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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看清暗道的机关构造后,沈浥尘脸色蓦地一白,她缓了片刻方才行到那面墙壁前,佯作试探地随意摸索了一番,而后指尖点在一处用力一按。
“咔”的一声响起,原本浑然一体毫无破绽的墙面应声翻转,露出了条半丈宽左右的通道,内里幽暗,根本无法看清前方所向何处,似乎预示着某种未知的危险,无端让人汗毛一栗。
那边尤不死心还在翻箱倒柜的两人一听见动静便看了过来,晏子洲看着那条暗道张了张嘴,惊道:“原来真有机关啊,嫂嫂,你是怎么发现的?”
沈浥尘眼眸微微一阖,平静地说道:“方才我无意间一摸索,也不知触着了什么机关。”
季舒似有所想,但也并未多言,擎了盏烛台过来对晏子洲说道:“我和她进去看看,你留在这里放风。”
晏子洲眉头皱了皱,头次反驳季舒道:“你身上的伤还未好全,这里边还不知有什么危险,你一人如何应付得来?”
季舒蹲下身子,将烛台缓缓靠近暗道,在烛光的映照下,一根细如发丝的银线显现出来,她表情凝重的看向晏子洲,“我们若是都进去了,到时恐怕全得困在里边,必须留一人在外接应,至少不能让人断了我们后路。”
“也许到时还要靠你助我们脱困。”季舒表情有些莫测,起身环视这间屋子,眼神幽深,“若是一个时辰后我们没有出来,你便放火烧了这里,然后联系无痕去一个地方。”
沈浥尘闻言心中一跳,下意识地看向季舒,只见她靠近暗道的半边脸上落了层暗影,眉眼冷漠,近乎无情。
“那个地方,可能也会有一条这样的暗道。”
其实晏子洲在某些时候还是很怵季舒的,而且他也知道自己不及这两人聪明,于是点头应了下来。
小心跨过那根银线,季舒端着烛台与沈浥尘一道走了进去,身影很快便没入了黑暗中。
她们走得缓慢,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期间也并不交流,大概是不约而同想到了某些沉重的事情。
一刻钟后两人突然停下了脚步,不是因为碰到了什么意外,恰恰相反,她们这一路走来十分平静,只是此时前方出现了两条道路,一条和她们来时的路一般无二,而另一条路被两边石壁上嵌着的灯盏映得光亮。
沈浥尘看向季舒,等着她做决定。
季舒自袖中取出一根香线,就着手中烛台将其引燃,一缕淡淡青烟飘向了那条光亮的道路,似乎牵引。
“走吧,拓跋弘走的是这条路。”季舒弃了烛台,迈步走入了那条留有千里追魂散气息的路。
沈浥尘停在原地看着另一条漆黑的路,片刻后揉了揉有些刺痛的左眼,在季舒疑惑地看过来时快步跟了上去。
季舒看了她一眼,问道:“另一条路有问题?”
“不清楚,我没有发现异常,但是感觉不对劲。”沈浥尘有些懊恼来时没再取些小白的血,她的左眼限制极大,好似被禁锢了一般,无法时常使用,必须得以小白的血为引。
季舒边走边说说道:“时间紧迫,另一条路我明日再派些人手过来查探。”
她们此行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查那幕后之人的身份,既然拓跋弘是走这条道见了那人,她们说不定能从其中发现什么线索。
两人并肩走着,密道内安静得很,只有她们轻微的脚步声,不过很快静谧便被打破,季舒眼神一厉,猛然抽出了长刀。
刀芒一闪,一条细长的黑影便被劈成两截,沈浥尘垂头看着地上的断蛇,心里蓦地有些不安。
“这地方怎么会有蛇?”季舒眉头紧锁,显然也起了疑心。
“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季舒也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赶忙拉着沈浥尘便往前跑,而在她们越来越远的后方,地上那条断蛇的残尸内钻出了数条小蛇。
一时间,密道内尽是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吸声,没过多久她们远远地便看到了前方尽头的密室。
季舒伸手揽着沈浥尘,正待运起轻功一口气掠过去,沈浥尘却突然扯了扯她的袖子。
“怎么了?”季舒内劲一收,停下步子看着她。
沈浥尘伸手朝地上一指,神情略微古怪地说道:“你觉不觉得地上的影子有些不对劲?”
影子?季舒眉头一皱看了过去,她们被烛光打在地上的影子斜长,乍一看好像没什么问题,但又隐约有些不对,她惊疑不定地抬了抬手,影子也跟着一动,只是轮廓似乎……
心念电转间,季舒足下一蹬,身形向上爆射!
一条凌厉的刀痕顷刻间印在顶壁上,季舒坠落时反手又是一刀,刀势锋芒无匹,直将上方附身于顶壁之人给劈了下来。
落地后,季舒看着对面一身黑色软甲包裹的瘦削形体,眼神凝重,她可没有忘记这人方才是如何避开她第一刀的,练缩骨功的人她不是没有交过手,但还从未遇到过可以将身体曲折到那种程度的人,简直就像没有骨头一般。
不待季舒再多想,那人舞动手中形如弯月的兵器主动欺身而上,季舒长刀一震便是一个跳斩!
兵刃相击蹦出的火星还未散去,季舒旋身又是一斩,黑甲人自知抵挡不住,扭转身体避开后竟如蛇一般附在了季舒的腰身上,季舒大惊,忙回刀一横挡住颈前的兵器。
沈浥尘见这黑甲人武功路数如此诡异,赶忙自袖中抽出碎玉意欲相助,然而她心中忽然一颤。
因为她发现自己的影子也动了,是一道逐渐放大的影子。
沈浥尘没有抬头去确认,直接朝季舒跑了过去,季舒也发现了那边的情况,方才定是自己这边的这黑甲人主动暴露自己,让另一个同伴继续隐匿,而后伺机向沈浥尘动手。
季舒甩出手中长刀,与此同时掌心一翻,一柄匕首再次挡住身上黑甲人袭来的杀招,匕首在她掌心飞转,出神入化一般,瞬间便让黑甲人自顾不暇,遑论出招,黑甲人见势不妙陡然萌生了退意。
季舒趁机抓住他的手腕,手中劲道极大,甚至可以听见骨头碎裂的声响,另一手匕首一刺穿透黑甲,直入咽喉!
拔出匕首再次将其掷出,方才避开长刀正袭向沈浥尘的黑甲人不得不再次闪避,季舒则冲向侧壁脚下一蹬借力自沈浥尘上方飞过,长臂一伸拔出顶壁上的长刀顺势一劈!
空中无法借力,黑甲人轻易便被季舒给劈了下来,季舒落地后刀势不绝扬手又是一斩!
见这黑甲人缩骨闪避后亦是朝自己腰身上盘附而来,季舒冷笑一声,左掌翻出柄匕首掐准角度反手便是一个刺喉!
解决了这人后两人也不停下探查他们的身份,因为知道极有可能是白白浪费时间,而且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没惊动那幕后之人。
也许很快就会有更多这样的黑甲人杀来。
两人对视一眼,飞快朝前方密室奔了过去,一入内后看着空荡荡的地方,不禁大失所望。
“难道还有别的暗道?”季舒说着便在四周的石壁上摸了起来,企图再找出一个机关。
别说还真让她瞎猫撞上了死耗子,一阵摸索后“咔”的一声骤然响起,季舒左手边随即弹出了一个暗格。
季舒探头看了下,里边放着一叠墨迹满满的信件,确认没有危险后,她这才伸手取了出来,而后分了些许给沈浥尘。
随意看了几张后季舒脸色骤然一变,这上面记载的赫然是一些达官显贵甚至是宫廷内的隐秘之事,何人何事哪年哪月标记得十分清楚详细。
“这些怕还只是冰山一角。”沈浥尘直接点出了最有可能也最严重的后果,“这醉梦楼恐怕是一个专为收集情报而建的巨大组织。”
这就很好解释那些黑甲人的存在了,她们两人都极难察觉到,遑论别人,也许出入此地之人不知不觉中都处于对方的监视之下。
而青楼向来最是龙蛇混杂,也是各种隐秘消息滋生之地,否则季舒这么些年也不至于时常混迹其中,只是她所得到的消息与这整座醉梦楼相比又何值一提呢?
掌握如此庞大的消息,在这平都内不管想做什么都会简单许多。
先时还道那幕后黑人是藏身于这醉梦楼中,现下想来这整座楼都为那人所有,自然而然,楼里上至老鸨,下至妓子婢女,恐怕身份都不是表面上那般。
季舒心乱如麻,有些烦躁地说道:“这幕后之人究竟是何身份,他到底想做些什么?”
“那人行事如此小心,此处恐怕是找不到与他身份相关的信息了。”沈浥尘叹了口气,季舒想到的,她自然也想到了。
虽然早有所想,可先前到底还是抱有期望的。
“既然如此,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季舒很快便控制了情绪,权衡之下做出了决定。
消息往后还可以再探,她们今夜来此却是有些草率的,尤其是低估了这幕后之人的手段。
所幸总归还是有收获的。
两人都不是冒进之人,说罢便打算折身回返,只是念头才刚起,路口石门竟轰然阖上了!
还不待她们行过去找机关,四边石壁上突然钻出了许多细长的黑影,一条接一条,宛如藤蔓般铺满了整面石壁。
“季舒,可能顶上也有!”
沈浥尘话音刚落便被季舒揽着向旁一闪,长刀数个劈砍,十数条断蛇便在地上蠕动着。
这回她们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蛇尸内断续钻出足有三倍之多的小蛇,小蛇争相吞噬那些蛇尸,亦或是互相噬咬。
而四方石壁上的长蛇似乎是受了什么刺激,或黄或碧的蛇瞳中精光四溢,飞快朝中心二人涌来。
季舒看着这一切只觉毛骨悚然,要说这世上有什么是让她天生感到厌恶的,必然就是眼前这些数以千百计的东西。
偏偏还杀不得,否则只会越杀越多。
一时间,季舒只能手忙脚乱地带着沈浥尘闪避顶上掉下的长蛇,实在迫不得已也只能出手斩杀,但她也明白,这样下去她们很快就会葬身于此。
清幽的箫声自身旁响起,离两人足尖仅有数尺之距躁动不安的蛇群突然停了下来,但它们也并未退去,忌惮又不甘地看着二人。
箫声毫无停歇,沈浥尘眼睛一眨看向她们进来时的方位,石壁中的机关构造清晰地印在左眼瞳孔深处,发现机关已然完全封死后,她立刻又看向了其它地方。
季舒能够很明显地感觉到沈浥尘气息的衰弱,她不安地看着沈浥尘,似乎询问。
沈浥尘额上沁出了一层冷汗,但她仍是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事,而后朝季舒使了个眼神。
季舒会意,寸步不离地跟着她,有箫声持续不断的传出,蛇群不敢靠近,两人很快便走到了一面石壁前。
沈浥尘止住箫声飞快朝某处一按,面前石壁应声翻转,季舒却是足下一点猛然带着她向后急掠!
一柄匕首自沈浥尘颈前划过,险之又险地断了几缕青丝。
“你制住那些蛇!”
将沈浥尘放下后季舒悍然冲向石门前杀来的五人,她很快便判断出其中四人是先前遭遇的黑甲人,剩下一人与那四人明显路数不同,应当是杀手出身,就身形来看是个女人。
六人顷刻间便混战在一块,季舒右手长刀左手匕首,那黑甲人她方才接触过,现下对付起来便不像开始时那般因摸不清对方底细而束手束脚,而对付杀手,她最有经验了,毕竟死在她手上最多的就是杀手,因此攻防有度未落下风,只是打了没多久后她左肩上的伤口终是崩裂开来,鲜血很快便染满了整个肩头。
受了血气的刺激,边上被沈浥尘箫声镇住的蛇群又开始躁动起来,沈浥尘今日过度使用碎玉和左眼,此刻已然有些坚持不住。
最要命的是前方那石壁正在缓缓闭合,更要命的是那黑衣女子自乱战中脱离,直袭沈浥尘!
季舒匕首一划杀了个黑甲人后立马飞身跟上,长刀一甩的同时悍然击出一掌,正中那女子肩头!
女子倒退了几步,季舒趁此时机拉着沈浥尘便直奔石门,而那剩下的三个黑甲人此时也缠了上来,其中一人更是直接盘附在了她的腰身上。
季舒此时只来得及做一件事情,在沈浥尘震惊的目光中她一把将其推入了石门内。
石门阖上的这一刻发生了很多事情,结果是季舒右臂上多了道尺来长的伤口,地上又多了具尸体。
看着周边那些蠢蠢欲动的蛇群,季舒在石门前坐了下来,受伤的右臂随意搭在腿上,正视前方剩下的两个黑甲人,以及那个走来的黑衣女子。
前一刻还你死我活,现下却是安静得很,谁也没有再动手,就连那些嗜血的蛇群也压制住了自己的欲望,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你中毒了。”女子冷漠的声音自黑巾下传出。
“哦。”季舒随口应了声,晃了晃脑袋,似乎想甩去那沉重的晕眩感,那些蛇太多了,她其实早就被咬到了,虽然偷偷服用了绯烟研制的解毒丸,可那药到底不是针对蛇毒的,药效有限,她此时也只能尽量调动内力压制腿上蔓延的毒素。
“那石门一个时辰内只能开合一次。”女子又说了一句,依旧冷淡,似乎想要掐灭季舒的希望。
“我知道。”季舒笑了笑,好似并没有放在心上,她当然知道这个石门一定存在着某种限制,不然沈浥尘不会舍近求远来开这边的机关。
一阵沉默后,季舒叹了口气,笑得有些苦涩。
“絮如,是不是我们这样的人,都是戴着面具相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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