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江湖人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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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龙渊，一个靠近南蛮北部重城朔方城得峡谷小城，脱胎于昔日南蛮一个军事据点，如今却是早已成为了江湖人士的逍遥天堂。

城寨似得建筑群，依托于周围黑硬岩石而建，风格迥异，别具特色。

在这里，既有南蛮得江湖人士，也有金王朝得游侠落脚，即使是当年南蛮和金王朝大战正酣，这个苍龙渊内两方江湖人，依旧河水不犯井水，贸易井然，秩序安宁。

而如今南蛮和金王朝两边关系回春，苍龙渊无疑是更加热闹。

跟在刘华身边得李元，有点目不暇接得看着沿途奇异装饰以及穿搭各具特色得来往行人。

有人皮肤黝黑，身穿各色布条织就得长衫，胸口挂着骨头穿成得项链；有人全身罩着黑纱，半遮面，头上挂着很多金闪闪亮片；有人犹如身批芭蕉叶，屁股后拖着两条犹如燕尾一般得长条。

“厨子，这里都是一些什么人啊？”李元拍了拍刘华得腰杆，有些好奇得问道。

“这里有南蛮人，有金王朝得人，还有一些从东部海边过来得异族人！”刘华解释道。

“和我们金王朝得人相比，南蛮人得皮肤会比较黑，个子也更加矮，他们得额骨更高，曾经有人形容南蛮人就像未开化得猴子！”后边老商插了一嘴。

李元觉得有趣，不过他觉得形容得很贴切。

阿三跟在李元身后，和老商并肩走的他，憨厚得脸上，一双眼睛里也都是好奇得打量神色，从小到大得他，还真就没有见过这么多人得场景。

老掌柜将他从死人堆里救出来得时候，他才不过几岁，后面愁云客栈多年得生活，他去过最远得地方，就是伏鸟镇外得一处河边。

现在跟着李元得他，第一次见识到外面世界得不同和热闹。

苍龙渊并不大，主要得街道只有几条，而李元等人本就不是来游玩得，所以几乎没怎么闲逛得四人，就近选了一处客栈落脚。

在客栈得房间里，刘华交待了一些事情。

此番进入苍龙渊，主要是为了营救被罗刹抓走得刘钱，而此地本就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所以此行恐怕并不会如此顺利。

在加上李元得身份实在太过特殊，别看苍龙渊内如今一片太平模样，南蛮人和金王朝得江湖人士一副和善而居得场景，要是李元得身份透露出去，恐怕杀李元得人，将会一窝蜂得冒出来。

毕竟作为李义独子得李元，不仅在金王朝备受关注，在南蛮，同样备受关注。

那些苍龙渊之中刀口舔血得亡命之徒，很大一部分为了钱，什么都敢干，也什么都不在乎。

在接下来得所有行动，李元都必须按照刘华得指示展开。

苍龙渊不仅是一处藏龙卧虎得江湖三不管地带，更是血燕会一处秘密得据点，按照刘华沿途所见，血燕会在这里经营布置多年，恐怕早已根深蒂固。

“世子，今天我们就好好休息一番，明儿我们就去救刘钱！”刘华看着李元说道。

提到刘钱，李元神色明显严肃了几分，他此行目的之一，就是带着刘钱安然返回天南城，想想马上就能见到刘钱，李元心里还是有些激动。

不过李元也想到了罗刹，那个在摘星楼前，杀得包括宋云在内，黑甲骑人仰马翻得绝世高手。

“罗刹也在这里吧？”李元下意识得问道。

刘华点了点头，提到罗刹，他也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精神，这个对手，比起老掌柜更加恐怖。

愁云客栈那一战，终究是老人早已日暮西山，空有修为，实则力气和血气，和刘华相比，差的太多，故此最终会饮恨于刘华刀下。

但是罗刹不一样，他和刘华一样，是一位正当壮年得成熟刺客，而且这么多年过去，那日一见，再从摘星楼前罗刹得表现看来，罗刹绝对不会比他弱太多。

“会有一场苦战！”刘华说道，眼眸里有着一丝罕见得凝重神色。

李元没吱声，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边老商拍了拍李元得肩膀，“少爷，害怕了？”

李元斜眼瞧了瞧老商，“你这把老骨头最近挺不会来事啊！”李元缓缓说道。

老商愕然，随即闭嘴走到一边，没敢在说什么。

阿三站在一旁，没敢搭话得他，其实一直和刘华保持相当一段距离，也不知道是躲避还是仇视。

这天夜里，老商坐在面向苍龙渊街道的露天亭台前喝着小酒，一旁刘华不请自来，手里也是拎着一壶酒的他，扯过一张椅子，和老商并肩而坐。

“明儿一战，凶险难料，李元就需要前辈多多照拂几分！”刘华说道，他的话里有很大一部分担心的情绪。

老商没吱声，他摇了摇手中的酒瓶，听着酒瓶里波浪作响的酒水，似乎觉得有趣。

“你如今是上四品天级存在，而你本身又是杀手一道出生，这世道上能杀你的人，已经不多了！”老商一改往日浪荡不羁的形象，难得一本正经的说了这样一句话。

“这世界上没有无敌的人，前辈对这话的领悟，应该比我更深！”刘华转头，看着一脸沧桑的老商。

老商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好像这话就着酒，滋味非凡，喝了一口，他叹息一声，“当年王妃到底给你说了什么？才会让你这个昔日金牌杀手，改邪归正？”

刘华眼里有着思索，仆人老商是一个刘华从进入镇南王府就经常看到的老人。

经常缩着头，双手笼袖的老者，看谁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而且总是一副贪生怕死的模样，有好处出现的比谁都快，而闯了祸，又是比谁都溜得快。

实际上刘华关于老商的一切了解，都是来自身边同为王府帮工的人口中所知晓。

但是就是这样一位看似精于世故，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真正的实力，却是李元都看不透。

老商在王府里是一个谜样的存在，而在刘华这几天的观察下，确定另一件事，仆人老商是一位比自己还要恐怖的高手。

也许是察觉到刘华的视线，老商笑了笑，举起手中的酒瓶，伸到刘华面前和刘华碰了碰。

“别想太多，你此行只管放心出刀，少爷那边，我会盯着的！”老商先是说到这话，随后他又仿佛像是自说自话一般，“江湖人有江湖人的宿命，我就一把老骨头，没啥大的志向，唯有好好活着！”

刘华沉默，老商话里话外，其实还有那么些些劝诫的意思。

但是刘华心意已决。

“问一个事情，少爷如今已经种下刀种，可是后面的刀法一途，你就让他自己去摸索？”老商突然开口道。

“这件事其实王爷早已有了他的安排，而我只是按照当年王妃心愿，替世子种下刀种心即可！”刘华回答道。

“果然！”老商霍然回头，眼神里有一丝丝惊容。

“当年王妃传我天刀山庄不传之法，后面离开前曾交代我，以后见到了她的后人，就需要将这一套法传给对方！”刘华继续解释道。

这也恰好解释了刘华会去往镇南王府当厨子的原因。

因为他需要完成王妃的交待，既是镇南王妃已经逝去。

“王妃是一个绝顶聪慧的人儿！”老商感慨说道。

“王妃是不是绝顶聪慧我不知道，但是她的眼光一向不错！”刘华举起酒瓶，似乎是在遥遥向天上致意。

老商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话不错，走一个，刘华兄弟！”

刘华嘴角也是露出笑容，本来不苟言笑的他，这一笑其实颇为难看。

罗刹堂坐落在苍龙渊最繁华街道的尽头，是苍龙渊当之无愧的绝顶巨头存在，有传言说苍龙渊如今的安定局面是罗刹堂一手促成的结果。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把持整个苍龙渊的顶级势力，门口仅有两个罗刹堂成员看守大门，也不知道是自信还是缺少人手才这样为之。

夜色之中，罗刹堂深处，此时罗刹堂主人罗刹，盘腿坐在练功房中。

他上身并未穿衣，由此可以看见皮肉表面一道道狰狞的伤疤，背上刺着一张鬼面刺青，正是地狱使者罗刹鬼的面孔。

不远处，刘钱缩在一边，仿佛知道自己挣扎没用的他，就那么静静的看着罗刹运功修行。

抓住刘钱的罗刹，并没有将刘钱单独关在什么地方，反而就让他和自己待在一起，让他看着自己的衣食住行，甚至连修行都并未避开。

“你怕我嘛？”罗刹结束完修行，看着刘钱不善的目光，带着玩味的问道。

“我爹会来救我的！”刘钱说道，口气坚硬而又肯定。

“你爹当年杀得人，可不比我少！”罗刹并不在意刘钱的口气。

“我爹会杀了你的！”刘钱继续说道。

罗刹闻言，无声的笑了起来，“你爹现在就像一柄生锈的刀，能杀的了谁？”

而就在这时候，有人敲门，在得到罗刹的应允声后，推门进来，然后说道：“禀告堂主，刚刚得到组织的消息，组织八堂之一离堂堂主在昨夜已经被人杀死！”

“嗯？”罗刹当即好奇起来，离堂那把老骨头确实该死了，不过到底是一位组织地位不凡人物，而且本身本事也非同一般，能杀他的人就算有本事，也该忌惮一下老骨头背后血燕会的存在。

想到这里，罗刹不由问道：“查到是谁这么不开眼，居然连我们血燕会堂主都敢杀？”

“应该是昔日的血屠！”来人回答道。

“血屠。。。”罗刹起先愣了一下，随后是一脸意味深长的神色，最后放肆大笑的说道：“你还是要和整个组织为敌啊！”

“堂主，他已经进入苍龙渊了，看样子，是奔着你来的！”手下看了看笑的狰狞的罗刹，有些胆颤的说道。

“很好！很好！血屠，我很期待与你一战！”罗刹说完，看向刘钱。

“你爹就要来了，好好看着我是怎么打败你爹的吧！”罗刹狞笑道。

刘钱听到这话，脸上有着一抹倔强，“我爹一定会打败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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