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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姒才到老夫人的荣华院门口,便看到了已经在等着的一等丫环白雪。

“奴婢见过大小姐。”白雪迎了上来笑着福了一礼。

看着笑的真诚的白雪,楚姒语气柔和“白雪姐姐是在等我呢?”

白雪愣了一下,笑道“大小姐真是直心肠,这般明白问出了口,奴婢倒不知怎么回答了。”

楚姒微微低下头“我在庙中,没人教习规矩,让姐姐笑话了。”

白雪瞧着单薄的楚姒,也是怜惜,解下自己滚白色毛边青色披风替楚姒盖上“这天儿冷的紧,大小姐莫着凉了。老夫人这会儿还在佛堂呢,您先跟奴婢去花厅喝些热茶暖暖身子吧。”

楚姒心中微暖,微微颔首跟着白雪往前去。

前世她要替楚蓁蓁嫁给年过花甲的老皇帝,唯一反对的便是这似乎不问世事的老夫人,只不过那时候府中大权已经落在了秦雪手中,老夫人即便反对也是无用了。

花厅中熏着檀香,白雪让人端了热茶上来“大小姐才回府,应好好歇息才对,这天儿冷,在外头跑很容易着凉。”白雪似叮嘱般,楚姒却听明白了其中的意味“若是允许,我倒愿做个惫懒的人。”

白雪瞧着她浅淡的模样,微微一怔,笑着说了几句客套话便退下了,不一会儿出来的时候,手上已是拿着一件大红色绣金边缀珍珠的披风。

“老夫人说今日身子乏,便不来跟大小姐说话了,还说外头冷,没了披风可不行,这件披风原是老夫人年轻时穿过几次的,便给大小姐先御寒了。”白雪道。

楚姒轻笑着道了谢,这个祖母纵然不愿意明着出手帮她,如今送她自己的披风,也算是告诉外面的人,老夫人并不赞同众人这般对她。

楚姒走之前,白雪还拉着她说了一番意味不明的话“老夫人说了,这冬天就该下雪,春天就该下雨,这都是规矩,坏不得的。”

楚姒哪里不知这是老夫人对她的敲打,可是她若是来守规矩的,便也白活这一世了!

她从老夫人这儿得了披风的事儿一下子便传到了秦雪的耳朵里,婉容站在一侧低着头不敢出声,秦雪则是淡淡的将手边的茶盏一扫,落在地上啪嗒一声,吓得婉容立马跪了下来“夫人恕罪。”

“恕罪?”秦雪斜斜的倚着软榻“错的又不是你,只是你手底下不知天高地厚胆敢私设刑罚还敢冲撞大小姐的丫环罢了。”

婉容苍白的脸恢复了一丝血色,微微咬唇“奴婢明白了。”

“明白就好。”婉容的一口气还没喘顺的时候秦雪又道“你是熟知家法的,她敢欺主,便打五十个板子吧。”

“五十个板子?”婉容有些惊愕,莫说五十个板子,就是三十个也足以要了春燕的命了。

“没听清楚我的话?”秦雪有些不满,婉容不敢多留,应了是便匆匆出去了。

待她走后,一道白色的倩影才缓缓从里间走了出来。

“二小姐。”旁人行礼。

楚蓁蓁冷漠的挥挥手,示意众人退下后才道“母亲,您说祖母这是护着大姐姐?”

秦雪轻笑“那倒不至于,你祖母可是最狡猾的老狐狸,她如今这般,只是想借此敲打我罢了。”

楚蓁蓁轻蔑一笑“真不知她总是跟您作对干嘛,这楚家以后不都还是您和大哥的?”

秦雪坐起身来“罢了,反正她也活不了几年了,你大哥来信了吗,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到时候他也能见见大姐姐了。”楚蓁蓁莞尔,原本清丽如仙的小脸上如今满是嘲弄“我可怜的大姐姐,如今知道奶娘被人剜了眼睛,又遭受如此屈辱,不知道会不会气得来跟母亲您理论。”

秦雪笑出声来,点了点楚蓁蓁的额头“你个鬼机灵的丫头,这次虽然安排上出了些问题,但好歹让楚姒那贱骨头上了钩,她最好来找我理论,不然我还不知道找什么由头罚她呢。”

母女俩相视一笑,却不知如今的楚姒早已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小丫头。

楚姒赶到的时候,洗衣房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一声声惨叫和求饶从人群中心传出来,引得人一阵唏嘘。

众人瞧见她过来,慌忙让开一条道,楚姒穿着如血般鲜红的披风,淡淡往前,面色冷漠看着被绑在刑凳上的春燕“谁下的令?”

一旁的婉容走出来,双目含泪,一副颇为不忍的样子“是大夫人下令,因为她冲撞了大小姐。”

楚姒嘴角勾起一丝讥诮,分明是大夫人下令要将这丫环打死,她却将罪责加诸在自己身上。

“大小姐救救我,奴婢知错了……”春燕开口,满嘴的血。

楚姒静静站在她面前,没有一丝慌乱“既然是母亲下令,我不敢违背,母亲要罚你还是要杀你,自然有她的理由。”楚姒三两句撇清关系,转身朝着还在院子里的绿芽和沈妈妈走去。

沈妈妈已经失去意识倒在绿芽怀里了,绿芽即便恨春燕狠毒,可看着她被打得满是鲜血的后背,也被吓住了。

“绿芽,我们回去吧。”楚姒站在绿芽跟前柔声道。

绿芽回过神来,忍住涌出的泪水,将瘦弱的沈妈妈背在背上,跟着楚姒一起出了门。

楚姒出来,谁也没敢再拦着,春燕喊哑了嗓子“大小姐,你就眼睁睁看着我因为你而被打死吗?”

楚姒的脚步顿住,转身看她“老夫人方才交代了,冬天就该下雪,春天就该下雨,这都是规矩,坏不得的。”说罢便转身离开,任凭春燕叫喊的撕心裂肺也没再停留。

众人看着她隐没在寒风中的身影,想起她方才看着这血腥场面时的淡然模样,不由从脚底冒起一股寒意。

春燕死了,被活活打死的,但是传出恶名的却是楚姒,坊间都言,楚家大小姐才回府便陷害了庶妹,打死了丫环,其人狠毒又残暴。

楚姒不在乎恶名,她前世苦苦挣来的温柔贤淑的美名,最后又如何呢,倒不如这恶名来得浑身舒坦。

绿芽领不到药,楚姒便在院子里四处翻翻找找,寻了些药草晾着,暗中让绿芽托以前的小姐妹买了些药材来给沈妈妈吃了,歇了两三日也算是醒了,保住了一条命,但沈妈妈知晓楚姒平安回来后,便失声痛哭,却对自己的遭遇和杨佩之死只字不提。

楚姒留在离院中两三日,不吵不闹,似乎当沈妈妈被虐待一事没发生过一般,但是绿芽知道她心里有多难过,秦雪没有等来楚姒的吵闹,心里越发疑惑,难道楚姒变了个人不成?

秦雪这边正想着,忽有丫环匆匆进来,一脸惊恐“大夫人,出事儿了。”

“什么事情这般慌慌张张的。”秦雪有些不悦。

丫环哆嗦着嘴唇,绞着手帕“您吩咐奴婢都端给烟雪姨娘的堕胎药,被老爷发现了。”

“什么!”秦雪惊得站起身来“这件事是让烟雪那贱人的贴身丫环下手的,怎么会让老爷发现!”

丫环被吓得哭出声来“不知是谁给姨娘递了消息,她便找了老爷来,老爷对那丫环严刑拷问,她便供出了奴婢。”

秦雪只觉得一阵眩晕,楚秉松膝下只有一子,所以还想多生几个,如今他知道自己害了烟雪倒事小,若是连着萝卜带出泥……他蓦然看向丫环的眼光变得狠毒起来。

楚姒这会儿正坐在院子里,翻阅着手里的书,听绿芽高兴的说着关于秦雪意图下药害姨娘的消息,眸光淡淡。

沈妈妈的断腿之仇,她怎么可能不报!

她是好人,该完成原主的心愿肯定不能少。

大夫人的院子里这会儿热闹的紧,众人也是第一次见楚秉松冲她发这么大的脾气。

秦雪站在花厅一侧,面容严肃“老爷,是我管教不严,这丫环为了讨好我,竟对烟雪干出这等下作事,是生是死,都由老爷您决定。”

楚秉松看着他才过来便已经被秦雪打得快断气了的丫环,皱起眉头,看向娇弱倚在自己怀里的姨娘烟雪“如今已真相大白,这丫环便随你处置吧。”

烟雪这才缓缓抬起眼睛,她长而浓密的睫毛也被濡湿,巴掌大的脸苍白不已,看起来十分招人怜爱“妾身地位卑微,不敢过多要求。”

听着她委屈的话,楚秉松眉头更紧“那就把这两个丫头都拖出去乱棍打死!”

烟雪微微咬着嘴唇,不再多说,看了眼大夫人房中袅袅生烟的香炉,整个人顿时面白如纸,缓过神的丫环也惊恐尖叫起来,指着烟雪的脚下大喊“血,血!”

楚秉松慌了神,赶忙抱着烟雪进了秦雪的房间,传了大夫。

秦雪看着地上血,忽然心中有些不安,按理来说,就算打胎药起了作用,也不该是这个时候发作才对。

大夫是个年约四十的男子,提着药箱匆匆赶到的时候,扑通便跪在了地上。

“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来保住我的儿子!”楚秉松大怒。

那大夫怯怯的抬头“老爷,这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你这个庸医!”楚秉松愤怒的指着他“你都未曾把脉,怎知保不住!”

大夫咬了咬牙,回头往方才进来的厅堂看了眼,道“吸入大量绝子香的人,胎儿不可能保得住,这药在宫中是禁药,却不知为何大夫人这儿会有……”

“王贵,你胡说些什么!”秦雪一听这话,手猛的一颤,这药她的确有,但是当初拿了准备害杨佩的,哪知杨佩生了楚姒后便再未怀孕,她便命人把这药收了起来……

秦雪突然瞪大眼睛看着地上已经被自己打得奄奄一息的丫环,当初便是命她去收的这药。

王贵跪伏在地上,浑身发抖“小人不敢胡说,夫人房中的熏香的确是绝子香,此香普通人闻着也就是桂花香,但是有经验的大夫定能分辨出来。”

秦雪手心攥紧,平日里的端庄优雅也绷不住了,祈求的看向楚秉松“老爷,烟雪小产之事绝对与我无关……”

“我的孩子……”烟雪哭得嗓子都哑了“让我去死,让我去陪着我的孩子!”

丫环们自然不会让她自尽,纷纷拉着她,楚秉松如今心烦不已,孩子没了,最喜欢的姨娘又这般寻死觅活,本想对秦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却是难掩愤怒了“你是逼我彻查此事?”

秦雪微怔,若是彻查,以前的事只怕都会被翻出来。

“老爷既然不信我,那我听凭发落。”秦雪一副失望至极的模样,直直的在楚秉松面前跪了下来,一众丫鬟婆子们也跟着跪下。

楚秉松对她是有真心的,见她如今这般,心也软了些,却顾忌到刚失去孩子的姨娘烟雪,寒声道“既如此,那你便去祠堂思过一个月吧。”

床上的烟雪听着楚秉松的惩罚,嘴角勾起一丝几不可见的讽刺,一条人命换来的竟不过是一月禁闭。不过也罢了,左右她肚子里这孩子也留不得!

与地上的王贵对视一眼,烟雪便直接晕了过去,但想起昨日突然送到自己案头的纸条,仍旧心惊肉跳,那个人,似乎知道自己的一切!

秦雪这么多年养尊处优高高在上,如今被关了禁闭,不止她自己对烟雪恨之入骨,楚蓁蓁亦然,这般,倒没人来找楚姒麻烦了。

楚姒难得清闲,三日之后,玲珑坊的衣裳也到了,只不过被放出来的楚秀秀似乎还不知道痛。

绿芽在门口等了一整天也没等到属于楚姒的衣服首饰,第二天忍不住去问,才知那衣服都被楚秀秀扔了。

“凭什么扔我家小姐的衣裳!”绿芽站在楚姒身侧,质问着管理小姐们日常用度的妈妈道。

“谁让她不要脸,学二姐姐穿白衣裳!”

身后传来一道嘲讽的声音,楚姒回头,便瞧见了已经换上新衣的楚秀秀。

楚秀秀瞧见她,浮夸的行了个礼“见过大姐姐,不知妹妹这礼数可全了?”楚秀秀的话满是讽刺,她身后跟着的丫环们也笑了起来。

“妹妹的新衣裳真好看。”楚姒淡淡道。

楚秀秀得意扬起脸“可不是么,玲珑坊做的衣裳哪有差的。”

“再过两日便是年关,届时我怕要丢丞相府的脸了,我若是也有妹妹这般的衣裳,该多好。”楚姒的话里满是艳羡,看着楚秀秀忽然一下子反应过来后的奇怪面色,楚姒笑笑,带着绿芽离开了。

“小姐,若是大年三十儿那天她还穿着旧衣裳,让人问出是小姐您从中作梗,这可怎么着?”楚秀秀的贴身丫环道。

“我怎么知道怎么着!”楚秀秀拧了拧秀气的眉头,她昨日拿衣裳的时候一时兴起,本想以此讨好楚蓁蓁,没想她根本没空搭理自己“四妹妹的衣裳是不是还没领呢?”楚秀秀灵光一闪,看向面前的孙妈妈。

孙妈妈面色为难“三小姐,四小姐的衣裳说过会儿来领呢。”

“不必了,我替她拿过去吧。”楚秀秀道。

孙婆婆哪里不知道她想做什么,犹豫的看着她“这……”

“快些,磨蹭什么!”楚秀秀不满道,孙妈妈见此,忙拿了衣裳给她。

楚秀秀瞧着同样制作精良的衣裳,笑起来“四妹妹不过是个不受宠的,穿着去年的旧衣裳应该也没关系。”说罢便欢喜的拿着衣服离开了。

孙妈妈看着她的背影,转头便使人把这消息给楚蓁蓁递过去了。

楚秀秀这头才抢了楚黛儿的衣裳,她扔了楚姒衣裳的消息便不胫而走,就连丞相府外的人也知道了,甚至于在年关的前一天,玲珑坊的二当家又亲自登门,送了两套衣裳和首饰过来,楚蓁蓁看着那式样精致的纯白裙衫和狐裘披风时,暗暗嫉妒的红了眼,她楚姒何德何能能有这般优待。

楚姒看到那衣裳时也是惊讶,那整齐叠放的裙衫中竟有一块上等的紫玉玉佩。

媚娘站在大厅中妩媚轻笑“我们大当家说了,这紫玉佩姑娘可千万莫再弄丢了。”

媚娘的话听得在场的几人都莫名其妙,唯独楚姒心惊,林清愚是玲珑坊大当家?

“大姐姐真是好福气,才回府便有男子送玉佩来。”坐在一旁的楚蓁蓁满眼羡慕,旁人却都是低下了头,才回来便与外面的男子勾搭不清,这岂不是自毁清白。

“玲珑坊的大当家从未露面,不知是什么样的人物,为何要送我大姐姐玉佩这等让人误会的物件儿?”楚蓁蓁一副替楚姒着想般问道。

媚娘莞尔“我们大当家是女子,只觉得与楚大小姐有缘罢了,送玉佩不过是觉得与这衣裳甚为搭配,叫二小姐误会了,媚娘真是该死。”

楚蓁蓁一听,笑了笑,故作玩笑”原来如此,我还当那个登徒子想借着我大姐姐不熟规矩,借此欺负她呢。”

媚娘瞧着面前这貌似单纯的二小姐,笑容越发玩味,不过大宅里见不得人的勾当,她也早就习惯了“如若无事,媚娘便退下了。”

众人都没有再多留的理由,楚蓁蓁见她真的没有另外准备礼物给自己,咬咬牙忍住心口的怒气,甜甜笑道“媚娘慢走。”

看着媚娘离开,楚蓁蓁才扭过头看着坐在一侧始终没有开口的楚姒“大姐姐,听说明儿外祖家的哥哥姐姐们都会过来,到时候你与我穿一样的衣裳,她们指定羡慕咱们姐妹情深呢。”

楚姒看着她,前世她竟屡屡相信这柔弱可人的妹妹单纯无邪,可笑。

楚姒嘴角勾起“我与妹妹穿一样的衣衫,妹妹不会生气吧。”

“自是不会,高兴还来不及呢。”说罢便起了身“时辰不早了,我去瞧瞧烟雪姨娘,若是往后三妹妹再不知规矩,你就告诉我,我替你说她。”楚蓁蓁俨然一副真心又友善的模样,绿芽看得心暖,待她走了还不停道“小姐,虽然其他人坏了些,但这二小姐却是很好呢。”

楚姒浅笑不语,翻看着手里的紫玉佩,眸光清冷,如若那玲珑坊大当家不是林清愚,便是另一个知晓她在尼姑庵山上山下做过的所有事情的人,到底是谁,又有什么目的?

楚姒想不透,带着绿芽一同往离院的方向而去,却在路途中碰见了匆匆而来的大夫王贵。

王贵是家养的大夫,平日就住在前院,可楚姒知道,这个王贵私下里跟姨娘烟雪苟合多年,前世这事儿被发现是因为烟雪生下的儿子,长大后与王贵越来越像,这才被人发现的。

“见过大小姐。”王贵忙行礼,却发现楚姒瞧他的眼神竟有几分笑意。

楚姒上前一步,微微弯腰在他耳边轻声道“为了安全,姨娘身上的绝子香还是不要清除了。”

王贵身子一僵,楚姒却已经起身离开。

“小姐与他说了什么?”绿芽一路叽叽喳喳的问着。

楚姒但笑不语,但才到离院门口,看着一身单薄里衣躺在门口已经没了声息的沈妈妈,脸上的笑意瞬间散去。

“沈妈妈!”绿芽惊得呆立在原地,楚姒看着沈妈妈一双还睁着的充满了绝望的眼睛和带恐惧未褪的脸,心如同被利刃用刀片片割下。

“绿芽,带沈妈妈回屋子里。”楚姒声音低哑。

绿芽咬唇,抹了把眼泪将沈妈妈背起。

楚姒看着尸体挪开后露出一支金簪子,眸光微冷,这簪子她认得,楚秀秀的!

绿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来因为沈妈妈着实可怜,委屈了大半生如今却这样在她们眼皮子底下这样屈辱死去,二来确实对沈妈妈感情深厚。

楚姒看着跪在门口抱着沈妈妈遗体的绿芽,眼底微红。

绿芽也看到了她手里的簪子“小姐,这是三小姐的?”

楚姒微微颔首,绿芽银牙一咬“她这般恶毒,今日害了沈妈妈,不知哪里还要害了小姐,奴婢今日不要这条命了,我去杀了她!”说罢摘下头上的簪子便要冲出去,可门口却意外出现了楚秀秀的身影。

“大姐姐,你们这是怎么了?”楚秀秀一如既往的语带讽刺。

绿芽瞪着眼睛便要冲上去,却被楚姒拉住“三妹妹怎么现在过来了?”

楚秀秀撇撇嘴“我也不愿意来,你这院子小得我都伸不开胳膊,只是我一支簪子掉了,其他地方找不着,想起前两日来过你这儿,便来寻寻。”

“可是这支簪子?”楚姒淡淡伸出手,楚秀秀眼睛一亮“便是这支,这是母亲送我的,我平日里宝贝的很。”

绿芽终究是没忍住,哑着嗓子怒道“三小姐为何要杀沈妈妈,她与你何怨何仇!”

楚秀秀一脸的莫名其妙,不过却又笑起来“那老婆子死了?哈哈,死了好,不用浪费府里的粮食。”

“你……”绿芽抬手指她,楚秀秀抬起手想扇她,但看了看一脸冷漠的楚姒,手又尴尬的放了下来“哼,就算是我杀了她又如何,一个老刁婆子,死了就死了,你个丫环跟我争什么,难道你也要冲撞我这个主子不成?”

绿芽可没忘记大夫人就是以这个理由把春燕活活打死的,咬牙不说话。

楚姒瞧着她“我这屋里刚死了人,三妹妹若是不嫌晦气,不若花厅一叙。”楚姒让开身,沈妈妈瞪着眼睛的额尸体便刚好放在花厅门口。

楚秀秀跟丫环们吓得尖叫一声,差点腿一软就跪了下来,面色苍白的怒瞪着楚姒“大姐姐做什么这般吓我!一个死人,你们还不赶紧埋了,明儿就是年关,要是府里招了晦气,看父亲不罚你!”说罢便急匆匆转身离开了。

绿芽恨自己没敢扑上去杀了她替沈妈妈报仇,楚姒却淡淡垂下眼帘“凶手怕不是她。”

“不是她还有谁?”绿芽心有不甘“咱们分明发现了落在尸体下的东西,就是告到官府咱们也是在理的,而且方才她那态度您也瞧见了,定然是心虚了。”

楚姒定定看着楚秀秀离开的背影“你收拾好沈妈妈的遗体。”说罢便悄然跟了出去。

楚秀秀一边走一边抱怨沈妈妈的死相太过恐怖,穿过了长廊后,便见到了假山一侧等着的人“四妹妹,今日多谢你提醒,不然我都记不起这簪子丢了。”

楚黛儿羞涩一笑“我也是恰好想起,便想借三姐姐的簪子看看的。”

“还好你方才没随我去楚姒那贱人的院子里。”楚秀秀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

楚黛儿为难的咬唇“不知为何,我实在有些惧怕大姐姐。”

“知你胆小,之前莺儿那贱骨头的事儿我便不怪你了。”

“多谢三姐姐……”

二人这般姐妹情深你来我往,丝毫没有察觉到站在不远处的楚姒,楚姒看着楚黛儿单薄的背影,眸底涌上杀意,她怎么也想不到,对一个手无寸铁的老妇人动手的,居然是还未满十二岁的她。

楚姒想罢,才转身,便差点撞上一个高大的胸膛,忙后退,却差点摔在地上,好在那人伸手揽住了她的腰,可待看清楚他的脸,楚姒只恨现在手中没有剜心的刀!

“没事吧?”男子皱眉,身上的龙涎香味传来,楚姒只觉得四肢百骸都叫嚣着要杀了这个男人。

“没事。”

楚姒语气淡漠,转身便要离开,一旁的楚蓁蓁却一把拉住她,语气担忧道“大姐姐,这是逍遥王,纵然你从山上下来不知规矩,也不能这般。”

楚姒感受着她死死捏着自己手腕的力道,心中轻笑,楚蓁蓁,你就这么喜欢这个男人么,不知道他跌落泥潭之后,你是否依旧如此喜欢。

她转过身来,恭谨福礼“臣女楚姒,见过逍遥王。”

逍遥王赵训炎看着这个始终不肯抬起头来的楚家大小姐,也没什么兴趣,淡淡应了一声之后便想离开,却不知楚蓁蓁是有心还是无意,居然直接跪了下来“请逍遥王不要怪罪我大姐姐,她才回府,不知规矩,今日不知怎么的还穿着这一身的破旧衣裳不肯换,若有冲撞之处,蓁蓁愿代姐姐受过。”

楚蓁蓁语气带着哀求,微微颤抖着,如今她这一身白衣胜雪,模样楚楚可怜的样子,实在叫人心疼。

赵训炎亲自将她扶起,看了眼低着头站在一侧一句话都不说的楚姒,语气越发冷漠“不知规矩就去学规矩,本王听说前阵子张御史还因为你而参了楚丞相一本,如今你在家中故意穿着这旧衣,是打算如何?报复还是让众人议论楚丞相?”

他的语气淡淡,虽没有严厉批评,可逍遥王嘴里下了的定论,外人自然要这般议论她。

楚姒心中发笑,她前世究竟是怎么瞎了眼觉得世上只有他好的。

看到楚姒嘴角的讥诮,赵训炎微微蹙眉“罢了,你且回去吧,女儿家可以不看书,但礼数规矩还是学学。”

“王爷,您别怪罪姐姐,姐姐年岁还小……”

“不是如同你一般大么?”赵训炎看着知书达理的楚蓁蓁,再瞥了一眼楚姒,莫名的有些厌恶,转身便离开了。

楚蓁蓁歉意的看着楚姒“大姐姐,对不起,我也不知王爷今日竟发这么大的脾气。”

楚姒抬眼,莞尔“无妨的,只是这后宅之中都是女眷,日后二妹妹还是不要随意将陌生男子带入才好。”

楚蓁蓁似委屈般珉唇,眼中已有泪花“大姐姐教训的是,妹妹日后不敢了。”

莺儿冷哼一声,上前不满道“分明是老爷请王爷过来的,大小姐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怪罪我家小姐,亏我们小姐方才还为你说话呢。”

“莺儿!”楚蓁蓁皱眉,莺儿却更加大声“今天即便大小姐要用顶撞主子的罪名将奴婢活活打死,奴婢也要说,大小姐,您不要看我家小姐温和又迁就你,你就对她颐指气使的!”

莺儿声音不小,从后面跟上来的楚秉松自然听得清清楚楚,过来便怒道“楚姒,你也太不像话了,以为回了楚家,就真是楚家的嫡长女了吗,这个府里,蓁蓁比你金贵!”

楚姒听着楚秉松嫌恶的话毫无感觉,笑看着他“我既不是楚府嫡长女,父亲何必接我回来,由我在外面自生自灭不是更好?”

“我倒是想……”楚秉松话未说完,看到不远处已经看着这边一脸玩味的逍遥王,把话又咽了下去,只狠狠的瞪着她“给我回去待着,没我的吩咐,一步也不许踏出离院!”

“女儿遵命。”楚姒乖巧行礼,‘女儿’二次讽刺的楚秉松面色铁青。

赵训炎这才正眼打量起楚姒来,面色不卑不亢,即便这般也未有惊慌之色,从始至终都是淡然若菊,这样瞧着,竟比娇弱如风的楚蓁蓁有趣些。

楚姒自然察觉到了赵训炎探寻的目光,回以冷冷一瞥,转身离开。这些人,她迟早一日,要将他们抽皮剥骨,以还原主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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