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山茶花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三十章 美人与丹青,娘子投喂手册,十里山茶花,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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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金池良的新夫人当着官府和夫家人的面,要求和离呢。”
“金池良那个狗东西不是刚死?这也能叫和离?”
街市僻角,总有人闲言碎语。
一辆木蓬马车从金家后院缓缓离开。
过往的伤痛如湍急的河流,淌过心底。
如今放下了,抽身了,余姚的脸上却还有些茫然。隔了好一会,她才狠狠的掐着一条没有知觉的腿,一会嗤嗤冷笑,一会无声抽泣。她按着心口处,只觉得越来越空荡。
摆脱了金家这个蚀骨坑而涌上来的喜悦,很快就被另一股情绪替代。
马车外的家人正为女儿离开了金家而忧心忡忡这下成寡妇了,还有腿疾,往后可怎么办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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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记厨子的事情闹得太大,惊动了王老爷子。众人在前厅商议,干脆歇业三日避避风波,趁此也好去请个新厨子来。
王氏精明的眼波一转,就见缝插针说要把自己远房三叔家的儿子,请来王记当厨子。
赵清淼这回可没做声,倒是舅舅王守义先说了不行。
这枕边人打脸,气的王氏直接跳脚,泼辣道
“怎么不行啊?我那远房三叔家的儿子可是正经学过手艺的,十里八乡的红白事,场场都办下来了。”
“噗嗤!”赵晏久不留神一口茶给呛了。见众人神色各异的望过来,只好干笑道“不用在意我,你们继续说。”
王老爷子敲了敲拐杖,眼皮子耷拉下来,一句‘我年纪大了要回房休息’,就匆匆离场。
赵家兄妹摸着耳朵,对视一眼不愧是外祖父啊,闪得够快。
以王氏的脾性,不把这事闹个鸡犬不宁是不行的。
就看王守义肃正了表情,对着王氏道“既然爹走了,我就好好与你说清楚。你可莫再自作主张请人了,这回王记搞成这样,说到底也有你的事。若不是你把劳什子的金池良找来,指不定也出不了这么个事。”
“你说什么?你怪我啊?我一心一意可都是为了你们王家、为了你啊!你个没良心的……”王氏不依不饶,就是无理也要占三分的撒泼起来。
“舅舅、舅母,我们家中还有事,先告辞了。”
赵家兄妹异口同声,前后脚的紧赶着逃出了王家大宅。
两人就这么站在院墙外的枇杷树下,还能依稀听到那王氏拔高了嗓门。“你给我说清楚!”
而王守义似乎无奈的低了些声。“罢了,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你吗?不可理喻,我出去喝酒了。”
“喝喝喝,喝死你,有本事别回来,真当我不知道你要去哪喝酒啊……这日子没法过了!”
‘哐啷当’,就是摔碎了个花瓶声。
“这回估计是个青花瓷的。”赵晏久一本正经的猜。
“得了,你又知道。”赵清淼轻翻了个眼。
她转了头,视线就对上了正在轿子前等候的沈霄。
粗布衣衫穿在他身上分外不合适,却也难掩骨子里一股清贵傲气。嘴角微微上扬,澄澈眼眸盯着赵清淼。
少年人啊总是这么明月清风的笑,笑的赵清淼心里着实发慌。不知如何应对的别过视线,打算找赵晏久。
“哥哥—”
哪知赵晏久已经人在三丈开外,挥着手喊道“你先回去吧,我去见个朋友。”
当空月华如练,隔岸灯火阑珊。
秀水街,风月楼,尽是些有钱的风流闲人。
明眸流盼里,觥筹交错。推杯换盏间,互捧臭脚。
“您是不减当年勇,喝这一杯不在话下。”
“扶我起来,我还能喝!”“悠着点,几个菜啊醉成这样。”
满楼的胭脂水粉香,混着酒气熏天。有人跌跌撞撞从茅厕出来,走廊上的人赶紧侧身避开,免得沾染臭味污了自己一身矜贵的料子。
“看不出朱老爷一把老骨头,还能在风月楼里逞逞雄风。不是都说他是那镴枪头么?”
“嘘,心里知道就好。”明说可就没意思了。
司乐奏曲,清音靡靡。
赵晏久举杯饮尽,窗外光景斑驳陆离,放空的眸子慢慢的敛起了精光。他推开房门踏出,就听到鸭公扯着嗓子在喊。
“亦歌姑娘下来了!”
方才满嘴诗词天下的玉郎才子静了声,拥着美人划拳的富贵士人也放下了手。
瞧那艳色绫罗裹胸,便是走路也滋生风情,脸蛋上的妆则淡出清冷娇花,体态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
“亦歌今日为谁弹一曲啊?”有客问道。
彩灯辉映,红绸交错。亦歌端坐看台上,案上摆着琴盒,棋盘,另有笔墨纸砚。她眸光流转,秋波相送。
“今日我就画幅丹青吧。”说完叫人撤了无关的东西,自己则铺开宣纸,捏着袖子细细研墨。
这风月楼的名伶不卖笑,只卖才情。
赵晏久懒懒的俯下身,双手放在横栏上,饶有兴致的盯着看台上。
一盏茶后,她将细杆豪笔轻轻搁下。
上是月悬亭廊,一枝孤兰生幽园,众草共芜没。瞧着意境多唏嘘荒凉。
等放干了墨迹,鸭公才小心的拿起来一展。
他叫道“诸位看好了,随意出价就是。”
有人立马怒夸“亦歌姑娘这一手丹青妙笔生花啊!”
亦歌浅笑,目光飘向楼上那处。“我可不是名家,画作平平无奇,只怕是你平日里见识少了才觉得好。”
纸上泛着墨香,落笔娟细,若是男子,沾墨力道怎么也有浸纸三分。
接下来就有人喊着竞价。
赵晏久轻哂一笑,晃悠悠下楼。
“我出三十两!”“我出五十两!”
稍静,那人喜滋滋就要去鸭公手里把丹青接过来。哪知,半路就杀出一双白净的手按住了他。
赵晏久嗓音清亮“八十两。”
这风月楼里买副画,图的是逗美人欢心,又可以摆摆潇洒。万一哪个无知的随意叫价,真就不值当了。
赵晏久轻松把画收起,那亦歌就起身说道“丹青笔墨贵,买回去了,可一定要好好赏着。”语气嗔柔,目光深深亦有所指。
“自然,我回去请人裱起来。天天看。”赵晏久点头答应,说的十分真心。
“啧啧,酸死了。”有文人才子摇着头,闷饮一口酒。
旁桌的公子就问“什么酸?”
才子看他蠢,好心解释“亦歌姑娘是说,情谊深莫辜负。可惜某人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就讨厌你们读过些书的说话绕弯子,喜欢就要得,多简单?亦歌愿意的话,我来替她赎身!”
“那你等着吧,前头有的是人呢!”
赵晏久花了银子还有些心疼“上去弹一曲吧,静静心。”
亦歌眼眉处已经微微垂下,带着点失望却也不忍拒绝。
正把人往楼上房间领的时候,后头的赵晏久忽然跟人撞了一下。
“啊哟,舅舅?!”“晏久你怎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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