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手术在即，白花猪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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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珩的手轻抚洛天歌的后背，替她理了理被汗水浸湿的长发。

“要沐浴吗？”他亲了亲她眉梢。

她摇了摇头，媚骨如酥，提不上一丁点劲。力气似乎都在方才的激烈中用完，她巴掌大的脸颊白皙里透着一层蜜红。

她轻轻呵气，呢喃道：“阿珩想要宝宝吗？”

“不想。”他动了动。

听闻此言，洛天歌一顿，下意识道：“为何？因为太子殿下么？”

他拉上被褥，盖在她身上，“嗯。太子妃说的？”

她点头，从他身上滑下侧身躺在一旁。

就见他眸色深沉，沉默不语。良久，才目光闪烁道：“我不想我们的孩子卷入政治。皇兄是王位继承人，在治国理政方面他十分出色，未来会是一位好国君。但他难以繁衍后代，将来若让百姓知晓，那么他就不得不下台。”

“那就意味着，你会成为新一任太子。”洛天歌闻言，蹙眉道。

“是。”萧珩轻叹，尽是无奈。

倘若皇太子下台，萧珩只得成为新一位太子。这对于从小被培养成为王位继承人的皇太子而言，是极为残忍的结果。

常年以来，都是皇太子当政，萧珩为辅。前者在朝行策，后者则带兵打仗，稳固边陲。

这是一种很久以来建立起的平衡。

萧珩不想看到皇太子难受，也不想打破这种默契的平衡。

再者，成为王位继承人是极为苛刻的事情。他和她的孩子倘若成为这政治工具，只能接受严格的训练。但是他只想要他们的孩子自由自在快快乐乐地活着，不用被世人评述。

国事当前，他又怎么可以顾及自己的私欲。

萧珩短暂的情绪变化，被洛天歌解读尽数。

她踌躇着，忍不住启齿道：“倘若说，我有一定把握治好他呢？”

他闻言，顿然道：“什么？”

“倘若说我能够让他与太子妃诞下子女，你的决定会改变吗？”她认真地重复了一遍。

“你能做到？”

“我和疯夫子可以尝试。”

听闻该消息，萧珩双眸亮了起来。

-

翌日，萧珩一早便与洛天歌搭上马车从晋王府出发，快马加鞭一路去到太子府。

太子妃对于二位的驾临，有些惊讶，连忙就让嬷嬷把二位请到花厅。听说他们要商议的事情与皇太子相关，太子妃有些踌躇，最后还是让下人把皇太子请回来。

太子府，花厅。

皇太子捧着一杯果茶，温吞言道：“阿珩和弟妹一大清早就来拜访，所为何事？”

洛天歌看了一眼萧珩，就见对方也在看着自己，她思索良久才道：“太子殿下，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于您而言，很重要。”

“什么事？”皇太子忍不住坐直了身子，鉴于之前洛天歌给出的建设性建议，他自那以后总是把她的话看得很重。

她迟疑了一会，“太子殿下，我可以为你做手术，让你身体与常人一样。”

他听了，脸上的神色愣在那里，很快就意识到她在说什么：“你怎么知道的？”

一旁的阿珩接过话：“我说的，皇兄。你那么喜欢小孩，不如就接受天歌的提议罢……”

“你意思是，你要在我身上动刀子，就和先前在阿珩身上取刀片那般？”皇太子眸色闪烁，这无疑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从成婚那夜开始，他就陷入了梦魇。母后请来许多太医，为他诊治，最后的论断都是不治之症。这意味着，他没有后继者，他不会成为一个合格的君主。

父皇母后一直替他掩盖事实，但是一旦他登基称帝，文武百官都会觐见请他诞下龙种。到那时，一切都会暴露。

这么多年来，他一方面励精图治，一方面又惶惶不安。

如今，洛天歌却给他带来希望。

“让我想想。”他扶着额头，有些激动，又有些不安，只觉得不切实际。

他听闻过洛天歌的传闻，知道她医术了得，是一个极好的天才神医。

但是，他又在犹豫。

倘若给了他极大的希望，最后失败了，那要怎么办？

洛天歌看出了他在犹豫，启齿道：“动这种手术，不会死的。太子殿下你若准允，我会和陆大人一同手术。这是能够改变未来的机会，太子殿下你好好思考吧。我和阿珩都希望你能够尝试。”

“嗯……”皇太子捏着酸涩的双眼，“让我好生考虑下。”

-

洛天歌萧珩二人离开后，皇太子闭门沉思数日，最后总算是应允下来。

皇太子在答应做手术之前，还有一个条件。他说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父皇母后知晓，即是说必须要瞒着父皇母后。

萧珩答应了他的条件，洛天歌当即就把疯夫子请来。两人即刻考试研讨治疗方案，办事效率极高。

与此同时，洛天歌还拜托了太子妃在太子府准备一间空屋子。

手术定在一周后。

日子迫近，皇太子愈发紧张，时不时跑到晋王府一言不发地坐着，让萧珩不得不也呆在府中。

话一向很少的萧珩迫不得已找话题与他聊，缓解他的紧张。

周管家不明所以，只觉得这兄弟两感情又进了一步，不由得成天乐呵呵的。

动手术的日子很快就到了，洛天歌一大早就在太子府等候疯夫子。

萧珩先她一步进府，去找皇太子，稳稳心态。

此时，一辆马车稳当地停在太子府前。

疯夫子从车上跃下，就被洛天歌一把抓住衣袖扯进太子府。

“你迟到的老毛病还真一点都没变。”

“急啥急啥！”

太子府。

太子妃按洛天歌的要求空出一间屋子，还不忘收拾得干干净净。洛天歌拉着疯夫子，一路走入太子府，隔得远远的就看到皇太子和萧珩以及太子妃早已恭候在那里。

洛天歌恭敬地给皇太子请安，随即把身边的疯夫子引荐给二人。

皇太子点头示意，随后扯了一把萧珩衣袖。

萧珩侧首：“不得反悔。”

“不是，”皇太子头疼地悄悄说，“弟妹看到我身子不好吧？”

“无妨，她只对我感兴趣。至于旁人身子她如同看猪肉。”萧珩淡漠道，还顺带上下打量了一番皇太子。

良久，他补充道：“你这只是一块白净些的猪肉罢了。”

皇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