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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巷本就狭窄,暗卫们都拥在马车周边根本无处退避,面对着铺天而来的箭雨,只得奋力挥剑去挡。
上方的箭雨射过一轮又一轮,好似永远没有尽头,暗卫一个接一个地倒了下去。
听见外边密集的羽箭呼啸声,沈浥尘急忙从袖中抽出随身携带的碎玉,幽冷的箫声迅速响起,穿透精钢向四处逸散。
上方袭来的箭雨少了些许,小巷两侧的阁楼上接二连三有人摔落,暗卫的压力顿减,当即有少部分人跃上了高楼,杀向了那些持弓的突厥人!
马匹早在第一时间被射杀,路上尽是死尸和羽箭,马车根本无法移动分毫,余下的暗卫只得在箫声的掩护下拼命向阁楼上冲去。
“铿”的一声巨响,一支羽箭自暗处飞出!虽未穿透那精钢,可马车在巨大的冲力下轰然倒地。
箫声骤止!
“嗖”“嗖”“嗖”数声连响,箭无虚发,那些冲上阁楼的暗卫瞬间死了大半!
又是一片箭雨落下,巷内的暗卫很快便尽数死绝,阁楼上余下的几个暗卫见势不妙便欲回府搬救兵,只是这个念头才刚刚升起便被瞬息而至的羽箭永远留在了脑海中。
短暂的平静过后,巷口两边又涌入了一批突厥人,手脚利索地将那侧倒在地的马车抬起,而后将其团团围住。
拓跋铎自阁楼上一跃而下,手中拿着一张长弓,双目盯着那已被锁死的精钢机关,“打开!”
车门突然被打开,眼见四周尽被突厥人给围住,碧影回头看了眼沈浥尘,夺过她手中的短剑便要冲出去。
沈浥尘一把摁住她,自行出了马车,直视对面的拓跋铎。
拓跋铎亦在打量她,只是没能从她面上看到自己想要的慌乱,于是有些不耐地说道:“我家王子有请,还望世子妃随我走一趟。”
沈浥尘扫了眼地上堆积的尸体,面色冷淡,“他们死了,便让她回去报个信吧。”
“可以,不过……”拓跋铎语气一转,阴测地笑道,“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在世子妃身上取一样东西。”
碧影一听脸都吓白了,二话不说便挡在了沈浥尘身前,“要动我家小姐,先过我这关!”
“碧影,你退下。”
“小姐!”碧影焦急地回头看她,可一触及她的目光脑中竟倏地成了片空白,本欲劝说的话留在了口中,双腿不受控地朝旁侧挪了几步。
沈浥尘微垂着头,纤长的眼睫遮住了目中暗闪的光彩,指节摩挲着略带寒意的玉箫,平静地说道:“想要什么,你自行来取便是。”
拓跋铎放下长弓,拿了弯刀在手,一步一步地朝沈浥尘走去,嘴里不忘警告道:“你可不要耍什么花样。”
沈浥尘抬眸看着他,有些戏谑,“我若是要甩花样,你待如何?”
“那就别怪我下狠手了!”拓跋铎面色一狠,握紧弯刀便疾步上前。
沈浥尘双目凝神,瞳孔深处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紫光,掐着距离便欲动手,就在此时高空突然响起了一阵急峭尖锐的鹰唳声。
拓跋铎脚步一顿,慌忙向后退去,抬手在面颊上一摸,湿热的触感伴着痛意在肌肤上肆意蔓延,他惊恐地看着沈浥尘身前三丈的那把横刀。
横刀斜插在地,狭直的刀身泛着凛凛寒芒,鲜红的血液在刃上滚落,小镡上栩栩的流云纹路耀着金光。
又是一道惊空扼云的长唳声,上方骤然一暗,众人仰头看去,只见一只硕大的巨雕在上空盘旋,而后朝着这条小巷俯冲而下!
“放箭!”
数百支羽箭顿时如飞蝗般射向高空!巨雕两翅一扇,打落大半箭矢,而后身形一摆掠向了别处,大雕上却有一人迎着箭雨纵身而下!
银芒闪动间,断箭落了一地,沈浥尘看着立在身前的修长男子,不知为何竟有几分熟悉之感。
男子仰天长啸一声,高束着的墨发随着周身运转的气劲无风自动,像是回应似的,方圆数百丈内接连响起数十道啸声,顷刻间便有几人飞身杀入了小巷,刀光明灭间靠近沈浥尘的十数人瞬间殒命!
“你们保护嫂嫂。”
男子自地上抽出那把横刀,刀尖斜抵在地,随着脚步移动在地面划出一道血痕。
拓跋铎心头猛然窜起一阵寒意,他紧了紧手中的弯刀,面目狰狞的喝问道:“你是何人?!”
“将死之人没有资格知道我的名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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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阳军乃是当年由沈青临一手所创,后来虽被曲家用计夺了兵权,曲华良练兵之时也从未懈怠过,即便比不得当初四处征伐时的骁勇,却也依旧算得上是大安第一流的军队。
季舒身披银白战铠,腰悬一柄长剑,背缚九支短.枪,昂然立在挑选好的一千军队前,整个人看着再没有一丝半点往日嬉笑无赖的影子。
“今日之战事关边境安危,还望诸君戮力同心,助季舒一臂之力!”
对于一支曾立下赫赫战功的军队而言,没什么比家国大义更能燃起他们心中的热血,众兵将们对视一眼,抛去了原有的那分不信任,高声齐呼道:“愿与世子共战突厥!愿与世子共战突厥!”
季舒扬臂止住众兵呼声,将五名将领招至身前细述战策,商讨过后提了支画戟在手,口中一声哨响,大白四蹄如飞奔了过来,鞍边挂着雕弓箭囊,她一个巧劲翻身上马,振臂一挥便带着军队驰入了校场。
阔大的校场中拓跋弘早已将阵势排开,一千士卒俱是轻骑兵,个个手握长弓,腰悬弯刀。
季舒只带了四百轻骑,余下六百尽是步兵,她将六百步兵分作三个方阵,每阵一百刀牌兵一百枪兵,骑兵陈列阵前。
见拓跋弘立在一旁的高地上准备观战,季舒勒马奔了过去,反手将画戟插在了地上。
“我突厥的马你可还满意?”拓跋弘瞟了眼她身下的大白,面带讥嘲地说道。
季舒伸手抚了下大白霜白的马鬃,笑得开怀,“自然满意,我还想着日后得多寻些来才好。”
拓跋弘胯.下战马亦是突厥神驹玉雪飞龙,似乎是感觉到主人的不快,它喷着鼻息踢了几下蹄子,马尾躁动地甩着。
“待我挥兵南下之时你自然会有机会的。”
“拭目以待。”季舒安坐如山,丝毫不为所动。
两人不再就此事多做纠缠,各自观摩着对方所布军阵,暗暗寻思其中关窍。
“你这是要以八百人马与我交战?”拓跋弘细细一看,发现季舒阵中竟少了二百人,不由诘问道。
“对付你,我可从来不敢轻敌。”季舒摩挲着腰间剑柄,神色有些莫测,“兵者诡道也,你我约战时可并未言明必须将兵马尽数陈列阵前,该到他们现身时自然会现身。”
拓跋弘眼神一深,“希望你能像十年前一样给我惊喜。”
“会的。”季舒长眉一扬,眉宇间聚着几分疏狂之气,“只要你不认为是惊吓就好。”
半个时辰一过,校场四周的战鼓轰然作响,观武台上的众人也从四公主遇刺一事收回了心神,目光尽皆聚焦到了校场上的两方兵马。
突厥轻骑率先发动攻势,军阵排开形如苍鹰,两翼径直包抄而来,千骑齐发气贯长虹!
六百步兵守住阵势不动,阵前二百弓.弩手扣动机关,将早已装填好的弩.箭尽数射出,对面千支羽箭冲天而起!
一轮过后双方各有损伤,弓.弩手并不迎战,迅速驱马冲离了包围圈,余下的六百步兵很快便被突厥轻骑团团围住,直如瓮中之鳖。
季舒看到这眉头微蹙,弩.箭装填虽不甚便利,可胜在射程远、威力大,突厥人是天生的骑射好手,她本欲避短,这才挑了弓.弩手应战,可方才观察下来两边折损人马竟相差无几,心中不免忧虑。
突厥轻骑将六百步兵围了个水泄不通,圈外的弓.弩手并不前往杀开缺口,眼看着又是一轮箭雨齐发,分散在三个方阵中的刀牌兵立即举起盾牌,形如一只倒扣的盆盂,将四方射来的羽箭尽数拦截。
突厥轻骑人马攒动,转瞬又放了几轮箭,依然无法突破那坚固的盾牌。
“你这是要做缩头乌龟不成?”拓跋弘眼见进攻无效,不由大怒。
季舒安坐马上,神态轻松,“你有本事便破了我这阵,少和我说些没用的。”
“那我便踏破你这龟壳!”
拓跋弘掣起令旗示意,突厥轻骑立即分兵朝三个“盆盂”冲了过去,剽悍的战马踏在盾牌上,阵型似乎微有松动,然而近百支长.枪猛然从罅隙搠出!将近前的轻骑连人带马扎了个透穿!
不待轻骑退避,那三个“盆盂”竟移动了起来,径往人多的地方去,行动间不断有长.枪搠出,浑如一只只刺猬,将突厥人杀了个人仰马翻!
“散开!”
拓跋弘见势不妙连令旗也不用了,直接以内息将声音扩散了开去,一手刚抄起长弓想要放箭,旁侧画戟瞬息便扫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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