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皇宫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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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小刀是进不去皇宫的，于是他也被郑东派来跟着程伯献一起，正好也能认认门。

“贤弟，你就这么信不过哥哥吗？还派个眼睛跟着哥哥。”

“兄弟你误会我了，小弟在京城中认识的人不多，来往的也少，这次就让蔡小刀跟着你到各家认认门，以后有事拜访，也好知道在哪。”

“那行吧，哥哥去也。”

说完，一溜烟就不见了，郑东翻了翻白眼，就程伯献这身手，也不知道蔡小刀能不能跟得上。

转眼来到应天门，郑东已经是这里的常客了，门前的千牛卫大多和郑东非常熟悉，一般的检查搜身都不用了，郑东也报以笑脸，径直往里走了。

“你想要算经十书？”武则天放下手中的竹简，抬眼看了看下面的郑东，“你要那东西干什么？”

“太后娘娘，微臣奉命建学，招生，现在到了教学阶段，总不能没有教材吧。”

“这些朕都知道，但算经十书乃是成均馆密学，历代以来都不外传，你想从他们手里要过来，恐怕没那么简单。”

“所以微臣才来求您来了，您给下一道旨意，让成均馆把这些书借给微臣看一眼不就行了。”

半晌，武则天才回道，“那好，朕让宣和跟你一起前往成均馆，就算是传朕的旨意了。”

“谢太后。”

然而，事情远比郑东想的要复杂的多。

在韦府的时候，韦承庆就直言不讳的告诉郑东，这十本书是借不出来的，韦思谦也劝过郑东不要打成均馆的注意。

现在看来，并不是因为韦承庆作为成均祭酒不想惹火烧身，也不是韦思谦偏袒儿子，而是这件事的影响，真的过于巨大了。

宣和的面子，在成均馆里根本等于没有，成均馆的那些博士，都是博学鸿儒，对于宣和这样的身份，他们根本不搭理，更别说郑东这个初出茅庐的野小子了。

碰了一鼻子灰不说，因为郑东给朝廷提出来的官营商铺的方略，让这些清高的学者们认为是败坏了朝廷的风气，让本应该清正廉明的官府染上了铜臭，作为罪魁祸首的郑东，自然是他们口诛笔伐的对象。

郑东的脸皮毕竟不够厚，几个人一说，立刻就站不住了，拉着宣和就往回走。

正好遇上前来上班的韦承庆，后者见到郑东仓皇狼狈的样子，立刻上前劝慰，“少卿不必跟他们一般见识，都是些博学的老先生们，几十年的儒家思想已经根深蒂固，已经很难转变了，还请少卿不要见怪。”

“祭酒大人不必如此，是晚辈唐突了，还请祭酒大人为晚辈说两句好话，代晚辈向各位先生道歉。”

郑东向宣和告辞之后，就独自一人往南走了，看这情况，这书指定是要不来了，想要编写数学教材，还是从九九乘法表一点一点延伸吧。

然而，郑东还没能走出洛阳城，就被几个千牛卫给围在了定鼎门大街上。

“郑少卿，太后有请，还请少卿与我们走一趟。”

千牛卫的马不停地喘气，看情况，千牛卫应该是飞奔而来。再想想之前武则天宣自己觐见的时候，都是让宣和或者其他文臣代为通知，今天这个情况，郑东还是第一次见。

既然有请，郑东自然不能拒绝，不管是谁前来，郑东都没打算为难对方，毕竟都是听命令的，谁也不比谁高一等。

郑东的马术自然比不上千牛卫，那几个汉子也没有向来时那么着急，只是把郑东围在中间，生怕郑东会逃走一样。

进了端门，在天街上，郑东见到了许久不曾露面的秦善道，不知为何，郑东没有从秦善道的脸上看到重逢的喜悦，反而是一脸的担忧之色。

秦善道没有说话，郑东也在疑惑他的眼神，这是为什么呢？

本来以为要进宫的马队，忽然转而向东，沿着顺城大街走了百余步，来到了一座衙门前。

看着门头上高挂的匾额，郑东有种恍惚之感，卫尉寺？

为什么要带自己来这种地方？就算是大臣违法，也应该去司刑寺（大理寺），来卫尉寺做什么？难道说卫尉寺也想到了什么能够拿来开设官营商铺的点子？

迷迷糊糊的进了大门，郑东直接被带到了正堂，堂上坐着的，正是现任的卫尉卿，王及善。

这个人郑东听说过，其父为太宗时期的大将王君愕，在跟随李世民征讨高句丽的时候，在驻跸山战死，李世民大恸，追赠左卫大将军、都督六州军事、幽州都督、邢国公，并陪葬昭陵。

因此，当时年仅十四岁的王及善就承袭了其父亲的邢国公爵位。因为是忠良之后，王及善的仕途不可谓不顺，在高宗时期升任左千牛卫将军。但是王及善本身并无大才，一直以来的官职晋升都是靠这父辈的门荫。历史上，王及善后来官至内史，成功拜相，但由没什么作为，不久改任礼部尚书之后，居然下令不准官员将驴子骑到官署里，因此得了个“驱驴宰相”的诨号。

郑东就站在堂中，对眼前的形势完全不知情。

王及善出身军功世家，虽然没什么才华，但至少有些军人的威势，怒睁圆眼，死死地瞪了郑东一眼，咬着牙说道，“郑少卿，你可知你为何在此？”

郑东本就迷茫，现在又被人如此诘问，一股无名火瞬间腾起，斜着眼回了一句，“在下不知，想必王卫尉派人将我请到这里，一定有什么大事吧！”

郑东把“请”字咬的很死，“大事”二字也特意加了重音，然后一脸坦然的站在下面，因为郑东真的很无辜。

“少卿，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隐瞒的，从实招来，还能保个全尸。”

我靠，什么事居然严重到这个地步，说不说都是个死了，看来这次是碰上茬子了啊。

“在下确实不知道有什么好说的，还请卫尉大人名言。”

“那我问你，今日在宫中行刺陛下之人，是不是你派去的？”

轰的一声，仿佛一记惊雷落在郑东的头顶，宫里居然发生了这种事？居然还扣在了自己的头上，这可不能认啊，打死都不能认，认了就诛九族的大罪，师父也会被连累的。

等等，他刚刚说谋刺陛下，也就是说遇刺的不是武则天，而是傀儡皇帝李旦。

说句实在话，郑东自带来到洛阳，连李旦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呢，行刺这种事怎么能落在整栋的头上呢？

“卫尉大人，在下对于此事一无所知，还请大人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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