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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三十这天,非常冷,天阴沉昏暗,滴水成冰。
穿过院子?的那条小河,结厚的冰层像玉石一样剔透。
游廊下,婢子?、婆子?站了一排,个个脸上气愤得很,有些个直接朝着院子?里?啐了两口,骂了声:晦气!
可?不是吗?大过节的,谁不想安安稳稳的?这一日差事办的好,主子?的赏赐是少?不了的。谁知道横生了这么个枝节?
莲青想想就后怕,要是没及时冲进去,姑娘被人掐死,那她们一个个的别想活了。
再看去院中,眼神狠狠剜了一眼:“别装死啊!你刚才?掐我们姑娘的手劲儿?可?大着呢!”
趴在院子?里?的人一动不动,大红色衣裙沾了脏污,冷风掀了掀,活像洒了一滩猪血在那儿?。
“呃……”
月婵用力?张着嘴,想要向院子?外等?着她的婢子?求救。可?是任凭嘴巴张得再大,愣是一点儿?声音也没有,空有一个形状。
浑身力?气抽光,身体一点点变凉,动不了,喊不出,一群人站在回廊下,恶毒的看着她,没人伸手帮她……
唯一能动的地方,或许就是她的眼珠子?了,两行泪流出来,瞬间被寒冷冻住。
屋门处有了动静,一位美丽的女子?在人的搀扶簇拥下走出来。原先面?目冰冷的婆子?笑得挤没了眼儿?,殷勤的跑过去,帮忙掀着棉布帘子?。
月婵眼中泛起滚滚恨意,嘴巴怪异的扭曲着,两只手无力?的蠕动。视线盯住门边的粉衣女子?。
“瞧瞧,亏着她说不话了,要不然大过年的多晦气?”莲青狠狠地骂了声,遂伸手为沈妙意整了整斗篷,“姑娘别出来了,这样冷,为这种人犯不上。”
沈妙意不说话,眼睛与月婵的对?上。她看到了恨意,无助,绝望……多像当初的她,在沧江渡头被殷铮抓住时!
往前走了两步,她踩上台阶下到院中,右手从斗篷中抬起,阻止了想跟上来的莲青。
她轻踱步子?,粉色裙摆扫过地上的卵石路,露出了加棉的珠粉色绣鞋,鞋尖嵌着流苏球,一步一晃。
月婵脸贴着地,斜着眼睛看着眼前的裙摆,根本抬不起头看。
“呃……”喉咙里?奇怪的声音,被吹散在寒风里?,支离破碎。
沈妙意仰头看着阴沉天空,吸了一口凉气,双眼弯了好看的弧度,月牙儿?一样:“很冷,是不是?很疼,是不是?很怕,是不是?无助,害怕,明明你的人就在墙外,可?就是进不来。”
问了一串话,她也不期望人会回答,便慢慢蹲下去,华贵的斗篷落在地上,镶边的火狐皮毛扫着尘灰。
“月婵,你是不是早想到会有这一日,才?要害我?”沈妙意问,像以前那样用着清甜的嗓音,“所以,你其实想我死,想月云死?我是不知道侯府现在如何,但我知道,月云她一定受苦了。”
月婵浑身止不住发抖,那是身子?自然地反应,露出的双手冻得通红,指节开始发肿。这样的冷天汉子?都扛不住冻,何况一个弱女子??
沈妙意抱着双臂搭在膝盖处,脑袋歪了歪,眼睛一亮:“我给过你机会,体面?的离开,你选择将?我推进无底深渊。月婵,你到底为什么?”
月婵眼中的恨意逐渐被绝望取代,面?上一片死灰。
沈妙意看着扣在石头缝里?的手指,皱了皱眉:“可?惜了,这么好看的丹寇,难得你养了指甲。你一定在殷铮面?前,学过我的样子?吧?”
其实不用问也知道,发髻,香囊,有时候走路的方式……
无所谓了,今日她就是想让月婵尝尝,当日她的绝望。
沈妙意站起来,走向迎过来的莲青,眼睫轻眨一下:“刘总管正好给我拿了一条藤鞭玩儿?,莲青,替我去抽她,抽到她喊出声来!”
她后面?几个字是咬着牙说出的,眼眶里?的泪水打?着转儿?,随后一掀帘子?,准备回到屋内。
“吱嘎”。
院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有人从外面?迈步进来。
沈妙意扶上门边的手紧了紧,微一侧脸就看着院门处的男子?,一身玄衣,宽袍大袖,金冠在阴冷天里?那样耀眼。
地上趴着的月婵也听到了,拼命动着眼珠子?,唇色变
成难看的铁青,嘴无力?的张合。
“都下去!”殷铮扫了院子?一眼,冷冷开口。
闻言,谁也不敢停留,纷纷弓着身子?离开,大气不敢出。
莲青刚攥到手里?的鞭子?只能搁回了廊下长?椅上,担忧的看了眼沈妙意,随后低头退下。
院门重新关上,隔绝了外面?。
殷铮走上石桥,目光锁着门边的粉衣女子?,她俏生生站在那儿?,也正往他这边看着,眼神和?现在的空气一样冷,哪有一点儿?不舒服的样子??
突然,他试着靴子?被什么给勾住,遂低下头。一只女人脏兮兮的手在试图拽他的袍角,指甲涂着难看的红色。
厌恶的皱了眉,他才?认出趴在地上的是谁,随后收了视线,一步不停走到正屋门前。
“好了?”殷铮注视着那张脸,粉色让她看起来红润了些,“你有本事了。”
沈妙意无所谓的歪了下脑袋,身子?干脆倚着后面?的门框,嘴角对?着人翘了翘:“侯爷指的是哪一桩?我只是一个囚奴,能生出什么本事?”
拢了拢双手,整个身子?罩在斗篷下。可?不嘛,今天真的很冷。
殷铮微抬下颌,一手握上沈妙意肩头,带着想进去屋里?。
“行了!”沈妙意身子?一扭,躲去一旁,“装作看不见?,就真的是没有吗?对?,就是我干的。”
娇媚的脸一仰,对?上男人深深冷眸,莞尔一笑:“我装病,把她骗过来的。她把我害得这么惨,我不该报仇吗?”
她在笑,嘴唇却在抖,一对?眼睛圆圆的,带着盈盈水意。
“好,”殷铮眼睛一眯,余光扫到那把长?椅上的藤鞭,“你想的,我都会给你。”
说完,他身子?前倾,对?着沈妙意的眼睛,嗅到了她身上的香气,然后一把抓起了藤鞭……
沈妙意只觉眼前身影一晃,再反应过来,就看见?殷铮几步到了院中,手里?高高举起鞭子?,对?着地上的月婵狠狠抽下。
月婵满脸不可?置信,身子?忍不住抽搐着,嘴角渗出鲜红的血,眼中光芒越来越淡。本就是强弩之末,这样一打
?,直接没了声响。
可?笑她原以为有了希望,等?来的却是毙命。
“啪啪”,殷铮停住,手握着藤鞭两端轻轻一折,一声脆响后,那鞭子?折为两截。
断鞭扔在满身血的月婵身上,他轻拍了双手,回身看向沈妙意。
“好了吗?”他问,完全一副不在意。
沈妙意袖下双手握紧,再看那月婵,已不知是死是活。愣怔间,人已走到她身旁,仔细帮她整理着斗篷。
“这种事说一声就好,不准拿自己的身体说笑,”殷铮话中无波,嘴角天生翘着一个小弧度,“不过一个低贱的奴婢,还劳你这样?”
“你,”沈妙意抬脸,笑容早已不见?,“你把她打?死了?”
为什么?他留着月婵,让人过得不错,就这样轻易打?死了?
殷铮哼笑一声,细长?眼睛半弯着:“为什么不能打?死?你不是想报仇吗,便是死了,也不该给她留体面?。”
他轻轻拥住她,方才?握鞭的手贴上沈妙意的脸颊,收了一身凛冽,轻声道:“今日过节,别让糟心事毁了,好不好?”
沈妙意看去院中,红色衣衫褴褛,抽出了道道鞭痕,人已经?没了声息。
“过节?”她喃喃着,随后回过头来看殷铮,“那我能出去吗?去望月阁,想看看外面?。”
殷铮眼眸一抬,金冠垂下的冠带在脸侧晃着,薄唇张了张:“好,我陪你。”
两人走到院中,经?过了月婵的尸体,随后走上石拱桥。
院门就在眼前,涂成了朱红色,垂花门檐下木栏精致的雕花,栩栩如生。
不过是跨过一扇院门,可?沈妙意却隔在里?面?近一个月。
一路走着,殷铮拖着她的手,整座宅院都是静的,甚至碰不上一个人。
沈妙意往东面?的岔路上走,看着最边缘的东苑方向。
“你要做什么?”殷铮把人拉了回来,手上紧攥着女子?细巧的手腕。
沈妙意身子?一晃,撞回到人身上,抬手摸摸撞疼的鼻子?,眉间忍不住皱了起来。
“去看看月婵住的地方,”她放下手,鼻尖留下一点儿?红,
“始终主仆一场,看看她有什么遗物,一并给她烧了带走吧。”
她执着的转身还想踏上那条路。
殷铮抿了唇叫,俊脸覆上一层寒霜:“不是说不提这事儿?了吗?再说是我打?死她,她做鬼报仇也是找我,你为何还要执着?”
他坚定的把人拽着,她那一把子?力?气在他眼中跟猫儿?一样。
沈妙意回头,嘴角一抹讥笑:“还说什么只要我想要,你都会给我……瞧,我只是走走,就不行?”
越是这样,她就越觉得奇怪。殷铮先前留着月婵,好处好喝,一个婢子?的最大利益能有多少??
她掰开手腕的根根手指,抽出了自己的手,毅然踏上往东苑的那条小径。
“沈妙意!”殷铮立在原地,身后狰狞的假山张牙舞爪,像是发作的心魔。
那抹身影并不停留,消失在一丛竹林处。
东苑很好找,莲青之前说过很多次了,原本是荒着的,后来月婵住在这边。
到了这地方才?知道,其实就是一间小屋子?而已,连个院墙也没有,像侯府里?种植花草匠人的住处。
沈妙意一把推开门走进去,屋里?摆设也是简单,只是墙边衣架上摆了好几套衣裳,颜色鲜亮。她想起了之前月婵的洋洋得意,再看看这环境,总有些打?肿脸充胖子?的感觉。
相比别处房间,这里?算得上寒酸,那为何月婵还一副得意呢?
沈妙意跨进内间的门,一张简单的床铺,再看窗边一章桌子?,上面?摞了一沓子?纸张。
拿起一张纸展开,上面?是清晰的字迹,娟秀小楷一笔一划……
沈妙意指尖捏紧,一双眼睛睁了老大,看着上面?的每一个,嘴角不由笑了:“呵,这样吗?”
她把所有纸扫开,看着那些字,多熟悉啊,那不就是她自己的笔迹吗?
月婵在模仿她的笔迹!
沈妙意转身,两步到了木架前,抓起摆在上面?的香囊,红的,蓝的,黄的……足足十几个。针脚细细密密,在最角上用金线绣着一个个字,是沈家每个人名?中的最后一个字。
“说,她到底在做什么?”
她看了眼缩在角落的小婢子?,眼神冰冷如霜。
小婢子?瑟瑟发抖,方才?主院的事儿?她听说了,月婵被打?死了,能过来这边的姑娘,想想也猜得出。
“奴婢什么都没做,全是月姑娘……”
“说!”沈妙意没有耐性,几步冲去人前,“她想做什么?”
“她,她说你不会饶了她,要先下手……”小婢子?不利索的说着,“说好机会要争取,被人糟践的奴婢也有出头日……得了主子?青眼就一步登天……”
当啷,外间的门被人一脚踢开,随后男人的一声低吼:“滚出去!”
眼看着殷铮走进来,那小婢子?丢了魂儿?一样踉跄的跑出去。
沈妙意手里?抓着一把纸张,对?着殷铮晃了晃:“侯爷觉得,月婵的笔迹可?以替代我了?写去沈家,真的不会露馅儿??真的啊,连香囊都备好了,知道我每年正月都会给他们寄过去,是吗?”
她问着,若是有谁最了解她的一举一动,以及平常日里?的习惯,那可?不就是月婵吗?
殷铮站在两步外,看着人手里?皱成一团的纸张,脸上闪过颓败,继而被满满的戾色压下。
“不写这些无用的也罢,总不过是多费些事儿?而已。”薄唇一张一合,说的那样理所当然。
“殷铮!”沈妙意大喊一声,手里?纸张狠狠甩去人的身上,“你当真要关着我到死?”
眼前纸张纷纷扬扬,擦着脸边轻飘飘落去地上,殷铮双手成拳,青筋暴出。
他一步步往沈妙意逼近,对?上那双澄亮的眸子?,齿间送出两个字:“没错!”
谁也不能带走她,沈家,韩家,都不行!她要留在他身边,他那样喜欢她。
沈妙意早先沉淀下的冷静,面?对?这时再也无法抑制,浑身每一处都在颤抖:“别说你看不出,月婵有了心思……”
“东施效颦,不过一贱婢耳。”殷铮一把抓上想躲的女子?,阴沉脸庞凑上去,“死了就死了,我何须去在乎她的心思?有点用处罢了!”
“嗯……”沈妙意后腰撞上桌边,身子?忍不住后仰,伸手去推侵上来人,
“你走!”
殷铮仿若未闻,脸上闪过一瞬间的迷茫,手上一用力?,将?沈妙意一把紧紧抱住:“看清楚,你还是在我手里?!”
他紧紧箍着她,压着她的挣扎慢慢无力?。他还要怎么做,她才?愿意留下来?
。
沈妙意是被莲青莲如扶回主院的。
院子?里?,趴在那里?的红衣月婵已经?不见?,甚至连一点血迹都没留下。看,挣了这么多,到头来什么也没有。
“我早就说过,她是在学咱们姑娘。”莲青尤不解气,话里?恨恨的。
莲如小声应了声,也不敢说太多。谁知道说错了哪句就被打?死,但是有一点是真的,那就是这位姑娘绝对?要看好了。
刚进到屋里?,还未坐去榻上,就有婆子?来说,东番的巫医来了。
莲青莲如听了,赶紧拉着屏风想摆开。
“不用了。”沈妙意坐下,手指尖发颤。东苑的一切让她无法静下来,殷铮的每句话在耳边不停响起。
他不放她走,要永远关着她……
门帘掀开,一个身穿黑色布衣的青年进来屋里?,往前弯着腰,对?着座上的沈妙意行了盛朝的礼。
“今日最后一副药,姑娘以后不用了。”
沈妙意心烦意乱,不经?意抬头,就见?到了一张极丑陋的脸。大半张脸被黑色的胎记盖住,仅仅下颌和?右脸颊是块好皮,看他身形清瘦,也不过二十年纪,可?怜这幅相貌要跟着一辈子?……这便是叫小川的巫医?
“先生是说以后不来了?”她深吸了口气,想压住心中的翻腾。
“是。”小川应着,好像怕别人见?到他的这张脸,总是低着头。
沈妙意想起了母亲,有心让眼前的巫医去救治,可?她又?不敢奢望。殷铮不会同意的,而她又?出不去……
“先生会去哪里??”她问,如果有一线线的希望,也要问问。
小川站在原地,声音不算好听:“侯爷要我办一件事,会留在邺城。办完后,就回东番。”
沈妙意看过去,心里?生出羡慕,人能到处去多好?而她就锁在这四方的小院子?里?。
“我的母亲,她得了脑中卒,已经?起不来床……”她顿了顿,多久没看见?母亲了,到底怎么样了?
小川抬头,一双眼睛也是嵌在黑色胎记中的:“可?以治的。”
“是,”沈妙意点头,可?她没办法出去,“会好的和?以前一样吗?”
小川摇头,脸像雕塑一样没有表情:“不会完全和?之前一样,身体多少?会有差别,可?是行动没问题,只会慢些。”
能站起来走路,那已经?是很好了。沈妙意多想让这个巫医去救救母亲……
“先生,明日可?否再来一趟?”
“姑娘无需用药了。”小川垂下头去。
沈妙意扫了眼站在一旁的莲青莲如,随后抿了抿唇角:“你同人治病,是银钱交易?”
闻言,小川的嘴角似乎动了动,便哑着嗓子?道:“姑娘误会,巫医是医,但更多时候并不是救人。”
“不说救人害人,先生的断魂针我想用。”沈妙意也不管身边婢子?会不会同殷铮去说,反正她想救母亲。
“很疼,”小川开口,脸上胎记有些骇人,“需是那泡了药毒的长?针,挑开人的皮.肉,将?那僵死的脉络重新一根根挑活,要连着十日。”
沈妙意点头,双手叠着挡在腿上,脸上稍缓:“明日,先生务必来一趟。”
黑衣青年微微欠身,并没回答,随后退出门去。
莲青莲如相互对?看一眼,并不知道沈妙意到底要做什么,只是这些都还是要说给主子?听的。
。
望月阁灯火璀璨,开了三层的窗扇,便能看着远处城里?燃放的烟火。
殷铮站在窗前,身子?前倾,双臂摁着窗沿,一口浊气自口中重重呼出,只觉得钻进耳中的爆竹声聒噪不安。
他回头,软榻上坐着安静的女子?,面?无表情,不哭不闹。
白日里?短暂的爆发后,她又?恢复了冷淡无所谓。他走到哪里?,她就像一具木偶一样,跟着他走到哪里?。
不知为何,夜里?竟没有了白日的寒冷,外面?静了风,天幕上星星金沙一样闪着。
沈妙意垂着眼帘,腕子?
上套了一枚金丝缠玉手镯,沉甸甸的。
眼前落在一片阴影,能听见?人的呼吸,是她熟悉的。
“好好过个节,可?以不?”殷铮问,低头看着安静的人。
沈妙意扇了扇眼睫,右手转着左手腕上的镯子?,一下又?一下,好像没听见?那句问话。
站在旁边的莲青见?着,几乎吓没了魂儿?,有心想小声提醒一句,但到底是不敢。心里?忐忑着,别人这样做不早就没命了?
“下去!”殷铮道了声。
在场的婢女纷纷退下,脚步轻缓,生怕走错一步。
整座楼阁三层只剩下两人,女子?坐着,男子?站着,明明很近,偏偏生出了一种遥不可?及。
“不说话?”殷铮问,伸手挑起沈妙意的下颌,逼着她抬头,“好,看你能撑过几刻?”
沈妙意抬手,将?那只手推开,重新低下头,转着自己的镯子?,那般专注。
房间正中摆了一张大大的圆桌,上头摆了点心果品。此时并未到午夜,应当是一家人围坐一起说笑喝茶的时候。
可?偏偏这里?就是冷冷清清的,装饰得再富丽堂皇,始终是没有那份乐融融的气氛。
沈妙意不说话,殷铮便陪着,一张小几隔着,两人端坐两旁。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踩着楼梯上来,脚踏着木板发出咚咚的声音。
没一会儿?,仇浮到了门外,对?这里?头坐着的主子?行了一礼:“侯爷,殷平公子?带来了。”
听到名?字的一瞬间,沈妙意转手镯的动作顿住,连着呼吸一滞。
她的平弟,为何来这儿?了?
殷铮懒懒将?手臂支在小几上,另只手端了茶盏,慢慢送去嘴边吮了一口。
哒的一声轻响,茶盏搁回几面?,他看去门边,对?着那行礼的仇浮道:“把人领上来吧!”
“你,你要做什么?”沈妙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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