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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师和宋辞一眼扫过说话的众人,自不能忽略不作声的人。

“诸公,战场瞬息万变,我等皆不善战事,还是不要指手划脚的好。”有人小声地提了一嘴,听起来完全不赞同有人到萧宁的跟前说三道四。

“贾公此言差矣,我等虽从未上过战场,总是比那萧小娘子年长。萧家也并非家中无人,不知他们如何放得下心,叫一个小娘子应对青州事宜。”

“正是。一介稚儿,又是小娘子。萧家算是为这么一个小娘子费尽心思了,竟然将诸多功劳归于她身。”

你一言我一语的,都是对萧氏或是萧宁的不满。

那一位相貌平庸,放人群里无人问津的人提点一句罢了,结果被群怼。行吧,他闭嘴!

一群人都不带脑子。

既明白萧宁是位小娘子,换作谁家舍得将功劳归于她身?

既不能让她出仕为官,显祖扬宗,换了萧家哪一个郎君立下这等功劳,必能让人平步青霄,何至如此?

难道不是更证明了萧宁身上背负的名声,定都是实打实的?

那么萧宁现在应对青州,三擒三放简明,必有深意。

一群不懂兵事的人,以为比萧宁年纪大,多吃了些饭就比萧宁厉害?

真要是有本事的人,冀州现在就不会是萧宁代掌!

某位越想越觉得往后离这群自以为是,认不清现实的人远些的好。

“贾公。”唐师上前一唤,宋辞已然招呼其他人坐下,独这一位满脑子想法,正考虑如何远离蠢货的人,一时成了众矢之的,唐师一提醒,这位贾公立刻回过神,“唐公。”

世族中也是有级别的,唐师无疑是最上层的,这位贾公是最末端,素日两人并无往来。

今日碰面,难得遇见真真的聪明人,唐师想到萧宁一直喊的口号,有人才不能放过,唐师即动了心思。

“唐公。”贾公十分沉得住气,按理来说能跟唐师这顶流的世族接洽上,该激动激动,不想他却不卑不亢地作揖。

“尚未请教大名。”唐师不以为然,既有相交之意,自以礼相待。

贾公闻之连忙自我介绍道:“某贾谕。”

唐师脸色不变,“某唐师。”

“唐公大名,早有耳闻。”贾谕十分礼待唐师,唐师含笑,“请。”

竟然请贾谕与他同坐,贾谕可不傻,连忙推辞道:“唐公不可,某不过一介小人,岂敢和唐公同席。”

“贾公是真正的聪明人,难道是觉得某不过寻常,不值深交?”唐师一向理智清醒,碰上同样的人,岂有不动心与之相交的道理。

“不敢不敢。”贾谕这才明白,他是一不小心露了脸,竟然叫唐师看中了,要结为好友?

受宠若惊的人张大了嘴,显得十分不可思议。

“如此,请上座。借小娘子之故,得与你一见如故,如若不弃,你我往后多作往来,如何?”唐师既是心动,岂能不行动,含笑发出邀请。

贾谕如何辨别不得真心假意,见唐师神情真挚,正色道:“某却之不恭。”

“请!”唐师自是欢喜,等的就是他松口,连忙请人过去。

宋辞正忙着跟一旁的世族们笼络,饶是如此也没有错过唐师的动作。不过,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他有他的优势,不必处处与唐师争同一个风头。

恰在此时,萧宁缓缓行来,跟在她身后的崔攸和明鉴尤其显眼。毕竟一个小娘子身边带着两位世族郎君,两人态度恭顺,更无半分异样,似乎理所当然。落在一群人眼里,叫他们看傻了眼,未免太坦然了吧。

内心继续腹诽萧宁家的长辈,究竟是有多没人了才把一个小娘子放出来。

不,人家那是有人的,在明鉴和崔攸之后,萧容、萧宥、萧赛露了脸,马上有人想到,这可都是萧家的郎君!

但,就算这是萧家的郎君又如何,他们也得听萧宁的。

“诸公赏脸,宁在此有礼。”萧宁一出来,无视一群人几乎一致:你一个小娘子出来做什么的眼神。

面带笑容,举止得体,言语不卑不亢地开口。

纵然不满于萧宁代萧家出来主事,总不能失了礼数,纷纷意思意思地拱手,尽显敷衍。

“诸位请坐,请坐。”萧宁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笑意不减,甚满意他们如此作派!

话说着人已然入座,酒食上桌,萧宁显得有些为难地张口,“今日请诸位前来,想是诸位心中有数。”

“小娘子,青州进犯,志在冀州。冀州,天下九州之首,小娘子明了冀州的重要?”一听萧宁张口,马上有人端起架子,挺直腰杆,一副为萧宁上课补习的样儿。

“自然,自然。”萧宁颔首,令那位想趁机好好同萧宁说教的人表情一僵。

萧宁注意到对方的脸色,显得有些懊恼,连忙改口道:“望请赐教!”

得萧宁反应过来,对方的脸色稍缓,一副为萧宁讲解的样儿,道:“冀,大也,四方之主,故曰中土。九州之次,以治水先后,以水性下流,当从下而泄,故治水皆从下为始。冀州帝都,于九州近北。故首从冀起。”

说到这里,那位望向萧宁道:“得冀州者得天下,小娘子若不懂此理,自该将冀州拱手相让。”

话说得是相当的不客气,就差指着萧宁骂她误事。

萧宁并不生气,“杨公说得是,说得极是。不过,冀州既由萧氏掌管,曹根以40万大军尚不能夺回冀州,青州区区几万兵马进犯,何以为患?”

询问地眼神望向那位杨公,萧宁不打算就此罢手,再问:“难道青州在我手中占得便宜?”

这下可把人问得面上一僵。便宜,青州是半点没占到。

“小娘子本可以一举拿下青州,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放过简明,方有今日同青州僵持不下的局面。”一个不知如何接话,就得有人接上,总不能让萧宁一个小娘子拿捏住。

再者,他们此番前来讨论的是冀州能不能守住的事?分明要研究的是如何夺得青州一事。

正欲说教,此刻玉毫急行而来,突然在萧宁耳边一阵耳语,萧宁一听,脸面上的表情变得凝重,手势大变。

“知道了。”萧宁一句,玉毫便退出去。一群人等了半天,突然听到萧宁问:“那又如何?”

萧宁问得相当不客气,接的正是他们方才提出的疑问。

别说是开口的两位了,便是其他并未开口的人也傻了眼,萧宁的语气,和她刚刚一开始的态度,判若两人啊!

唐师垂下眼眸,一个两个当人家小娘子小,以为人家是小娘子就好欺负,也不睁大眼睛好好地看看,眼前这位是好欺负的?

“难道诸位以为,青州进犯冀州,意图夺冀州,冀州大获全胜,便该进攻青州?拿下青州?”萧宁相当的好奇在场的众人如何考虑战争问题的,相当直接地问明。

萧宁的问题,该如何接话呢?若是肯定的答案,认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奉还,显得他们太过好战。

否认的话,那他们对萧宁放过简明的事,失了青州一事,指指点点,不是更显得虚伪?

“大争之势,天下已乱,自有能者居之。”不能正面回答的问题,便避之不谈。

“是以,诸位以为你们是有能者?”萧宁早料到二选一的问题,一向擅长玩文字游戏的人,断然不可能如她所愿,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

想对萧宁行事指手划脚的人,就认为他们都是有能者。

纵然如此,话是必然不能脱口而出的,谦虚懂的吧。

“小娘子,我等久居冀州,毕竟年长小娘子几十岁,有些话,小娘子或许觉得不中听,我等也是为小娘子好。”依然是不能回答的问题,顾左右而言他吧。

萧宁再次笑了,打着为人好的旗号行事,最是不要脸。

“诸位好意,我心领了。既然诸位觉得我对付青州的办法难入诸位法眼,不如诸位各显本事,且说有何良策拿下青州。”萧宁相当的直白,何尝不是挑动他们,别装模作样了,赶紧露手段吧。

只是纵然萧宁这一开口,众人不言语。

当然明白,这些人全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人,想让他们动就得给利。

“谁若拿下青州,青州由谁做主,诸位以为如何?”萧宁面带笑容的丢出这记重利,炸的一群人再无法镇定。

贾谕更是睁大了眼睛,当然不会认为萧宁会把已经到手一半的青州拱手让给他人。

不给,却许下重利,让众人因利而动,只能说明萧宁另有算计。

恍惚间一个念头一闪而过,下一刻,贾谕连忙低下头,心惊肉跳!

倘若如此,萧宁真真是妖孽啊!

“怎么,诸位难道认为,我一个小女子都能轻易击败的青州军队,你们反而不是对手?”一看许久依然没人接话,萧宁微微皱起眉头,带着困惑不解地等着他们有所反应。

“自然不是。”想让他们承认不如萧宁。一个小娘子谁能承认不如她,连忙掷地有声的回答。

“如此说来,我便拭目以待,且看看诸位谁能先拿下青州。”萧宁等的就是他们这一句不服气的话。

想对她指手画脚,也不看看他们有多少本事。

就得让他们撞撞南墙,知道了青州军的厉害,往后也就不敢在萧宁的面前说三道四,自诩年纪大就摆架子。

一群人已然是骑虎难下,心知萧宁竟然丢出了这些话,等的就是他们各显本事。若是此刻退却,不就等于承认他们不如萧宁?

盯着萧宁的小身板看了几眼,谁也不愿意承认白活了几十年,竟不如一个小娘子。

“我等诸位的好消息。”萧宁这时候还觉得不够,举起了杯,朝众人敬了一杯。

哪怕一群人觉得萧宁的笑容着实不怀好意,终究不能不知礼数,让萧宁挑出毛病。

唯有不约而同的举起酒杯,和萧宁共饮下这一杯。

萧宁以水代酒,一饮而尽,“请诸位各显神通了!”

这一回的众人,莫可奈何,最终只能结伴而去,共同商量到底应该怎么证明他们不是萧宁可比。

“诸位手中有多少兵马?”萧宁果然是个蔫坏的人,在众人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问了一句。

所有的兵马已经被萧宁他们一家尽收了的冀州世族,瞬间沉下了脸。

“啊!倒是我问错了,当日萧氏接管冀州时,将诸位所有部曲收下,留下的不过是只能看守门护的人而已。

“行军打仗免不得要兵,这样好了,依诸位所见,你们打赢青州所需兵马几何?”

谁也没想到,萧宁问完之后透露出的意思,还想借他们兵马不成?

“5万。”无论真真假假,终究还是有人报了一个数。

能报出这个数的人,引得萧宁多看几眼,看来这一位也是早有准备的人。

“好,我就给你们5万兵马,还是你们冀州的兵马。你们不会告诉我,从前你们领的兵,叫我接手了这点日子,你们便使不动吧?”丑话得说前头,萧宁已经很好说话了,可不许他们得寸进尺。

冀州兵马,且让他们自讨苦吃。

万万没想到萧宁不仅许诺他们谁能攻下青州,便得到青州,竟然还愿意借兵给他们?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怎么,我敢借兵,你们不敢要?”萧宁一看他们又不吱声了,不满的拧紧眉头,倒想问问他们究竟何意?

“多谢小娘子。”这形势让他们捉摸不透,哪怕明知道萧宁如此配合必然早做准备,为一线生机,也只能捏着鼻子受下。

“我这5万兵马最后由你们谁来执掌呢?冀州士卒众多,到最后又该由谁作为你们的代表?与你们共享利益?”

萧宁再一问,明鉴都想捂脸了,这女人太坏,太坏了啊!

深谙一个道理:欲取之,必先予之。

给了就给了,她又在这群人心里都种下了一根刺。扎得他们无论何时何地,都休想齐心协力。

一群自以为年纪大,要在萧宁面前摆架子的人,就没有想过打从一开始,他们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但凡萧宁想致他们于死地,他们早死得尸骨无存了。

这点道行就想在萧宁面前指手画脚,自诩本事大,他们也配?

“这就不劳小娘子操心了。小娘子言借我5万兵马,不假?”重点总是有人捉得住的,这不就有人马上追问。

“宁虽年幼,亦知言即出,行必果。诸位怀疑,以己心度人?”萧宁显得惊奇地扫过众人,难以想像眼前的这些竟然是这样的人。

一群人的脸色相当的不好,这小娘子的嘴皮太利落了,他们说不过!

“告辞!”言多必失,既然说不过萧宁,不说还不行吗?

本就打算走的人,多一刻都不想留在这儿,麻利地走人。

萧宁很满意他们脸色铁青,浑然无所觉地作揖相送,“诸位慢走。”

送得人更是郁闷了。萧家怎么把这么一个口齿伶俐,辞令了得的小娘子放出来的?跟她计较不是,不计较更不是。

萧宁送完人,对于宋辞在其中不以为然,招呼唐师道:“唐公稍候。”

显然萧宁注意到唐师旁边拉着的人了,能入唐师眼的人,萧宁岂能不会一会。

唐师垂拱应是!贾谕倒想先走,萧宁先一步道:“一道留下。”

冲的就是唐师身边的人,萧宁焉能放人离去。

贾谕自不敢不应。

宋辞等人听见动静,有人回头望上一眼,亦不敢久留多作打探。

“请唐公介绍。”萧宁对于偷瞄的人不以为然,想看且让他们看,放开看。

“不敢不敢,某贾谕。”贾谕听得出萧宁礼遇,连忙先一步自我介绍。

若说之前便觉得萧宁这位小娘子不好对付,今日会面,亲眼见证萧宁如何将冀州自诩聪明的世族戏耍得团团转,他更是提起十二分小心。

萧宁抬手,“贾公不必拘束,我不吃人。”

一句玩笑的话,倒是让气氛缓和了许多。

唐师配合地道:“观小娘子行事,见小娘子谋略,难免心生敬畏。贾公并非那等自视甚高,目中无人者。”

听出来了,这是帮贾谕说话呢。

“唐公果真担心我对贾公过于苛刻。”萧宁依然面带笑容,让人取来蒲团,“两位请坐。”

客人都散去,仅不过剩下他们两位,不必隔得太远,萧宁等着唐师给她意外之喜。

萧宁话说着先一步坐下,贾谕一看这架式,眉皮微微挑动,唐师亦相请,贾谕如何敢受,先请唐师坐下。

“小娘子跟前,太过客气,小娘子恐不喜,贾公莫客气。”唐师自知萧宁这回重视的人是贾谕,如何能越俎代庖。

贾谕不傻,客气归客气,焉能不知萧宁冲的是他。跽坐在萧宁的对面,面带笑容,瞧着十分和善。

萧宁一向开门见山,从不赘言,“贾公以为,冀州世族能夺下青州否?”

“不能。”贾谕斩钉截铁,铿锵有力地回答。

“冀州之内,若有擅兵者,非唐公无疑。简明此人,骁勇善战,实不可多得的人才。闻其自执军以来,平定海贼,又几次定山民之乱,非冀州内养尊处优世族可比。

“然,世族出师不利,于小娘子而言实大利。”

贾谕正是洞察萧宁的盘算,更觉得眼前这小女郎真真是算无遗策。

想到这里,贾谕难免动心思,能生出这样一个女儿的人,必非等闲之辈。

天下已乱,人心各异,这是重新洗牌的大好机会,若选对人,贾家,未必不能成为名列前茅的世族。

“贾公大可畅所欲言。”萧宁低头浅笑,目光柔和地望着眼前的人。

冀州真真是人杰地灵的好地方,唐师,宋辞自不必说了,善审时度势,又为人果断;贾谕啊,洞若观火,又沉稳老练,这要是家里能出一两个如他之人,定要抢到手!

贾谕怕是想不到,他在考虑萧宁的家长值不值得投资,萧宁也正在打他家小辈的心思。

“青州内,简明任小娘子如何派人城下骂战,拒不出城,可见青州内已了然小娘子不好对付,简明不是对手。既是不敌,避之锋芒,人之本性也。

“于此时,冀州再出兵,一但交手,必令青州明了,冀州不太平,这何尝不是可乘之机?

“冀州世族不服小娘子众多,经今日一事,意在对小娘子指手画脚者不知凡几。青州不出,难分胜负,既如此,何不以冀州世族引蛇出动?一可令冀州世族心服口服;二可得青州。”

贾谕洞察萧宁的所有计划,落在萧宁的耳朵里,赞赏地颔首。

这便证明贾谕猜测得丝毫不差,更叫贾谕心惊!

余光扫过萧宁,这才多大的孩子,一套套的阴谋阳谋玩得不要太溜!

再看她身后的人,一群人闻他道破萧宁谋划,并无诧异,可见早已明了。

这日子还能过吗?

贾谕内心受到极大的震撼,更促成他抱紧萧宁,不,萧家大腿的想法。

“不知冀州内可是生了变故?”贾谕说完,更连忙问起。方才玉毫前来,萧宁也是在那之后,气势骤然大变。

“适才冀州军中来报,军中将士乱起,已被平息。”萧宁更对贾谕道明,贾谕……

难怪愿意给世族5万兵马,这是借刀杀人。

“军中之事不急。趁此良机,青州不出,我意在求贤。”贾谕猜中了大部份的事儿,总有小部份料所不及。萧宁在这时候就得亮出底牌。

这时候崔攸拿上一份锦帛,递到贾谕的面前,贾谕自是受宠若惊,连忙伸手接过。

瞥过唐师一眼,唐师不以为然,神色不见丝毫不悦,贾谕心中的大石略定,连忙打开一览。这一览,贾谕惊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这一份求贤令,求天下有才有能之人。不问出身,不问家世,文能安天下,武能定乾坤者,我定用之。”萧宁彰显霸气,饶是唐师早知萧宁所谋所图绝不仅仅一个青州,亲耳听到这句话,依然叫他震撼之极。

文能安天下,武能定乾坤。一个小娘子,她倒是真敢想!

“不知贾公可愿意与我同行?”萧宁在此时一问,有些话早跟唐师说过,此刻无须再言。

唯贾谕,既看得出萧宁布局,亦有意动之姿,萧宁岂能不趁机恳请。

“谕之幸也。”贾谕立刻起身,朝萧宁作一揖,发自肺腑之言。

萧宁露出笑容,不难看出她的心情上佳。

“接下来,5万不服于我雍州之兵马,自该交还世族手中,但不知,他们何人掌兵?”萧宁有所得,倒是开始好奇先前问过世族们的问题,他们谁能担起重任?

“自然是宋公。”唐师掷地有声地回答。

“宋公亦擅兵?”萧宁有此一问,唐师面带笑容,“宋公不擅,宋公四子略通兵法。小娘子不妨拭目以待。”

萧宁闻之更期待了。萧容没忍住地道:“若有擅长兵事者,岂不是坏我们的计划?”

唐师眨了眨眼睛,意味深长地道:“只是宋家四郎素来花天酒地,最不喜与世族往来。宋公在,定能父子同心,擅兵法之人,倘若不能令众人信服,亦无力回天。”

争权夺利,无论何时何地,有人断不会错过。只要人一争,人心不齐,事自不能成。

“更该让诸公知这份求贤令才是。”

一份求贤令,何尝不是一举两得之事。表明萧氏求才之心,亦刺激世族。

这不问出身,不问来历,只问才能,有悖素来朝廷的用人之法。世族们如何瞧不出,这事若定了性,往后这上上之位,哪里尽由他们世族垄断?

关切一家荣誉利益的大事,世族要是能坐得住,才怪!

可是,冀州他们没兵,想跟萧宁硬碰硬,他们没这份底气。

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萧宁说了。他们若能拿下青州,青州由他们做主!

大好的机会!咽不下萧宁有才不拒,饥不择食的样儿,便只能另寻出路。

是以,萧宁利落地将5万人马送到世族的手中,当面点清人数,5万人,一个不少。

当然不忘有言在先,人给了,粮食,他们得自己解决!

这让世族们都傻了眼了!

然而仗是帮他们打的吧?既是帮他们打的,粮食还想让萧宁供给,他们好意思?要脸吗?

世族们终是要脸的,做不出不要脸的事儿。

最终,只能合众人之力,集粮,思量攻下青州后,再补回各家的粮食。

这下,世族以为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这情况下,冀州他们是顾不上,毕竟萧宁说放权,放得相当的干脆利落,全然不管他们怎么跟青州打。

背后捅刀的事,看起来萧宁不打算做。世族们再提防,也慢慢松懈,倾尽所有心思对战青州。

他们不认同萧宁用计,一回又一回的放过简明,这就是放虎归山。

现在,轮到他们有兵,思量如何夺下冀州,用计时,突然发现,似乎,好像,除了强攻城池,再无他法了!

既然只能强攻,也得思量这强攻成功的可能性。

集思广益,最终决定,无论如何也得试试,总不能手里握着兵马,连动都不敢动。

因为萧宁的有言在先,叫无数人蠢蠢欲动,皆盼能借冀州的5万兵马,夺下青州。

萧宁的一份求贤令,令无数世族,都对萧宁生出不满。

硬碰硬既不是萧氏的对手,干脆避之锋芒另寻他处,由他们做主岂不是更好!

是以本来在城下叫阵的雍州兵马,换成世族统领的冀州兵马,不再千方百计辱骂简明,似要逼迫简明只能出城引战,反而突然发动猛烈的攻势,开始强攻青州。

出城对战,简明生怕又中萧宁的计,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攻城略地,来势汹汹的冀州兵马,难不成以为青州军都是吃素的?

简明一时无法探明这回领兵的究竟何人,不妨碍他倚城而守,开始反击。

一照面,简明突然发现这支军队和之前他对阵的军队,似乎不可同日而语??

内心惊讶的简明,提心吊胆的领兵作战,生怕萧宁又有什么计策等着他。

直到冀州兵马久攻青州不下,死伤无数,青州军打退冀州军,看着落荒而逃的冀州军,简明完全回不过神。

如同置身于梦幻中,难以相信,他竟然赢了!

简明这一赢,也让青州内本来因为他接二连三败于萧宁之手,对他产生怀疑的人再一次坚定,简明依然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简明!

一时间青州欢喜之声响彻城池,简明那叫萧宁震碎的信心瞬间又回来了!

不错不错,败给一个小娘子,一回两回就是意外。他怎么可能斗不过一个小娘子!

看这光明正大的交战,他不就赢了吗?

简明瞬间激情高昂,立刻准备发兵冀州,既然赢了,理当乘胜追击,一举夺下冀州才是。

在冀州世族们绞尽脑汁,思量如何攻破青州时,萧宁率领雍州兵马帮助百姓收割粮食,待秋收完成,世族所领的青州兵马,败于青州军之手,灰头土脸的回来,双方正好碰上!

作为一个明白民以食为天,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的人,萧宁就算没有亲自下田劳作,也得为将来多做准备,比如这修渠引水,保证丰收,正好趁此机会好好谋划谋划。

当萧宁将这份打算透露出来,唐师立刻为萧宁举荐了一个人,冀州一位脾气古怪的郎君,生平不喜诗词古语,一味研究天文地理,喜欢做木工的人!

萧宁刚听完唐师介绍,瞬间眼睛就亮了。

二话不说,烦请唐师引荐,她亲自登门拜访。

论起忽悠人这点,萧宁一向认为,天下人才并非只有读书好,善于政务之人算好。各方面的人才都要培养,唯有如此才能真正让天下更好。

不喜欢诗词歌赋,喜欢天文地理,还会木工,这不就是传说中的理工男吗?这要是还会修渠,简直不要太好。

一照面,几乎可以说是一拍即合,对方30出头,却华发早生,甚是干瘦,看起来都有40出头了。

不过一听说萧宁请他出山是为修渠,目的在于造福百姓,不必萧宁二话,他是立刻激动地捉住萧宁的手,斩钉截铁,掷地有声地道:“愿为小娘子差遣!”

萧宁自然高兴,没想到下一刻对方突然拿出一张修渠图,直问萧宁,“这样的渠萧宁能支持吗?”

这是早有准备的人!萧宁更是大喜过望,连连让人细细讲解这张图,最后,此人急不可耐地收拾行李,愉快地跟萧宁走了!

之后一连串提出不少要求,萧宁尽如他所愿,可把他乐得直呼遇见好人!

萧宁

怎么有种他被人坑太多的感觉?

值得一说的是,此人虽然未老先衰,做事十分老道,比如准备在冀州修渠,他便拉着萧宁趁百姓秋收之时,仔细的为萧宁解释,为何如此修渠。

萧宁正是看了他绘制的修渠图,看得长远,故而视之为人才,急于笼络,如今他既事事让萧宁明了,萧宁岂有不喜之理。

对,这样的人才姓秋,单名一个渠。秋渠,求渠!真真是应了他内心最真实的渴求~

绘声绘色,精神抖擞为萧宁讲解修渠的秋渠,一看萧宁停下来,哎哟,对面这是败兵?

不是说冀州的兵马尽由萧宁执掌了吗?这些兵打从哪来?萧宁打败仗?

一连串的问题从脑子闪过,秋渠没来得及问,萧宁问了,“诸位志得意满而出,这是败于青州军之手?”

败军之人打从碰到萧宁那一刻脸色就不好,再被萧宁当着众人的面质问,脸色更是铁青。

“小娘子与青州军数次交手皆大获全胜。彼所领不过一两万人。诸公以5万兵马出动,竟然一败涂地?”明鉴更坦然,直接亮萧宁的战绩,故意踩人的脸啊!

君不见一群人已经用杀人的目光扫过明鉴。

明鉴能怕吗?怕他就不作声了!

萧宁不得不说,很多时候明鉴做事实在让她欢喜。很多萧宁不方便说的话,但凡萧宁一个眼色,对方就能配合无间。

明鉴得不到答案,又怎么肯就此放弃,拧紧了眉头,愁眉苦脸的道:“诸公不做声,莫不是败了也不想认?”

“阁下何必咄咄逼人?”一再被明鉴问得想不回答都不成,终于有人开了口,直指明鉴有些欺人太甚。

“啊!某记得,小娘子曾有言在先,借兵予诸位,诸位若是打下青州,青州将由诸位执掌。诸位甚喜。”可惜明鉴给自己的定位那就是专捅人的心窝子,但凡能让人不痛快的事,他来!

萧宁身后的人,大概只有一个秋渠一脸惊讶地盯着明鉴,最后又看向萧宁,似是在无声地询问:手下的人这么说话,萧宁不拦着点?

拦什么拦?

那些萧宁攒在心里不宜说出口的话,明鉴代为传之,萧宁心中甚悦。

不过,唱戏配合是必须的。

是以,萧宁斥责道:“诸公皆是信守承诺之人,岂会连我一个小娘子都不如。但不知冀州5万兵马,今存几何?”

哎哟,明鉴就知道,萧宁可不是受气包,任人欺负到头上全不在意。

也就只有这样不受气的领头人,才能容得明鉴天天出头气死人不偿命。

被问到关键问题,纵然想不回答,由得他们想不回答就能不回答的?

“怎么?兵马折损几何也说不得?”萧宁先前看起来分外的和气,一会儿的功夫板起一张脸,气场全开。自知理亏的人一时吓得更不敢出声了?

“小娘子恕罪,实在是此番兵马折损过多,我等难以启齿。”有些事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拿了萧宁5万人马,带回多少就算现在不说,早晚也得向萧宁禀明。

与其推三阻四,藏着掖着不敢说,私下萧宁细细同他们算账,不定要他们怎么赔,还不如现在坦白的告诉萧宁。

“折损多少?”纵然不听话的兵马萧宁有意借冀州世族之手以清除,萧宁同样想知道死伤几何,总不能一群人能坑个大半。立刻追问。

那一位出面说话的人,面对众人灼灼的目光,也只能硬着头皮回答,“2万。”

一片倒抽声。

要知道萧宁自领兵以来,几经战事,折损将士加起来尚未及零头。他们可真不拿将士的性命当回事,竟然首战便折损2万之数。

“冀州折损2万兵马。青州伤亡如何?”萧宁一顿,有些意外,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再问一句。

这一下子更无人答得出来,萧宁一看有何不明白的。

“你们攻城略地,连对方伤亡亦不明了,这是一败涂地,仓皇而逃,生怕赔上你们的性命?”言尽于此,那是相当的不客气。

冀州兵马,这些虽然都是一心捣乱,不服萧宁的人,萧宁容不得他们。但萧宁向来不喜欢人不拿寻常将士的命当回事。很显然,他们犯了萧宁的底线。

让人冲锋陷阵在前,他们在后头摇旗呐喊,不通兵事,非要对战场指手划脚。

多少将士因他们的刚愎自用而死得冤枉。人死了只怕连尸身,这些人都不会为他们带回。

倘若不是冀州军中多有挑事者,萧宁一忍再忍,更不愿意杀兵,令天下侧目,她既要安冀州军中,又要拿下青州,不会选择将不服之兵给世族,以此为饵的办法。

“逃脱之时,死伤并不惨重,只是受伤将士,皆被弃之,故”有人在这时候突然补充一句,落在萧宁的耳朵里,萧宁惊得拔高声质问:“什么?”

谁要是意识不到萧宁在听闻这句话的反应过于激烈,都是傻子!

萧宁目眦欲裂地再道:“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明白说错话的人,这一刻真不想再复述一遍,然而面对萧宁要吃人的眼神,不想说也只能说。

“撤军路上,青州军追赶而来,为了避免受伤的将士拖累,皆弃之。”不想说也只能说,说完之后的人低下了头,不难看出他的悲愤羞愧。

萧宁一声冷笑,目光扫过领军的那几个人,“来人。即刻召集兵马,我们去接伤兵。”

真是让萧宁又见识到了世族的无耻,竟然敢弃伤兵不顾,他们还是人吗?

萧宁想除去闹事不服者,然这些人对雍州世族推崇之极,更是为他们冲锋陷阵而伤,这些人竟然将他们弃之?

气疯的萧宁毫不犹豫地出兵,这一回,不仅是要接回伤兵,也要将敢追来的简明打老实。

只是,在萧宁手里吃过亏的简明,哪怕这回看起来他似是占尽上风,大获全胜,追出来的时候想将冀州兵一网打尽,身边总有人及时提醒,“将军,不可不防冀州用计。”

换句话来说,很担心冀州方面佯败,目的在于引他们出兵,将他们一网打尽。

简明也不蠢,指着地上的车轨道:“你瞧瞧地上的痕迹,像是装的吗?”

杂乱无迹可寻的痕迹,哪里像装的,分明是真败了。

“冀州肯定出事了,萧家的小娘子如何斗得过冀州的世族?要是换了那群笨蛋领兵,我何畏之有。大好的机会可以拿下冀州,不能放过。走!”简明一通分析,怎么都觉得冀州定生变故,此刻是他们进军的大好机会。

一声令下,三军齐发,待看到冀州所弃的伤兵时,更叫简明既喜又怒。

喜于这群人若不是仓皇而逃,岂会弃伤兵于不顾?

怒于他们竟然为了保全性命,弃将士于不顾,真真是丧心病狂。

简明二话不说,将所有的将士交给军医,怒气冲天的领军追向冀州,目的只有一个:将这些忘恩负义,丧心病狂之人,杀得片甲不留。

万万没想到,简明带兵杀去,竟然跟萧宁狭路相逢。

乍然一见到萧宁,简明立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又想起被抛弃的伤兵,怒火冲天,再也顾不及之前接二连三在萧宁手下吃亏的事,当即扬起刀剑,冲身后的将士大喊,“兄弟们,冲啊,杀光这群无情无义的人。”

纵然同为世族,简明从不认可手中的将士用完即可扔的想法。

冲锋陷阵,同生共死的将士,同袍之谊,这种情分绝不是任何人可以抹杀的。

简明本以为萧宁也是同样的人。不料她竟然将受伤的将士弃之脑后。这样的人,怎么值得手中的将士为她出生入死。

怀揣此念的简明,如同被激怒的老虎一般,不畏生死的往前冲,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杀了萧宁。

萧宁看到简明并不意外,但简明发狂一般的想杀她的样儿,萧宁转念一想,立刻明了。

心中对简明的评价更高了几分,一个心存将士的人,才值得将士追随。

“我劝简将军最好清醒清醒,你看看我到底带了多少人。”萧宁一看简明杀上来当即顾不得留情,立刻亮出所有底牌。

齐刷刷的黑衣玄甲战士拉满弓,箭一触即发,无声的告诫简明,倘若再敢无礼,万箭齐发,他和他身后的所有将士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被愤怒冲昏头脑的简明,一心只想杀过去,杀掉萧宁。并没有意识到自身的处境,结果一回头,四面八方全被黑衣玄甲所包围!

萧宁出兵,早料到简明必来,既利用世族将简明诱出青州,萧宁岂能不把握这个机会,让简明真正俯首称臣。

“无耻小人,纵然你将我杀了,今日,我也要跟你同归于尽。想让我臣服于你,如你这般弃伤兵于不顾之不仁不义之人,绝不可能。”简明从前惊心于萧宁智谋超群,难免在心中高看萧宁。

万万没想到,萧宁既然跟众多世族一般,从不将将士的性命当回事。

“弃伤兵于不顾从何说起?”萧宁早就猜到简明的愤怒,亲耳听到简明之言,看到简明的神色,心中更觉欢喜。

不枉她费尽心思,绞尽脑汁收伏简明,这的确是仁军之将。

“我亲眼所见,你还想狡辩。”简明气不打一处来,不想萧宁竟是敢做不敢当之人。

萧宁此刻翻身下马,走向简明,跟萧宁一道出来的人,看到萧宁的动作,惊得连忙唤一声小娘子。

只是萧宁扬起手,她知道他们担心的是什么,但是,想要一个愤怒的人愿意听你说话,至少得表现出诚意。

“宁虽是女流,一向敢做敢当。难道冀州出兵便是我指使的?”萧宁缓缓的走过去,在简明不远处停下,“简将军不会没有发现,你我几次交战,这一次简将军打得尤其顺利。

“凡我将士,接着黑衣玄甲,如同这般。”

那么多的人就在简明的眼前,几次三番交手,难道简明不曾注意?

这话说出去谁能相信?

简明面上一滞,当然注意到这一点,当时简明怎么理解来着?

冀州内必然生变,才令萧宁不能出兵,而换作他人领兵进攻青州。

这一次发兵冀州行军之法,和萧宁之前行事截然不同。

一开始简明还以为是萧宁之计,后来从交战中得出结论,这不是计,而是领军之人不同。

“一将无能,累死三军。简将军也是执掌兵马之人,应当明白其中道理。”领兵之人不同,手下兵马就算同为精兵悍将,结果依然不同。

简明听到这里,心里已经相信萧宁,不过

“你控制不住冀州?”简明在审视萧宁的能力。

“我不仅需要控制冀州,我更需要得到青州。”萧宁坦然相告,落入简明的耳中,简明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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