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以身为刀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愁云客栈之中，曾经血燕会金牌杀手刘华独坐在一方，他手边摆放着侠刀墨渊，目光看向柜台后的老掌柜。

这位看似行将就木的老人，却是刘华昔日的恩师，而老人的另外一个身份，则是血燕会八堂之一离堂堂主，在血燕会的地位，已经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这个面容如僵尸一般的老头，是黑暗世界中恐怖的巨头之一。

曾经的师徒，如今却是站在对立面，两人都并未动身，但是浓郁到实质的杀气，却是已经在空中交锋。

左边，黑色的杀气如夜幕，是老掌柜身上散发出来的。

他恐怖的实力，让他既是不动，也如巍峨大山一般，不可攀越。

另一边，一股猩红杀气却是如一柄屠刀，狠狠斩向那张仿佛要吞噬一切的黑幕。

这是刘华身上堆积的血腥气息，刘华到底还是一位杀人无数的金牌刺客，纵然如今的他很少杀生，但是那种刻在骨子里的杀意，却是早已根深蒂固。

血红屠刀在空中滑过一道痕迹，如流星坠向大地，原地只留下一道锋利无匹的红芒。

面对汹涌而来的血色屠刀，黑幕却是如柔软的棉布，并未选择硬碰硬，而是以一种最轻柔的方式，阻挡这柄血色屠刀。

二者交织在一起，血色屠刀如马入泥潭，居然有种进退为难的样子，而那黑幕则是分出数道如触手一般的东西，从不同之处射向血红屠刀，犹如章鱼死死抓住猎物，然后再将它拖向黑暗的深渊。

“年轻人，到底是血气方刚了一些！”看着犹如陷入泥沼的血红屠刀，老掌柜嘿嘿笑道。

刘华脸上表情并未有太多变化，只是眸子里的杀机越重几分。

“师傅，你老了，还想君临江湖的你，该落幕了！”刘华冷冷的说出这番话。

听到这话，老掌柜眉毛猛地一横，“孽徒，还敢口出狂言？”心中冷哼这一句的老掌柜蓦然看向空中。

原来在这间隙之间，血色屠刀却是有了惊人的变化。

只见整个血色屠刀突然变得炙热起来，恐怖的热气仿佛是岩浆沸腾蒸发般，那些黑色触手一触即化，本来还牢牢占据上风的黑幕，当下却是犹如丝绸遇见火焰，而且是那种温度极高的火焰，眨眼间便是化为焦灰，然后烟消云散。

看见自己煞气败溃之势如山倒场面，老掌柜僵硬的脸上挤出一丝怒不可遏的神色，提起手中算盘的他，悍然杀向刘华。

刘华看见如此，只道“一句来的正好！”，一把抓住身旁侠刀墨渊。

锈迹斑斑的名刀墨渊刀鞘，刹那间银色光滑漫天纷飞，本来如墨玉一般的墨渊刀身，却是迸发出令人难以意料的银色刀芒。

没有多余动作的刘华，招着对方正面便是怒斩而下。

身在空中的老掌柜，只觉面前仿佛有一页薄纸竖着向他袭来，但是他却不敢硬接那张薄纸，因为在那薄纸的周围，散发着强烈的刀意，这是一张谁都没法抵挡的薄纸。

璀璨的刀光，裹挟一切，似乎要将老掌柜一刀劈开。

老掌柜到底是一位黑暗巨头，而且是刘华昔日师傅，面对刘华这包含杀意的一刀，手中算盘扬起，一道黑色涟漪，向着刀芒涤荡而去。

“哐！”两人第二次凭实力交锋，整个大堂内起先有音爆声响起，紧接而来的就是狂风大作。

大门、木窗被气息牵引，榫卯处不断发出吱呀作响的声音。

一击过后，刘华还是坐在原地，然而老掌柜却是攀附在屋子里一根木梁上，此刻的他，犹如一具刚从棺材之中爬出的老尸，面容狰狞而又恐怖。

“嘿哈哈！”嘴里发出一声声让人不安的狞笑，老掌柜看向刘华的目光，带着骄傲和兴奋。

“不愧是我的弟子，想不到你已经踏入上四品天级了！”纵然此时生死相向，老掌柜依然毫不吝惜自己的赞叹。

刘华不为所动，他手持墨渊，死死盯着那道黑色如老猫一般的身影，眼眸里的忌惮神色，不减反增！

对方也是一位上四品天级高手，而且相比刘华，老掌柜的底蕴更加深厚，他进入上四品天级的时间，可比刘华要早太多。

“你还不打算出刀？”刘华冷哼一声，这位昔日师傅，最拿手的就是刀法！

“你真想见识我的刀？”老掌柜“嘿哈哈”笑道，眸子里充满戏虐和嘲笑。

刘华没吱声，手中墨渊却是嗡鸣作响，刀身震动不已，一丝丝刀气透体而出，仿佛在帮主人回应对方的挑衅。

“好！既然你想见识！那我就让你看看，你师傅我的佩刀！”老掌柜身形翻转，从房梁上踢下一柄暗红色刀鞘的长刀。

当他落地，长刀顺势滑入他的手中，被他稳稳握住。

看见此刀，刘华眼中有着一抹震动，倒不是被此刀吓住，而是因为这把刀他太过熟悉了！

刘华当年在血燕会称号血屠，不是平白无故的，而是因为当时刘华手中提着的正是十大快刀之一，排在第十位的血屠刀。

而这把血屠刀，如今正被老掌柜握在手中。

“想不到吧！你当年用过的血屠刀，如今会在我手中！”老掌柜冷幽幽的笑道，说完这话，老掌柜似乎是故意挑衅一般，一把将血屠刀横拿在身前，他颇为疼惜的摸了摸血屠刀暗红色的刀鞘，眼里有着病态一般的痴迷神态。

看见如此一幕，刘华依稀记得，当年自己被逼入刀墓之中，有人从背后偷袭自己，并且从他手中夺下血屠刀。

那人的身份，当下昭然若揭。

“我之所以被人逼进刀墓，也是你在背后谋划吧！”刘华喃喃说道。

“乖徒儿，你可不知道，为了驯服这把血屠刀，为师这些年深居简出，待在这穷乡僻壤，直到最近才真正大功告成！”老掌柜满是感慨说道。

听到这话，刘华才知道为什么身为离堂主事人的老掌柜甘心待在这种地方。

快刀无双这句话，不是随便说说，手握快刀的人，如果不能彻底驾驭快刀，只会徒增负担，而一旦被人盯上，或许得到快刀反而不是幸事，更像是一张催命符。

即使是刘华师傅这样的存在，如果得到快刀而不能很好驾驭，依然会被人盯上。

“所以，你觉得你现在能正面打败我了？”刘华看着老掌柜，不紧不慢的问道这句话。

还沉浸在自己驯服血屠刀成就之中的老掌柜，怎么也没料到刘华会说出这话，仿佛吃东西被噎住一般的他，久久说不出一句回应的话来。

“你。。。你还是如当年一般骄傲啊！”老掌柜最终嘴里说出这样一番话。

但是还不待刘华回话，老掌柜却是已经抢先拔出血屠刀，只见一道猩红似鲜血一般的刀身，从中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有人说，血屠刀是活人鲜血铸就，所以才会有这么浓烈的血腥气，但是事实上，血屠刀是因为沾染鲜血太多，才会如此。

毕竟在刘华曾经的记忆之中了解过，血屠刀最初圣洁如红宝石，高贵而又冷艳，让人不忍亵渎。

“血怒！”老掌柜手中暴呵一声，一道狂暴的血色刀影，如天幕降下铡刀，狂暴的砍向刘华。

刘华手提墨渊，身影旋转，银白光华交织，刀影绰绰之中，犹如在刘华身前化作一道银白保护屏障。

“兹——”一声刺耳的切割声响起，一红一白的两道光芒，已经撞到一起。

老掌柜身临半空，似恶鹰扑食，刘华身在下方，却是巍然如磐石，不动如山。

两人视线相接，有杀机，有怒意，有不甘，还有遗憾和叹息。

“你根本就不懂刀！”白色屏障之中的刘华对着脸色猛然变化的老掌柜，不屑的说道。

“当年你教我刀法的时候，其实我就怀疑，你一身刀法来自何处？直到后来有人替我解惑，我才明白，你不过是曾经天刀山庄一位小小侍从！你真以为，刀是这般用的？”刘华手中墨渊横拿，单手抵住了老掌柜双手把持下的血屠刀。

“竖子！休要大放厥词！”老掌柜似乎被人说到痛点，血屠表面红芒大放，加上他上四品天级修为毫无保留的释放，整个愁云客栈，都在这股威压下摇颤。

二楼，李元脚下不稳的走了出来，他眼中有不明所以，正欲脱口大骂店家黑心，居然用危楼待客，然而下一刻，他看到中央正和老掌柜斗在一起的刘华，恍然大悟的李元，当即抱住身边一根柱子，然后聚精会神的看向场中两人。

“既然你教了我刀法，今儿，我也算是报答你当年的教导之恩！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刀！”刘华咬牙，暴力撑开了眼中惊骇之色越加浓郁的老掌柜。

被刘华全身气势逼退的老掌柜，眼露惊骇的看向倒持墨渊，笔直站在他眼前的刘华。

在他视线之中，仿佛一柄天刀正在被缓缓拔出，那是一股让人战栗的气息，纵然大家都是上四品天级高手，但是眼下的老掌柜居然有种跪伏的惧意。

“以身为刀！你居然踏入了天刀山庄至上刀境之中的以身为刀境界！”老掌柜震惊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这。。。这可是天刀山庄不传之法，为什么你可以修炼！为什么！”老掌柜怒吼一声，仿佛遭受巨大打击的他，只觉自己的世界之中有什么东西被击碎。

“一介下侍，也配言刀！”当年被人从天刀山庄赶出的老掌柜，今儿再次听到这话，如五雷轰顶。

“你。。。你是天刀山庄的传人？”老掌柜喃喃说道。

刘华却是猛然向前斩出自己酝酿许久的一刀，天地之间，只剩无尽刀芒，充斥在众人视界之中。

这一刻的刘华，身如刀，他既是刀！而墨渊，化为了这柄刀的刀锋，斩向老掌柜。

【作者题外话】：江湖路远，山高水长，书友们，越来越精彩了，喜欢的请投上你宝贵的一票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