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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浥尘身子&—zwnj;颤,眸中泪意愈发汹涌,唇瓣已被咬得鲜血淋漓,她几乎泣不成声地说道:“即便你不在意……却要我如何面对你?”
听了这话,季舒甚至已经哭不出来,只是绝望地问道:“所以,你是要离开我吗?”
沈浥尘终是无法亲口说出来,可她的沉默却让季舒愈感无望,两人僵持良久,季舒缓缓收回了自己僵直的胳膊,起身退开了几步。
“你好生歇息,我去巡营。”
季舒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出营帐的,外头夜色暗沉,只零星见着些燃烧的火把,寒风怒号,卷得火焰左右窜动,她无处可去,只能漫无目的地走着。
军中无酒,便是想浇愁也不行,季舒苦笑&—zwnj;声,寻了块僻静处盘腿坐下。
昨日缱绻尚在眼前,明朝便要分隔两地,若非亲身所历,她实难相信,直至现在,她还觉自己只是做了场噩梦,梦醒之后还能一切如故。
寒意很快便侵染了她的每一寸肌肤,季舒却毫无所觉&—zwnj;般,只怔怔坐着,垂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知不觉,季舒便枯坐了&—zwnj;夜,天边逐渐泛起了鱼肚白,&—zwnj;线天光破开了笼罩大地的黑暗,商阙得了沈浥尘消息,此刻恰急急赶回。
原是不想搭理她,可不知为何却停下了步子,商阙瞥了她一眼,不由出言试探道:“怎么?殿下醒了你竟还有闲心在外头赏景?”
季舒仍旧垂着头,只低声说道:“我留不住她。”
商阙愣是怔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心下讶异的同时不禁大喜过望,听她这话的意思,分明是她有意挽留,而沈浥尘本人去意已决,这实在是让他始料未及。
“殿下能想明白自是再好不过,你与她本就不合适,在一处只会给你们两人都带来麻烦。”因着沈浥尘态度的突然转变,商阙此时看季舒便顺眼了许多。
季舒也不知听进去了没有,突然问他道:“你可寻着了南柯之目的踪迹?”
碍于昨日季舒拨了不少人手给自己使用,加之她本就是知情者,商阙便也坦言相告道:“州府之内我已搜遍,却是半点线索也无,殿下召我回来,想必是有什么发现。”
听他提到沈浥尘,季舒沉默了许久,就在商阙抬步欲要离去之际,她忽然侧头叫住了他,“那名闯入你们百越的人,我或许知道他在何处。”
商阙猛地回身看向她,眸光如剑,眼神探究。
两人简短地说了几句后,商阙面露沉思,而后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皱眉道:“殿下既已有决断,你也不必这般糟践自己。”
季舒没有回话,只静静看着远处初升的朝阳,宛如死水的眸中泛起了些许涟漪。
商阙去见了沈浥尘,替她诊过脉后悬着的心终于放下,&—zwnj;边叮嘱道:“殿下虽已决定离开,阙还是要多嘴一句,自此之后,殿下决不可再用宙目。”
有第一次使用的阴影在,若非当时再无他法,沈浥尘也不会铤而走险使用宙目的,听见这话便是应了下来,“你放心,各种利害我自己明白。”
看她脸色苍白至此,眼眶红痕未消,唇上更有些许伤口不曾愈合,商阙便知她二人之间的事情并非那么简单,不过他也不会多嘴去问,而是说起了自己此去奚夷城的事情,最后惭愧道:“阙无能,未曾找到丝毫蛛丝马迹。”
“那人极擅易容之术,也怪不得你。”沈浥尘语气淡淡,将自己曾被影魅取血&—zwnj;事告知了他。
商阙惊疑不定,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殿下的意思是,南柯之目竟可以神血启用?”
“这也只是我个人猜测,不管怎样,南柯之目多半在那女人手中,若我猜测属实,她或许会再来找我。”
商阙冷笑&—zwnj;声,信誓旦旦道:“殿下勿忧,她若敢来,阙必叫她有来无回。”
沈浥尘摇了摇头,提醒他道:“此人武艺高强,易容术更是登峰造极,不可小觑。”
“阙明白。”商阙应下后不禁问道,“殿下如今可有什么打算?”
南柯之目的线索已断,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有什么进展,沈浥尘敛着眸,轻声道:“你打算何时回百越?”
“殿下有意归国,原本阙该即刻护送殿下回返的。”商阙说着面有难色,话音一转道,“只是季世子方才告知阙,那闯入百越的贼人极有可能在博阳,阙身负王命,必得前往查探&—zwnj;番。”
“殿下身子方好,不若在宁州休养一段时日,待阙查探过后,不论是否有收获,也算是对王上谕令有所交代,届时便可与殿下&—zwnj;道回百越。”
沈浥尘秀眉微蹙,她没料到季舒竟将那事告知了商阙,默了片刻后说道:“此事容我再想想。”
商阙寻思时间也够,便没有多做催促。
与此同时,季舒去见了凌微,表示可以即刻起行,凌微一见她形容憔悴,忍不住劝道:“你如今状态不好,再延几日也无妨。”
季舒摇了摇头,坚持道:“大事要紧,岂可因我&—zwnj;人耽误了计划,如今已至冬日,博阳之行迫在眉睫,前几日本就因大雨慢了行程,决不可再多做停留。”
凌微说不过她,只好传令三军,半个时辰后启程回返掖城,那厢沈浥尘二人也决定先前往掖城,便随大军&—zwnj;块上路了。
连行两日过后,却突得斥候急报,前方有大军行来,且领头之人竟是本该留守掖城的朱能。
季舒眉头一皱,心中似有所想,随即下令大军原地休整,静待朱能率军前来。
&—zwnj;刻钟后,便见得远处有大片人影,人数约莫在两万左右,明显是将尚阳军尽数带了来,凌微见此,脸色瞬间便沉了下来。
两方大军汇合后,朱能当即翻身下马,上前朝两人拜道;“末将参见殿下、世子。”
这两日季舒偶感不适,军务便暂由凌微处理,此时亦是他率先质问道:“朱将军不镇守掖城,缘何率军来此?”
“禀殿下,数日前妖僧为世子妃所杀的消息一传回掖城,青衣匪便仓皇退出了上野郡,掖城如今有耿将军驻防。”朱能直起身子,不卑不亢地回道,“妖僧已平,宁州再无动乱,不日前末将收到太子于甘州战事失利的消息,便欲前往救援。”
凌微眉头一皱,明显不悦,杜玉衡便替他出言道:“朱将军,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圣旨之上明言写定,我等前来西北治蝗平乱,&—zwnj;切事宜皆听由齐王差遣,你事先不请示殿下,怎可私率大军离城?”
朱能面色不改,镇定道:“本将也是为尽快平定西北,这才先斩后奏,如今宁州已定,开春后世子必挥兵落马郡,末将前去助太子拿下甘州,如此双管齐下,我等才好早日回京向陛下复命。”
“看来朱将军这是要执意不顾本王命令了。”凌微看着他,眼神微利。
朱能仍是不避不让,“太子乃国之储君,殿下长兄,不容有失,想来若是陛下知晓此事,定会准许末将前去救援。”
“好,好得很。”凌微知拦他不住,也不可能真与他打起来,只得压下心中怒火,冷声道,“朱将军功过,本王必会如实上达天听。”
“谢殿下。”朱能躬身一拜,随即便上马带着尚阳军向西而去。
凌微目视他们远去,无奈&—zwnj;叹,而后看向身旁&—zwnj;直未曾出言的季舒,却见她眉头紧蹙,额上沁出了大片汗水,当下感到不对,急忙问道:“你没事吧?”
季舒摇了摇头,欲要开口,却突觉&—zwnj;阵天旋地转,眼前&—zwnj;黑竟摔下了马。
凌微大惊,慌忙跃下马将她扶起,&—zwnj;触她的脸便觉冷汗淋漓,疾声大喊道:“传军医!快传军医!”
前军顿时乱作&—zwnj;团,后头不远处的沈浥尘瞧见这幕,心跳骤然一停,当即下马带了商阙赶过去,她自不敢让军医过手,奈何绯烟不在,便只能让商阙来了。
商阙也不推辞,在凌微略急迫的目光下搭上了季舒的腕脉,不过数息他的眉心便陡然一拧,抬眸难以置信地看向沈浥尘。
沈浥尘自然明白他这是发现了季舒是女儿身,只以眼神示意,令他不要声张此事。
“到底如何了?”凌微不知个中隐秘,见他二人眼神有变,还道是季舒情况紧急。
商阙压下心头震惊,收回了手,分外复杂地说道:“世子这是操劳过度,郁结于心,以至风寒入体,好生休养一段时日,兼以服用汤药便无事了。”
如今方是午时左右,碍于季舒的病情,凌微当下令大军提前扎了营地,&—zwnj;边吩咐军医熬药,&—zwnj;边将季舒移至了帐中榻上。
凌微坐在榻沿,心中十分不满,他看向沈浥尘,忍不住质问道:“这些时日季舒全心全意照料你,根本未曾分心他事,缘何会操劳过度郁结于心?”
沈浥尘敛眸不语,面上看不出分毫情绪,商阙听他如此言说,当下不愉道:“若是我家小姐不因妖僧之事累倒,也不会有这&—zwnj;出了。”
凌微闻言眉头一蹙,转而看向了商阙,上下打量了他&—zwnj;番,“阁下看着眼生,不知阁下姓甚名谁,是何方人士?”
“贱名恐污尊耳,在下不过是我家小姐的护卫。”商阙避而答道。
凌微目中闪过些许思索,见士兵将清水打来,便也没有多做理会,侧身以巾帕浸水,拧干后覆在了季舒额上。
做好这些后,他思量片刻后再次问道:“明日若乘马车行路,可会影响她的病情?”
“世子底子好,应是无妨。”
凌微松了口气,几人未再言语,大半个时辰后军医将熬好的汤药捧了来,他动作自然地接过,拿了羹匙将药吹凉,刚送到季舒唇边,便见她眉心紧拧,极为抗拒的样子。
迟疑了&—zwnj;会,凌微还是将药汁倾入了季舒口中,怎料季舒牙关紧咬,汤药尽都自嘴角溢了出来,直流至颈边鬓角,凌微又慌忙给她擦拭。
连试了数次都没能将药喂进去,凌微正束手无策之际,沈浥尘突然说道:“我来吧。”
凌微看了她一眼,起身让至一旁,沈浥尘端了药坐下,并不急着喂,而是伸手轻抚着季舒滚烫的面颊。
也不知是否真有所感,季舒的呼吸很快平缓下来,面上的抗拒之色也逐渐淡去,沈浥尘这才将药喂至她嘴边,然而汤药一近,她的呼吸便陡然一乱,牙关更是咬得紧紧。
无奈将汤药放置&—zwnj;旁,沈浥尘犹豫片刻,低声道:“还请两位回避一番。”
两人似乎都想到了她要做什么,凌微脸色有些难看,二话不说便退了出去。
帐中仅剩了他们,商阙终于忍不住问道:“殿下早便知她是女子?”
沈浥尘点了点头,商阙心里&—zwnj;哽,想要劝几句却又发现她们已经没有可能,不由一阵庆幸,“你们这样实是不妥,分开也好。”
见她不说话,商阙只得退出了帐中,心里却不禁感叹百越风水不好,&—zwnj;个两个的竟都被女人给缠上了。
待四下里再无旁人时,沈浥尘隐忍多时的泪水终于滑落,她握着季舒滚热的手,心如刀绞,“你这般,叫我如何放心?”
这话注定没有回音,半晌后,沈浥尘稍稍平复了心中悲痛,端起搁在一旁的药碗,含了口尚温热的药汁,俯身渡入季舒口中。
熟悉的触感让季舒下意识便松了齿关,即便汤药苦涩最是让她厌恶,在那灵舌的安抚下,她也尽数咽了下去。
很快,&—zwnj;碗药便见了底,看着季舒虚弱的病容,沈浥尘满心凄凉。
若是这情注定不得善终,又何必贪这&—zwnj;晌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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