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各自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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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暠他们离开不久，从牛屯河上游驶过来一支由一百多艘商船组成的船队，这只船队正是从逍遥津赶过来的赵凡等人。

此刻，赵凡正站在坐船的仓门处向东边眺望，映入他眼帘的除了漫天的雨丝，就是河中滔滔的洪水。

看着赵凡一副心急的模样，紫苏在一旁劝道：“少主，咱们马上就快要到了，你不必着急。”

赵凡扭过头道：“我是担心敌人会提前得知我们前来偷袭的消息，要是他们有所准备，我的计划就很有可能会落空。”

紫苏安慰道：“牛屯河的河堤这么长，咱们随便掘开一段堤坝，纪灵的大军就会被大水围困住。”

赵凡微微摇头道：“别的地方是可以掘开堤坝，可那样做有可能伤害到附近的百姓。同时，距离过远也难以全部困住纪灵的军队，还是从敌人把守之处挖开河堤最好。”

紫苏：“还是顺其自然吧，你急也没什么用。”

赵凡无奈地叹息一声，随即又抬头朝前面望去。

就在这时，一艘小船逆流而上。朝赵凡这艘大船驶来。

白芷在一旁惊喜地喊道：“是斥候回来了，看来前面就是敌人的营地了。”

赵凡快步跑出船仓，冒雨朝船舷旁边跑去。

紫苏急得大声喊道：“少主，你快回来，别淋湿了身上的衣服。”

紫苏的话音未落，焦已已经拿着斗笠和蓑衣快步跑出船仓。

赵凡快步跑到船舷旁，冲对面驶过来的小船上喊道：“可有敌人的消息？”

站在船头的一名斥候冲赵凡禀报道：“启禀将军。牛屯河下游的河堤已经被人扒开了，驻守在河提上的敌人也全部撤走了。”

赵凡闻言大吃一惊，他连忙追问道：“是哪边的河提被人扒开了？敌人撤走有多久了？”

斥候：“被扒开的是朝向北面的河堤，雷薄将军判断是敌人自己扒开的河提。”

“敌人自己扒开的，难道是纪灵想要水淹我军的营寨？”

赵凡自言自语地问了一句，随即又向斥候问道：“雷将军呢？他们有没有去追赶敌人？”

斥候：“雷将军带领船队赶往阳阳那边去了，他请将军尽快带兵前去增援他。”

赵凡点点头，又挥手让斥候离开，随即，他抬手冲跑过来的焦已吩咐道：“传令下去，所有的船只全速前进，直奔历阳城。”

…

由于天降大雨，纪灵的大军被迫停止了对敌人营寨的进攻，大雨连下了数日，让纪灵心里感到郁闷不已。

这天傍晚，纪灵独自在军帐内想着心事。一名亲卫手提着食盒走了进来，在纪灵面前的案几上摆放着饭菜。

纪灵望看着案几上的菜肴，感觉一点食欲都没有。

“去，给我取坛酒来。”纪灵冲那名亲卫吩咐道。

亲卫吃惊地道：“将军，军中严禁饮酒，你怎能～”

纪灵犹豫了一下，又冲亲卫摆摆手道：“你下去吧，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

“诺。”

等那名亲卫出去之后，纪灵拿起筷子，从盘中夹了一片酱肉片放进口中，没滋没味地咀嚼起来。

就在这时，乐就一脸惊慌地从帐外跑进来，冲纪灵急道：“将军，大事不好了，牛屯河溃坝，洪水朝咱们的营寨方向冲过来了。”

纪灵闻言脸色大变，他腾地站起身，大步朝军帐外面跑去。

军帐外，一部分士卒已经发现了地上的水位开始在上涨，他们惊慌失措地四处乱跑，向自己的同伴传递着这个骇人的消息。

纪灵看到地上的积水，心里顿时凉了半截，水位涨得如此之快，只能说明牛屯河那边真的溃坝了。

纪灵破口大骂道：“孙暠这个混蛋，我让他扒开南面的河堤，这洪水怎会流到北面来了。”

乐就急道：“将军，现在不是追究这事的时候，咱们快跑吧，再迟就要被大水围困住了。”

纪灵憋屈地道：“跑？怎么跑？我这里有数万大军，整个队伍都需要小半个时辰，咱们能往哪里跑？”

乐就压低声音道：“将军，现在还管什么军队啊，先逃命要紧。”

纪灵怒道：“胡说，我是一军的主帅，怎能丟下军队自己逃命。”

“将军，留下来会是什么结果，想必您也知道，难道你想做赵凡那小子的俘虏。”

乐就的话让纪灵变得哑口无言，乐就趁机向纪灵身边的家将和亲卫一使眼色，那些人立刻一拥而上，将纪灵扶上战马，然后各自上马，簇拥着纪灵朝西边跑去。

乐就也骑上战马，跟在纪灵等人的后面向西狂奔而去。

周围那些士卒们见此情景，也乱哄哄地蜂拥而上，一起撒丫子朝西边跑去。

整个营地顿时乱成了一团，一些刚从营帐里面跑出来的士卒还没搞清楚状况，他们只看到有士卒在到处乱跑，就以为是敌人杀过来了，便也跟着四散溃逃开来。

纪灵的中军大营一乱，带动着后营这边的军队和民夫也跟着乱将起来，全都一窝蜂地向高处跑去。

陈兰带领五千士卒驻扎在江边大营的对面，这里的地势较高，他一时还没有发现水位上涨的迹象。

直到纪灵这边的一部分士卒逃到他的军营外，他才知道了牛屯河溃坝，纪灵丟下军队逃跑的消息。

陈兰气得破口大骂，骂完之后，他对陈虎吩咐道：“你快带人去将木栅拆下来扎成木伐，咱们好乘着木伐逃命。”

陈虎带人扎了几十条木伐，陈兰丢下大部分军队，只带着几百名亲卫乘坐木伐往西逃去。

陈兰一走，大营里的士卒立刻就乱成了一团。

陈端这边很快就收到了消息，他连忙派斥候出营打探，等他得知牛屯河溃坝之后，便立刻下令，让士卒乘坐木伐前去追击敌人。

说是追击敌人，其实就是收拢和救援袁军的俘虏，还有就是抢救那些留在军营里的物资。

随着水位不停地上涨，袁军的士卒被迫全都跑到高处躲避洪水。等程端这边的木伐驶过来，那些袁军士卒不用他们喊话，就自动请求向他们投降。

陈端这边的木伐不足，他只能下令让士卒将那些俘虏送往历阳城中，让马忠他们代为安置。

陈端这边正忙得热火朝天，赵凡率领船队也赶了过来。眼看天就要黑了，赵凡也来不及和陈端他们叙谈，便也开始搜救那些散落在各处的袁军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