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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扇开着,远处连绵的鞭炮声此起彼伏,夜空忽明忽暗。
望月阁的明灯一盏盏的挂在檐下,串串红色流苏垂着。
沈妙意从榻上站起,疾步快走到门边,耳边已?听见人上楼的脚步声。手紧紧把着门框,眼睛盯着楼梯口。
“平弟……”她呢喃一声,当即折步回?去到了殷铮面前。
“你要做什么?”她问,原本平静的脸被撕碎,露出藏在眼中的脆弱,“他是你的弟弟!”
殷铮手指转着茶盏,抬眸一眯:“你肯说?话了?”
沈妙意身子一晃,听那声响,已?经是往三层楼梯上来:“你别动他!”
“我为什么不能动?”殷铮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沈妙意,“像你说?的,我连赵会?都敢下手,我是疯子嘛!”
他伸手落上她的脸颊,嘴角勾了一笑:“疯子什么都会?做的!”
沈妙意每根眼睫都在颤抖,心里想着要是有力气?,便与他拼个你死我活!
“别这样看着我,”殷铮双手捧上那张小小的脸,裹在自己的手掌之中,“我知道你疼那小病秧子,所以让他来,你也看看他好不好?”
“你想怎样?”沈妙意问,直直注视那双深眸,等待着他的条件。
殷铮眉间微不可觉得皱了下,明明抓着她紧紧的,可是却好像越来越远,即便怎么追赶也追不上。
他不喜欢她这样的眼神,那个乖巧的小丫头去哪了?
“咱们一起过节,我给?你准备了很多烟火,”他终还是放软了口气?,把她带来自己的身上,双臂拥住,“我错了。”
沈妙意愣了下,“我错了”三个字从殷铮嘴里说?出,那样的不真实,他这种人会?知道错吗?
“什么?”她问着,却察觉殷平已?经上了三层,正走在过道上,神经顿时紧张起来。
殷铮仿佛忘了所有,脸落在那片瘦小的肩头:“我们好好开始,把之前全忘掉……”
听了这些话,沈妙意心里突然生出一种莫名的可笑,如果不是被他逼成这样,她都要以为他在卑微的求她?
她没说?话,转过脸看
着窗扇,那上面投下走道上的人影,正一步步而?来。
殷铮从人身上起来,他没有等到她的回?应,像以往的每一次,这一回?也是一败涂地。
他捏上她的脸,仔细的看着。眼睛,鼻子,嘴唇,这样看的确是美?人,可是比她美?的不是没有。他想要什么样的美?人都可以,为何非要找不自在,栓在她身上?
“行,团圆佳节嘛,”他恢复了以往的语调,嘴角微翘,“弟弟见阿姐应该的,子夜来了,正好一道用饭。”
殷铮落下手,在沈妙意脸上扫过,随后转身往门边走去。
“阿兄,我是殷平。”门外,小少?年的声音响起,地上落下一道浅浅影子。
沈妙意身心一震,蓦的抬头看去门外,半扇门之隔,只要再?往前一步,殷平就会?看见她。
她看着殷铮整理着衣袖,身子挺直……
“好,”沈妙意樱唇微动,几个字缓缓送出,“我们好好开始。”
盯着殷铮的脊背,说?出这几个字时,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会?这样平静。或许是怕被外面的殷平察觉;亦或是她已?没有别的路可走;还是像刘盖说?的,试试这个人吃软不吃硬……
无所谓了,他想要的给?他就好了,也许可以抚平他心中那份执念。而?她,又何不趁着他的执念,再?做些什么?左右也不会?更差。
然而?殷铮没有回?头,也没有开口,而?是径直出了门去。
沈妙意站在原地,棚顶高挂的琉璃灯打了一道七彩的光在她身上,落进了乌黑的眼中。
她轻着步子跟上去,最后身子贴在门后的柱子处,整个人藏在阴影里,外面殷家兄弟的对话清晰传入耳中。
平座走道上,殷平瘦小的身板披着厚厚的斗篷,说?话颇有些小心翼翼。
“阿兄,要在这边过年吗?”
殷铮半搭着眼皮,一身崭新的紫青色圆领衣袍,左胸领间坠了一条紫色流苏丝绦,点了几颗珠子,直垂至腰间。对于这个沈若珠生出的弟弟,自始至终就没什么感情?,人都说?血浓于水,他没有感觉。
或许就是天生冷血无情?,连母亲
孝宣不也这样说?过吗?
“你想留在这边吗?”他问,单手背后,长身玉立。
眼睛故意往门后扫了眼,那截没藏好的粉色裙角落在柱下。
殷平小心抬头看了看,便重?又低下头去:“我娘还在家里等着……阿兄叫我有何事?”
殷铮往前走了一步,到了殷平面前,伸手搭上人的肩膀,轻一使力,小孩子身子一晃,喉咙忍不住溢出一声疼。
“没事,阿兄就想看看你。”
“阿兄,”殷平缓了口气?,并没有退后,而?是重?新抬头,“阿姐可有来信?她跟着五哥应该已?经到了京城。”
“你问妙意?”殷铮顿了顿,“她现?下应该在……”
门后,沈妙意屏住呼吸,手指抠着柱子,留下了一道刮痕。他要说?出来?
脑海中出现?各种可能,母亲肯定受不了,殷平又会?怎么看她?包括韩家,沈家……
“不知道,你等她的信就好了。”殷铮淡淡回?了一句。
他收回?手站好,视线从殷平身上移开:“没事了,你回?去吧!”
殷平眼中略带惊愕,来这儿时母亲担心的要命,命了张妈妈一起跟过来。可是阿兄并没有说?什么,就让他觉得奇怪。
“阿兄?”
“仇浮,把他送回?去!”殷铮并不理会?,反正他想要的已?经得到,便转身进到阁内。
走道上,殷平踩上了下去的楼梯,小小的孩子那样仔细谨慎,回?头看了眼空了的过道。
听着脚步远去,沈妙意拔腿跑去那扇开着的船,整个身子藏在窗扇后面,手紧紧把着窗框。眼睛看去水上的曲折栈道,小孩子的身影慢慢走着,斗篷长长的拖了地上,米青色,应当是为了新年而?特意新做的……
“平弟……”她只敢探出一双眼睛偷偷地看着,生怕人突然转身而?发现?她,“好好照顾自己。”
直到殷平的身影彻底消失,她才?松了手,眼睛眨巴两下。
殷铮走到身旁,双手一收,窗扇当即合上,再?看不见外面的一星半点,连着那炮竹声也弱了。
“好了,我们去放烟火。”他双手搭
上沈妙意双肩,弯下身去与她平视,“你喜欢什么样的?”
沈妙意极力想平稳下自己的心绪,可是无数情?绪翻滚,搅得她不得安宁。
她看着殷铮嘴唇一张一合说?着什么,又想着那什么好好开始,把过去的不好全忘记……如何忘记?她是活生生的人,有自己的思想,会?疼,会?哭……
殷铮拉着沈妙意走到外面平座,站在扶栏前,他对着楼下抬了自己的用手。
“嘭”,一朵烟花腾空而?起,绽放开来,是一朵巨大的紫金色牡丹。
沈妙意仰着脸,眼中跟着烟花闪亮,火.药味儿弥漫开来,巨大的响声震动着耳膜。
“看,”殷铮指着那吱吱吱响,连发往天上冲得烟火,嘴上笑着,“这是从京城运来的,今晚,皇宫也会?燃放这种。”
沈妙意看过去,就见那烟花颗颗升空,在黑夜中轰响炸开。皇宫的烟花,他也能弄到,权势当真是无所不能……
她一怔,突然这么一瞬,心里像是打开了什么。
权势?是了,殷铮有权有势,他可以轻易拿捏住她,因为他手里有她的软肋。他总说?她心软,其实并不是,她只是有自己在乎的人。
是母亲和?殷平!因为她在乎的人被他握住了,所以她只能一次次的妥协,失败……
眼前的烟火越发绚烂,可是沈妙意完全看不见,她知道了,以前全错了。
反抗,争取,活死人,统统对殷铮没有用的。他知道用什么办法,就会?让她所有挣扎一败涂地,他早就看透,她不会?丢下母亲和?殷平……
“怎么了?”殷铮拿手在沈妙意面前晃了两下,歪下脸来看她,“看的这么入迷,我带你下去,让你点。”
沈妙意眨了下眼,眼皮隐隐发酸:“好。”
轻轻飘飘的一个字,殷铮的手悬在半空,面上一瞬的停滞,那不停响着的烟花爆裂声,让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给?我一支线香,要长的。”沈妙意道,而?后转过脸看着殷铮,“还有,我要最小的礼花。”
平座木栏,一盏灯笼挂在檐下,两人静静对视,周遭一片火树银花。
“没有吗?”沈妙意问,烟火忽明忽暗的映着她的脸。
“有,你要什么样的,都有。”殷铮道,嘴角展平开来,身上某处觉得暖了。
看着那双闪烁的眼睛,好好重?新开始,可以的。他相信!
他为她仔细整理着斗篷,兜帽拉起盖在她的头顶,那一张白嫩的脸颊嵌在红色镶边毛皮下,顺着她的呼吸,绒毛微微拂动。
“走,我带你下去。”他拉上她的手,带着走上楼梯。
怜惜她的身子弱,殷铮放慢了自己的脚步。白日的种种不愉快,乃至以前的,就便随着这些烟火散去。
他要和?她重?新开始。
水面的栈道上,两个身影轻轻走过,沈妙意手里攥着一只线香,头上火烫的一点,随着走动,那细烟蜿蜒散开。
前方一块平坦的地方,有人抬了几个木箱子过来,摆放在边上。
静夜无风,空气?中是年节才?有的气?息,但是这里又那样安静,不似旁人家的热闹。
殷铮松开沈妙意的手,几步去了箱子那儿,手一抬,那箱盖便掀了开。
他蹲下身去,在箱子里翻找着,挑到合适的就拿出来,放在自己脚边。
沈妙意站在几步外,香的烟气?钻进鼻子,呛得她轻咳了两声。
“这个你敢吗?”殷铮回?过头来,左手掌心拖着一枚蝴蝶烟花,巴掌大小,“你过来拿着,我再?给?你找找看。”
腾空的烟火映出了他的脸,墨发落在肩上。
沈妙意迈步过去,从他的掌心里拿过那枚蝴蝶,然后看他重?新将?半个身子趴在箱子里,翻找着。
一整箱的烟火,旁边还摞着两箱,只要一点点火种落进去的话,那就会?整个轰然炸开,一片火海!
她掌心一紧,将?那支线香举到眼前,又看了看那枚蝴蝶,点燃的话,再?扔出去……
“这个你喜欢吗?”殷铮又翻到了一样,是一只稍大一点儿的雀鸟,“先拿着,你若是不敢,我帮你点上。”
沈妙意木木的接过,后来拿不了,便用斗篷兜着。
殷铮站起来,把箱子盖好,拍了拍双手:“好了,咱们去那边。
”
他撑起自己的袍摆,从沈妙意身上一股脑儿的接了所有的烟花。手腾不出,只能拿额头?大话。”殷铮手臂圈上女子细腰,“站起来,哪有蹲着点火的?”
他带着她从地上起来,然后半弯着腰,握着她的手,对准了烟花的引线……
“嘶……”引线点着了,滋啦滋啦冒着火星。
“啊!”沈妙意扔掉线香,挣开殷铮,撒腿跑了出去。
竹子下,她停下,双手捂在耳朵上,然后看去方才?的烟花。
殷铮还站在那儿,那烟火此时正好绽开,一片片的火星子像雪花一样在他身后。
“你……”他摇了两下头,笑出声来,“过来,没什么好怕的。”
他弯腰,从地上捡起断成几截的线香,又去点了几个:“你看这个!”
他对她挥着手,袍角一翻又跑去另一处,点了另一颗烟花:“妙意,这个好看
吗?”
“红色的?”“咦,这个是能炸开的!”“居然点不上,奸商……”
殷铮在一片烟火中穿梭,每点一颗,都会?呼喊一声沈妙意,示意她看。
火光映亮了这一片,全是淡淡的火.药气?。
沈妙意没有靠近,有些东西好看,远远的观赏就行,进上前去,总是觉得害怕。
殷铮手里攥着一把手烟花,走来沈妙意眼前,伸手摸摸她的头?着,他抬手为她擦着,细长的手指抹去那一线浮灰,边看清她脸上的细腻,浅浅的绒毛,微红的腮颊,像一颗诱人采摘的蜜桃。
沈妙意舌尖勾了下嘴角,将?那滴酒液舔舐干净。
殷铮指尖摁了她的嘴角,不知是不是因为吃了酒,眼神中盛了几分醉意。
“为什么不说?话
?”他问,手在她的脸颊流连,不舍离去。
“恭贺侯爷佳节。”沈妙意软唇微动,酒渍留在上面几许,添了几分潋滟的旖.旎.
只是一句最普通的祝语,还带着淡淡的疏离,清甜的嗓音吝啬的不肯再?说?。
殷铮脸上却是一片缓和?,嘴边现?出笑意:“妙意也是。”
说?着,他从桌上取来一个盒子,送到沈妙意面前的桌上,手指一勾,便开了盒盖。
盒子里躺着一枚碧玉雕花手镯,条条藤萝缠绕,中间扣了一个小金珠子垂下。
“给?我家的妙儿的新年礼,看看合不合适?”殷铮取出那镯子,执起沈妙意的手,轻轻一推,就带上了人的手腕子。
手腕一凉,沈妙意抬手左手,可不腕间正晃着一枚手镯,翠色清透莹润,接触皮肤带着柔嫩的触感。仔细看那雕花,她瞳孔骤然一缩。
牡丹花!这镯子是殷家的。
她听张妈妈说?过,殷家的历任女主?人,才?会?拥有这镯子,她见过图的。沈氏并没有得到,据说?当年孝宣下葬时,镯子跟着一起入了土,这怎么会?在殷铮手里?
不免吸了一口凉气?,沈妙意看去殷铮,他正斟了一盏酒,送到唇边。
“这个,我不能收……”
“收下吧,”殷铮拉上她的手,“我想了很久,好像这东西可以,别拒绝。”
沈妙意低下头去,心里翻腾着。她越发不明白,殷铮这是要做什么?
东方现?了鱼肚白,天边慢慢由黑暗一点点的化为深青。
除夕夜要一直点灯到天亮,别院空旷人少?,但是每一间屋里都亮着灯。
床幔间,沈妙意手指抓紧被岑,耳边是身上人洒下的热烈气?息,吹着丝丝的发。
腰受不住,不禁扭了下,换来了狠力的镇压。继而?嘴角再?也咬不住,轻轻溢出丝丝轻吟。
殷铮抓上细细的手腕,上面套着他给?她的镯子,张嘴咬上微勾的手指,动作不停。
“别乱动……”他气?息不稳的说?着,对于人的那种迷恋简直不可救药一般。
一个翻滚,两人换了位置,他扶着她的腰,感受
到她忍受不住勾缩着身子。一手揽上她的脖颈,拽着来了自己眼前,亲上去吻着她,那些浅浅的细碎便被他尽数吃掉。
头发铺洒开,盖住了白玉一样的纤巧后背,腰尾处凸着几块骨节,锦被滑落在脚踝间,像被人架在火上烤一样颤着……
癫狂,比他先前的哪一回?都激烈,看着女子的摇曳,他以为自己得到了回?应。
她的头发扫着他的脸,淡淡的属于她的香味儿,他心间软了。或者他还可以给?她更多,让她依赖着他。
“我娘,”沈妙意平复着喘息,轻枕上殷铮的肩头,忍着那处的酸麻,“我想让巫医下针。”
她的话音软着又不平稳,临了尾音像一把小刷子一样,痒着人的心肺。
“沈若珠?”殷铮手扣着女子微汗的后脑,薄唇擦着她的额头,“你要我救她?”
“是,”沈妙意动了下脸颊,擦着身下人的颈窝,“你我好好开始,我想让我娘好起来。”
殷铮将?人勒紧,看着朦胧的帐顶:“好。”
“谢谢你。”沈妙意鼻子一酸,她终究是开始讨好他了。所以,很快就得到好处了?
她靠在他身上,任他手里拿捏。有一阵恍惚觉得,他难不成是真的喜欢她?可是喜欢是这样的吗?让人害怕,躲避,想逃……
天亮时,沈妙意才?沉沉睡去,埋在被子里软软的没了筋骨。
隐隐约约的们好像有声音在耳边说?:娶她,孩子……
模模糊糊的没有听真切,只觉疲倦如潮水一样淹没了她。
新年了,是一个开始,而?她能奢望有个开始吗?
作者有话要说:基友的古言火葬场写了一些了,有兴趣的宝宝可以关注下哈。
《美人眸(火葬场)》。by:慕如初
苏锦烟,知礼贤淑,仪态大方,是标准的名门闺秀。家族为重回朝堂,将她送往千里联姻,要嫁的是那个风姿卓绝、名满上京的璟国公府世子尉迟瑾。
没所谓,嫁谁不是嫁?既来之则安之。
对于娶一个没落氏族之女,尉迟瑾是十分不屑的,所幸她还算有几分姿色。没所谓,娶谁不是娶?
家族联姻罢了。
年少不识情滋味,他总是踩着她的底线行事,总是以为,她为了家族定会不断隐忍。
直到有一天,他带着刚刚失了双亲的白月光表妹回府,跟她说以后要娶平妻。
她柔柔弱弱笑着答应了。
当时只道是寻常。
然而,娶表妹那日,她丢下和离书不见了。
***
众人都说璟国公府世子疯了,成亲当日即退亲,之后更是消失了大半年。
只有璟国公府的人知道,尉迟瑾追妻去了。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宝宝爱自己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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