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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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陈家

忙活了一天刚从古玩店回来的陈老板，到家就看见了女儿郁郁寡欢的模样。

陈含妍萎靡不振地抬起脑袋，看到进家门的父亲还是站了起来，轻声唤道，“爸爸。”

陈老板点头应下。

一旁的丫鬟见老爷回来，先自行跪下领了罪，声音带着些许哭腔，“老爷，对不起。”

陈老板一头雾水，今天店内又来了一批新的物品，正头疼怎么转出去呢。抛开工作上的不顺心，陈老板还算温和地问道，“怎么了？”

跪着的丫鬟赶紧将今天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清楚道明白。

“江念槿？”陈老板一边脱着外套，嘴上一边重复着丫鬟刚刚所说的名字。

内心却大喊不妙，这女儿的老病一向发作迟缓，怎么今日情况如此严重，又恰好被江家的大小姐救了。真就如此巧合？

想起前几日，江念槿在古玩店找自己要暗帐不成，陈老板心中有一个猜测。

“是啊，爸爸。你认识她吗？”听见父亲念着救命恩人的名字，陈含妍这才有了几分精气神儿。

“她是督军府的大小姐，自然都认识。”陈老板掩下万千思绪，搪塞道。

“我觉得这个小姐姐人挺好的。”想起江念槿对她的关怀和叮嘱，陈含妍眸光闪烁，有所触动。

“她救了你，爸爸肯定是要好好道谢的。”陈老板挂上笑容，安慰似地拍了拍陈含妍的肩膀，打圆场道，“只是你明日再去医院瞧瞧吧，我不放心。让阿罗跟着你去。”

“看也是这样，不看也是这样。何必呢。”陈含妍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看着女儿独自哀伤的消极，陈老板一阵心疼。她妈妈去世得早，自己一个男人辛苦把她养大，怎料又得了这病。好好的一个孩子竟然变得这么多愁善感。

“别让爸爸担心。”

“知道了。”陈含妍垂眸，应声道。

她不想让爸爸太担心。

“去睡吧。”陈老板**地摸了摸女儿的头。

转过身，对着一旁的丫鬟说道，“看好小姐，没事就不要出门了。这个月没有工资。”

“是。”丫鬟不敢说别的，自知今天有所疏忽，只好低着头回答道。

陈含妍看着训斥着下人的父亲，只觉得无趣。

转身回房，望着静悄悄的走廊和房间，不禁感慨，她的生活好像就只有这栋洋房，因为她的病，爸爸很少允许她出去。

同龄人在教室上课，她在书房。大家都有朋友，她甚至连猫猫狗狗都不能养。因为，猫狗的毛她会过敏。有些花香的味道她也不能闻，连带着屋内的花草干脆都换成了假的摆件。

突然，少女的脑海中闪过下午少年阳光的脸庞。

陈含妍的嘴角悄悄扬起了小小的弧度。

或许他们可以成为朋友，又或许可以更进一步呢？想到这里，少女雪白的脸庞浮上几朵可疑的霞云。

不过很快，陈含妍又满是忧愁。

自己的身体情况，根本不允许她像别的小姑娘一样乱跑乱跳，而且自己生了病的样子好吓人，他下午都看到了。不知道他会不会嫌弃自己。

想着想着，又忍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

门外的丫鬟听见了里头异样的声音，赶紧喊来了老爷。

陈老板站在门口，轻叩房门，说道，“爸爸进来了。”动作轻柔地推开房门。

打开门，屋内没有开灯，借着窗外的月光，就看见女儿蜷缩在床上，一张小脸布满泪痕。

陈老板的心好似被什么压着一般，很是难受。赶紧上前搂住女儿。

陈含妍抹了抹眼泪，可是靠在爸爸的怀里，她更想哭了。

终了，她带着哭腔问，“爸爸，为什么我要生病呢？是我做错了什么吗？我好想妈妈啊，是不是当时死的本应该是我。所以要惩罚我吗？”

一听女儿这话，陈老板的心理防线被彻底冲破。

是啊，女儿那么小，明明什么也没做，为什么生病的是她。如果说是报应，也该报应在他身上，而不是让妻子死于车祸，让女儿被病魔缠身。

八年前，他们也是幸福美满的一家。他在镇上开着一家小小的古玩店，养活着家中贤惠体贴的妻子，和那天真可爱的女儿。奈何妻女一次出游，妻子为了救女儿惨死车下。女儿没过几个月便时常胸闷气短，最终诊出哮喘病。为了支付昂贵的药费，不得已在黑白间的灰色地带游走。

陈老板一只手托着女儿毛茸茸的脑袋，一只手搂住女儿。

沙哑的声音说道，“你什么都没有做错。爸爸会想办法治好你的。别担心，相信爸爸。”

夜光下，斯文俊秀的男人眼镜下的眼眶早已湿润，修长地大手轻拍着女孩的背部。

次日早晨

陈老板套上灰色长外套，手执黑色的毡帽，正准备出门。

身旁的阿罗正准备跟上，陈老板拦住他，吩咐道，“一会跟着小姐去医院。顺便多问医生一句，有没有痊愈的可能，多少钱都不打紧。另外昨日三色堇小姐的事情前因后果查清楚。”

“是。”阿罗应下。

“嗯。就诊完安全送小姐回来再来店里。”陈老板拍了拍阿罗的肩膀。

“知道了。老板请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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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这太阳快要下山了，阿罗才迟迟归来。

陈老板本在内院，听说阿罗回来了，有些许激动，扔下手上的工作，走了出来。“如何？”

“昨日在三色堇确实是江小姐及时相助，救了小姐，确是巧合。医生那边说这哮喘很难治愈，最多只能是减少病发频率。”阿罗如实回答道。

陈老板的眼底划过一丝失落。

含妍那么渴望和健康的孩子一样都没有办法吗？心里不由得升起一阵无力感。

“知道了。你下去吧。”

陈老板很快面色恢复如常，准备回去继续工作。既然没办法治愈，那就找尽量避免发病的药方和治疗的法子，不管如何，他都要试一试。

阿罗欲言又止，终是出声说道，“老板，我知道你很希望能够治愈小姐。”

“嗯？”陈老板以为阿罗要安慰他，扶了扶眼镜，哭笑不得道，“你老板没有那么脆弱。”他还有女儿等着他呢，哪能那么快倒下。没有办法，他也会想办法制造办法。

阿罗知道老板误解了自己，急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老板。我今天去查探昨日的事情之时，听见很多人在说这督军府的大小姐很擅长医术，而且那日小姐突然发病，江小姐也确实有能力缓解，说不定她有办法？”

“这些话我听的也只多不少。只是这督军府的江小姐到底不过十六来岁，比含妍也大不了几岁。”

陈老板到底有些不放心，说江念槿略通医术，他不否认。但这喘疾就连医院的医生都说没办法治愈。

“老板说得也有道理。”阿罗转念一想，倒也是，是自己轻率了。“那我去干活了。”

“先等等，再替我办件事。到库房内选几件珍宝送到督军府。”

【作者题外话】：昨天签约成功啦，接下来酥饼会保持每天三更的~更新时间还是在上午，等待宝们翻牌子哈哈哈，一更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