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金属之心（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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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观众被百分之九十五真实程度掀起的热议，电影的开影片头音乐响起，观众们很快便安静下来。

最开始音乐声音很小很模糊，仿佛是谁在哼着低低的歌，又好像是钢琴和小提琴的合奏。渐渐的声音越来越高也越来越清晰，音乐的合成元素也更多……最后那音乐呈现出恢弘而壮丽的听觉盛宴，只是沉闷的鼓点配乐，为之添上了几分沉重。

镜头从璀璨的星空缓缓向下移动，对准了某处悬浮于高空之上、整体都以金属打造的大楼。大楼铜墙铁壁一般围着六层警戒线，有头顶闪着红光的防暴机器人在尽职的巡逻，他们没有人类的外形，只有完全为战斗而生的设计外貌，冰冷而冷酷。

镜头渐渐放大，将整个金属大楼的布局以放慢的手法展示在观众眼前，那块闪着银色金属光泽的、巨大的‘华爵机器人制造总部’广告牌格外显目。

十几秒之后，画面再次放大透进了机器人制造总部内的一个房间。方才还是璀璨星空转瞬便是一片黑暗，慢慢黑暗的房间内有了些许光线，依旧昏暗，但却可以隐约看见里面的情形……

巨大的，广阔的大厅！

而让人心头一震的是，大厅里整整齐齐的排列着以人类外形制造的男女机器人！

这些机器人睁着双眼保持着标准的八颗牙笑容直直望着前方，挺直身躯一动不动，明明有着明亮的双眼和标准礼仪的微笑，却没有丝毫的生气。

整个大厅透着一种可怖，仿如活死人墓。

这些机器人男女老少各自排列，有的男性机器人相貌英俊、有的男性机器人容貌平凡敦厚，有的男性机器人容貌丑陋；看外形的年龄，有的还是小孩，有的年少，有的已是年轻人，有的中年有的老年。身材也各自不同，有的健壮、有的矮小、有的高挑修长、有的佝偻着背风烛残年……

女性机器人也同样如此，只是比起男性机器人美貌的女性机器人占大多数。

“啊哈，季先生您看，这里都是您有购买意向的服务型机器人。不过这一批是我们研究部的最新成果，7代智能服务型机器人！已经投放市场三月零十八天，到现在为止没有收到过一次投诉，满意度达到了百分百！”略带谄媚的男音在死寂的大厅响起，分外刺耳，来自于一名身穿白色工作服的中年人。

他的身旁是一名穿着笔挺西装的男人，西装的材质泛着微光一看就质地精良。男人五十岁左右，带着金丝眼镜神情冷漠而刻板，没有怎么理睬工作人员，而是面无表情的打量着大厅里的机器人。

死寂的机器人们有了动静，整齐划一的看向季先生，带着那标准的八颗牙笑容对他十分友好的微笑，弯腰鞠躬再起身，然后保持着等候指示的姿势望着季先生。

“看，他们非常智能。”工作人员对季先生的态度浑不在意，卖力的推销着：“这批机器人的价格确实昂贵了一些，但您或许还不明白7代机器人的优秀程度，他们中每一个机器人的芯片中枢智能系统，都由中心研究部手工组合和打造。整个内部的各项零件，都由检测部门精英人员亲自试验。连同他们的外形，包括皮肤、五官、触感……都是由我们的外形设计师亲手制作……”

季先生一边听着工作人员的介绍，一边用打量货物或者牲口的眼神扫视着机器人们，走到一尊外形美艳身材火爆的女性机器人身前，摸了摸女性机器人美丽的脸，女性机器人对她顺从的微笑，发出几乎分辨不出是机械音的、模拟人类情绪的动听声音：“您好，先生。”

“再怎么智能也不过是冰冷的金属罢了，还不如猪狗。”嘴角微微翘起，季先生单手轻佻的掀开女性机器人的上衣手伸了进去，女机器人有了一些细微的表情，但明显可以看出完全是芯片设定的反应。季先生耸耸肩，神情讥诮：“高级一点的充气娃娃而已，一样无趣，没有心灵也没有灵魂的的一堆金属。”

“以季先生的地位和财富当然不需要这样的机器人，但她们很有市场，许多有特殊癖好的男人对她们很感兴趣。”工作人员一副‘你懂的’的猥琐笑容，随即正了正脸色：“不知道季先生想购买什么功能的机器人？”

“最优秀的智能服务型机器人。”季先生淡淡道，扫了一眼工作人员：“不要给我介绍这些次品，这里的机器人起码有两百个，全部由研究部核心研究员亲手制造和检查，起码需要一百年，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工作人员脸上有些讪讪然，但并没表现出多少尴尬来，眼底有喜悦的光，表情严肃起来：“既然如此，那么请季先生跟我到核心陈列室。”

两人的交谈之后，向着另外一个方向而去，随着两人的离开大厅本就暗淡的光线熄灭，镜头里的机器人依旧保持着标准的微笑，直直的望着前方。镜头黑暗下去，最后影像只有那个被季先生抚摸过的女机器人的眼睛，没有半点人味……但那么一瞬间，她的眼珠动了一下！

“我看见了，这个女机器人眼睛动了！”有观众惊呼。

“我也看到了，感觉有点发毛啊！”

“很明显，这批智能机器人某些个体有了超脱于系统限制的意识，但还不算多。”

“但很快这批机器人将会批量生产，出现拥有基本意识的机器人的概率会越来越高……未来无法预知。”

“主角要出来了，好期待……”

电影的镜头转到了一个完全封闭的房间，三层密码门层层打开，伴随着高昂的背景音乐，白炽灯照得通明的房间里，中心一座透明圆柱形玻璃陈列柜吸引了观众全部注意。

圆柱形玻璃陈列柜里是满满的乳白色液体，从液体中可以模糊看到一个如在母体子宫里般蜷缩的人影，他浑身都插着复杂的线路，身周不时冒出蓝色的微光。

镜头拉近，让人影清晰的展现在观众眼前。

柔软的黑发在液体中轻轻飘荡，闭着眼睛表情很是安详，乌黑的睫毛微微颤动，侧脸的轮廓线条柔和中透着几分坚毅，但可以看出很是英俊。

“这是研究部合力研究出的第一尊7代智能机器人，融合了无数人的智慧。”工作人员用咏叹般的语气道：“做了很多尝试，甚至模拟人类母体的孕育方式。每一个细节都尽善尽美，芯片的每一个细微回路都经过上百次精化。外形和情感表达部分都吹毛求疵力图完美，他可以模拟人类的呼吸，拥有记忆存储能力，能够在无数场合做出最正确的反应。”

“他的芯片里加入了上千本书籍的内容，并具有自动吸取需要的知识部分的能力。拥有其他护卫型、医护型、生活型……等大部分机器人的功能，甚至为了更好的服务雇主，他还拥有音乐方面的才能。”工作人员毫不掩饰自豪之意，耸耸肩：“当然，他造价太过昂贵，这也是最好上市的第7代机器人不得不降低数倍功能的原因，您说得不错，那些第7代机器人只是次品。”

按了按一个红色按钮，玻璃圆柱内的液体缓缓流动下降直至消失，液体中包裹的人影缓缓落下站定，那双微合的眼睛睁开，舒展了一下身躯。

“您好，李助手。”那是一双如琉璃般清澈的褐色眼睛，笑容温和，身躯线条十分优美，有着男性本该有的健康肌腱，但却并不是肌肉型而是柔和的线条。

他看向季先生，右手微抬五指自然合并掌心向着心脏处，微微俯身：“您好，很荣幸能与您见面。”

无可挑剔的礼仪，自然流畅毫无机器人特有的那种僵硬刻板，谦逊而温和，绅士优雅，如同贵族。

季先生用一种近乎震撼的目光看着他，凑近打量他的脸部皮肤……镜头拉近，那皮肤还有着细细的毛孔和人类脸部才有的细小绒毛，仿佛真正的人类皮肤。

男性机器人清澈的褐色眼睛柔和的低垂着，顺从的任由季先生打量。

“是莫妖！好帅啊，这样的机器人我也要，嗷嗷！”观众互动区有观众发言。

“这不是重点好吧，我吐血，那个蓝色玻璃试管给老娘滚开，你遮住重点部分了！”

“身材好有料，莫妖的身材出了名的健美，但从来只露露腹肌什么的……啊，我醉了，万恶的玻璃试管！”

“……”

电影还在继续。

“他和所有机器人一样，忠诚、顺从、温和是他最中心的品质。”工作人员笑着介绍道：“当然，这仅限于他现在，当他拥有雇主后，所有的品质都只为主人而展现。”

“很不错。”季先生直起腰，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来：“就是他了，他的主人是我侄女季芊羽，一切手续都以我侄女的名字办理，机器人法则我代替侄女签署。嗯，我侄女的情况比较特殊，她非常需要功能更齐全的服务型机器人。”

“感谢您的慷慨，7代1号机器人不会让您失望！”工作人员喜出望外，恭维着季先生转身离开，而就在季先生转身走出几步后，他却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

啪！

一个重重的巴掌甩在7代1号机器人脸上，那逼真的皮肤上浮出淡淡的蓝色五指印，机器人的运行体液为蓝色。

1号机器人的脸没有因为巴掌的力度而有丝毫晃动，只是笑容收敛了下去，俯身谦卑的低头：“请您息怒先生，这不利于您的健康。”

“呵呵……”季先生扯起一抹淡淡的冷笑，眼底里都是轻蔑和讥嘲：“再优秀的机器人也不过如此，一堆没有感情的金属。那些宣扬机器人将会灭绝人类的所谓游行很可笑，一堆金属怎么可能毁灭人类，他们只是我们的奴隶。”

“无知的年轻人罢了……”工作人员跟季先生谈笑着离去，三层密码门缓缓关闭，1号机器人抬起头来，脸上是标准的谦逊笑容。顿了顿，似乎是芯片在选择最佳的反应行为，不到两秒，他自行走到不远处一处有些像金属盒子旁。

跨进盒子，躺下，点了一下关闭按钮，安详的闭上了眼睛。

他将自己打包，脸上带着谦和如刚才一样的谦逊微笑。

好听而略带沙哑的醇厚男音隐约传出：“很荣幸与您见面，主人。1号愿意为您效劳。”

“我曰了狗了，这个姓季的一定是变态！之前他就猥亵女机器人，现在他居然抽风对1号甩巴掌！”观众互动区有人愤怒的发言。

“我算是看明白了，机器人完全被当成我们常用的电饭煲、空调等相同的机器！但这根本不道德！哪怕这些机器人还不够智能，能够为人类带来非常贴心的服务，不是也应该友善的对待吗！”

“你会踢你的电饭煲一脚，给你的空调一巴掌吗？这完全是仇视，是变态的心理扭曲，很明显电影传达是意思，不少人类一边享受着机器人的服务，一边对他们存在防备和恐惧！”

“机器人太优秀了，他们只要植入芯片就能学会人类几十年学会的东西，可能这会让许多人类失去工作的机会，或者某些方面的乐趣……”

“然并卵，我不认为机器人能够智能到拥有意识，我们现在不是就有生活类机器人吗？哪怕现在的机器人我还买不起，但是我大姬凰貌似有个新生代机器人，凰粉都知道，那只蠢萌大黄鸡到现在只会做蛋炒饭！”

“楼上不是资深凰粉，大黄鸡叫泰迪，人家泰迪已经会青椒肉丝炒饭了……”

“话说莫妖疼不疼啊，这可是百分之九十五真实……”

“他演技好强，几个镜头的笑容居然一模一样，明明和人类一样的真实，却总让我感觉那是程序化的笑……”

－－－－－－题外话－－－－－－

昨天有事回来晚了，来不及码字，抱歉亲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