在,不惜让地底居民成为代价,只是因为你们根本找不到他,所以才要清洗他的巢穴!”祁渊陡然拔高了音量。

祁追远一拍桌子,猛地站起来,孔葭夫人喝道:“追远,冷静一点!”

她转向孔雀,“你也是,祁渊,我们冷静下来谈谈。”

这场谈判中祁渊无疑是更加急迫的一方,他在这里耗费的时间越多,受害者就越多,他没有办法冷静地打心理战,也没有那个时间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只能步步紧逼,把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变成一颗子弹:“夫人,我们还是跳过冷静的对话,直接兵戎相见吧。我带来的人不多,也不是什么文明人,我们就直接在街上开炮、杀人、放火,在玄意毁灭这里之前我不介意为他打响前奏,让那些贵客看看好了,这就是我们伟大的玄城!”

他们不愿意将事情闹大,在贵宾面前丢脸,这就是祁渊的资本,也是他来谈判的理由。真的开始交火,逐荒的几十个人没有任何获胜的希望,他不想让部下作无谓的牺牲。

“何必做到这个地步……”孔葭夫人长叹一声,“我们并不是要消灭那些人,祁渊,你亲自去看看吧,我们不会滥杀任何一个人,只是将他们送到赤城去,那里的生活条件比地底好得多,他们可以开启新的生活。”

孔雀紧盯着她,没有说话。这些承诺还不足以让祁渊退步。

“追远,吩咐下去,让龙鳞不要开战,退出被逐荒占领的地道口。”孔葭夫人的声音逐渐变得强硬,“孩子,只要你愿意,你可以将这些人带走。如果你想救他们,你就去救吧。但是我必须给你一句忠告:今天你也许能救下几十人,但你不可能救下龙野的600万人,是我——作为你父亲的代理——必须负担起所有人的命运。”

她的神情肃穆,声音坚定,眼神里透露着不下于任何人的决心。父亲还在的时候,孔葭夫人从不关心政事,忙碌地经营她的研究所,带着群学生搞研究,见谁都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但现在很多事情都已经不同了。

“那你应该记得,父亲还在的时候,从来没驱赶过一个人。”孔雀丢下这句话,直接转身离开。

一条命令发往每一个逐荒成员:“停战,守住据点,继续搜救,等我过去。”

逐荒人少,没有分散行动,而是趁着天色未明,先袭击了两个地道口,夺取了控制权。他们戴着防毒面具深入地下,寻找幸存者,目前已经救了三十三人。收到命令后,他们果断收枪,不远处全副武装的龙鳞军也收回了枪,似乎是接到了类似的命令。

天亮了。万里无云,天空一片澄澈的碧蓝。

体育场的地道口有一段陡峭的斜坡,脱力的老鼠眼前一阵阵发黑,死死抓住凹凸的岩壁,拼了命地要爬上去。

范骁在上头伸出手:“加油!就差一点点,手给我,我抓住你!”

老鼠满脸是泥和血,听那嘶厉的喘息声,好像他的肺都变成了棉絮。他已经竭尽了所能,然而还是不够,全身上下早就不剩一点点力气了。

“我……不行了……”老鼠哀叫一声,闭上了眼睛,任由自己向下滚落。

奇怪的是,他没有感到疼痛,而像是落进了一团云中,身下软乎乎的——是一阵风托住了他!

紧接着,一只有力的臂膀接住了他的身体,一把将他推了上去。

好多只手抓住了他,把他拉到阳光下,老鼠脱力地扑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四肢不断地抽搐着。他听到耳边都是激动的喊声:

“老大!”

“草他.妈的龙鳞,老子早晚干死他们!”

“boss,你终于来了!”

祁渊浑身脏污,头发滴着水,地下的脏水顺着他的皮肤往下淌。他背上背着一个奄奄一息的老人,怀中抱着一个女孩,狼狈得就像是阴沟里刚爬出来的老鼠。

刘理是个有眼色的,立刻拿矿泉水浸润了毛巾,递给祁渊。

祁渊仿佛没有察觉,只是伸手抹去了眼睛上的泥水,沾满泥泞的脸上,唯有一双眼睛漆黑透亮。他重又回到地道里,居然陆陆续续又带上来三个半死不活的男人。

他异常的沉默让所有人都有些不安,一时没人敢说话。

嗡嗡的声音忽然停息了,老鼠有些不安,就地翻了个身,肚皮朝上,一双迷蒙的眼睛猝不及防地看到了太阳。

“啊!”他惨叫一声,天上的白色火球似是刺出了两把光刀,插进了他的眼睛里,火烧一般疼痛,眼泪喷涌而出。

“别看太阳,”一只手掌遮住了他的眼睛,“会受伤。”

他的声音像冬天的地底一样寒冷,掌心却是温热的,莫名让人感到心安。

“太阳……”听到这两个字,老鼠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我已经三年没见过太阳了……三年啊!”

/

叶盏玩着手中的匕首,“为了见到太阳,你们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吗?”

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地回答道:“愿意!”

他们想不到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事,他们想不到自己还可以牺牲什么。

“你们必须割掉耳朵和尾巴,伪装成正常人,否则一出去——啪,”叶盏点了点两人的脑门,“就会被枪毙。”

小诺吓得一哆嗦,看了眼那远远的一线光,那诱人的出口,完全想象不到那里隐藏着杀机。

小雅摸了摸自己的老鼠耳朵,“我可以相信你吗?”

“看你自己,”叶盏说,“为了活下去所做的牺牲里,割掉耳朵可能只是最小的代价。来,选择吧。”

两只老鼠互相看了看,小雅摸了摸小诺的脸颊,安慰道:“我先来。”

她上前一步,黑亮的眼眸中有无所畏惧的勇气。

“别怕,我下手很快。”叶盏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先塞进了小雅嘴里,堵得严严实实,防止她咬到自己的舌头。然后捏起她的一只耳朵,那是一层粉嫩的皮,外面长着一层短短的灰色绒毛。叶盏揉了两把,迅速挥刀切过,一口气将两只耳朵都割了下来。

“唔唔!”小雅疼得要死,但忍住没哭。

“勇敢的姑娘。”叶盏夸了一句,接着一刀斩下她的尾巴。

耳朵和尾巴都很细小,创口不大,出血量也少。也多亏他和祁渊出门行动前准备了少量药物,叶盏没有节省,把其中一半都涂在了小雅的创口上。此外,作为老鼠,他们的免疫力和生存能力都非常顽强,否则叶盏绝对不敢在这么肮脏的环境中给他俩动手术。

如法炮制给小诺也割掉耳朵尾巴,又给他们刮掉了些许毛发,两人看起来就如同普通的人类小孩一样了。撕下外套为他们包扎好创口,叶盏一手牵一个,“好了,抓紧我的手,我们要出去了。”

一大两小,紧紧地握着对方的手,混在起伏的人潮中,向着远处那渺茫的一线阳光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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