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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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白无故出现在此，惹得太子和大阿哥在上课间隙频频回看，教习的老师虽不认得和玉，但见和玉身后仗势不小，穿着打扮也不似一般后宫女眷。

也不敢呵斥她扰乱课堂，皇子不能得罪，和玉也不能得罪，皇子骑马分心又担心出了事故，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罢了。

权衡之下，让两位阿哥先做休息，两位阿哥下了课，迈着小步子迎面向和玉跑来。

“姑姑”

“姑姑”

太子先到一步，抢功般先喊出声，揣着胜利者的姿态用鼻孔看大阿哥，这样的举止发生在六岁孩童身上不粗鄙凡是让和玉觉得孩子气。

大阿哥本就比太子大两岁，加上自幼便在内务府总管噶礼家里长大，性子被养得和小霸王似的，好胜心气更重。仗着自己个子身型更高些，一屁股把太子挤到一边，牢牢占住和玉面前的位置。

太子这个时候脾气也好，子秉着储君的气度，踉跄了一步站稳后也没再挑衅大阿哥。

不怪两位阿哥对和玉热情，是因为这后宫中适龄的玩伴太少，除了两位阿哥外最大的三阿哥才三岁，阿哥们和公主有玩不到一起。

康熙后宫中倒是有些年轻朝气的妃嫔，但忌讳着是父亲的女人，不宜接触。整个皇宫望去，也就是和玉这个新来的格格年纪既合适，又是长辈，是个可以相互玩闹的对象。

对着两个糯米团子，和玉心也软些，三人不论场合的谈笑起来。

康熙看见时便是三人畅谈的情景，两个儿子仰着头眼睛冒星对着和玉说话。

“咳。”

康熙佯装咳嗽出声，听到动静两个萝卜头转头发现竟是自己的皇阿玛在旁，还有什么心思玩闹，把和玉丢在脑后，齐刷刷迈着腿往康熙面前凑。

特别是大阿哥，满眼都是对父亲的仰慕之情。他自小在宫外长大，直到熬过了易夭折的年纪才接回皇宫，期间从未与康熙见过面，不像太子日日由康熙亲自教养。

不过这次两人举止妥当，大阿哥也不再针对太子，遵循着尊卑，老实站在太子身侧，不敢有小动作。

康熙一心两用，一边检查一遍两人的功课，余光注意着和玉的行踪。

和玉也没离开，只是康熙来了便离开原地去一旁看才出生没多久的小马驹吃草。皇家精心选出的骏马，生的孩子也即为漂亮，棕红色的皮毛锃亮，身量虽小四肢修长，舌头进进出出卷着嫩草往嘴里送。饶是有生人在一旁看着也不惊吓，即为乖巧。

康熙见和玉没有主动和自己说话的意思，撞了一鼻子的灰，这小性子耍得恰有意思，康熙没觉得生气，只觉得和玉本应该就是如此。

秉着《□□》中‘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的道理，康熙放在自己的架子，主动走向和玉。

“和玉是喜欢这批马驹？若是喜欢朕便将它送予你。”

拿赏赐砸人，康熙这事做得可多；拿赏赐来哄人，康熙可是第一次做，后宫中又又谁敢像和玉这样给他眼色。就算上以明艳娇泼性子出名的宜嫔都不曾冷待皇上，便是偶尔耍耍小性子都是娇嗔柔媚、情意切切。

“皇上的美意怕是和玉不敢收，额娘怕和玉身子受不了，不让和玉骑马。”

听到这话，跟在康熙身后的两位阿哥面面相觑，眼色交融，露出羡慕的样子。两人也有自己的小马，只是比不上眼前这匹马驹血统纯粹。

此时两人都巴不得自己就是和玉，一定心高彩烈接下皇阿玛的赏赐。

给个巴掌再赏个甜枣，和玉闹过后也也不作势了，嘴角含笑，杏眸涟涟流光带着戏谑。

“皇上怎么不在御花园与美人赏花了，这马骚臭气的地方如何比得上牡丹幽香沁人。”

说的就是刚刚在御花园看到的场景，康熙没想到和玉会挑明，一时语塞。

倒是身后的太子听到牡丹二字有些疑惑，出声就康熙于水光之中，道：“牡丹？牡丹如何会盛于寒冬？”

康熙接下话，也算是解围，将花开寒冬的事迹转告了一遍。

太子对花花草草兴趣缺缺，倒也没放在心上。

大阿哥却有些意动，不为别的，他的生母惠嫔喜爱牡丹，想着若是能讨到牡丹送给自己母妃，母妃定会高兴，自己也尽了一份孝心。两全其美。

最重要的是，大阿哥见太子对牡丹没有兴趣，太子不争自己的胜算便大了些。

没等大阿哥开口，康熙就将牡丹借花献佛赐给了和玉，大阿哥有些遗憾看着和玉，若是自己早些开口就好。

“大阿哥为何一直看着我？可是和玉脸上有脏东西？”，和玉恰好捕捉到大阿哥神情变换的瞬间，出口询问。

大阿哥想要牡丹献母的心情实在强烈，这几日也语和玉玩闹得有些熟稔，便放着胆子回答：“胤禔想着母妃也十分喜爱牡丹，一时失神，望姑姑不要见怪。”

小小年纪话说得如此隐晦，和玉有些好笑。这几日胤禔对待自己可不是这样小心翼翼的态度，现在此般谨慎多半还是顾及这康熙在场吧。

康熙却认为胤禔玩物丧志，即便是为了母妃也不改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这些花花草草上，更何况牡丹已经亲自被他赏赐出去了。

就要出口斥责，和玉开口：“惠嫔娘娘手巧心慈，若是得了花定会小心呵护。和玉手粗品糙，不懂欣赏着高洁之物，牡丹给了和玉倒是可惜。”

看向皇上，“便让和玉自作主张转送给惠嫔娘娘可好？”

和玉不介意，康熙也松口，也看出和玉对牡丹并无特别喜爱，既然这个礼物讨不到和玉欢心，康熙心中细数自己库房内藏品，想着送哪件能相中和玉的喜爱呢。

大阿哥没想到真的能事成，小小年纪藏不住情绪，满张脸浸满了喜悦。

有两个猴孩子跟在自己身后，康熙倍感束缚，想着得打发两人走才行。

“既然是你讨得赏，便亲自给你母妃送去吧。”，打发胤禔去了御花园去提牡丹。

还剩下太子，康熙大手一挥将自己库房一枚镶钻弓箭赐予他，派顾问行同太子前去库房领赏。

太子对花草的确不感兴致，骑射可是他的爱好，康熙拿捏准到，太子就这样也被他打发走了。

钟粹宫，惠嫔与自己殿内几位地位贵人答应在一起品茶，也算是打发宫中寂寞时间。惠嫔小抿一口桂花糕，甜而不腻的味道充斥鼻腔，打量着下座的嫔妃。

她入宫十余年，圣宠早已式微，若不是因为生育了皇长子，皇上还能时常惦记着，要不然恐怕这钟粹宫要与冷宫无异。

她心知自己容色不再夺目，也起了提拔人的心思。不动声色看了一圈底下依附她的庶妃们，竟挑不出一个能用的。

惠嫔心里恼着，面上脸色也不好，那些庶妃们更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默默不敢出声。

这时，大阿哥带着小厮进来，为了给惠嫔一个惊喜，大阿哥还特意让拿着花盆的小厮紧紧跟藏在自己身后，自己挡住惠嫔的视线。

见到儿子，惠嫔什么烦恼都没有了，用手帕轻拭大阿哥光洁额头上沁出的汗水，关心责怪孩子跑这么急忙做什么么。

大阿哥不回，伸手盖住惠嫔的眼睛，嘴里急慌慌喊着‘母妃，猜猜我给您带了什么！’。

儿子的亲昵让惠妃翘起嘴角，只是房内还有其他庶妃们，还端着主位架子，轻轻拍打大阿哥的手，让他别再作怪。

大阿哥知道分寸，放下盖住惠嫔眼睛的手，用另一只空着的手示意小厮带着花盆上前。

“啊！”

“是牡丹！”

“竟然是牡丹！”

看清大阿哥带来之物，方中的庶妃们无不惊讶。

惠嫔更是惊喜，她没想到自己能在这冬日看到如此鲜活的牡丹，还是自己儿子亲手送来的。

“胤禔你是从哪得到这盆花的。”

“这是皇阿玛赏赐给额娘的，令儿臣亲手给额娘送来。”

“真的！”，惠嫔不敢相信，虽说这宫中常规赏赐是每回都不落她，但若是有什么稀奇少数的精巧玩意，总是先紧着慈宁宫和寿安宫。接着才是贵妃和钮钴禄妃，偶尔还有剩也是给圣宠更浓的宜嫔和德嫔。

这冬日牡丹看着便是珍贵稀少，按照往日定当轮不到自己的。

惠嫔不敢相信。

其余庶妃们看看大阿哥又看看盛放的牡丹，满眼羡慕。个别机灵的庶妃开口说着讨巧的话奉承吹嘘惠嫔。

惠嫔掩不住的得意，嘴上谦虚着，脸上红光满面。

大阿哥来了，庶妃们不便呆着，纷纷起身告辞，留下空间给母子二人。

惠嫔这才细细询问大阿哥，得知了今日在骑马场之事，暗暗将‘御花园美人’几个字眼记在心里，面上不显和大阿哥说着母子间的体己话。

大阿哥课务繁忙，呆了一会儿便离开继续上其他课程去了。

惠嫔嘬了一小口碧螺春，吩咐宫女止水去查查今日御花园里皇上遇到了什么人。

慈宁宫，梁九功指挥着小太监们将两株上好的红珊瑚分别搬进主院和东院。

见到长公主，梁九功请安问好，回复长公主是皇上将两株红珊瑚分别赐给了太皇太后一株、和玉格格一株。

长公主问梁九功这红珊瑚一共得了几株。

梁九功答：“这珊瑚是南边上贡来的，一共有三株，太皇太后一株、太后一株、和玉格格一株，皇上记挂长公主，将上贡只有一副的金镶玉头面赏给公主您。”

长公主心中有异，疑惑和玉为何会独独得到一株名贵的红珊瑚呢。

心中起了不好的想法，送走梁九功，谴贴身嬷嬷速速去将和玉寻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