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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宴当天,祁家老宅。

黑色的堡垒森严,宾客齐聚一堂,欢庆盛大的节日。

数千名玄甲黑袍的士兵威风凛凛地齐步迈入会堂。队列前方的十余人穿着普通军服,姿态随意,有白发苍苍的老头,有年轻貌美的姑娘,也有十几岁大的少年,似乎与整肃的军容不太协调,唯独胸口的勋章显示他们每一个都至少有少将军衔。

“天啊,龙鳞的精锐都来了!有不少是当世前十的高手呢!”宾客们窃窃私语,“听说只要他们联手,杀死一个神都轻而易举……”

“那个是饕餮后裔吧?我滴乖乖那张嘴,比我家的脸盆还大……”

天空传来呼啸声,四艘大型飞船停泊在宅邸上空,遮蔽了乌云密布的天空。以四艘飞船为支点,织起一片鳞片状防御层,如一把巨伞撑在宅邸上空,将近十万平方米的地域停止了降雨。雨水向四周滚落,瀑布般沿着结界边缘坠落。飞船底部亮起大灯,如四枚光辉的太阳,照得祁家老宅亮如白昼。

宾客们仰起头,惊叹这了不起的奇观,只见飞船底部打开,一队队银白色的机甲从天而降,在空中变幻队列和姿态。这是机械混编部队,有真人操纵的人形机甲,也有与孔雀同一代的仿人形机器人,甚至还有做成异兽形态的机甲,十米长的钢铁翼龙在空中展翅滑翔,引得一声声喝彩。

如果说三天前的宴会展现了龙野的财大气粗,那么今天的生日宴,便展现了龙野无可匹敌的实力。

宾客们在大厅入座后,享用美食,欣赏演出。由孔葭夫人引领,带着贵客与亲眷依次进入里屋看望昏迷不醒的老城主。宴会主持拿着长长的名单,响亮地报出各家送上的礼物,自然都是些奇珍异宝,堆成一座座金山银山。

“玄意说要来?”祁追远大马金刀地坐在首座上,“那就让他来,我倒要看看他准备怎么进来。”

“不可大意,”百忙之中孔葭夫人叮嘱她一句,“万事小心。”

“妈,放心,所有能考虑的地方我都考虑了,”祁追远爽朗一笑,“除非他能现场钻个老鼠洞进来!”

地底,鼠洞。

一只小老鼠飞速在洞中穿行,快如一支灰色的箭矢。

“小雅,你记住,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龙有龙的天赋,老鼠也有老鼠的天赋。”

“小雅,你要证明给世人看,老鼠也可以凌驾于龙之上……”

“小雅,去杀了他!”

老鼠钻破墙壁,一溜烟钻入了后厨,它的身形比寻常老鼠还小一圈,双目赤红,泛着凶光。

寄生在老鼠身上,小雅成功地混入了祁家宅邸。

这就是老鼠的天赋,在阴暗中穿行,谁都不会正眼看他们!绕到无人的角落,老鼠身上升起一道黑烟,在空中幻化为无数半透明的触手,向着四处溢散,探寻着目标。

祁臻的位置,就在守卫森严的主宅中,离她不过五十米远!小雅兴奋得不能自已,她感到自己前所未有地强大,她要杀死祁臻,她要向玄城复仇!

黑影蓦地缩回老鼠躯体,小老鼠贴着地面,飞速地朝着祁臻的房间穿行。她分开柔软的草叶,躲开腿脚的森林。人类高高在上,仰望天空,拼命踩着别人向上爬,除非真的被践踏到最底下,谁会低头看一眼?

然而小雅不知道的是,在她现身的一瞬间,现场就有至少十名高手,朝她的方向看来!

“我感觉到玄意的气息了!”叶盏最先发觉不对,朝主宅方向望去。

“他来了?”祁渊皱起眉头,“不,不对,这个气息太过弱小,更像是他手下的眷族。”

而且祁渊很确定,这个眷族并不是楚聿。今天守卫森严,楚聿不敢贸然进入,此刻正停留在老宅外,替他监视外面的动静。

他环顾一圈,发现龙鳞的高手,亲卫队的成员,和几个全副武装的机甲战士都默不作声地朝着主宅的方向移动。他们都是顶级的猎手,完全隐匿了自己的身形和气息,顷刻间将主宅完全包围。周遭的来客甚至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依然兴致高昂地饮酒作乐。

祁追远兴奋地给枪上膛,压低声音对孔葭夫人道:“我们的客人已经到了。”

小雅环顾四周,偌大一个主宅竟然空空荡荡,只有少数几个守卫。她循着龙的气息找到了祁臻的房间:里面只有几个医生护士,病床上躺着一个白发斑斑的老人,脸上罩着呼吸面罩,医疗设备滴滴作响。

成败在此一瞬!小雅深呼吸一口气,猛地幻化出人形,催动浑身的力量,无数触手向着病床上的老人涌去!

砰——

黑气缭绕的触手扑到老人身上,竟然撞得粉身碎骨,小雅只觉得一阵剧痛,双手淌出血来。

不、不可能,这是玄意赐予她的力量,足以穿金裂石!她强忍住惊骇,张开血口便朝着床上的老人咬去。却见那白发老人忽然睁开双目,炯炯有神地怒视她,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起,竟然有着青壮年的强悍体魄。

病号服被他猛然爆发的巨力撑开,露出里面一件薄薄的铠甲——正是这件流光溢彩的黑色铠甲,将她的触手撞得粉碎。他岩石一般的臂膀张开,砂锅大的拳头朝小雅锤来,一拳打爆了她凝聚的黑气,强大的气劲将她揍飞在墙上!

四下里的医生护士同时露出厉色,有人从怀中掏出金色的绳索,有人幻化出幽灵状的□□,有人掷出了银亮的飞刀。

再怎么失了智,小雅都反应过来,床上躺着的根本不是祁臻,这是一个早就设好的陷阱!

不行,必须马上逃跑!

转瞬间她已身中数刀,那寒冰般的刀刃让她一路麻到了骨子里,半个身体都麻痹了,金色的绳索蛇一把将她紧紧捆住,小雅尖声嘶叫,扯下一半的身体作饵,另一半强行脱离,朝着门口游走。

刚闯出门,她就绝望了,走廊上不知何时已经站满了异能者,堵住了她所有的退路,他们每一个看起来都那样强大,自己一个都打不过,她仍然是那个卑微的过街老鼠,随便一只脚就能将她踩得粉碎……

不一样,这和玄意告诉她的不一样……小雅吓得泪流满面,哀哀地呼唤道:“玄意!你在哪里?救我,救救我……”

“就这?一个没断奶的小屁孩?真扫兴……”祁追远分开人群,眯起眼睛打量她。

叶盏跟着挤进来,看清那女孩的一瞬间,心脏漏跳了半拍:“那不是小雅吗?!”

“是她,”祁渊变了脸色,“等一下——”

他的声音根本来不及阻止什么,祁追远大手一挥:“抓起来,留一口气,要活的。”

异能者们都争着要建立功勋,霎时间无数异能的光辉、无数武器的残影朝着她袭来,小雅终于知道害怕了,蹲下来抱住脑袋:“玄意,救——”

比那电光声影更快的,却是一阵风。它将女孩温柔地包裹,像是一个透明的蜗牛壳。那些强力的武器、凶猛的炮火、奇诡的异能撞在了风上,竟然全都消弭于无形。

没有人看清是谁出的手,但每个人都意识到了他是谁。

预想中的痛苦没有到来,小雅怔怔地睁开眼睛,看到男人挡在她身前,背影如孤峭的山峰。

玄意没有来救她,挡在她身前的是祁渊。

众人脸上的神色变得万分精彩,“祁渊!你在做什么?!”

“三少爷为什么要挡在那个怪物前面?!”

“让开,否则我要动手了!”他们口中叫嚷,却不敢轻举妄动,暗自准备好了最强一击,提防祁渊忽然发难。

“别动。”祁渊瞥过高度戒备的众人,俯身将小雅抱起来,径直朝前走去,“让开。”

挡在他身前的异能者竟为那恐怖的威压所震慑,膝盖一软,情不自禁地向一旁退让。如摩西分开大海,人群朝着两边退散,竟无人敢挡在祁渊身前。

“哟,真是出息了。”祁追远抱着胳膊,“老幺,你这是准备公开投敌吗?”

“她是无辜——好吧,就算她不无辜,但你们该去找玄意,对付这个小女孩毫无意义。”祁渊说。小雅用两条触手扒着他的肩膀,使劲点头。

自然,这个解释苍白无力,他救起小雅的那一刻,等同于为自己判下死刑。

“你以为自己出得去?”祁追远脸上的嘲笑渐渐变成了狠戾,“你以为自己是谁?不过是一个私生子……”

听到这一句,祁渊对她笑了笑:“看来姐姐还不知道我的身份啊。”

他漆黑的瞳色逐渐染上妖异的红,使这个笑也充满挑衅的意味。

更多的异能者聚集在走廊尽头,士兵们忙着在外维持秩序,疏散无关人员。祁追远冷静地估摸局势,祁渊很强,龙化的祁渊更强,但是整个龙野的精锐聚集于此,就算是真龙降世,也要杀给她看!

“光凭你一人,别想走出……”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让一下,”叶盏钻出了人群,在众人直勾勾的眼神中走到祁渊身旁,“不是一个人哈,我是他这边的。”

众人只见这个闻起来香喷喷,穿得漂漂亮亮的花瓶omega走到了祁渊身边,心中只感慨三少爷人虽然有点那个,艳福倒不浅。从来只有死在牡丹花下的鬼,现在倒有牡丹花专门为将死的鬼陪葬。

祁渊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很不赞同他的行为,低声道:“一会儿你不要出手。”

一旦叶盏明目张胆地现出玄意的血脉,只会成为下一个活靶子。

叶盏略一点头,从他怀里接过吓坏了的小雅,“走得掉吗?”

“尽量。”祁渊言简意赅地说。他解开了衣襟,拔出了锁骨之间的钉子。

随着他周身的气势陡然发生变化,众异能者都是神色一凛。孔葭夫人急匆匆地出现在门口,高声叫道:“等等,祁渊,追远,先不要动手!”

然而祁追远直接无视了她,双目染上同样的赤红:“操.你妈的祁渊,今天别想走!”

被惹怒的龙,可远不止一条。

伴随着她的话音,有紧张的士兵扣动了扳机,闪着金光的灵性子弹射向祁渊的心脏!

极近的距离,祁渊根本来不及闪躲。电光火石间,只见那颗金色的子弹堪堪停在了祁渊的胸前,仿佛被谁按下了时间停止键。祁渊低下头看了眼,打了个响指,那颗被卸去所有冲力的子弹落在了地上,发出“仓啷”一声清响。

怪物!开枪的士兵吓得肝胆俱裂,祁追远瞪了他一眼:“普通人全给我滚出去,别在这里碍事,有种的留下来!”

四艘大型飞船向下降落,彻底遮蔽住天空,如泰山压顶,要将地下的建筑夷为平地。更多的机甲士兵从飞船上鱼贯跃下。这场本为玄意准备的大型狩猎,此刻却将矛头对准了祁渊。

一时间所有的异能向他袭来,掀起了一场小型爆炸,主宅的玻璃霎时间全部粉碎,四下传来宾客们的尖叫。

叶盏只觉得遭到了非常严重的光污染,下意识闭了闭眼睛,他身上倒毫发无损——狂风织成屏障,挡住了汹涌的攻击,在这个安静的风眼里,祁渊是唯一的主宰。

然而他们心里都清楚,敌人今非昔比,这一次想要脱身,绝对没那么容易。

金色的绳索如阴险的毒蛇,贴着地面钻了进来,一把缠上祁渊的脚踝,勒出深可见骨的伤痕,祁渊看也不看,抓住绳索的两端,直接将它生生扯断。下一秒,数支利箭冲破风障,箭尖带着淬毒的弯钩,直射向他的脊背。

只听乒乒的脆响,利箭撞到他的背,竟然生生折断,撕裂的上衣中,隐约可见流光溢彩的黑鳞。

龙之甲兵,开城破池,无坚不摧!祁渊顺手拾起几根断箭,朝外掷去,只听数声惨叫,转眼几个高手已经毙命。

头顶噪声越发剧烈,似乎是大型飞船在缓缓压下,将天和地隔绝开来,直接阻断了他们向高空突围的可能。数十个机甲士兵顶着狂风向他们靠近,每一步踩在地上,都是一个深坑,他们组成了两道坚实的城墙,一步一步地缩小包围圈。

祁追远接过手下递来的长矛,长矛顶端是被削尖的黑色晶体,内里闪耀着破碎的星芒。她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分量,猛地举起长矛,向着祁渊掷去。

那长矛穿过风流,被狂风稍稍吹歪了路线,却丝毫没有减弱那摧毁一切的力量!祁渊刚刚徒手挡下密集的子弹,忽然目光一凝,那长矛对准的俨然是叶盏!根本来不及多想,他一把抱住叶盏,用自己的背挡下了致命一击!

那矛尖不知用什么神话材料铸成,竟然将龙鳞刺出了万千条裂痕,祁渊痛得撕心裂肺,发出低沉的咆哮,长尾一扫,将几个扑上来的机器人打得粉碎。

叶盏被他抱在怀里,一时间什么都看不清,alpha的气味和力量包裹住他,让他本能地感到安全和放松,然而下一秒,一阵不祥的鲜血气息传来,叶盏的指尖颤动了一下,人生中几乎从未有如此害怕的时刻。

这样下去不行,必须想个办法离开这里!他身下的影子无限拉长,如黏腻的水钻入了地面的裂痕,向下探寻着地道的方位。

包围圈越来越小,那些三米高的机甲士兵手持巨盾,几乎不为狂风所撼动。他们整齐划一地举起手中的高能粒子枪,对准了祁渊。

祁渊完全无视这些威胁,只是死死地盯着前方,祁追远站在高处,银发凌乱,脸上带着张狂的笑意,举起了第二支长矛,将闪着寒光的黑色晶镞对准他的心脏。

同时叶盏反抱住祁渊的腰,吼道:“下面!”

轰——

高能粒子枪同时开火,巨大的能量爆发出耀目的白光,几乎将主宅烧成太阳表面。而祁追远掷出的第二支长矛竟比那白光更加耀眼,如陨石穿空,沿途的空气都被撕裂出火星。这一击的力量超过之前所有,主宅终于支持不住,轰然倒塌!

烟尘四起,又被狂风吹散,所有人都紧张地注视着战况,心想就算是真神降临,金身也该破了吧?!

然而他们等到的,只有一阵可怕的巨响,山一般坚实的机甲士兵们忽然感到脚下一空,大地皲裂,轰隆摇晃。祁渊和叶盏不见了,他们所站的位置只留下一个深坑,裂痕飞速向外扩散,隐约可见幽黑的地道。

跑了?!这是众人的第一想法,祁渊怎么会知道脚底下有地道?!

“追!”祁追远想也不想,跟着跳下裂缝,训练有素的龙鳞士兵紧紧跟随她身后。

这地道自然是叶盏发现的,感染玄意血脉后,他对地下产生了别样的感应。在被击中的前一秒,祁渊单手搂住他和小雅,另一只拳头轰向地面,硬生生砸开了一条向下的生路。

在震天的炮火和冲击波中,他们狼狈地摔落在地道里,祁渊的背狠狠砸在地上,把他护在身前,叶盏则抱着小雅。叶盏慌忙拉着他爬起来,手摸到了祁渊的背,满是温热粘稠的血,吓得连忙抬起祁渊的脸,“还好吗?”

祁渊的神情说不出是痛苦还是疯狂,他的双眸赤红如血,竖立的瞳孔里充斥着凶兽的狂性,几乎找不到理性的痕迹。

“没事,我在,我在这里,”叶盏难得慌了手脚,拍拍他的脸颊,“求你别堕落,求你了,祁渊!”

“……”祁渊在他手中不安地挣动了两下,忽然靠得很近,呼吸灼热而粗重,饱含alpha信息素的吐息全喷在他脸上,让他的腿一阵阵发软。那凶恶的龙瞳似要将他一口吞噬,拉他一起坠入无尽的深渊。

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叶盏浑身僵硬,却忍住没有躲开,任由祁渊将脸颊贴了上来。他的体温滚烫,灼热的气流从利齿间呼出,然后祁渊轻轻地、小心翼翼地用自己的脸颊蹭了蹭他。

诶?叶盏心里刚冒出一个问号,便感觉脚下一空,祁渊居然直接拦腰把他抱了起来。

叶盏慌了,“喂,不是,亲爱的,放我下来!我自己有脚,八只脚,会走路!”

身后传来追兵的响动,不得不说这样跑起来的确更快一点,叶盏安慰自己,只要能逃到地道深处……

轰——

地道又一次剧烈震动,眼前漏下了几缕明亮的光,如天崩地裂,太阳出世——那是飞船底部大灯投下的光亮,前方的地道也裂开了!

一条赤红色的长虫从那裂缝中钻了下来,严严实实地堵住了他们的路。

那赤色的巨物没有面目,底生六足,背生四翼,赫然是上古邪兽帝江!

它一人来带的威胁感就超过之前所有的异能者,而他们身后,祁追远拖着长矛慢慢逼近。

“左下!”叶盏叫道。

祁渊跟着一拳砸在左下方的岩壁上,霎时将岩壁砸出五米多的深坑,叶盏连触手带胳膊抱着早就吓昏的小雅钻进去,祁渊滚烫的胸膛紧压在他背上,像是一个坚硬的支点,硬是撑起崩塌的碎岩,然后又是迅猛一拳,强行砸出了一条通路!

“好!”叶盏跳入左下方的地道,脸上还笑得出来,“他们敢追,我们今天就把地道砸个粉碎!”

话音未落,那赤红的长虫便紧跟着钻了进来,他庞大的躯体拉得细长,在地道中畅通无阻。他张开巨口,喷吐出淡黄的毒烟,居然与捕鼠计划那天的毒烟别无二致。

叶盏陡然色变,这是神经毒素,接触时间一长便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他和祁渊还好,但是小雅肯定撑不过去!

他用些许粘液堵住小雅的鼻腔,四处的风涌上来,将毒烟吹散。祁渊偏过头看向地道深处,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叶盏疑惑地望过去,顿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传来——是雨水的味道!

一个披着黑袍的人出现在地道那头,叶盏定睛一看,竟然是楚聿!他以极快的速度飞掠过不平的地面,向他们靠近,额头上有一个闪光的印记。

那是龙的印记——连我都没得到过那玩意儿!百忙之中叶盏还抽空吃了一碟飞醋。

“跟我来。”楚聿道。

楚聿为什么又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他身上会有这样的气息……叶盏只感觉额头上的神经一突一突地跳动,明明不是分心的时候,他心中却止不住地冒出了无数可怕的想法。

“带着小雅,跟他走。”祁渊伸手推了他一把。他的嗓音嘶哑,仿佛他的嗓子已经被火焰烧干,“我断后。”

他不是太能控制力道,叶盏被他推出了好几步远。楚聿将小雅接到怀里来,抓住他的手拽着他向前跑。

他们的手是一样的湿润、冰凉……

叶盏茫然地回头看了一眼,摆脱了累赘,两只上古妖兽完全放开了手脚,帝江混沌的面目裂开三道巨口,每张口中都生着绵密的獠牙,撑满了狭窄的地道,完全无法躲避,直要将天地吞噬殆尽!

帝江一口吞下祁渊,连带着碎石一块往里生吞!下一秒龙爪撕裂他的半身,年轻的神剖开他的肚腹,几欲将他的内外翻转过来。帝江血肉翻涌,又以诡异的速度愈合,它变得越来越大,填满了越来越长的甬道,体内涌出赤黄剧毒的液体,转眼又将祁渊包裹其中。

叶盏一下子就看不到祁渊了,只能看见帝江要把地道撑裂。他的脚步渐渐停了下来。

“跟我走!”楚聿拉他。

“我要回去。”叶盏紧咬下唇,挣脱他的手。

“不行,boss让我带你们走……”楚聿的话还未说完,就见眼前的青年回过头来,冷冷地问:“你是报丧鸟对吧?”

楚聿的重瞳一颤,没有吭声。

“碰到你我就感觉到了,我们是同类。哈哈,我早该想到的,为什么你要用手机和我说话,为什么你会问江河的事,”叶盏短促地笑了一声,金眸中却毫无笑意,“别妨碍我,我要回去。我要揪着那家伙的领子问清楚,他到底还瞒了我多少事!”

叶盏转头朝着战场跑去。不过短短几步路,他就目睹了帝江的身躯被肢解,祁渊从他的肉堆中走出,龙化的程度比任何时候都深。他再看向自己的时候,眼神里已经没有任何光彩,好像他认识的那个祁渊,已经在沸腾的龙血中焚化成灰。

帝江退缩成一团,化作一个人形,赫然是龙寅。他的面色本就白皙,如今失去了所有血色,更是形如鬼魅。祁追远带着人及时赶到他身边,却没有贸然出击,他们同时意识到,眼前的祁渊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东西——远比五年前要可怕得多。

他们不敢再动弹,这是在地下,如果祁渊真的失去控制,极有可能拉着半个城市陪葬。

祁渊沉沉地喘着气,汗水和血水一起低落,身上散逸着丝丝白汽,张开嘴却只能发出低吼。

“祁渊……”叶盏叫他的名字,还不及靠近,就被男人以猛兽捕食的姿势死死地按住,力道之大似是要把他揉碎在怀里。祁渊失去了理智,啃他咬他顶他撞他,尖锐的牙齿直接刺破了他的皮肤,吮吸他的血!

血脉的影响下叶盏的血液温度很低,在祁渊看来似乎是最美味的饮料,一只龙爪按着他的小腹,尖锐的指甲几乎戳进他的肉里,另一只手爪按住他的胸脯,仿佛要隔着一层肋骨剖出他的心。

连祁追远都投来担忧的眼神,叶盏反而变得比平时更为冷静,祁渊并没有真的咬下他的肉,而且在最开始的狂乱后,他似乎找回了些许理智,松开了牙齿,改用舌头舔舐他渗血的伤口。

祁追远试着靠近一步,祁渊像是背后长了眼睛,立刻警觉地把叶盏摁在怀里,噌噌退了好几步。祁追远尽力扯出一个安抚的笑:“不要紧张,你可以走了。”

话虽这么说,她却暗中握紧了长矛。

祁渊仿佛是听懂了,拖着叶盏一步一步往后退,像是准备把猎物拖上树慢慢享用的猎豹。他的鼻子贴在叶盏后颈嗅了嗅,顿时像是发现了什么比血液更甜美的东西,兴奋得无以复加。

糟糕,叶盏心中警铃大作,他那该死的转化期发情很快就要到了,偏偏是这个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  写得很爽,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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