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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牢房的角落,整个人罩在黑暗中。厚重?的墙壁上开?了一方窄窄的小窗,月光斜射过窗沿,给对面墙上挂着的繁多的刑具打下深重?的阴影。

黑暗中有?淡淡的腥臭味窜过来,我不耐地揉了揉鼻子,朝里?边又挪了挪,离牢房里?的恭桶远了一些?。

这里?是京郊驻扎兵营内的私牢。

应院首将我这个反贼抓起来之后,趁着夜色将我径直绑到了此处。

我不知道他到底盯了我多久,才能那样准确地将我直接堵在了徐凤的院子里?。

我更不知道,他用“反贼”这个词称呼我的时候,是不是后悔没有?在我刚出生时就直接将我扔下井里?溺死。

现在回?想起来,其?实一切都有?迹可循。

在我断腿和落水受伤之后,曾有?一段时间,应院首的态度好了许多,对我不合规矩的说话处事也有?了几分难得的纵容。

而正是在瞻星台那夜,我房内遇贼而家仆朱明失踪之后,应院首便疑上了我,自那后便再没有?过好脸色。

他在自家自导自演了一场贼人入户,亲自将朱明冤成了家贼,又为掩人耳目拿走了我的首饰和娘亲的玉珠链子。

不过是为了找到那块玉。

我不知道是不是该赞他一句刚直不阿、大义?灭亲。

我嘴角泛起一丝悲哀的笑。

也是这时,沉寂的黑暗中响起了铁链的声音。

影影憧憧,脚步声朝我越来越近。

我抬起头,看向我见了十七年的那张冷脸,没心没肺地朝他笑了笑。

“拜见院首大人。”

我也说不清此刻,我和他到底谁心里?的恶心多一些?。

三代忠臣之家、晟朝的清辉脊梁下长?出了一个毒瘤子,我想若不是应院首连杀鸡都手抖,怕是此刻宁肯亲手将我凌迟致死。

应院首神色肃穆,却压不住语气中隐隐的厌恶。

“应小吉,你可知道你为何在此?”

我曾听过他各种情绪声音叫出我的名字,着恼的、暴怒的,漠然的、痛心的……甚至偶尔也有?温和的、关切的。

——可却没有?一次是这样的陌生。

我意识到,“应小吉”这三个字,终于?成了他不小心蹭到鞋底的那口痰。

我脑子里?闪过一块半旧不新的绣绷,上面还留了一半喜鹊报春的图样未曾绣完。

我垂下眼?,轻缓而绵长?地吐出一口气。

过了一会,才抬起了头。

“大概是因为院首大人想自断香火?”

话音刚落,我自己先笑出了声。

饶是应院首,大概也想不到我死到临头竟还能如此猖狂。他的脸色更黑了。

我颇正面地想,到了如今还能将应院首气到,大概我在他心里?还是无可避免地拥有?那么一点?点?位置。

应院首盯着我脸上的笑看了一会,吩咐道:“将她弄出来,着人审讯。”

随着他的话,他身后的狱卒打开?牢门。在他们上前将我拽起来之前,我已经自己站了起来,走到牢门前等候。

“我自己会走。”我嘴角还含着未散的笑意,毫不退缩地对上应院首的眼?睛。

我瞧不见我自己现在的神色,但我尝试着将我眼?中的情绪掩盖起来。

只要脸上做出不在乎的样子,就没人能伤到我。

就没人知道他能伤到我。

“院首大人,你连亲自审讯都不敢?”经过他的时候,我嘲讽地一笑,“是害怕了吗?”

我见到他松垮的下颌线紧了紧。

走出数步之后,幽黑的监牢长?廊中,响起了他的声音。

“我来审。”

*

我被绑在刑架上,粗糙的麻绳将我紧缚住,脚下没法着地,胁下和脖颈处的绳索支撑着我整个人的重?量,勒得我发疼。

不用照镜子我都能知道,但凡是我露出来的皮肤,一定都被这绳子勒红了。

“你可知道我手上的东西是什么?”应院首坐在审讯案后,两边分坐着两位官员,我认出来其?中一位是大理寺卿吴洵,另一位则掩在阴影里?,瞧不清模样,只能勉强看出那人是个清瘦的高个子。

此时应院首手心里?正展示着那块阴阳鱼形的白玉。

“天?平地成,这是阴阳玉

符中的地成玉。”我压下脖子上有?些?窒息的不适,答道。

晟朝立朝之后,为了避免重?蹈前朝君王昏庸致使灭国的覆辙,太祖暗中留下了两件信物——便是阴阳两块玉符,阳符为白,内书“地成”二字;阴符为黑,内书“天?平”二字,两符可拼合为一个完整的太极阴阳鱼形,由朝中重?臣分别掌握。

阳符可调动西狄、南疆两地边军;阴符则可指挥京中驻兵与禁宫护卫羽林军。

这两块玉符,是晟朝的军事命脉,两符合力,京中大军与边军里?应外合,瞬息之间便可颠覆天?下——这是悬在天?子头上的一把刀,更是一道警钟。

而这两块玉符的传承,向来极为隐秘,只能由上一代的持有?者挑选下一代的传承人。

虽然玉符传承人的身份隐秘迥异,但都会有?两个共同点?——

其?一,忠义?肱骨之臣。

其?二,阴阳两符的持有?人必须分站朝中不同派系。

譬如当年的靖远老?侯爷和应院首,便是传言中最有?可能的玉符持有?者。

但毕竟这晟朝传承至今,已历朝百年,早已造就了一番繁荣盛世,所经的数代帝王又都是百年一遇的明君圣主,久而久之,便也没几个人还想的起来这阴阳玉符的存在了。

而我也只是年幼时当作故事似的听了,却从未放在心上过。

我又怎么能知道,从朝云馆那样的地方、从储一刀这样穷凶极恶之徒手里?得到的一块玉,竟然就是事关国祚天?运的阴阳玉符之一?

直到今晚上,我借着火光瞧见了那玉中隐匿的“地成”二字,这才意识到这玉石的来历。

可是只怕我这话,约莫是没人能信。

“你既然认得此玉,那你承不承认你及你的同党暗害前任中书胥阁老?、从阁老?手中夺取地成玉,欲图谋造反?”应院首的声音重?了起来。

胥阁老?是前任翰林院首、中书省阁老?,亦是应院首的恩师,传言中正是上一任阴阳玉符的持有?者之一。而他数年前告老?还乡的时候,我还是个不大会说话的小娃娃。

“院首大人的帽子未免

也扣得太大了。”

我哼了一声:“咱们同住一个屋檐下,院子之间相隔不过数步,我当值就在宫闱内的司天?监,散值后日日忙着奔波挣钱……我有?没有?时间跑到鄂州暗害胥阁老?,你还不知道吗?”

应院首眼?色毫无动摇:“你不能亲自动手,可你有?同党。”

“阁老?独子胥长?林、胥先生可证,你的同党在鄂州残忍杀害胥阁老?之后,又一路追踪携地成玉上京的储一刀,最终由你与你的同党在朝云馆亲手杀害了储一刀,得到了地成玉。”

“呵。”我挑了挑眉,“我与我的同党杀了储一刀?院首大人怕不是忘了,我当时是个残疾……哪个残疾会不自量力地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人合谋杀人,生怕自己腿脚过于?灵活、让应天?府抓不着?”

“这便是你的狡猾之处。”应院首面无表情地指控,“你借着应府小姐的身份和腿脚不便的可怜模样蒙骗了应天?府与镇抚司,教他们怀疑不到你身上,正好能借机将地成玉带离朝云馆。”

我冷笑出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怀疑我、我做什么就都是错。我应府小姐的身份是掩护、我断腿残疾也有?目的,那我还想说咱们是父女同谋,你以翰林院首官职之便、借我之手得到地成玉试图谋反呢?你怎么不把自己抓起来审?”

“混账!”应院首怒喝一声,手中的卷宗狠狠砸到桌案上,“你当我没有?证人?”他朝外吼了一声,“将人给我带上来!”

昏黑的审讯室外走进一人。

烛光之下,灯影摇曳。

正是失踪多日的朱明。

“朱明,你老?实回?答,是否见过这块地成玉?”应院首沉声开?口,明明问的是朱明,眼?睛却看着我。

“见过的,”朱明低着头,身上略微有?些?发抖,“小姐当日,让我送到镇抚司徐大人家里?的,正是这块玉。”

【“你将这块玉扔到镇抚司傅千户大人的院子里?,一路须得多加小心,千万不可被人瞧见。”】

【“哪位副千户?”】

【“就是那位管巡捕、近日在查朝云馆案子的傅千户。”】

我耳中听着朱明絮絮叨叨地说着数日前我让他送玉的情形,心中早有?准备。

今日从李百户口中听说“傅千户”和“副千户”之间的谐音关联,又联想到储一刀一案的不了了之、镇抚司被烧被定为意外的时候,我心中就隐约有?了几分猜想;再加上朱明当日描述见到镇抚司着火时,说到那位“傅千户”大人的家与应府之间会路过镇抚司,而这描述显然与傅容时的家全然不符,我意识到,或许当日的那块玉并没被送到傅容时手中。

为了证实我的猜想,我今夜去了徐凤家。

到了徐凤家之后,我见到他墙上挂着的那一幅伏羲先天?六十四?卦图,又想起徐凤临死前的遗言。

我发觉他当时说的不是“一起”或“一期”。

而是一七。

在六十四?卦图的位置正是正西偏南。

易经第三十三卦,天?山遁卦。

意为逃遁、隐藏。

正是这一系列的猜想,让我找到了地成玉。

——连我自己都觉得荒唐过了头。

“我若说这一切都是巧合,你信不信?”待朱明说完之后,我淡淡出声,“我当时不知道这玉石正是地成玉,只以为这是储一刀案子的证物,本想将其?送到傅容时手中,却阴差阳错送到了徐凤那。而今夜你在徐凤家抓到我,也不过是由于?我恰巧意识到,我当时或许将这玉送错了地方而已。”

“我不是乱党,从未想过造反,也从未与人合谋杀人。”

“你不是乱党?”审讯室中一角传来一个略微有?几分熟悉的声音。

“你若不是乱党,那为何反贼徐凤三番两次舍命救你,与你共同藏匿地成玉?”

“你若不是乱党,那为何你房中所用卦纸、卦图,与反贼所用的通信之物相同?”

“你若不是乱党,那为何与乱臣贼子淮阴王纠缠不清,更在白云观中为他舍命挡剑?”

“你若不是乱党,那为何将我的画像透露给徐凤、教他日夜派人追杀于?我?”

应院首右侧那位隐在黑暗中的人站了起来。

荧荧的灯火之中,我瞧见那个脸上带着靛青的黥首

的瘦高个。

我当场愣住。

作者有话要说:前文的十几万字里零零碎碎的伏笔非常多,很多细节背景描写其实都有透露,包括一些对话也有潜台词。

反正就是一系列的巧合和误解,导致了这个局面。

啊,我的脑子写这种剧情真的不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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