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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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见机的生母,是南疆蛮族献给皇帝的供女。
他身上流着一半异族人的血,众人皆认为他不可能继承大统,故而就算皇家子嗣单薄,唯有两个皇子,也未曾有人重视过他半分。
他的弟弟被众星捧月,被皇祖母宠爱,被父皇委以重任,弟弟的母妃凭子贵,她的族人封官加爵,荣光一时。
而蛮族却被迫害,阅见机的母亲整日以泪洗面。
两人明明是血亲,处境却完全相反。
阅川不是不羡慕。
但也只能强颜欢笑地祝福。
后来,皇帝亲征,蛮族覆灭。
“捷报”传来的那天是他二十岁生辰,没有人为他准备加冠礼,只有他的母妃在意,亲手为他煮了一壶好茶,并为他取了表字。
“君子见机,达人知命。”
“‘见机’二字,是母妃对你的期许,盼望你日后做一个能见微知著的君子。”
蛮族将她献给皇帝时,形容她容颜堪比神女。
但她终究只是肉/体凡胎,昔日再美艳无双,如今也已年华老去。
无尽的乡愁更为她的鬓边增添风霜。
当夜,她悬于梁上那皇帝早为她准备好的白绫,死去时狼狈、苍老、孱弱,整个身体仿佛被拍到岸边,晒到窒息脱水的鱼。
却终于如愿魂归故土。
而阅川在母妃的葬礼上哀恸太过,让父皇疑心四起。
......蛮族已灭,留下这沾染了蛮族血统的皇子,终究危险。
于是他在皇郊外的府邸中,遭到暗杀。
因为母妃提醒他时刻带在身上的“掩息丸”才得以逃出生天。
他在外流亡数年,无法修习到典藏于在皇宫中的法术,便以剑入道。
后来,他修道大成,重回京都,弑父登基。
皇殿上,被阅见机亲手用白绫勒断脖子的父皇。
流干了的血、染红的龙椅、溅在他苍白面容上的血渍、甜蜜疯魔的笑容......成就了阅见机的凶名。
见机,见机。
往后的数年他愈发能够见微知著,仿佛看破了人心浮沉,却无论如何都做不成一个君子。
他大逆不道、
名不正言不顺,非狠毒阴损不能服众。
一旦露出一点点柔软,便有无数人闻味而来,试图啃咬吞食他的血肉,将他推下王座。
阅川只当自己本性如此。
今日云忘川却告诉他,也许是众生芸芸,都未曾允许他做一个坦荡的好人。
他将那把钥匙接过,慢慢将它在手心中握紧。
刚想说点什么,身体中便突然出现那种异样的感觉。
阅见机瞳孔一缩,微微侧头,目光向霜天剑阁的方向偏去。
......又来了。那个人又点燃了香火!
不可能有人愿意供奉他,一定是有谁知道了那“借像传魂”术,居心叵测地想要引他过去!
那个人究竟想干什么?!
如今外界只当他魂魄未散,稍稍了解些许内情之人会认为他此时麻烦缠身、魂魄虚弱。
……莫不是会炼制魂魄的修士,想要借他借像传魂的时候,趁他虚弱扣住他的魂魄,练成灵器?
听闻霜天剑阁的“铸造术”也是一绝,很有会造灵器的人才。
呵。贪婪到了他头上,就不怕惹火烧身么?
“见机?”
云忘川察觉到异常,问道:“怎么了?”
听到她的声音,阅见机将头转了回来。
他让自己从警惕中抽身,一瞬间冷静了下来。
就算从前,他做出许多遭“正人君子”诟病的事情,有那么些许被时局所迫的原因。
那么今后,他周围的万事万物还是会一如既往地逼迫他,而他还是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命运无私赠送给旁人的,他不曾拥有。
旁人毫不费力便能享受的一切,他须得不择手段来换取。
......那就不择手段吧。
只要能达成目的,又何须在意过程?
阅见机微微垂眸与云忘川对视,勾唇,笑得甜而温顺。
“没什么。”
说完,为了防止她继续追问,微笑着转移了话题,“锁我很喜欢,一会儿便直接把它挂在剑匣上,不过这钥匙嘛......”
他用手氤氲起一丝灵气,动作很是好看地将手心中的钥匙勾了起来。
并为它扯出一条细细的寒冰链子。
用这钥匙为吊坠,做成了一条项链。
阅见机俯身靠近,两只手虚虚环过云忘川的脖劲,两边的链子轻轻扣在一起。
他此时只是灵体,脸蹭过云忘川的耳侧也没什么触感,只是凉凉的。
贴着她耳朵响起的声音却如有实质,“小剑仙还是现在就自己收着吧。毕竟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发了疯,说不准,就是明日呢......”
云忘川:“......阅见机。”
她今日送锁与钥匙,本意在开导他,话已经说得不能再明显了。
但是他怎么好像还是会错了意?
她与他相处这些天,已然感觉出他本性不坏。
不然不至于总是陷入纠结、自省,甚至自我厌弃。
他明明希望有谁能拯救他。
却又一直自暴自弃。
“云忘川。”
他也叫了她的全名,项链已经帮她戴好了,但是并没有主动拉开两人的距离,“钥匙给你。我比较安心。”
云忘川:“......好吧。”
她有点烦躁地转移了话题,“我今日过来,有件事求你。”
“我明日便要开始在霜天剑阁,主修‘剑灵’了。我和其他剑灵都不熟,你和我一起去上课、修炼好不好?”
阅见机:“好啊。”
云忘川:“!”
云忘川:“你答应啦!”
“当然了。”
他笑得愈发甜,动人的眼波仿佛盛了一汪蜜,“我本来就很想去霜天剑阁中,好好‘观赏’一番呢。”
*
阅见机一心想要揪出是谁在觊觎他的魂魄。
而云忘川满心欢喜地觉得拜自己的师祖真的有用!
于是她回去之后,又亲自给阅川的画像上了两柱香。
代价是栖梧铸司中的阅见机彻夜难眠,在心里准备了一百种除掉点香人的方法。
甚至连夜又去见了那几个纸蝴蝶老将,笑容满面地试探是否是他们将召唤他的方法讲了出去。
吓得那几个人险些当场晕死过去。
……他原本不是这么沉不住气的人。
只是这点香的地
点,让他非常心惊。他不想要云忘川的霜天剑阁有什么危险。
而且,每次香火点起来,他总是联想到有人诚心供奉他的可能。他不喜欢这样的希冀,于是一遍遍否定,却又更加迫不及待地想去验证。
一个阴差阳错又兵荒马乱的夜晚过去,于东边天际开始照射四方的日光驱逐黑暗,染出一片鱼肚似的天空。
“铸造术”开课于霜天剑阁外阁的“仲楼”,辰时一刻。
云忘川不像其他弟子一般居住在外阁,离得更远些,一早便出发了。
她昨日在聚灵楼中彻夜冥想,一推开门,便看到君子剑正倚在门口。
“见机!”
云忘川有些惊喜,上前两步握住剑柄,传运灵气。
阅见机的身形便在她眼前变得更加清晰起来。
“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原本两人说好在下午要上“剑灵课”的时候再相见的。
一夜未眠的阅见机看起来比平时更加温顺,也有点懒,微笑着道:“早些过来也是好的。”
正好早些寻觅究竟是谁胆大包天,三番四次点燃香火挑衅。
“小剑仙,你现在是有别的课要修习么?”
云忘川点了点头,“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说完,她摸了一下肩膀,抬眸与阅见机对视,道:“可是我现在没带剑袋。”
阅见机垂眸,鸦羽般的睫毛半遮住他的眼神,“无妨。君子剑够软,可以缠在你腰上。”
云忘川:“......好。”
听到她答应,薄如蝉翼的君子剑便勾开了她腰间的衣裙,缠进来,就像是一个合身的腰带。
带着有些凉的触感,紧紧地贴在了云忘川的内衫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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