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斗智斗勇中
興昭五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26章 斗智斗勇中,我成了开国皇帝的独女,興昭五,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既不是阿婆领兵,由阿婆出面,这些人如何信我?如何愿意将手中的兵马尽都交到我的手中?”萧宁继续地反问,等着萧容想清楚。
萧容心里苦。萧宁做事雷厉风行,他一个当哥哥的打下手,连打下手的机会都没有,全叫旁边的人护着。
额,他也想出出面,结果弓都未拉开,萧宁手里的人齐齐放箭出去,简直不要太快。
倍受打击的人,说起话来底气都显得不太足了。
偏在这个时候,萧宁觉得守住一条巷子不算什么事,要是不想让外头的人有机会反击,必须要配合守住京城。
守住京城啊!萧容听来都不由地想问萧宁,这莫不是在说笑呢?
听完萧宁喊话,各家的都不见动静,萧容马上想起自家的阿婆了。
从小在卢氏的身边长大的孩子,倍觉得最可靠,让人安心的人莫过于卢氏无疑,有事不决问阿婆啊!
然而他忽略了一点,他是遇事不决询阿婆,萧宁的心里没有这句话。
“诸位夫人思量再诀。然守卫京城,从来不是一人之事,我等若不合力,岂知宫中诸公安然?”萧宁怼完了萧容,对于依然没有一家人出面,她亦不急。
想必心里急的人不知比萧宁要多多少。进宫奔丧的各家人,京城现在乱成这样,谁知道皇宫里怎么样了?
萧宁的担心并不是空穴来风,万一一个不好,有人从宫里下手,该如何是好?
萧容瞧了四下,越看,越觉得不会有人听萧宁的话,愿意把人交到萧宁手里,由萧宁带人真去帮忙守卫京城吧?
然,紧闭的门陆续的打开了,那素日雍容华贵的女人们纷纷走出来。
萧宁并无意外,见到人仅仅是见礼,“各位夫人。”
“萧家竟然出了你这样胆识过人的小娘子,出人意料。”萧家对门的也是莫太常家,莫太常的夫人和卢氏年纪相仿,也是足以当萧宁祖母的人。
看着萧宁立于尸体横陈,血迹斑斑之中面不改变,便知道方才指挥手中兵马救各家于危难的人必是萧宁。
“夫人过奖。”萧宁客气啊。
莫夫人指了身后的人道:“我家中有近三百守卫,予小娘子两百,听凭小娘子调遣。”
这果断得,让萧容嘴角抽抽,他怎么觉得关键时候,女人们比他们都要果断啊?
想想卢氏,再看看莫夫人,竟然不约而同的选择相信萧宁。
萧宁可才七岁,七岁啊!萧宁不过才到他腰身那么高!
萧容内心不太平,想问,也不敢在关键时候扯萧宁的后腿,那不怕被萧宁削吗?
“必不负夫人所信任。”萧宁郑重以谢之。
有了一个莫夫人出面,其他人家也赶紧把手中的人都给了萧宁。
总有人不太乐意的,被人迎面骂道:“若这小娘子有坏心,不让人救我们就是,难道那些叛军不能攻入,不能让我们一家死无葬身之地?
“唇亡齿寒,一个七岁的小娘子都懂的道理,你竟然不懂。又何以明白为何各家的夫人愿意将人手交给她?”
总而言之,被骂成了猪头。
故而,就一会儿的功夫,萧宁手里聚了将近四千人。
别以为四千人少,这才一巷子的人家。
额,当然,也是因为这巷子都是三公九卿之列,有人。
接下来,萧宁可不得领着人,一条条巷子的人清洗叛军,再召集各家的人一起保卫京城。
以训练有素的好手们为先锋,那箭雨射落,不是一般的能唬人。
这样一来,跟在这群人后面的人,虚张声势的叫唤,在一定的程度上确实让人生畏。
本来攻进城的人,奉命前来擒拿各家的家眷,原以为是轻松的差事,结果碰上萧宁,一个铁板接一个的踢下来,人都要郁闷死了。
“怎么回事?进城不难,难道京城的守卫全放在京中要员的家里了?”
事情进展不顺利,岂能不弄个清楚,大声的质问,就等着有人给个解释啊!
“不,不知道啊!突然人就多起了,我们带人打了,那些人的箭好像射不完的,但凡我们的人一靠近,嗖嗖的射下来,要不是跑得快,全射成了窟窿。”
可怜的人逃过一劫,暗自庆幸。
遭受上官一瞪,他也是有准备的,连忙让人搬了尸体上来,“你瞧。”
尸体摆在眼前,尸体上面都是箭孔射出的窟窿,看得人触目惊心。
“京城什么时候有这样的神箭队了?”可不是吗?准头非一般好的神箭队,从未有所耳闻啊,究竟哪里来的?
这个答案,一时半会无人能给。
不好的消息一个接一个的传来,都是萧宁带人夺下他们好不容易才攻占的人家。
本来正高兴能得不少好东西,甚至更有美人的那群人,尽都被打了出来。
走得慢一点的,小命搭上了。
作为干出这种事的人,萧宁听到一个个的好消息,可算是暗松了一口气。
非富即贵的人都住在东南两城,萧宁把南城搞定了,接下来要考虑的是南门。
夺了门在手,进可攻,退可守,定不能被人掐住七寸。
萧容以为南城守稳了,萧宁该收手了吧,结果一听,萧宁竟然要夺南门?
嘴巴张大得都能塞个鸡蛋的萧容,瞪圆了眼睛瞅着萧宁。
无奈萧宁没时间理会他,和人合计摸清南门的守军,怎么夺城,下一刻再考虑。
跟萧宁打了这一天一夜,可算把附近的地盘收拾稳妥的人,这会儿对萧宁的吩咐本能就听说照做,多一句话都不问。
终于收拾好心情,自己平复的萧容,瞧着一个个听话的样儿,好想拦下人问一句,你们就没有想过夺城有多难吗?
事上有何事不难?知难而退?
萧宁不愿意把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手里,也不希望等到别人有空,才想起她们这些老弱妇孺。一但发生变故,最先受冲击的就是她们。
在萧宁领人夺下南城的控制权时,萧宁也弄明白了,眼下京城确实已经落入韩家人手里。
怕是有些事人家早已准备,故而事起之后,才能迅速在太尉都不曾反应过来时,用最快的速度占据京城。
本来京城有五万的守军,可是近半被韩家人所控制,剩下的一半,眼下全退守皇宫。
当然,宫中守卫并不少,加上原本两万五的守军,除非来个五万左右的兵马,否则断不可能攻破皇城。
这就意味着,京城全都落入韩家之手,想要用最快的速度攻入皇城,韩家人想出的办法便是擒拿各家的家眷,以此威胁皇城内的人。
“到现在为止,都不清楚韩家和哪个藩王合作?”萧宁也是擅长捉住问题重点的人,总觉得他们忽略了很重要的东西。
“不会是韩家要取而代之吧?”萧容这时候提出了一个问题。
萧宁摇头,“韩家能拿下一个京城已经不易,想要夺取天下,各路的藩王第一个容不下韩家,韩家会死无葬身之地。”
换句话来说,萧宁并不觉得韩家的人会那么笨。
萧容道:“那会怎么样?”
萧宁眯起眼睛道:“就算真想取而代之,韩氏羽翼未丰,并不是绝好的机会。可如果引得天下大乱,各藩王相争,那会怎么样?”
怎么样?请看萧容的脸色,瞬间黑透了。
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娘子,说起阴谋诡计,诸王相争,怎么就那么淡定呢?
萧容一直是个好孩子,阴谋诡计的事,他实在不怎么擅长,家里的长辈对这样的事也愁。
再愁,也不能硬逼着人学吧。
“无论韩家的人有多少小心思,我们多撑几日。”萧宁想归想,也赖得可怜各路的藩王。
别管他们一个个怎么争得头破血流,不都是因为贪?
贪而论为工具,兄弟相争,骨肉相残,皆是自找的。
萧宁说做就做,不带一丝犹豫。
组织人马,摸清楚南城守卫兵力几何,趁着夜黑风高,让玉毫领人一举占了城门。这时候被萧宁折腾了许久,连南城都丢掉的叛军终于修整好其他三门的兵马,势在必一般的非要从萧宁的手里夺回南城。
这一回,来势汹汹的人竟然有五千之数。
萧宁手下的人数差一点,可是人数差了点,要说武器还有上阵杀敌,更无可比之处。
本来高兴的众人,在听说叛军既然要夺回南城的时候,都慌了。
“原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诸位为何惊慌?”面对众人慌乱,萧宁反而一脸莫名。
“比起其他各城生死未卜的人家,我们到现在为止,有半城可倚,还有这四千人马可以和他们抗衡,何畏之有?”也是好心的提醒,最坏情况已经过去,现在他们无须畏惧。
“小娘子有何打算?”本来慌张的人,看着萧宁沉稳的神色,不见半分慌乱。
一个小娘子,她们都是成年人,相较之下,她们这些成年人反而不如一个小娘子沉得住气,着实不该。
“来势汹汹,这些人逆向速战速决,但我们既然夺下了城门,又有兵马在手,只要我们拖住,等着援兵赶来,必能平定叛乱。”萧宁在想,后世会怎么记载这一段历史。
一个母亲给儿子下药,导致天下大乱,大兴朝只怕也要因此毁于一旦。啧啧啧,真正的坑儿啊!
可眼下的当务之急,不在于将来,而是要稳定内部,千万不能自乱阵脚。
“城门竟然夺下了,是不是可以安排一部分人出城?”总是有人能够抓住一些别人不曾注意的重点。
此问落下,很多人蠢蠢欲动。
“依我之见,城中比城外更安全!”萧宁明白这群人内心的恐惧和忧虑,但站在萧宁的立场,她是认为京城更安全。
“出了城,城外来了什么人?是仇人,是朋友,都是未知之数。在这京城里,至少我们能清楚谁是敌人谁是朋友,不至于背后被人捅一刀。”
这话一说出口,但凡脑子不糊涂的人都知道萧宁说得不错。
萧宁轻声地道:“自然,要走要留都随诸位。留下的人一道守城,出去的人,若有意外,恕我们无法救援。”
丑话得说前头,由不得这些人肆意枉为。
本来情况危急,合众人之力才不至于让大家在这个时候落入叛军之手,要离开京城,前途未知,出去更想回来的人,打的如意盘算,难道想让众人配合无间?
“诚如小娘子所言,确实是京城更安全,我们留下。如何抗御叛军,尽听小娘子调遣。”想离开的人有,也有当机立断的聪明人。
想想萧宁一开始多少人?如何将叛军赶出南城,让南城不至于落入叛军之手。
有些事,不曾亲身经历,或许无法相信。
但现在萧宁保全了他们,也就让人不禁忽略萧宁年纪。暗自亦是庆幸出了萧宁这样人物,为他们安定环境。
离开?乱起之势,轻易无法平定。这个时候出门,确定不是送人头?
“我们都愿意留下,听小娘子调遣。”大部分的人都表明了态度,萧宁在此时站起来再次郑重地承诺道:“必不负诸位信任。”
人总是随大流的,想走的人发现无人愿意陪他们一起走,就是手下的人,想走的也没有几个,最终只能闭上嘴。
叛军是韩氏而起,卢氏听闻韩氏派兵马前来夺南城,召萧宁回去,提了一嘴,“既清楚韩氏手中兵马几何,何不同皇城里应外合?”
这话说得,萧宁眨眨眼睛,等着卢氏下文。
“你手中有数千兵马,皇城中的诸位高贤,皆不明城中情况,多以为各家人皆落入韩氏手中。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妄为,纵然清楚韩氏兵马不足以同他们抗衡。
“我们等待援军,未尝韩氏不是在等待援军。拖得越久,变故越大,必须小心。”
卢氏一提,确实让萧宁一下子反应过来。别以为援军一到便能否极泰来,也不想想萧宁他们有援军,难道韩家就没有?敢叛起的人,怎么可能没有准备。
“必须要尽快夺回京城的控制权,否则援军一来,极有可能我等更危矣。”卢氏提点萧宁,千万不要掉以轻心,当务之急还是要夺回京城,更加稳妥。
“还是能用的手段,我们同样能用,你之前安排人潜入韩家,这就是个机会。”卢氏此刻又提及萧宁另外的准备,好让萧宁不要再迟疑,抓紧时间解决问题才是。
萧宁抬起头看向卢氏,她的准备只有手下几个人知道,卢氏竟瞧得分明?
“你想做的恰好也是我想做的,碰上了也就知道了。”卢氏清楚萧宁心中的诧异,一语道破其中的关键。
“这桩事你的人配合我的人来办,你不能出头。那人虽弃你而去,终究还是你的生母,不值得你为她成为天下指摘之人。”卢氏凡事考虑的周全,样样都帮萧宁想好了。
萧宁想到,她要做的这事若是传扬出去,世人都要扣她一顶不孝的罪名。
卢氏轻声道:“你能在危急之时当机立断不叫我萧家因韩氏遭受劫难,我很欣慰。旁的事不用你出面,由我来。”
萧宁能够选择,为了萧家遮风挡雨,也能看到这京城各家遭受的危难,挺身而出,为众人披荆斩棘,护一方百姓。
这份胆识、眼见、气度,都是让卢氏倍感欣慰的。
这么好的一个孩子,卢氏又怎么舍得她为了护住众人,被天下人指摘。
“阿婆。”萧宁虽然知道卢氏将所有的事情揽在身上,都是为了她好,却不愿意躲在卢氏的身后。
“你现在当务之急是跟皇城内的人联系上。让他们清楚南城这边已经被你攻下,城门也由你派人把持。援军尚未来到,这时候你们里应外合必能夺回京城的控制权。大好的机会,万不能错过。”卢氏语气不容置疑,催促萧宁当机立断,办好她的事。
萧宁和卢氏对视了半响,最终退后一步,应下一声是。
接下来萧宁忙着跟皇城里的人想方设法的通信,其中当然没有忘记询问各家的夫人可有什么手段。
世家人才辈出,莫要以为女子便可轻视。这些人在关键时候总会出人意料的。
萧宁解救的这些人家里,还有一位是先帝的亲姑姑,长沙大长公主。
听到萧宁询问有没有人可以和宫中人传信时,这一位大长公主出面了。
“我的确有办法可以将消息送入皇城,只是现在皇城内的情况,本宫亦不清楚。故而这则消息送出去是不是安全,会不会把我们暴露,本宫不敢保证。”先帝的姑姑,也是跟卢氏相差无几的年纪,嫁的是杨氏。
这位大长公主的名声颇是不错,为人谦和,也识大体。
于危难之际,也能相信萧宁,愿意将家中的守卫尽都交到萧宁手里。
“一试便知。若不然再生何等变故未可知,我们必须要用最快的速度拿下京城,才能确保京城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保我等性命。”卢氏的提醒极有道理,萧宁劳记在心,不敢松懈。
“依小娘子所言,我立刻往宫中送信。”长沙大长公主感谢萧宁相救之恩,也清楚大兴朝的江山将来如何,就要看能不能躲过这一劫。
萧宁立刻写信,却只是简单的一句话而已:借以擒劫贼。
长沙大长公主看到这样的一句话,一脸的莫名,实在不知萧宁所指何意。
“大长公主放心,将这封信送进去,无论落在谁人的手里都没事。”萧宁要的就是无人看得懂这上面的含义。
“会有人懂?”不是长沙大长公主不相信萧宁,只是事关重大,此时此刻绝不能掉以轻心。
“该懂的人自然会懂。”萧宁俏皮而自信地说,长沙大长公主也就明白了,这其中必有深意,寻常人不懂,但像萧宁这样的聪明人,定能明白萧宁何意。
“我会尽我所能,将信送到。”小皇帝出事,身为大长公主,长沙大长公主十分忧虑,接着京城动乱,不过才两天的时间,却好像过了一辈子那么长。
眼下长沙大长公主所希望的不过是,京城叛乱得以平息,国泰民安。在这个时候,韩家的兵马开始发动攻击。
前面急急来报,同时也给萧宁带来一个消息,韩家主母和郎君在他们手里。
韩家如今的家主正是韩靖,这一位作为九卿之一的太仆,这么多年来,也是韩家里升官最快,最让人不敢轻视的主儿。
还得要提一句的是,这一位也恰好是当年萧宁的生母莫忧,青梅竹马,纵然嫁为人妇,也不顾世俗眼光,抛夫弃子也要嫁的男人。
萧宁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整个人沉默了。
长沙大长公主只当做看不见,拿了萧宁写下的纸条,麻利的离开。
韩家跟萧家这么多年的恩恩怨怨,谁没有耳闻。
萧宁刚刚弥月便被母亲抛弃,这么多年被萧谌带到雍州,回京城也没多少日子,背地里不知有多少人指指点点。
当着孩子的面,还是这么懂事能干的孩子,长沙大长公主说不出难听的话,也不愿意在孩子心上扎刀。
韩家做的事,虽然惹起不少人的非议,可谁让人家有一个皇后姐姐。
这么一个姐姐立排众议,不顾众人的非议指出韩靖品行有失,可当年这门亲事也是先帝同意的。
韩太后有时候也聪明的很,质问满朝的文武大臣,当年先帝给这两人锦上添花赐婚时,没人敢吱声,怎么现在轮到她的儿子当皇帝,要用韩靖的时候,一个个又非说韩靖有问题了,这是不是欺负他们孤儿寡母?
一个韩靖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被太后扣上一顶欺负他们孤儿寡母的罪名,满朝的文武大臣没一个愿意担下的。
正是因为如此,纵三公九卿之列很多人瞧不上韩靖,终究还是只能让韩靖出仕作为太仆。
其实萧宁没有反应,也是觉得不知该怎么反应。
正常的孩子或许对于母亲年幼抛弃她心生怨恨,但对萧宁来说,莫忧只是追求她认为的幸福,没有顾及丈夫和女儿,这并不能说是她的错。
毕竟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不为丈夫和妻子而活,只为自己而活,或许在很多人看来不容于世。萧宁更不愿意,一个女人舍弃了自己的幸福,委曲求全的过一辈子。
因而,萧宁记着莫忧是她生母的事实,唯一所想的是,双方各自过自己太平的日子,老死不相往来,应该是最符合他们双方的意愿。
然而牵扯了两大家族,很多事情就不如萧宁和莫忧所愿。尤其是在韩家有意将萧家一网打尽,满门尽诛的情况下。
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那绝不是萧宁。萧宁一向奉行的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若犯我,我必十倍奉还。
韩家,若不是有莫忧这个特殊的情况,萧宁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用她的方式,让韩家束手就擒。
然而就算萧宁从未想过要伤害莫忧,作为韩家的夫人莫忧也早就成了众矢之的。
韩靖用的手段,很多时候,也别怪别人用到他的头上。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真以为这天底下的人都怕他们韩家,顾及韩家的面子?
倘若韩家真有这样的本事,让天下人不想捧也要把他们捧起来,那可真是好本事。可惜他们没这个能力。
如今,莫忧和韩靖的子女尽落入卢氏手里,卢氏可不是萧宁。
一个伤害她儿子的女人落入卢氏的手里,面对韩家的步步紧逼,卢氏只会不计一切手段的对付这个女人。
此刻的韩家人也收到了消息,尚未满三十的韩靖,为太仆,是为九卿中最年轻的人。
韩靖沉下了脸,立刻问:“府中的守卫怎么回事,连夫人和小郎君都看不住?”
想到他们原本的打算是擒住朝中重臣的家眷,好让皇城内诸公束手就擒,不敢再坚守皇城,不料事与愿违。现在他的妻儿反倒落入了这些人的手里。
“萧家不知何时派了人潜入府内,趁人不备掳走了夫人和郎君。”谁也没有想到,萧家这时候既然还有余力盯着他们韩家,更是一击击中,直接将他们夫人和小郎君拿下。
韩靖脸色铁青,他亦未曾想到,最大的变故,既然来源于萧家。
“我们的兵马已经在攻占南城,只要攻破南城,就能歼灭萧氏。”这时候旁边有人补充了一句,原本是想安抚韩靖,韩靖道:“他们既然说夫人和小郎君在他们手里,有何要求。”
“让我们退兵,否则便要对夫人和郎君下手。”前面的都不重要,重点是这句话。
这恰好也是韩靖心中最深处的恐惧。
“阿靖,大丈夫何患无妻,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妇人之仁。一旦退兵,我们韩家再无容身之地。”韩靖不作声,已经有人迫不及待的催促韩靖早做决断。
这个时候断不能犹豫,只要人一犹豫,他们所有的准备将功亏一篑。
可是想从韩靖的嘴里得一句准话,哪有那么容易。
“我自有分寸。”韩靖并不需要旁边的人对他的决定指手画脚。
“我们的援兵何时能到?萧家出了变故,南城一直攻不下,朝中重臣家眷皆在南城。以我们现在手中的兵马想要攻占皇城,强攻也不可能。”既然韩靖不愿意做出决定,亦不能强求,不如想想有什么其他的办法,能让他们不至于陷在决择内错失良机。
“明日人马便到。”提到援军,韩靖的心情可见变好。
只要兵马到来,京城和皇城都将是他的囊中之物。
“南城那边如何处置?”这会儿还是得问清楚,接下来南城那边攻还是不攻?
“继续进攻。告诉他们,只要胆敢动夫人和小郎君们一根汗毛。来日韩氏倾尽所有也要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韩靖强势,同样也坚定一点,绝不会屈服!
软肋可以是软肋,也可以是一种宣告。
韩靖清楚敌人的打算,不过是想利用莫忧母子威胁于他。
可是,诚如身边的人提醒,他们无路可退。只要一退将是万劫不复,在此情此景下,韩靖怎么可能退?
不退,同样也不能任人欺辱。
韩靖的话,很快传到萧宁一方的耳中,萧宁眼中闪过一道冷光。但不得不说,此事也是让萧宁刮目相看了。
原以为这样一个人能年纪轻轻作为太仆,皆因韩太后之故,现在看来事情没那么简单。
既不舍弃妻儿,也让人投鼠忌器,当然,也是要借机探明萧宁他们一方的虚实。
“让人准备准备,抄录一句话,或是让人有意散播,叫满京城的人都议论,韩靖为了权势富贵,宁可舍了妻儿。”萧宁才不会按照韩靖的心思顺着他行事,真以为放出这样的话,萧宁就拿他没办法了?
“可是韩靖并未说出舍弃妻儿的话。”总有人脑袋转不过弯来,听韩靖的话,都不像是舍弃妻儿的。
“虚虚实实,话都是由人说的。韩靖不受我们的威胁,不代表他不在意,他的话何尝不是他在借机试探我们的态度,想弄清楚我们究竟有没有能力和他正面抗衡。
“如果这个时候我们没有反应,也就证明我们担心不是他的对手,不敢动他的妻儿,在一定程度上只会促进他加大兵力对我们发起进攻。
“他想弄清楚我们有没有力量跟他抗衡,我偏不如他所愿。我要让他更摸不清楚我们的情况,只有这样才会让他投鼠忌器,不敢在为攻陷皇城的情况下将所有的兵力倾注于南城,攻下南城
“我们还没有跟皇城那边联系上,不能做到里应外合。如果韩靖将城中所有的兵马都向南城移动,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
行军打仗,可不能只看眼前,一句话究竟包含多少层含义,不仔细想想,你敢轻举妄动?
萧宁说的话,虽然想到的人不少,可是像萧宁这样的年纪,就能猜到一句话隐含的深意,何其难得。
“韩靖想让我们二选一,我们凭什么按他思路走。人在我们手里,应该让我们牵着他的鼻子走才对。”萧宁胸有成竹的开口。
“况且,他敢放话,证明在他的心里,妻儿还是有分量的,也就证明这几个人有用。有用的人理当多用。”萧宁真实的想法便是如此。
“你想怎么用?”卢氏带着几分欣慰的询问萧宁,等着萧宁显露出她全部的手段。
“反正现在韩靖准备救人,这一点更应该让正主知道对吧,尤其是作为他的儿子。”萧宁目光流转,闪烁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冷意。
有些人打从一开始就跟萧宁过不去,萧宁从来不是逆来顺受的。
既然早就打定主意,让对方在她面前抬不起头,就应该再接再厉。这一次,顶好的机会。
卢氏对于萧宁能够如此果断,点了点头,“我还是那句话,想做什么放开去做。”
能这么大气挥手让萧宁放开去做的家长,何其难得,萧宁脸上的笑意不减。
外面,让人发传单、传话并进的用流言给韩靖造成困扰;家里,她也该见一见许久不见的所谓同母异父的兄弟。
回京之后,萧宁就听说韩靖和莫忧这么多年颇是恩爱,莫忧为韩靖生下三子。
莫忧被韩靖捧在手心里,京城的人都看在眼里,纵然背地里骂莫忧的人不少,不过也不得不感叹,韩靖竟是一个痴情至此的人。
多少人以为韩靖之所以会跟萧谌抢莫忧,大抵还是因为心中不愤。人到手了,未必见得珍惜。
但这些年,韩靖如珠如宝的将莫忧捧在手心,两人共育三子,情真意切,惹人羡慕。
卢氏办事那叫一个果断,捉人,怎么能只捉一个人?
既是韩靖的妻儿都要捉到手,如何能不全捉来。
是以萧宁也终于可以见一见,韩潜之外其他两个倒是很少在她面前蹦达的小郎君。
萧宁要见韩潜三人,卢氏特意将他们母子分开。
从头到尾萧宁没有说过要去看莫忧一眼,卢氏并不去猜度萧宁心中如何看待莫忧。
孙女是他们萧家的。如何对待莫忧,他们萧家有资格不屑于莫忧,总是要看在萧宁的面上,从不在萧宁面前提起莫忧。
萧宁怎么对莫忧,当长辈的并不多问,卢氏相信萧宁有这个分寸。
进到关押韩潜他们兄弟的院前,萧宁便听到韩潜安抚兄弟的声音,“莫怕,他们不想杀我们。想利用我们对付父亲的人,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
“可是阿娘呢?他们为什么突然要把我们和阿娘分开,他们是不是,是不是想对阿娘不利?”一个显得稚嫩的声音传来,带着哭腔。
“不会的。阿娘不仅仅是我们的阿娘,也是萧宁的阿娘。他们会为萧宁着想,不会让阿娘死在他们萧家手上的。”韩潜继续安抚。
萧宁得说,这古代的孩子确实太过早熟,和这真孩子一比,萧宁觉得她这智商都不太够。
“阿兄说的我们都记下,一定像阿兄说的那样。”纯真的孩子,哪怕被迫和母亲分开了,再害怕,他们依然愿意相信他们的兄长,阿娘会没事,他们肯定会没事的。
“那可不一定。”萧宁感叹归感叹,她过来又不是要给这群小郎君希望的,恰好相反,让他们绝望才对。
萧宁一出声,门即被打开了。
萧宁走了进去,韩潜在看到萧宁后,本能的将两个弟弟护在身后。
“萧宁,你要杀要剐只管对我下手。看不惯你的人是我,指证你,想让你颜面尽失的人也是我。你不许动我弟弟。”
韩潜这护犊子的动作,板着一张脸,看起来十分可爱,就是没能达到他吓唬人的目的。
“你们在我手里,我要对谁动手,不对谁动手,由你决定?若是今日你我的情形掉转,你会听我的?”萧宁就算在心里赞着某人的可爱,不能忘记来意。
“若有心杀我,你不会等到现在。”韩潜脸色一白,很快又反应过来,不受萧宁吓唬的开口。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