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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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知荷狂喜，满是期待样：“姑姑，娘娘如何交待我。”

“明日晌午，皇上会去御花园赏牡丹，你好生准备去吧。”

给出的消息简短，卫知荷不解，御花园？？

牡丹开于五月，怎会在二月临东开放呢？？

再者说她难道不应该是像德嫔一般举荐去伺候皇上吗，去御花园做什么？

硬着头皮问：“姑姑，知荷愚钝….”

布衣宫女眼中闪过一丝轻蔑，调.教这么久脑子还是如此蠢笨，空有一颗狼子野心，除了那张脸外一无是处。

宫女敛着脸，“姑娘该怎么做是姑娘的事，娘娘已经将机会递到了姑娘的手上，怎么抓住便是凭姑娘自己的本事了。”

从袖口处掏出一瓶青花陶瓷小罐，宫规规定宫女不能着亮色，辛者库的统一宫装更是老成的深褐色，卫知荷也不能例外。

“这是江南时兴的鲜花膏，抹于发间停香持久，内务府还在审核品质，尚未有宫嫔们用过。”

“谢谢姑姑。”

卫知荷接过，攥紧于手心。目送宫女远去的背影，她高高在上的态度让卫知荷唾恨，暗自在心中发誓明日一定要一飞冲天，让这些高高在上的宫女好看。

对着清水当镜用，指尖崴了一黄豆大小的香膏细细往发丝上涂抹，膏体细腻不黏浊。如此一对照，她往日用的发膏粗劣得不堪入眼。

抹完卫知荷躺在席上，憧憬着自己以后当娘娘的风光，隔壁床位的宫女闻到淡淡不俗的香味，随着卫知荷的动静一会淡一会浓。

女子好奇地往卫知荷脸上凑，“知荷，你今日用了什么香，好好闻呀。”

卫知荷睁眼便是一张扁平的大脸，吓得她心脏都跳快了几步，往日卫知荷还顾及着床友有个当掌事的姑姑，对她频频讨好。现在自己马上就要飞上枝头变主子了，一个小小的掌事姑姑她才不放在眼里，白眼剐了一眼，扯过被子翻身背对。

一贯顺遂的宫女遭受冷眼，满心委屈，心道明日姑姑让她去御花园给和玉格格扎秋千的美活，本想带着卫知荷一起去的。

扎秋千苦力活都是小太监干的，宫女只要在一旁打打下手就好。可是清闲偷懒的好活，既然卫知荷不给她好脸，明日就让她在辛者库干苦役算了！

第二日，贵妃辛者库的线人打点好上下，接应卫知荷出了辛者库，卫知荷第一次见到御花园被其中瑰丽秀美的风景吸引。

卫知荷还记得昨日姑姑说‘皇上赏牡丹’，绕着御花园兜转，终于在万春亭旁边花簇中发现开得正盛的花中之王牡丹。

御花园位于东西宫交接，偶尔有宫女太监往来，辛者库的宫装在其中过于显眼，卫知荷抿嘴想了会儿，躲在了万春亭旁石山里。

另一头乾清宫内，花草局的总管太监前来恭贺康熙。说是御花园开了一株牡丹，要知道牡丹的花季是在五月，如今二月寒冬牡丹初放饶是神迹。

能当上太监总管的人嘴皮活溜极了，还引出唐朝武帝令牡丹在寒冬开放牡丹不从被贬于洛阳的典故，踩着武帝吹捧康熙举世英武。

康熙听着也兴致大发，随即摆架御花园品赏神迹。

康熙浩浩荡荡带着一群侍从往万春亭靠近，卫知荷在细缝中偷窥前来的人们，走在最前面的像是个年轻的男子，卫知荷看不到男子的长相，只能看到越来越近的鞋子。

金黄绸缎上秀着龙腾祥云。

卫知荷咽下口水，是皇上来了！

康熙不知石山后有人，饶有兴趣地欣赏起独秀的牡丹来。天子近在咫尺，卫知荷手不自觉抖了起来，碰到石山缝里的枯叶，发出了沙沙的声音。

梁九功率先听到，护在康熙身边，拂尘一甩让侍卫将可疑作祟的人揪出来。

可怜卫知荷算计了一夜要以最美好的姿态出现在康熙面前，如今被两个黝黑身壮的侍卫一左一右压跪在地上，宫装上沾上了泥土，满是狼狈。

“你是哪个宫的！”

梁九功厉声询问，太监尖锐的声音让卫知荷的身体抽抖。

“奴婢是辛者库的。”

此时卫知荷还惦记着勾引皇上，低垂的样子更添上一股楚楚动人的韵味。

此时恰好一阵清风拂过，康熙闻到一股子淡淡花脂香味，不同于他后宫嫔位用的脂粉香，比之更加清香。

看着女子瘦弱手无寸铁的样子，也不像是有威胁的样子，康熙摆手让侍卫松开禁锢。

卫知荷顺势跌倒在地，露出面容，配上水润媚眼。康熙没想到这个宫女居然有如此勾人的颜色，生出几分心思。

“辛者库的人来御花园做什么。”

卫知荷见康熙对她搭话，心里早就沸腾，但还记得调.教嬷嬷对她的教养，温婉柔和细语：“奴婢今日不当值，便想来御花园窥视皇家园林的气概，无意冲撞皇上，请皇上赎罪。”

卫知荷的声音娓娓动听，加上娇嫩的容貌，康熙有些心猿意马，正想让梁九功收了此女放在乾清宫伺候。

“皇上。”

和玉不知从哪个角落冒出，身后也浩浩荡荡跟着一群宫女太监，卫知荷的室友也在其中，一眼就看到了和她穿着一样宫服的卫知荷跪在皇上面前。

难怪做完对她爱理不理，看来是攀上了贵人，对卫知荷这爬床的心思有些看不上。

“和玉你怎么也在此？”，康熙冒出的心猿意马消失得干干净净，连忙换上高洁君子的样子关心和玉。

“御花园的秋千扎好了，我便来看看，哪知又巧遇到了皇上。”

“和玉要去骑马场了，便先行告退了。”

和玉欠身请安，见清卫知荷的面容后便没了意思，美是美，姿态如此低倒是白白浪费了她那好模样。

留给康熙干脆利落的影子。

一边是出尘谪仙般贵女，一边是攀附心思明显的不规矩宫女，两相比较下，谁是鱼目谁是珍珠看得真真，康熙对卫知荷生出的那点子风流心思也没了。

倒是觉得卫知荷跪在此地污了这高雅的牡丹，也不追究她擅自离开辛者库，遣人把她带回辛者库。

卫知荷前一秒还在做着嫔妃主位梦，转眼间又回到了狭窄闭塞的辛者库，痛恨不已，她明明已经见到皇上对她起了心思，只是那名红衣女子已出现夺走了皇上的所有注意力。

这才让她所有的努力前功尽弃了。

回到房内，床友在床铺上小心翼翼擦拭着金珠，这是和玉格格给她的奖赏。格格可真是大方啊，仅仅是扎了个秋千而已，六个辛者库的宫女太监们一个赏了课黄豆大小的金珠。

把金珠收好放进木匣，这可以是她出宫后的嫁妆呢。

卫知荷倒不是在意她那颗小小的金珠，她看到床友今日也在御花园，在意的今日打扰她和皇上的女子是谁，她以后必定锱铢必报。

“你今日跟的是哪位贵人？”，卫知荷能伸能曲，姿态放得极低。

“管你何事。”，床友不上套，她还未曾忘记昨晚卫知荷对她爱理不理的态度的。

卫知荷心里骂了句‘贱人蹄子，尽知道在她面前摆谱’，但求人问事的人是她，只好咬牙从自己床边木匣离拿出昨日姑姑给她的花膏递给床友。

这小小的瓶子还没有打开，便溢出一股浓浓的花香气味，床友这下破防了，收下瓷瓶说了今日的经历。

卫知荷知道了和玉的身份，只是着代价有些高，心疼地看了眼青花瓷瓶，里面还有大半分量的花膏呢。

承乾宫内，佟贵妃正逗弄着不足两岁的四阿哥胤禛，软软团子样的孩子睁着黝黑的眼睛看着乳母手里的花老虎，可爱极了。

董嬷嬷听了辛者库那便传来的消息，俯身在佟贵妃对了个眼色，佟贵妃心领神会，让乳母带着小阿哥出去，房内只留下了心腹之人。

闲杂人等不在，董嬷嬷递了杯茶水给佟贵妃，“娘娘，卫氏失败了。”

“哦？”，佟贵妃有些意外，卫氏的样貌不俗，又加上这段时间细心调.教，按道理是没有可能会失败的，难道是她低看了皇上不成？

真是美人在怀，君子不乱？

“卫氏说本来就要成了，但是和玉格格突然出现在御花园了。”

董嬷嬷这下对和玉的十分警惕，若是像卫氏那样低的身份得宠了也碍不到自家娘娘什么事，横竖不过又是个德嫔罢了。但和玉不禁母族地位极高，还和太皇太后沾亲带故，若是得宠….

“娘娘，要不再安排卫氏….”

在她看来的容貌在满宫中都是称得上名号的，何怕皇上不上钩。

“不可。”贵妃更理智，皇上什么性子她是清楚的，一次不得手，后面就算得手了也不过是当作消遣罢了，拿她与和玉格格争毫无胜算。

“卫氏算是折了，看来我们是低估了和玉格格了。”

和玉离开越花园便去了骑马场，这本来就是信口随说的一句话，没想到在此遇到了八岁的皇长子和六岁的皇太子。

两人正在上骑马课，两个团子气度非凡，骑马射箭也有模有样。特别是六岁的太子，小小年纪气宇轩昂，能看出以后的风华对比二十七岁的康熙老腊肉，和玉发出感慨。

若是我岁数再小些，我便学着明朝万贵妃玩养成系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