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一切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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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安直视梁王，不顾梁王沉默，再度开口。

“而在我表现出足够实力的时候，赵婉茹针对于我的计划便变少，甚至于消失，而沈琦更是明面上想要杀我，实际上却毫无杀心。”

“这会不会是有人觉得，我能配得上夫人，所以又改变了想法？”

“很有可能。”

梁王淡然一笑，主动给秦安倒上茶：“除了这些，你应该还有其他话想要说吧？”

对于秦安的推测，梁王既没有否认也没有认可，只是转移话题，示意这件事情已经没必要继续聊下去了。

秦安已经得到了足够过的信息，面对梁王的“提议”，当场选择了接受。

“是。”

瞥了眼淡绿色的茶汤，秦安再度道：“因为早些时候的情况，我有些搞不清楚情况，于是便在‘沈琦是您的人’的前提上，做了更进一步的大胆猜测。”

说到这里，秦安深深吸了口气。

“城主府，会不会也是您的人呢？”

当秦安说出这句话后，可以明显感觉到书房里的氛围瞬变，而导致这种情况发生的，则是坐在书桌后方的梁王。

短短瞬间，梁王脸上的笑容已经全部消失，继而替之的是秦安以前从未看到过的郑重严肃。

虽然只有短短一瞬的转变，但秦安依旧感觉到后背溢出一层冷汗。

再看梁王，依旧是方才那副淡然神色，语气中也听不出任何异样。

“你这番话，说的未免太过于骇人听闻了。”

“若城主府也是我的人，那么梁王府为何还会沦落到如此地步呢？”

梁王笑了笑，端起茶杯自饮自酌。

梁王没有否认，也没有询问秦安为什么猜测城主府也是自己的手下。

书桌另一侧，秦安全身紧绷，颇有种进退为难的感觉。

继续说，极有可能引起梁王的高度警惕，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如果不说，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选择隐瞒，会给梁王留下怎样的印象，之后会遭遇什么样的下场？

秦安不敢赌。

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包括安身立命的资本，全都源自于梁王府。

直到现在，秦安才真正意识到当初沈琦说的第三点是什么意思。

培养属于自己的势力，不要相信任何人。

内心纠结许久，秦安最终还是选择了开口：“原因很简单……”

“为了演戏，一场足以让所有人都看走眼的大戏，至于目的，若我没有猜错，的确和如今的陛下有关。”

“势弱的梁王府，不会给大明朝带来任何影响，也不会动摇大明帝的根基，如此一来，大明帝应该会放松警惕。”

“既然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不如继续说下去。”

梁王稍稍招手，示意秦安继续：“那么，现在我为什么又选择抛弃城主府呢？”

“赵家。”

秦安深吸一口气，整理好心情：“准确的说，应该是在赵家落脚的周安然，对方的出现，让您察觉到了危机。”

“周安然背后靠着的是交州总兵，对方应该是实打实的皇帝派系，而您又无法影响到对方，所以只能做出抉择。”

“放弃继续和城主府演戏，弃卒保车，专心对付赵家。”

一口气说完心中的猜测，秦安下意识压缓呼吸，等待着梁王的答复。

良久后，随着窗外最后一次余晖消失殆尽，梁王突然叹了口气。

轻飘飘的，不知是释然还是感慨。

“你很聪明。”

再一次的，梁王又称赞了秦安。

和之前截然不同，这一次的梁王似乎是发自内心的称赞。

主动起身点燃房内蜡烛，梁王重新坐下后，语气沉重道：“没错，你说的都没有错。”

“不管是沈琦的事，还是早些时候针对你的杀手，亦或者关于梁王府的情况，你都猜对了，而且偏差极小，小到让我觉得匪夷所思的地步。”

“沈文柏在梁城经营几十年之久，但是在他来之前，我便与他相识，他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也全都是我在背后出力。”

“正因为如此，沈文柏才会愿意与我演这么一出戏。”

“沈文柏，沈琦，包括李福，都是我的人，梁王府会变成这幅惨淡模样，也都是我有意而为之，至于目的，你刚才也已经说了。”

“防备大明帝对梁王府动手。”

先是回答了秦安之前提出的那些问题，之后又叹了口气道：“毕竟如今的大明朝，是叔叔杀侄子夺来的天下。”

“即便大明帝励精图治，强盛国力，却依旧堵不住悠悠众口，即便百年千年之后，依旧会有人说，大明高祖是谋朝篡位得来的皇帝，之后的历代皇帝，都没有资格坐在那把龙椅上。”

“正因如此，高祖之后的两代帝王对于各地藩王是又爱又恨，若没有这些藩王，百年前，高祖如何能进军京城，可留下这些藩王，谁又能保证，多年之后，没有人生出坐一坐那把龙椅的想法？”

“限制藩王出封地，不许藩王入京，将各世子聚拢在京城好吃好喝养着当人质，禁制藩王经商以遏制各府库房充盈，这都是先帝想出的法子。”

“可即便这样，先帝还是不放心，索性就建城，安排城主，剥去藩王管理封地的权力。”

从一个王爷的口中听他何等的悲惨，这种感觉十分奇妙。

作为唯一听众的秦安，更是觉得分外古怪。

不过，这些情绪并没有影响到秦安的判断，他心里很清楚，前面的这些都只是说辞，真正重要的是接下来的话。

他很好奇，梁王接下来给出的说法。

为了保证梁王府的存活，所以梁王暗中进行了如此之多的计划，但就现在的情况而言，这些安排都已经被逐渐抛弃。

李福身死，沈琦身死，沈文柏被金吾卫带走，城主府半日的时间便彻底成为一座空府。

而这些情况，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全部出自于梁王自己的手笔。

梁王自然不知道秦安此时的想法，依旧在缓缓说着：“我做这么多，只不过是为了迎合大明帝，从而替梁王府免去无妄之灾。”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即便梁王府已经沦落到之前的地步，可陛下还是不放心。”

听到这儿，秦安忍不住开口道：“所以，周安然才会出现在梁城？”

刚才秦安已经提及到周安然。

梁王微微点头，继而道：“若不出所料的，接下来周家或许会与赵家联手，专程对付王府。”

“和之前的故意而为之不同，这一次，将是梁王府的真正危机。”、

听到这儿，秦安脸色微变，神色也随之变得紧张起来。

王府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