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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病书生孙仓看着眼中带有无尽愤恨的六殿下,随即视线又落在面无表情的李元身上,相比李元的任性,作为李义麾下新冒头的谋士,孙仓的心情却分外忧虑。
要知道,新上任的唐帝,这些年一直在为了巩固手中的权力而不断明面暗地收拢打压各方势力,而作为坐镇南方的镇南王李义,更是成为了对方肉中釘,眼中刺的存在。
现在李元这一举动,无疑是在替镇南王李义与唐帝本就颇为微妙的关系上火上浇油。
面无表情看着对方道完歉的李元,抽回割鹿,甚至没在多看对方几眼,便是吆喝着身边表情不太自然的唐城、柳园路准备离开凉亭。
孙仓看了看赶紧将六皇子搀扶起来的中年人,似乎还想补救一些什么,打算说点什么话,但是当看到中年人以及唐骏看向李元背影视线里的仇视之意。
微微叹息一声,随即摇头的他,没在说什么,也是就此离开了凉亭。
镇南王府之中,还在批阅公文的李义,看着赵敛递过来的一分加急密函,他有些疑惑的抬头看向对方,眼里又询问之意。
赵敛脸色变幻几分,没多说什么,只是道了一句,“王爷,你自己看吧!”
李义眉头微皱几分,作为在他手下负责暗线多年的赵敛,可从来没有今日这番踌躇的样子,他心中也是颇为好奇的看向那封密函。
放下手边毛笔,打开信函,仅仅看了几句,李义的眉头便是皱的更多。
赵敛眼见李义的表情,无疑心中忐忑之意越加浓郁,毕竟这件事从一定层面说来,完全就是他这个负责消息的人没有处理好。
唐骏进入天南城虽然是秘密,但是王府其实一直洞悉他们一行的踪迹,甚至山麓书院的这场比试,可能他们都略有猜测,但是最终结果,却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
这一份意料之外的就是李元当众羞辱唐骏的举动,这件事完全是可大可小。
不过就在赵敛心中猜测李义心情的时候,本来还眉头紧锁的李义,却是突然大笑起来,捏着密函内容,连连说了三个“好”字。
作为跟随李义多年的属下,上一次李义出现这般激动的表情,还是好多年前的事。
由此,赵敛心中本来颇为忐忑的心思,却是化作深深的不解。
“王爷!这次世子闯了这么大的祸,你为什么这么开心?”赵敛问道。
李义放下信函,他盯着赵敛,仅仅问了一句,“为什么是闯祸?李元赢得堂堂正正,而且干净漂亮,这所有人都看到了,让他们磕头道歉,是因为他们出口喊打喊杀!”
赵敛有些目瞪口呆的样子,随即仿佛明白过来,“道理是这道理,可是那毕竟是六殿下,陛下的六子,让他当众磕头道歉,这不是打皇帝的脸?”
李义脸上有着冷笑,“笑话,两个孩子之间的胜负,要是真上升到那种高度,岂不是儿戏了?”
赵敛得到李义点拨,当即心中的忧虑却是已经消散。
“还是王爷英明!”赵敛心悦诚服说道。
李义挥手说道:“你就不要拍我马屁,不过这次那混小子倒是真做的不赖,以四象演变破四方战阵,又以刀法大破破军拳纲,我觉得不是打皇帝的脸,而是打万人敌那老匹夫的脸,毕竟现在朝中有人一直说,万人敌这个舅舅,胜似亲生父亲!”
赵敛自然清楚李义这话里的含义。
历来王朝南北军队就有孰强孰弱的争执,不过碍于各种原因,其实真正的较量从未发生过。
这次倒是假借李元和唐骏之手,来了一次别开生面的真正较量,其中李元以四象演变,算是地道的四象军为主的打法,而唐骏则是以四方战阵为主,两人之间的比试,虽然不能作为真正的南北两方交手,不过从一定意义上,却是可以看出一定事情。
从下得到万人敌亲传的唐骏,如今以四方战阵败于李元之手,那可就充满戏剧色彩。
而这个万人敌,其实在某一层面来说,他算是唐帝手中另一枚用来钳制李义的棋子。
虽然一直坐镇北方,作为镇北大将军的万人敌,从来没有南下作战的经历,不过作为一位拥兵几十万的边关重将,万人敌的队伍在某些时候,是完全可以大举南下。
所以这些年在朝廷上,万人敌也是鲜有敢当面驳斥李义意见的武将。
“那我们如此当如何?”虽然说如今得到李义的点拨,对于唐骏当众下跪李元道歉的事可能不那么让人担忧了,但是到底此事关系皇子,还是要谨慎处理。
李义沉吟一番,随后说道:“如果真要热处理,还真就不好办,索性就不去理会了,不过我们可以放出话去,就说镇南王府并不知情两个孩子的比试,如果有人胆敢故意挑拨,就是泼我们镇南王府脏水,到时候我们镇南王府一定会追究到底!”
赵敛听到这话,眼中亮起了光芒,到底是王爷就是王爷,三言两语,就已经将这件看起来颇为棘手的事化解于无形之中。
得到李义交待的赵敛,正欲离去,然而李义却是叫住他说道:“你多留意云南道道丞那边的动静,如今整个南部大势微妙,他的态度尤为重要!”
赵敛深知李义这番话的意义,躬身领命,随即离开李义书房。
在李义离开不久后,杜千凌、房长弓、冯源三人进屋来。
看了看三人,李义早已知晓他们来意,随意摆了摆手的他说道:“都自己找位子坐!”
杜千凌、房长弓、冯源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各自找了一个位子,然后坐下。
他们几人,包括宋云在内,都是李义从战场上带回来的孤儿,从小由李义夫妇抚养长大。
“看来是准备走了?”李义见三人一起来见自己,放下手中事情的他,抽了一张椅子,坐到书桌前说道。
其实当李义和他们三人私下相处,就真的浑如父子,而李义也不会有王爷的架子。
杜千凌相对性格孤僻一点,仅仅点了点头,房长弓则是颇为谄媚说道:“不过真舍不得离开王府啊!”
剩下的冯源脸上笑意浓郁,没说话,也没点头,不过看向李义的目光,却是真挚。
李义看了看如今三个早已独挡一面的男人,当年都还是几个**岁大的娃儿,那时候李义还不是现在这般位高权重,吃穿在部队的他,带着几个混小子,出入江湖,深入敌后,在刀山血海之中趟过。
而那时候,他们也都是有着义母照顾的孩子。
“义父,如今朝廷对你的态度不明,其实要不我们再等一段时间走?”杜千凌说道。
听到杜千凌这话,房长弓收起脸上玩世不恭的表情,冯源也变得几分严肃,的确,这事其实他们早已收到风声。
唐帝从其他两道召回三十多位官员入京的消息,早已传遍王朝,而随着南部四道接连有消息放出,南部官场会有一场前所未有的变动之时,有心人其实就已经联想到了镇南王府。
毕竟作为扎根南部的镇南王府,可谓是南部最根深叶茂的大树,唐帝想要翻整整片南部大地,镇南王府永远是绕不过去的存在。
而如何对待镇南王府,就是一个值得各方人马都翘首以盼的事情。
“放心!你们义父我这些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如今还能在太平世道翻了船?”李义颇为不在意的说道。
他一句话带过南部即将掀起的风浪,转而将话题对准其他三人。
“杜千凌,如今你也算是坐镇一番的大将,可要收起杀伐成性的性格,人是杀不完的!”李义盯着杜千凌说道。
杜千凌点了点头,想来孤傲的他,唯独对李义的话颇为在意。
李义目光看向房长弓,这位喜怒不露于表象,声名也最为狼藉的义子,既是是李义也颇为矛盾。
“房长弓,鬼弥勒这个称号很适合你,但是,你义母尚在的时候,说你其实是最心软的那一个,你啊!树敌颇多!自己在外面,就要好好保护自己!”
听到李义提到义母,房长弓眼角罕见的出现一丝难过,毕竟那位青衫,曾经给予了他这片天下最多的慈爱。
房长弓挤出几分笑容,“放心,义父,向来只有我杀人,没有人杀我呢!”
李义闻言,哼了一声,“你小子就是这德行!”
说完这话,李义又看向冯源,四子之中,老大宋云是最为出色的人,而冯源则是最为平和的人,相比杜千凌的孤僻、房长弓的喜怒无常,冯源算是真正意义上罕见的老实人。
无论是曾经跟着李义,还是现在独自镇守一方,冯源都是那个最让人放心的存在。
“你算是四人之中,唯一让我最放心的孩子!”李义盯着冯源说道。
冯源点了点头,“义父,如今局势诡异,你也要多多注意!”
李义闻言,点了点头,他再次看向其他两人,目光似乎颇为不舍,犹如自己孩子即将离家的老父亲,眼中既有欣慰,也有不舍。
这天夜里,一场大雨滂沱,站在屋檐下的李义看着满园惨象,思绪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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