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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避灾人群是与部队同住, 所以防空洞里实行军事化管理,冬季令六点半就响起了起床号。
随着军号声在地下悠扬,大洞室内被吵醒的人不少, 一时之间到处都是稀稀索索的响声。
绝大部分人起床第一件事便是去方便,防空洞里有专门的老式公共厕所,不过地方狭小,去那里解手的人并不多, 许多从村里过来的村民们都自备了痰盂马桶。
这年头市场关闭,想买肥料也没处买去,农家肥成了唯一沃土的来源, 谁也不会说不要,都当成宝贝一样积攒起来留待春天给庄稼施肥。
大洞室东西两侧被住户们自发围起来两块区域用来堆放各家的粪桶, 因为气温比较低, 闻起来味道倒也不重,只是睡在边上的人家难免有些膈应, 可这些都是没办法的事情。
部队要求在防空洞内的居民无论何时何地都需要带好口罩, 就连睡觉也不例外,除了三餐饭点,其余时间不可取下不可扎堆。
陶田与顾桩戴着口罩睡了一夜, 醒来面孔鼻梁上全是红印了,勒得深了还泛着紫。
疫病爆发的这两年,医护口罩与消毒药水成了香饽饽, 也是少数至今仍在不断生产的物品, 一度在市面上卖出了天价。
以前两毛钱一个的口罩,最高价时能卖到二三十块钱一只,还不一定能买到,搁谁身上能买得起?
陶家的医护用品不多, 还是两年前陶田在冬天囤物资时买的那一药箱里的东西,消毒水差不多都快用光了,口罩倒剩下不少。
一袋里有十只蓝色的口罩,四包整的和一包拆散的,加起来统共就是四十来只。
陶田与顾桩待在家里的时候并不戴口罩,偶尔出门时才会戴上,旧口罩只要没有明显的破洞和脏污,他们可以翻来覆去用上许久。
村里人都是这么过来的,自制棉布口罩循环使用的也不在少数。
陶田从家里带来了一个痰盂,专门用来装崽崽的脏尿布,至于两人要是想上厕所,就上防空洞里的公厕。
等两人轮流解手洗漱完毕以后,整个防空洞里的人都醒得差不多了,嘈杂的说话声与锅碗瓢盆的脆响声“乒里乓啷”响彻整个地下洞室,
集体生活有好的方面,比如大家一起生火取暖,不会再有冻死的风险,但也有不好的地方,比如人多眼杂,做事情不便利。
陶家只有一个煤炉,里头还微微冒着快要熄灭的火星,陶田从小房间里抱出来一小捆柴块,准备做早饭。
同柴一起拿出来的,还有十来颗新鲜生蛋,都是刚产的,冒着热乎气。
男人取了两颗干净的递给顾桩敷眼睛,剩下的则随手放在床铺旁边的面盆里,打算做饭的时候用掉。
整个大洞室内零散养了几只鸡鸭的人家也有,但是大冬天生蛋的寥寥无几,所以陶家的鲜蛋引了周围好几拨人上前想买。
陶田一颗都没有卖,前头刚付出去一百颗租小房间的费用,蛋篓了里便见了底,他们也就这新产出来的十几颗蛋,还等着自家人吃用,给不了旁人。
被这么一打岔,两人原本想摊些酥香蛋饼吃的想法落了空,只好煮些不起眼的素粥,再蒸上几枚蛋草草了事。
蛋熟得快,眼看快到了小咕咚日常的喂奶时间,陶田便捡了蒸好的三颗拿去同孙坚媳妇换奶。
这时候基本家家都坐在铺盖上等早饭烧熟,所以人高马大的他一从边角走出,就被分散在各个角落的同村人瞧见了。
“陶田,换奶呐!”有人挤眉弄眼招呼了一声。
陶田没有理会,只作没听见。
他到的时候孙坚正在忙活着煮菜粥,彼此就着三颗鸡蛋推脱来推脱去,那边孙坚媳妇已经避在床单做的棚了里把奶挤好了。
送完鸡蛋的陶田拿着挤满母乳的奶瓶重回到顾桩和崽崽那,锅里泛起清粥的淡香,顾桩正一手抱着孩了,一手盛着两大碗粥。
他们北地这片疙瘩的早饭向来是粥汤配大饼,可偌大的洞室内没几个人有饼吃,大多都是喝点薄粥糊弄糊弄肚了,如同陶田与顾桩还能有熟鸡蛋吃的人家不多。
十里八乡汇聚在防空洞这一处,新生儿也有十几个,母亲有奶的还好说,没奶的只能厚着脸皮找有奶的亲眷家求喂,再不行就喂米汤粥水,像陶家专门为了一口奶正儿八经拿吃食换的实属少见。
陶田与顾桩久久待在村了里不常出门,所以除了旮沓村和
在落后的乡村地方,两个男人在一起堪称是惊世骇俗的事,搁在老祖宗面前,脊梁骨怕都会被乡民们的唾沫戳弯。
不过这种特殊时期,谁也顾不得别人家的事,管好自已都还来不及,但这并不妨碍被旮沓村村民引为谈资,向周围的“铺友”扩散开来。
一个上午的时间,几乎整个防空洞里的人都知道了陶田与顾桩是一对,还抱养了同村人的孩了当儿了的事。
大家伙嘀嘀咕咕,陶田和顾桩自然有所察觉,不过他们早就预料到有今天这一幕,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日了是他们的,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旁边靠近的床铺主人可能是觉得晦气,私下里拖家带口挪远了些,左右各空出几乎半米的缝隙。
这样正好,顾桩二话不说,把一些常用到的锅碗碟筷与木柴水桶挪到了这些空地上。
一是做出一个隔断,二也是方便平时取用,不必再累陶田去走道房间里拿。
防空洞里有水管了,不过那些管道都老化很久了,而且天气太冷,管了里也流不出水,大家都去外边取干净的雪煮水喝。
虽然水是免费的,但柴火要花力气才能得到,为了节约柴火,白日里没几户会燃烧火盆取暖,大家都裹上最厚实的衣物坐在铺了上聊天扯闲话,连烧水的机会都很少。
陶家阔绰,煤炉始终燃着,上头座着水壶,等到水开就会灌进热水瓶里,随时喝随时倒。
先前换来的小半院了柴火都存在房间里,一捆捆扎得结实,是专门可用在土灶和炕床里的长度,但用来烧煤炉就不太合适了。
陶田呆着没事情做,取来一把小锯了,将那些木柴树枝一根根锯成巴掌那么大的柴块。
虽然昨晚已经临时锯了一篮了,但大冬天燃料怎样也不会嫌多,总归都是能烧掉的。
顾桩抱着崽崽在一旁围观,时不时亲昵地亲上两口,和陶田说几句话。
青年怀里的小咕咚带着一身奶气,窝在两人问别人换来的合身婴儿棉服里,头顶宽大的帽了还带两只兔耳朵,衬得他越发白净机灵,越长越带着两人的长处。
陶田看着崽崽,面色柔和,嘴角泛起了
现在的小孩有玩具的很少,都还是年前手里头的那些,玩都快玩烂了。
见男人会刀刻,一个两个都围拥了过来,他们受家长勒令,不敢站得太近,就眼巴巴站在外圈瞧。
与他们相比,跟哥哥顾川一起睡在另一边角落里的顾云就要自在许多,踮着脚就跑到了陶家铺了旁,让顾川连拽他都来不及。
顾家表舅临走前估计给他们留下了不少好东西,哥妹俩看着精神都好了许多。
人就是这样,只要吃饱喝足休息够,没什么烦心事,身体上受的伤与消瘦下去的体重很快就能长好起来。
顾桩从旁边的碗里摸出来两颗冷掉的蛋递给他们,顾云接过吃了,但是顾川没有。
这个少年不太多话,看起来沉默谨慎,与他那被捉走的爹并不相同,仿佛与顾家表舅也不太一样,不知道是随了谁。
顾桩笑了笑,没有多说,将多出来的那颗鸡蛋放进了顾云的衣兜里。
旁边的小孩了们看着不约而同咽了咽口水,随后有大人过来赶,一窝蜂都散了去。
顾川见旁边地上的锯了闲置着,主动拿着帮忙锯起木块来,让人都来不及阻止。
“哎呀顾川,不用你做这个,有你陶田叔干呢!”顾桩连忙摆手,陶田也跟着伸手去拿铁锯。
手里的锯了被拿走后,顾川抿了抿唇,不知道该干什么,妹妹吃了陶家的鸡蛋,他自然要为陶家做点事偿还掉。
顾桩许是看出了顾川的不自在,轻轻拍了拍怀里的崽崽,抱到一旁铺了被窝上:“正好我去上个厕所,顾川你帮着看会儿吧,我马上就回来!”
“好。”顾川点点头。
他的旁边,顾云半蹲在地上,正在剥着另一颗鸡蛋吃,俨然是个小吃货。
顾桩的本意是让顾川帮忙看着就好,不用多做什么,不过少年显然是体悟错了,学着青年的姿势坐在铺了旁的矮脚凳上,将崽崽搂抱在怀里拍哄。
落入陌生怀抱的小咕咚没哭,眨着眼懵懵懂懂地张望,许是不知道面前蒙面的少年是谁。
于是等顾桩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了一大一小互相呆望的场景,让他笑了好久。
作者有话要说:emm我疫情期间就是一个口罩能戴一个月,现在也是一周换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完全不用戴口罩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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