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兵马未动计划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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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王说归说，但对秦安的计划还是表示支持的。

“毒药的事情好解决，不过，你准备怎么下毒？”

“这个……”

秦安转头看向李思岚：“应该问夫人才对吧，毕竟我可没有那个本事。”

李思岚身为梁王府私兵总教头，一身武艺可不是盖的。

随着秦安的解释，梁王这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一句多余的废话。

不过在秦安面前，梁王怎么也不想让自己丢面子，所以就黑着脸回了一句：“思岚可是你的妻子，让自己的妻子做这种下作的事情，你于心可忍？”

秦安哪里听不出梁王是故意找茬，但是那又怎么样，眼前这位可是他的老岳丈。

老岳丈发话，你这个当女婿的不得忍着？

不忍？

还想不想混了？

秦安略一拱手，立即道歉：“是我考虑不周，还请夫人见谅。”

李思岚脸色如常，看着秦安和爹一唱一和，半点没往心里去。

事情说到这里基本已成定局，这些有的没的，不别往心里去。

秦安好不容易安抚住自家老岳丈，最后主动告辞，这才算是跟着李思岚出了梁王书房。

两人离开书房所在的院子，李思岚没等秦安询问，主动开口道：“在你来之前，我跟爹聊了聊开办新窑厂的可能。”

秦安眉头微皱，脸色变得凝重许多。

面对赵家和城主府的联手针对，王府为今之计，的确只有开办新窑厂这一条路可走。

早些时候，王府就像是一潭死水。

外面受赵家和朝廷例文限制，无法经商，拿不到额外收入的同时，暗地里还有李福这么一只蛀虫，才会发展到如今的地步。

如今皇帝下发政令，解除禁令，乍一看，王府像是遇到了转机，可秦安总觉得这里面似乎藏着些许阴谋。

而且梁王早些时候也说过，当朝皇帝开放经商，目的并不纯粹，主要目的极有可能是摸清各地藩王的底细，偏偏梁王府如今又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秦安皱眉思索良久，而后道：“开办新窑厂的成功几率有多少？”

“不足四成。”

李思岚如实相告，并没有隐瞒：“在这之前，王府另寻出路的机会只有一成。”

和以前比起来，王府可以重新崛起的几率足足翻了三番，已经是一件非常了不得的事情了。

不过，秦安依旧神色肃穆。

秦安思索良久，果断道：“先别开窑厂。”

李思岚皱了皱眉，没有急着开口打断秦安。

秦安捏着下巴，脑中开始列一条条可能，这个时候，度娘的功效开始发挥最大化。

这是秦安这几天研究出的新功能。

自从重生以来，秦安都将度娘当成资料库看待，搜索各种需要的瓷器配方资料，录入账单等等。

直到这几天，秦安才意识到他一直忽略的功能。

度娘最强悍的地方不是它本身具备了多少资料，而是人工智能系统。

搜索引擎再强大，也不过是根据现有的资料给出答案，但人工智能，却代表无数的可能性。

一个代表过去，一个代表未来。

孰轻孰重，一比便知分晓。

之前的秦安，和拣了芝麻丢了西瓜的猴子没什么区别。

随着度娘列出各个可能性，秦安将所有条例大致扫了一遍，最后才正色道：“短时间内先不急着开窑厂，最起码要等到这件事情终了。”

“王府的出路，永远都不在窑厂，如果你相信我，回头我给你列一个单子，你按照单子上的做，效果肯定……”

话说一半，秦安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绝对，当即换了副语气：“效果可能比直接开办窑厂要好。”

见秦安说的认真，李思岚这才点点头：“好。”

秦安笑了笑，一改严肃认真的表情，笑着凑到李思岚跟前：“夫人，你看咱们成亲这么久，是不是该研究研究下一代……”

“噌！”

李思岚腰间长剑出鞘半寸有余。

秦安立即后撤半步，神色肃穆：“突然想起来元霸说找我有事，夫人，我先行一步！”

拱了拱手，秦安落荒而逃。

直到秦安一溜烟跑出院门，李思岚将长剑塞回剑鞘，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倏然掀起半抹弧度，如脂似玉的绝美脸颊上更是飞起两朵红云。

这时，秦安突然在门口露出半颗脑袋：“夫人笑起来真好看，以后多笑笑是极好的。”

“秦安！”

李思岚哪里想得到秦安根本没走，刷的涨红了脸，只是没等她抽剑，秦安一甩袖子，彻底跑的没了踪影。

和李思岚分别之后，秦安倒也没有真的去找李元霸。

自从将釉里红瓷器的烧制办法告诉了李元霸之后，这小子就跟拿到一件心仪的玩具似得，一头扎进后山的那处小窑洞，一天一天不见人影。

秦安身为梁王府的姑爷，虽然刚刚入府那会儿并不受待见，但是该有的东西倒是一样不差。

比如说小书房。

秦安在王府内有一间自己的小书房，临着梁王府花园，地方不大，胜在幽静，鲜少有热前来打扰。

秦安早些时候想计划，就是在这间小书房完成的。

坐在梨花木的书桌后，秦安随手抽出一张剪裁好的雪白宣纸，又从旁边笔筒里摸出半根炭条开始写写画画。

即便有人能看到秦安正在写的东西，头昏眼花倒不至于，但满心不解是绝对少不了的。

因为纸上那些弯弯绕绕的线条，树棍儿似得横画，实在让人看不懂什么意思。

不客气的说，整个大明朝，甚至于大魏大汉三个国家的能人异士全都凑过来，都不一定能看懂上面写的什么。

原因很简单，因为秦安用的是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的阿拉伯数字。

而且为了方便自己记忆，秦安又掏出自己荒废多年的英文。

两种以前从未出现过的文字混合起来，使得就算有人看到这些纸张，也看不出秦安写的什么。

秦安看着周遭散乱的纸张，眉头微微皱起。

如今他的计划已经实施到第二步，接下来只需要耐着性子等待李思岚那边将事情处理妥当，他就可以继续施展第四步乃至第五步计划。

计划归计划，考虑到事不遂人愿的可能，秦安还特地多做了两手准备，力求在计划全盘展开后能缓解梁王府如今所面临的巨大压力。

而秦安做这么多，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李思岚以及王府，而另一部分原因则是为了自保。

如果是赵婉茹的所作所为让秦安意识到在这个朝代，人命如草籽，性命不值钱。

那么，那位姓“陶”的商人则给秦安提了醒，在这个朝代，此时此地，只有钱还不行，要有权，只有拥有足够的权力，他才能在这里站稳脚跟。

沈琦的突然出现，更是给秦安带来巨大的紧迫感。

钱，权。

秦安在白纸上写下这两个字眼的英文名词，然后又在“权”字下面写了个阿拉伯数字八。

虽然王府势弱，但终究有皇族身份，在这个皇权至上的年代，梁王府几乎已经接近终点。

至于到了终点的太子、皇子之流，甚至于已经站在颁奖台上的当朝陛下，离得太远，暂时不用在意，真有碰上的一天再说。

紧接着，秦安略作思量后，又在“钱”字下面写下数字五。

琢磨了片刻后，秦安又将五划去，写了个四。

最开始的时候，梁王府在钱财方面的评分顶天了只能算作是三。

钱财远比普通百姓多，可真要算起来，便是赵家都能在钱财方面碾压王府。

只是随着拔除李福这只蛀虫，王府收缴了一批钱财，压力缓解些许，之后，他去赵家找赵婉茹“合作”，又拿到两千枚金币。

一枚金币重两钱，折合下来也就四百多两，算是一笔意外之财。

梁王府在“钱”字方面的评分这才勉强升到四。

单从数据上看，王府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要赚钱，只不过……

秦安略作思量之后，又在“权”字下方添上了“减三”。

一是李福，二是赵婉茹，三是沈琦。

只要有三个人在，王府在权字方面必定大打折扣。

正在跟个账房先生一般的秦安单手托腮，目光飘向窗外。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也是他正在做的事情。

很简单。

先保本，再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