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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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在这片大陆的深处封印着的恶龙是此世最早的生命，而恶龙生性残暴，以万物生灵为食，所过之处尸横遍野。

各族不甘于做食物的命运因此奋起反抗，在付出了难以想象的巨大代价后将恶龙封印于大陆深处的地底。

要说到这奋起反抗的人中，最出色的那位是名叫沈铃兰的人类女子，她生来聪慧，喜爱研究人族和世界的联系，最后整理出了人族最开始的修炼方法。通过这种方式，天生孱弱的人族也有了与命运抗争的能力。

可惜在封印完恶龙之后，这位传奇人物也随之消失了，可惜啊可惜！”

申灵雨坐在桌前静静地听着说书人讲着这片大陆以前的故事，她压低了帽檐将自己的容颜藏进影子里。

和她同坐的还有两人，一人着紫一人着红，不用想便知道是谁。

鲛人族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杨绘依亲自和鲛人族长说明了情况，临走之时杨绘依左顾右盼，像是在寻找什么。

可每当杜若薇问起，她又会打着哈哈搪塞过去。到了必须离开之时，申灵雨清楚地看到了她眼底的失落。

申灵雨尝试着想要帮助她，可杨绘依只是轻轻笑着，神情之间带着轻微的戒备。

申灵雨无法，她知道自己的表现太过于异常，鲛人族知道的事情她知道，鲛人族不知道的事情她也知道。

杨绘依似乎还没有放弃，她坚持用凡人的方式沿路回落华门，杜若薇当然同意，申灵雨虽是觉得有些吃不消，但为了和杜若薇待在一起，她便也同意了。

不知为什么，申灵雨觉得自己离不开杜若薇，只有在她身旁的时候，心中才有安全感。

这个传说已经听过不知多少次，杜若薇兴致并不是很高，她转头看着身旁的申灵雨，只见她眉目间带着些许忧愁。

系统承诺的天级丹药已经到手了，没想到必行还有如此大的收获，只是系统没有给出丹药的名字和功效，弄得杜若薇以为它是在糊弄人。

可那丹药通透，丹身有三条纹路如同波浪一般，触手有清凉之感，握久了又觉身体不适。一看就知道非同寻常。

说起冰凉的

触感，这倒是让她想起了申灵雨灵气逸散那段时间的感受，她忍不住想，申灵雨既然是冰系灵根，那这丹药是否于她有用？

可是突然掏出一颗天级丹药也挺吓人的，而她也不想表现得太过好，以免两人之间的纠缠越来越深。

可想是如此想，但行动起来却总是忘记这个准则，而和申灵雨在一起的时光总是很放松，她完全可以做自己，不用故作妖媚的姿态。

看着身旁的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杜若薇忍不住和她搭话：“你觉得这个故事是真是假？”

从沉思中抽身，申灵雨望着杜若薇，只见她单手撑着头专注地望着自己这边。

感受到她的关心，申灵雨笑了，其实她根本没听这个故事，对她而言这整个世界都是她的故事。

那说书人还在继续说着远古的事情，申灵雨稍微听了听，了解到大概什么事后她点了点头，“这个故事并非杜撰，而是真实的。”

很奇怪的，杜若薇对申灵雨说的话根本没有怀疑，她下意识地接上了申灵雨的思路：“那你知道沈铃兰最后去哪了吗？如今可还存于此世？”

申灵雨觉得今天的小蔷薇特别像十万个为什么，但她又特别享受这种被人需要和信任的感觉，更何况是被自己有好感的人需要呢。

仔细回想一下，当初对沈铃兰也做了设定，设定上沈铃兰费尽全部力量封印了恶龙后，被自己的族人背刺，凄惨收场。

这个故事太不美好，申灵雨忍不住又皱起眉头。

杜若薇见她脸色不好，以为这事超过了她的能力范围不方便说，“你不用为难，我就是好奇一问，这个好奇心不满足也可以。”

闻言申灵雨叹了一口气，她情绪有些低落：“不是不能说，只是英雄的落幕太过凄惨充满了背叛，沈铃兰她最后是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所杀。”

这个答案出乎意料，可对于人性杜若薇还是了解，若无外部威胁，人族内部就会开始争抢消耗。

杜若薇沉默了，背叛这两个字刺痛了她的心，在此时她内心的挣扎又被放大，看着像是无所不能的申灵雨，杜若薇本能地想要求救，可话

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可她欲言又止的表情怎能瞒过申灵雨，申灵雨从来就是一个善于观察别人的人，她知道杜若薇有话要说。

其实申灵雨也猜到了她一定是遇上了某种问题，可是杜若薇一直回避她，导致两人错过了很多次交谈的机会。

申灵雨突然握住杜若薇放在腿上的左手。

杜若薇被这突然的一握吓了一跳，本想责备一下罪魁祸首，可看着她一脸严肃的模样，那样子就像已经将自己看穿。

杜若薇被她这样的表情一吓唬突然就怂了，声音也变得结结巴巴：“你你你做什么？”

申灵雨没有回答，只是维持着这样的表情和动作。

而她如此做却使杜若薇越来越紧张，到最后杜若薇的眼神又开始飘忽起来。

就在杜若薇以为申灵雨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她放开了手。

这家伙露出了恶劣的笑容：“小蔷薇的胆子也太小了吧，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有何可怕之处。”

感觉有汗水从脸颊滑落，不规律的心跳逐渐恢复正常，杜若薇后知后觉自己又被耍了，她有些气恼。

她发现平常处变不惊的自己在申灵雨面前总是失态，而那恶劣之人的每一个动作和表情都能牵动她的情绪变化。

这种感觉好奇怪，但是并不讨厌。

“在想什么？小蔷薇该不会被我迷住了吧？”

申灵雨笑得比这屋外的阳光还要灿烂，她眉眼弯弯，淡色的瞳孔像是夜色中高悬的圆月，清冷却又温柔。

杜若薇想，她或许真的是被她迷住了。从来只有落华门迷住别人，没想到此次居然相反，这落华门圣女的威名怕是已经碎成一地粉末。

杜若薇扶额，虽说能做自己很好，可这动不动就被调戏的感觉让她十分不自在，可在不自在之余她又有些欣喜。

因此她怀着复杂的心情问：“你对其他人都是如此吗？”

申灵雨愣了愣，她其实是个挺正经的人，唯一不正经的时候就是遇到了自己喜欢的角色，不过往常那些人都不存在，不知道算不算。

申灵雨摇头之后又点头，杜若薇看她如此纠结的模样

都愣住了。

杜若薇：“这个问题有如此难回答吗？”

申灵雨摇摇头，她有些小纠结：“平时的我还是挺正经的，只是遇上特别喜欢的人才会如此。”

特别喜欢这四个字让杜若薇的脸迅速红了起来，她支吾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回答，最终只是红着脸低下了头。

杨绘依在旁边静静地看着，眼中闪过淡淡的担忧，看两人气氛如此之好，她终究是没有说话。

申灵雨认真的掰着手指头数着，作为一个acg爱好者她喜欢的人物实在是太多，多到一双手根本数不过来。

杜若薇鼓起勇气抬头，看见的却是她掰着手指头碎碎念的模样，本来想告诫她让她收敛一些，但被她如此奇怪的模样吸引了。

杜若薇脸还有些红，她好奇问道：“你在数什么？”

申灵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她想也没想就回答：“我在数我最喜欢的人物有多少。”

杜若薇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有些不能相信地说：“你最喜欢的人不止一个？”

申灵雨还没反应过来，她好像又回到了前世和死党聊天时的样子：“那当然，没办法，我就是这样见一个爱一个，换老婆换得勤快。”

老婆的意思杜若薇并不清楚，但申灵雨已经深刻意识到了眼前此人的花心，原来自己只是她无数选择之中的一个。

杜若薇气笑了，她冷笑着说：“申小姐倒是比我更像传闻中的落华门弟子。”

申灵雨抖了抖，她感受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抬头一看才突然惊觉自己说了不得了的话。

她连忙摆手，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可这该如何解释？

她可爱的小脑袋瓜灵机一动突然想到这个世界也是有话本的，“不是不是，小蔷薇你听我解释，我喜欢的人除你之外都是不存在的，都是话本中的人物。”

杜若薇见她焦急惊慌的样子，对她的话产生了几分信任，不过她还是有些不甘心于是咬牙切齿地说：“你看的什么话本，喜欢哪些人物都给我说出来，我倒要看看是哪些人能够与我相提并论！”

这样子是吃醋了吧！这样子绝对是吃醋了！

申灵雨又惊又喜，喜的是杜若薇好像喜欢她，惊的是她根本没看过这世界的话本啊，这下该如何是好。

申灵雨只好接着忽悠：“我回去写一份详细的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