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绝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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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凡这边忙着救援被大水围困的袁军士卒，也没功夫派人去追杀纪灵。

可即便如此，纪灵他们还是陷入到困境之中，战马跑得虽然比人快，可终究跑不过滔滔的洪水。

他们只跑出军营十余里路，洪水就已经淹到了马腹处，眼看自己就要葬身在洪水中，纪灵在马上抽出宝剑，便要横剑自刎。

纪灵身旁的一名家将连忙伸手抱住纪灵的胳膊劝道：“将军休要想不开，这河水虽急，却也有涨平的时候，说不定咱们再往前行驶一段路程，洪水就不会再涨了。”

乐就也连忙驱赶着战马。凑上前来劝道：“将军您福人自有天相，决不会有事的。”

纪灵长叹一声道：“我这次断送了几万大军，既便能侥幸地捡回一条性命，我又有何面目去见主公。”

乐就忙道：“此次牛屯河溃坝，必有内情，我怀疑是那孙暠暗中勾结赵凡，故意掘开河堤，欲致我们于死地。”

纪灵摇头道：“不可能，那孙暠与赵凡有杀兄之仇，他怎么可能会帮助自己的仇人。”

乐就又道：“即便不是他让人掘开的河堤，可他不尊将令，故意不将牛屯河南边的河堤掘开，也是罪在不赦。”

纪灵点头道：“不错，孙暠这小子违抗我的将令，待我看到他，一定要他好看。”

纪灵正在马上说着狠话，忽听身旁有人惊叫道：“不好，有许多木伐朝咱们包围过来了。”

纪灵一听，顿时大吃一惊，他抬头朝前面看去，就见从西南方向驶过许多木伐，向他们包抄过来。

纪灵长叹一声道：“这个赵凡真是厉害，他连我的退路都算得一丝不差，我败得一点都不怨。”

纪灵的一名家将忽然惊喜地叫道：“将军，木伐上的士卒好像是咱们自己人。”

“什么？真是自己人？”

纪灵在马上用力地揉揉眼睛，再朝前面瞅去。光线虽然昏暗不明，可他依然模模糊糊地看清对面木伐上那些士卒身上的甲衣确实是自己人的裝扮。

“真是自己人。”

“我们得救了。”

“快来救我们。”

…

纪灵身边的亲卫惊喜叫喊着，他们簇拥着纪灵的战马，费力地向前赶去。

等到他们靠近驶在最前面的一艘木船时，乐就在马上惊呼一声，“是孙暠，他怎会在这里？”

纪灵闻言也吃了一惊，他抬手勒住了战马，脸色阴晴不定地注视着对面站在船头的孙暠。

孙暠在船头冲纪灵抱拳笑道：“纪大将军，别来无恙啊。”

孙暠一开口，纪灵的心便沉入了谷底，他现在终于明白过来，牛屯河的溃坝就是孙暠一手策划的。

他愤怒地质问道：“孙暠，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害我？”

孙暠冷笑一声，道：“无怨无仇，纪灵，你自己摸摸良心想一想，你能对得起我兄长吗？”

“你兄长是赵凡杀害的，与我又有何干？”

“呸！我兄长不畏艰险，主动你对抗赵凡的大军。可你呢，先是纵容乐就对我们见死不救。接着又让我孤军独守险地，分明就是想借赵凡之手，谋害于我。”

纪灵急道：“孙暠，你兄长被害之事，本将军确实处置得不公，可将你安排去守牛屯河，我决无谋害你的意思。”

孙暠一摆手道：“是与不是，我也不想再追究了，念在咱们共事一场的份上，我给你留个全尸，你拔剑自尽吧。”

“竖子欺我太甚。”

纪灵愤怒地大吼一声，随即拍马举刀向前冲去。怎乃他的战马在大水中行走都困难，又如何能发起冲锋。

孙暠在船头向空中一举手，随即从周围的木伐上站出来几十名弓箭手，一起举弓对准了纪灵。

“射死他们，”

随着孙暠一声令下，那些弓箭手乱箭齐发，瞬间便将纪灵射成了刺猬一般。

纪灵在马上惨叫一声，一头栽下战马，跌入水中。

乐就在后面举刀前指，大声地喊道：“为将军报仇，杀啊！”

喊完之后，他拔转马头，便向后跑去。

孙瑜在船上举起弓箭，瞄准乐就的后背一箭射了出去。这一箭射偏了一点，却射中了乐就的战马。战马吃痛，一下就将乐就从马背上颠了下去。

乐就不懂水性，他落水之后，只在水面扑腾了几下，便沉入了水底。

孙瑜忙冲身边的士卒吩咐道：“快划过去，将乐就那个王八蛋捞起来，我要亲手割下他的人头，带回去祭奠我的兄长。”

孙暠抬手阻止道：“不必捞了，咱们不能在此久留，以免那个赵凡带兵追过来。”

孙权也道：“不错，纪灵兵败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开，咱们要是撤的迟了，很容易被九江这边的官员发现，皆时不利于我们前往堂邑。”

孙瑜郁闷地道：“真是便宜乐就这个王八蛋了。”

孙暠这边草草地收拢了几匹没有中箭受伤的战马，便匆匆地撤离了战场，带领木伐组成的船队，向西北方向驶去。

他们刚撤走不久，又有几十张木伐从东边驶了过来。

陈兰站在一张最大的木伐上，目光阴晴不定地望着孙暠他们离去的方向。

刚才发生的一切，都被陈兰瞅了个正着，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孙暠竟然如此大胆，他不但掘开牛屯河的河堤，水淹了纪灵的大军，还在此杀死了纪灵和乐就。

陈虎凑到陈兰身边，小声地问道：“父亲，孙暠杀了纪灵将军，他莫非想要反叛主公不成？”

陈兰点头道：“必定是如此，不止是他，就连孙氏的族人想必全都要背叛主公而去了。”

“父亲，现在我军几乎全军覆没，赵凡接下来必定会攻取九江郡，我们要不要去帮助陈太守守住合肥城？”

陈兰摇头道：“我们不能去合肥城，那里兵少将寡，是一处死地，难以久守。咱们还是先回寿春去向主公报信，请主公尽快向九江郡增派援兵。”

陈虎张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被赵凡打怕了，不敢留在合肥与赵凡死战。

陈兰也没让人打捞纪灵和乐就的尸体，而是直接带领部曲朝西奔合肥城而去。

虽然他不愿帮助陈纪守城，可他还是决定派个人去合肥报信，让陈纪早点做好守城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