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血红的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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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显然是不知道这件事的，微微皱了皱眉，内心在思索着这些事情。

二夫人见华雅恬竟然说动了二爷，不由得暗自佩服。

华雅恬趁热打铁，继续挑动着二爷的心思，“父亲若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也不能全凭猜测或一面之词，既然别人能做的出，就一定留有痕迹，不如您再多少些证据，再来向别人质问这件事。”

二爷显然被她的一番话说动了心思，起身欲离开，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微微发抖的二夫人，微叹一口气，走出了房门。

等到二爷消失后，二夫人惊喜地对华雅恬说着，“你父亲刚才是不是看我了？我就说，你父亲心里还是有我的，他还是愿意相信我的。”

看着爱父亲爱到卑微的母亲，华雅恬无奈地摇头，坐在母亲的床边，“这算什么，母亲只要肯好好努力，怎么可能挽回不了父亲的心，我看父亲对那梅姨娘也只不过是一时兴趣罢了。”

二夫人赞同地点着头，想着刚才华雅恬说得让二爷主动去调查这件事，心里还是有些没谱。

“你确定都安排好了吧，可千万不能被你父亲发现了什么。”

看着母亲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华雅恬的心里一阵不耐，“您就放心吧，我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了，父亲怀疑不到我们身上，当然，就算他怀疑的话，没有证据的话又有什么用，有外祖在，父亲也不会拿我们怎么样。”

说完打了一个哈欠，慢悠悠地走回去休息了，边走着边哼着小曲儿，很显然心情甚是不错。

二爷万念俱灰地回到了自己的院落，看着室内的一地狼藉，有些无力地揉着眉心。

坐在桌边喝了口茶，看着满盆满盆的血水，不由得痛哭了起来，这是他心心念念期待许久的孩子，如今骤然失去，怎会让他不感觉心痛。

突然床上的梅姨娘咳嗽了几声，二爷立马止住抽泣，快步朝床边走去。

仔细观察一番，发现梅姨娘根本就没有醒，略微有些泄气，但看着昔日温婉红润的脸庞如今变得瘦弱无力，苍白无比，他的内心是无法言说的心痛。

轻轻地将她抱如怀中，也不顾她身上还有些为洗净的血渍，他已经不记得当他知道孩子没有的时候是怎么失态的模样，只知道自己痛恨、发狂，恨不得把室内所有的东西都给摔了。

“梅儿，是我不好，最终还是没有护好你，不过没关系，大夫说了，根本没伤到底子，我们以后还是会有孩子的，你放心，我定会揪出这幕后之人，还你、还我们未出世的孩子一个公道。”

说着说着，他不由得又哭了起来，怕把身边的人吵醒，他哭得极其忍耐，除了微微的抽泣声还有禁不住颤抖的肩膀，没有其他任何的异常之处。

不知哭了多久，府内的灯光都已经熄灭了，显然已经到了深夜，但此时二爷却没有丝毫的困意。

他突然想起来，梅姨娘是一个爱整洁的人，胡乱擦了几把眼泪，把梅姨娘放平在床上。

“我得给你整理整理，不然等你醒过来看见屋里乱成这个样子，心里会更加不好受的。”

说着站起身，笨手笨脚为梅姨娘擦拭身体，收拾屋子。

明日一早，华婉清还未睡醒，夏儿就敲开了华婉清的房门。

“小姐，您得快点起来了，老太爷让您过去一趟。”

华婉清挣扎着起身，掀开窗帘看看窗外。

“这是还未天亮吗？怎么这么暗。”

夏儿进来给她预备着热水，抬头也看了看窗外。

“没有，今天看起来阴沉沉的，估计快要下雪了。”

把毛巾里的水拧干，递给穿好衣服的华婉清，面上有些疑惑。

“小姐，回府这么久，老太爷也没有找您几次，这大早上的就让您过去，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啊？”

华婉清拿起毛巾，轻轻地捂在脸上，温润的感觉袭来，消除了大部分的困意。

“想来是为着梅姨娘的事情吧。”

“可李嬷嬷不是已经死了吗，她想冤枉小姐也冤枉不成了。”

华婉清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深呼吸压住了情绪。

“暂且还不是很清楚，到了就知道了。”

等华婉清走到祖父的院落，父亲母亲、二叔二婶都到了，华婉清心下有些诧异。

华夫人一脸担忧地看着华婉清，华尚书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莫要慌张，而二夫人脸色虽然严肃，但若细细看去，便能发现她眼底恶毒和得逞的意味。

在场的人，唯有二爷面无表情，苍白的脸色，紊乱的头发，仿若行尸走肉一般。

华婉清上前给各位长辈行礼，“清儿太晚了，祖父恕罪。”

老太爷睁开半眯的双眼，沉吟道，“哦，坐下吧。”

说完院子里的小厮就在末尾的桌椅前上了一杯茶。

老太爷咳嗽了几声，抖了抖手里的烟斗。

“老二家，你这么一大早把大家都叫到我的院子里来所为何事啊？”

合着不是祖父把她叫过来的，而是二夫人假传的旨意，她倒要看看，二婶手里究竟攥着什么“证据”。

二夫人讪笑几声，脸色有些不自然地看了看大家，她哪里想到老太爷会当着众人的面给她难堪。

拿手帕捂了捂鼻子，随即换上一副悲伤的面容。

“父亲，想必您也听到了风声，昨个夜里梅姨娘的孩子没有了，这毕竟是府里的一件大事，二爷也是期盼这个孩子期盼了许久，昨天梅姨娘的惨状您是没看见，那样子可不像是正常的小产？”

说着煞有其事的模样，二爷听到此话，面容才微不可见地动了动，涣散的眼神才重新聚焦。

老太爷看见二爷如今的模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到底是自己的骨肉，于心还是不忍。

“老二，这件事也是你无法掌控的，我院里还有不少皇上赏赐的药物，你且拿去给她调养身体吧，调养好了孩子总归是有的。”

二爷站起来，无精打采地朝老太爷鞠了一躬，“父亲，孩儿知道怎么做，这补药是用来给您补身体的，姨娘那里我自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