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韩曹皆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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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果然从始至终都是萧宁算计好的?
简明张了张嘴,终究还是将心中的疑惑问出口,“让冀州世族出兵,你是有意为之?”
“然也。”萧宁坦然的承认,好让对面的简明知道,她有多少盘算。
“你也料定,冀中世族一旦出兵,唯有强攻青州?”简明哪怕心中早有猜度,依然想听萧宁亲口承认。
“将军据城而守,唯恐兵出落于我的算计。既如此,无论世族用何种办法,都不可能叫将军再次出城迎战。我同冀州世族有言在先,我借兵5万,他们若能攻下青州,青州归他们所有。
“因利而动,想拿下青州只有一个办法。强攻!
“将军手下兵马皆骁勇善战,非冀州兵,又是一群不善领兵之人可比。故,冀州兵必败。
“冀州兵败,必叫将军察觉冀州生变。将军心心念念皆是胜于我,即得此良机,将军若不乘胜追击,岂能甘心?”
换句话来说,各方的反应萧宁早已算入其中,独独弃伤兵之举。
“然,他们竟弃伤兵于不顾。非我所能料,吾之过也,将军若因此不耻于我,宁不敢多言。”萧宁此刻朝简明作一揖,坦然的承认这一份错误。
再多的算计,依然算漏了人心险恶,难以想像,冀州世族为保全性命,竟能弃人性命于不顾。
“我只问小娘子,如这等人当如何处置?”简明内心震撼无比,然而此刻他还需要知道,萧宁是不是只有妇人之仁?
“杀!”之前冀州世族们所作所为并没有越过萧宁的底线,萧宁尚能为了大局而不得不忍。
这一回他们敢弃伤兵于不顾,若不杀一儆百,将来萧宁如何掌军?
“我要亲眼看着小娘子杀他们。”简明适时的提出条件,显然对于此事的愤怒,不同以往。
“请。”萧宁落落大方的相请,她既无哄骗人之意,简明讨观,无非要一个安心。
“立刻安顿伤兵,所有阵亡将士皆按雍州抚恤惯例。”萧宁相请之余,不忘回头叮嘱玉毫一声。
“唯!”玉毫应得干脆,简明对所谓的雍州抚恤惯例颇是好奇。
眼下并不是多问的好时机,简明闭上嘴,令将士收起刀戈,随着萧宁一道赶回冀州。
萧宁领军救援伤兵,弃兵而逃的人尽叫明鉴带人控制。
见萧宁和简明一道行来时,明鉴心中舒了一口气,既青州事已成!
“将领军前往青州之人押上来。”萧宁刚入城门当即下令,人早就已经押起来,等的就是萧宁如何处置。
得令之人立刻将所有领兵前去青州的人押了上来。
是两个四十来岁的郎君,被押上来时,满脸的不愤叫嚷道:“你们凭什么抓我?萧宁,你一个小娘子,竟不将我们世族放在眼里,就不怕萧氏将来落得一个和曹根无二的下场。”
萧宁一进城门即下令,无意回城处置,在这城门前人来人往之处,萧宁便要处置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罔顾人命之人。
“如你们这般,舍为你们出生入死,受伤之将士之人,吾羞与尔等为伍!
“若天下世族皆如你们一般,纵然叫我杀尽你们,为天下世族群起而攻之,吾不畏。”
萧宁神情凝重,令人不由肃然起敬,那股鱼死网破气势更令人无法忽视。
“不杀你等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你等不足令天下引以为诫。杀!”萧宁一声令下,看押他们的人拔出手中的刀,毫不犹豫的砍下他们的头颅。
两颗人头圆滚滚的落在地上,叫那姗姗来迟,听闻消息赶来,欲为他们求情的冀州世族皆心惊胆颤。
萧宁在此刻迎向众人,“凡如此类,为保一己性命,弃伤兵于不顾之人。人人得以诛之!凡为我萧氏浴血奋战,冲锋陷阵者,萧氏永不相弃,若有违背,天诛地灭,人神共弃!”
趁此机会,萧宁不仅告诫这天下人,同时对天立誓,请天下人代为见证。
秋渠才跟萧宁不过几天,万万想不到萧宁竟是如此令人热血沸腾之人,深受震撼,也暗暗下定决心必要追随萧宁。
简明心满意足了。萧宁心计谋略非他所能及,杀伐果断不曾迟疑。好,好!
想他败在萧宁手里几回了,从未在萧宁手上占得便宜,再继续跟萧宁斗,不过是颜面无存。
倒不如坦然认一句不如,老老实实的跟在萧宁的身后,随萧宁一道改变着天下。
“好。小娘子乃心存百姓者。闻小娘子以求贤令求天下英才,在下毛遂自荐,不知小娘子愿收否?”人群中围了不少人,忽然一个身着白衣的男人站了出来高声询问。
身着白衣的男人透着几分仙风道骨,声音悦耳,询问萧宁带着几分恭敬。
瞧着仙风道骨的人,要不是没有道袍,手中亦无拂尘,萧宁真想问问阁下是神仙否。
“不知先生有何才能?”萧宁哪怕是个看脸的人,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能随随便便暴露这一点。
即是求贤,当问其才,而非以容而取。
“各家皆有涉及,小娘子尽可考之。”白衣男人温和的回答,端有风度。
“先生以为,今冀州得宁,青州在手,接下来当如何行事?”萧宁就算要问,也断然不可能照搬书上的内容请教。
求贤所为何,文安天下,武定乾坤,皆了然于胸。既如此,岂能不以天下之事而考较?
“不知小娘子可听闻扬州变故?”白衣男子不答,反问。
“有所耳闻。”争天下之人,岂能不知天下变故!
白衣男子道:“在下亦有耳闻。是以在下以为,事至此,弑君之名,韩氏无法洗脱,其敢称帝!”
此话落下,在场皆是一片哗然之声。
萧宁之前也猜测韩靖落得如此地步,唯一能做的也只能是破罐破摔,干脆自立为王。
白衣男子猜得却是称帝,萧宁微微一顿,显然在思量,称王和称帝对韩靖究竟该如何权衡。
“韩氏已为天下人所弃,但有风骨,仁义者,皆羞与之为伍,然韩氏有兵。祖籍于扬州经营数百年,纵不能争天下,自立为帝却可据守一方,保性命无忧。
“且以名正,纵韩靖小人也,其子若用心经营,不同于父,未尝不可来日一争天下。
“韩氏称帝,曹根必不肯落于其后。且皇帝已死,正脉即断,天下无主,世上再无正道,礼乐崩坏之即,谁不可为帝?
“往后天下不知如何纷乱,小娘子想争天下,既得三州,可养民以待良机。
“雍州先前做的极好,既不争一时之利,又隐忍等待时机,可不费一兵一卒,占据一州。”
冀州萧宁是怎么得来的,可不就是有人双手奉上的吗?
其中若不是因为雍州一向稳得住,从不持强凌弱,以为兵马强悍,便可肆意出兵,争夺天下,萧氏岂能在短短时日内得三州?
简明在一旁很想表现一下存在感,毕竟他尚未表明愿意将青州奉上,怎么一个两个都以为青州已是萧宁的囊中之物。
不服,这是想要再同萧宁大战三百回合?
既然眼前的白衣男子想到雍州行事沉稳老练,等待的就是一个时机,只为一击而中。岂会看不出来,作为青州主将的简明跟随萧宁来到冀州,亲眼看着萧宁如何处置弃伤兵之人,这就等于在无声的告诉天下人。青州,他愿意双手奉上。
“萧氏之敌,在曹根,在韩氏。此二人早已联手欲置萧氏于死地,既能联手一回,也能有第二回,不可不防。但不知萧氏与奉帝之贺家郎君可有交情?”白衣男子这时候又丢出了另一个问题,目光落在萧宁的身上。
虽然没有任何痕迹表明,萧宁代表的萧家和远在南方的贺遂有任何往来,他总有一种感觉,以为这两者间必然有他们所不知道的来往。
可惜他就算想从萧宁这里得到一句肯定的答案,萧宁又怎么会愿意轻易给到他,侧过头带着俏皮的道:“你猜!”
这完全不肯透露其中内情的模样,引得白衣男子露出了笑容。
“不知在下是否有幸入小娘子帐下效力?”言尽于此,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完了,白衣男人诚恳的询问萧宁。
“敢问先生大名。”交手许久,尚未知晓此人姓名,萧宁缓缓行来,在白衣男子的面前作一揖,十分有礼!
白衣男子还以一礼,“顾义。”
“顾先生有礼!宁请先生相助,不知先生愿否?”很显然,萧宁十分懂得给人面子。里子得了,如何让对方得面子,难道不是在一定程度上笼络人心?
顾义笑了,笑意加深之际,何尝不在心中为萧宁赞一声好。
纵然年纪尚幼,深谙用人之道,也懂得如何收拢人心,难得,难得。
“某之幸也。”原本顾义毛遂自荐来的,最后却成了萧宁相请出山,意义自截然不同。同时也让天下人看到,她的一份求贤令并非摆设。
凡有才有能之辈,萧宁必礼贤下士。既有才当用之,绝不弃之不顾。
所谓一举两得,正是如此。
相比之下,倒衬得简明有些无足轻重了。
这时候的简明考虑,他是不是应该趁此大好机会,表明率领青州归附呢?
“简将军。”没等简明考虑清楚,萧宁先一步张口。
被点名的简明瞬间来了精神,抬头和萧宁对视,“小娘子。”
唤得那是相当的顺溜!
萧宁道:“你我往后共掌青州,将军以为如何?”
相当的给简明面子。简明几次三番败于萧宁之手,按照之前的约定,早当将青州双手奉上。
共掌青州什么的,听起来分外的好听,落在简明的耳中,简明还真是没那么不要脸。
往后退数步,朝萧宁施以大礼,“简明愿赌服输,当日即有言在先,落败于小娘子之手,便将青州双手奉上。简明言即出,行必果。请小娘子接掌青州,从今往后青州之内,尽听小娘子调遣。”
必须得说,简明相当有眼力的。明白大势已去,碰上萧宁这等聪明人,他既不是对手,不能与之抗衡,何不老老实实的跟在萧宁的身后。
看萧宁对待将士态度,没有一丝一毫草菅人命之意,几番作态,皆是礼贤下士之人。
这样的人不追随,他是想跟随什么样的人?
当然,先前不能否认,简明也是有野心的,想趁天下大乱之际,打下一份基业,或许将来有可能问鼎天下。
可惜首战落败,刚出手碰上萧宁,直接把简明的所有野心打得烟消云散。
原以为在青州无往不利的他,定能一鼓作气拿下更多城池,万万想不到,他的想当然差点要了他的小命。
要不是萧宁看在他本事不小的份上,一再饶恕于他,简明早已命丧黄泉。
“将军信任,我必不负将军所托,必让青州更上一层楼。”萧宁赞叹的扫过简明一眼,很是满意。
简明收获萧宁赞赏的眼神,何尝不因萧宁的赞赏而欢喜。
果然,萧宁要的从来不是跟别人共掌一州,而是由一家做主。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将心比心,从前简明怎么想的,现在完全可以套用在萧宁的身上。
你来我往,相互奉承,也为安彼此之心。
总的来说,这一回萧宁大获全胜。
既得青州,也能杀一儆百,叫冀州世族明了,萧宁绝非不敢动他们的人。
但凡他们越及萧宁的底线,如那约法三章,萧宁定毫不犹豫地直取他们项上人头。
也有人反应过来,从始至终他们就是萧宁推出去诱惑青州的一颗棋子,为的就是拿下青州。但那又如何?
兵马是萧宁给他们的不错,倘若不是他们贪心,有所谋划,又怎么会心甘情愿为萧宁所用?
今日败于萧宁之手,连盟友都被杀了两个,他们同样不敢吱声,皆因弃伤兵之事,若萧宁也能宽恕,天下人心尽失。
比起区区世族之心而言,显得无足轻重。
明了其中关键,世族除了暗骂萧宁一句心机阴沉,再不敢多言。
至此,青州落入萧宁之手。萧宁借简明之手,迅速接管青州,同时也将简明手中的兵马重组。
简明依然是领兵之人,但所领的再不是青州之兵,毕竟兵马在手便等于手握利刃,萧宁绝不允许兵权落入外人之手。
一开始简明是有些不适应,可后来被身边的人提点,又觉得萧宁能懂得掌兵之权,不可落于他人之手,挺好的。
他反正只要跟着萧宁有仗打,并不在意手里有没兵。
自然,这也是因为萧宁让他参与雍州练兵之法,等看完之后,简明更意识到和雍州兵马之间的差距,也就明白自己为何会败于萧宁之手。
至此,简明是真正的心悦诚服,萧宁让他往东,他绝不往西。
青州之内带有不服萧宁者,简明第一个出头,先把人拍老实。
诚如顾义所言,萧宁擅长等待时机,并不愿意强取,纵然夺得城池的过程多有波折,可一旦拿下城池,萧宁便能用最快的速度安定城中人心。
不得不说,看得长远的人都不禁感叹,萧宁小小年纪便有如此见识,实在难得。
与此同时,扬州也终于传来了确切的消息,韩靖称帝了!立国为越,定都南昌。
虽然顾义早有猜度,万万没想到韩靖是真敢做,一鼓作气直接称帝,简直是令天下震惊。
这只是开始,莫忘了曹根!
扬州传来韩靖称帝的消息,不到三日,京城再次传来曹根称帝,建立吴国的消息。
真真是被顾义说得分毫不差!
其实如果按照正常的逻辑,第一个称帝的人应该曹草根,没想到曹根挟天子以令诸侯,到最后并没有迈出这一步,直到小皇帝惨死于韩靖之手。(韩靖被坑的)
萧宁那时候还在青州,眼看快过年了,这接二连三传来的消息,明摆着是让人过不好这个年。
同时,雍州也传来急报,毕竟各方势力皆已称帝,现在天下人都在观望雍州。
雍州之内很显然也有不少人催促萧谌赶紧称帝。
送到萧宁跟前的急信不是一两封,而是十几二十封,每一封上的内容几乎一样,都是希望萧宁暂时放下青州和冀州的事,先回雍州处理此事。
萧宁拿到信时,第一个问起旁边的顾义,“先生以为当如何?”
“小娘子心中自有决断。旁人急,雍州当急于一时?”即是奉承了萧宁,同样也表明了态度,很显然顾义并不认为这是一个好机会。
“请先生随我回一趟雍州如何?”萧宁这些日子虽然得了不少人才,但既得人才也需镇守各方。
她从雍州带来的人,如明鉴和崔攸,都得让他们坐镇一州。
“某之幸也。”顾义何尝不期待去见一见萧谌。能养出萧宁这样一个女儿的人,会是何等钟灵毓秀之人?
萧宁一行快马加鞭赶回雍州,让萧宁意外的是,在城门迎接她的竟然是玉嫣。
“瑶娘有事,特命奴前来。”玉嫣注意到萧宁的诧异,立刻代为解释。萧宁不以为然,只是微微惊讶罢了。
“怎么?”萧宁这些日子同玉嫣之间只有书信往来,催促她回雍州的信件里没有玉嫣那一份。但玉嫣前来,何尝不是代表瑶娘的态度。
“奴以为,时机未到。”玉嫣福福身,对跟在萧宁身后素未谋面的顾义,面不改色地发表意见。
顾义纵然不知缘由,只听萧宁的话,也马上意识到眼前的玉嫣虽然年轻,又为女郎,必是萧宁的左膀右臂。
开口没头没尾的说着时机未到,引得顾义多看了几眼。
果真是出了一个萧宁,是以天下女子皆论政事,各持己见。
“我不在雍州这些日子,说说你的收获。”萧宁并不急于发表意见,反而想从玉嫣口中探听她的收获。
“天下群雄并起,小皇帝既亡,韩氏曹氏称帝,大兴亦亡。事发突然,各州县消息不灵通之处,各方反应并未传来。雍州大好前程,不必急于一时,倒不如一心系于大兴,平乱之后,再议其他。”玉嫣说着消息不灵通,并不是空穴来风。
“扬州据一州而守,韩靖之义子曲昆,擅于领兵,闻扬州乱,皆由他平定。
“贺遂欲趁扬州乱起之际,直取韩靖项上人头,皆因此子一无所获,今退于梁州,扬州有贺遂此人盯着,出不了大乱子。
“至于曹根。原挟天子而令诸侯,令天下皆忌惮,不敢轻举妄动。今既已自立为帝,必受四面楚歌。吾等不需以伐,必有人直取曹根项上人头。
“倘若我等也如那等乱臣贼子一般,于此时自立为帝,原本喜于雍州之忠义之士,必倒戈相向。利大于弊。”
顾义十分意外,万万想不到萧宁身边竟然也有这等见识非凡的女子。
分析厉害,不亚于他。不由多看了几眼。
“看来瑶娘所想同你一般无二。”萧宁微微一笑,断定另外一位也是跟玉嫣一样的想法。
“正是。”玉嫣目光灼灼的开口。
这时候迎面走来好几个人,为首的竟是孔鸿。
玉嫣本能后退,想离得萧宁远远的,萧宁一手抓住她道,“为何要避之?”
问的玉嫣一愣。萧宁昂首挺胸地道:“我既要用你,就不畏于人言,你也不用畏惧任何人。”
玉嫣惊愣无比,此刻孔鸿已经行来,一眼看到玉嫣,惊愣不已,随后又恢复寻常。
“阿舅!”不等孔鸿开口,萧宁先说话,面带笑容,那叫一个甜美!
孔鸿一看好几个月不见的萧宁越发沉稳,不知该喜或是该忧,“小娘子。”
萧宁唤他阿舅,他却唤萧宁小娘子,也是习惯。跟在他身后同行的人也纷纷朝萧宁见礼。
“阿舅亲迎,这是许久不见我,十分想念,亦或是为旁的事而来?”萧宁的目光落在孔鸿身后的人,其中就有南宫致远。
南宫致远抵达雍州时,萧宁已往冀州,是以人是由萧谌亲自接待的。
萧宁从萧谌口中得知,南宫致远不仅来了,更带了不少人,皆是人才!
“你为何回来,需套我话?”孔鸿嗔怪的扫过萧宁,萧宁笑了,“那阿舅是希望我劝进,还是劝阿爹莫急?”
“自然是不急。我等非曹根或韩靖等乱臣贼子,岂可自甘堕落,与之同伍?他们是走投无路,莫可奈何,唯有正名以正天下。”孔鸿接过话,一脸的不认同所谓的劝进。
萧宁点了点头,“阿舅不言,我还以为阿舅同旁人一般要把阿爹架到火上烤。”
“先帝驾崩,身为人臣,当为陛下守制,岂能在此刻越雷池一步,岂不让天下人笑话!”孔鸿越说越是气愤,但十分不耻于曹根或是韩靖。
“如此说来,劝进者皆是乍到雍州,有意借此功成名就者。”顾义在这时候悠悠的冒出这句。有些信萧宁给他瞧了,但顾义并没有完全看完。
雍州内各路人马,顾义有所了解,知道眼前这位孔鸿,既是萧谌的妻兄,也是从前骠骑将军府的长史,深得萧谌和萧宁的信任。
自萧谌势微时追随左右的孔鸿,代表了从前雍州的大部分人的心思。
“还有不少想趁机向萧氏表忠心,企图分一杯羹的世族。”萧宁补充完整,顾义只想说,刷好感不成,反而落了埋伏,只怕不少人心里暗暗叫苦。
“南宫郎君,当日筦城一别,再见郎君,我心甚喜。”萧宁笑容满面的同南宫致远打招呼。
南宫致远受宠若惊,连忙朝萧宁作一揖,“得见小娘子,某亦欣喜若狂。一别多日,小娘子威武!”
称赞的是萧宁这些日子的丰功伟绩,天下人尽皆知,他又岂会不知!
“郎君谬赞,不过机缘巧合罢了。”谦虚是必须的,萧宁总不能大包大揽,把所有的功劳都归到自己头上。
“小娘子归来,雍州定能上下一心。”南宫致远这时候说出这句话,无非是希望萧宁出手。
“有阿爹在,雍州再怎么吵闹也无妨。”萧宁可不相信自家老父亲心中毫无成算。不作声,必有算计。
“适才南宫郎君所言,我不希望再听到第二次。”有些话,萧宁也得提醒南宫致远。方才南宫致远所言,有挑拨离间之嫌。
南宫致远马上领会,“是某失言了,与小娘子赔罪。”
这番话萧宁听过便罢了,朝他微微一笑,同时扫过在他身后的人。
其中不少是萧宁不认识的人。既是不认识的,就更不应该落人口舌。
“将军已在府上等候多时,小娘子速速回府。”萧宁如何敲打人,孔鸿都无二话。
在雍州内的人,更清楚雍州内的来人,每一个,他们究竟有何心思。
萧谌的意思任由他们闹腾,暂时不理会。按萧谌的意思,总有见真章的时候,彼时一鼓作气将所有人拍老实,可比一个个收拾要轻快得多。
倒是有人担心这些人会不会趁机扰乱整个雍州,在萧谌看来,雍州那些人心若能轻易被人挑拨,他很乐意一并收拾。
萧宁知道,有外人在,很多话孔鸿不会照实说。
她和萧谌父女之间的感情,不是旁人一两句话就能随意挑拨得了的。
顾义不由地多看了南宫致远几眼,总觉得这一位并不是傻子,可怎么一张口说话竟透着挑拨离间的味道,耐人寻味。
再多的猜测,初来乍到,顾义心知要多听多看,此刻不是多说话的时候。
萧宁回到将军府时,远远看到萧谌站在门口。
这一刻的萧宁,欢喜得叫人一眼便看得出来。提起裙摆,全然不顾所谓礼数的飞奔向萧谌,“阿爹!”
“哎哟,我家祖宗可算回来了!”萧谌何尝不是喜上眉梢,脱口而出的话,叫一旁的人毫不客气地一掌拍在他的后背,“怎么说话呢?她是你祖宗,成我什么了?”
能当众揍萧谌的人,除了卢氏还能是谁?
卢氏也是多日不见萧宁,闻萧宁回来,亲自出门迎接。
适才萧宁未归,卢氏避之一旁,结果萧谌脱口而出的一句话,立刻让卢氏毫不客气的当众揍人!
萧谌不以为然的道:“阿娘莫计较。阿宁多日未归,阿娘不是想她吗?放出去的孩子,如那放在天上的风筝,想收回来哪里容易,可不是祖宗?”
哪怕挨了打,萧谌也不打算改口。上下打量萧宁一圈,“长高了,人也瘦了,回来得让你阿娘给你好好补补。”
“阿爹也黑瘦不少。想必我在外征战,阿爹天天想我,日日念我,这才如此黑瘦。”萧宁忒没脸没皮,把萧谌这黑瘦的原由尽都归于她身,直逗得人不由笑了。
“你也知道你爹天天念着你,日日想着你,也不说抽空回来看看你爹。”这一刻的萧谌怨念无比,不难看出他的哀怨。
萧宁想说,萧谌这是戏精上身了吗?
不不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萧谌就没有注意到卢氏的眼神?
“再敢不正不经,看我怎么收拾你。”卢氏不负萧宁所望,终于出声,萧谌瞬间恢复正经。
可是,一干人等,除了一个孔鸿早已习惯这父女相处,哪一个刚来雍州不久的不是一脸懵。萧谌这作风和之前正经严肃截然不同的啊!
“这位是?”恢复正经后的萧谌,一眼看到萧宁身后的顾义,看脸的人如同当初第一回见到崔攸时一样,立刻变成星星眼。
“我在信中跟阿爹提到过的。”萧宁暗示,拼命的暗示,落在萧谌耳朵里,萧谌马上反应过来,“顾先生。”
热情地迎上去,激动无比地捉住顾义的手。
顾义都想问了,这萧家的父女都习惯唤人先生的吗?
但是,先生听来透着尊重,也是他们对人才的郑重,顾义还是挺喜欢的!
“将军有礼。”双手被萧谌热情的捉住,顾义无法作揖,只能招呼一声。
“不必客气,不必客气。久慕先生大名,今日得见,心中甚喜。先生快请,快请。”执顾义之手,拉着人不由分说地进屋去,直接将萧宁抛之脑后。
萧宁
这是来迎她的吗?确定迎的不是顾义?
萧宁还是给萧谌留脸面的,并没有当众拆台。
“走。”被萧谌弃之不顾,萧宁还有卢氏啊!
这不就马上被亲亲祖母拉过,迎着回家。
“你之意?”卢氏亲自出面,既因想念萧宁,何尝不是想知道萧宁想法。
“任风云变幻,我自岿然不动。”一问一答,祖孙二人默契上佳。对视一眼,不必再多言。
“虽刚归雍州,你在外开疆拓土,雍州内皆等你的态度,去吧。”走进正堂,远远看到里头站立的人,这些人都在等待,等什么,各自心知肚明。
卢氏适时站定,并不打算进去。
“唯!”萧宁得卢氏一问,今又提点一句,心下大定。但凡后院不起火,萧宁无所畏惧。
萧谌拉着顾义一路说话,提了好几个问题。
顾义本因萧宁之故,对萧谌亦是心之向往。照面似是话家常一般,然顾义听得心惊肉跳,自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不敢松懈。
最后得出总结:萧氏父女,不负他所望。
卢氏站定,玉嫣也要跟着留下,然萧宁招呼道:“一道入内,将你所得消息说与大家。”
玉嫣受宠若惊地抬起头,想跟萧宁确定,她是不是听错了。
“怎么?不敢?”萧宁注意到玉嫣的眼神,平静地凝视着她。
若是连这一步都不敢迈出去,她们想做的事,将来不知要面对多少艰难险阻,如何为?一步都迈不出去,谈何改这世道规矩?
玉嫣瞬间清醒过来,她的价值不亚于任何人,有萧宁为她撑腰,她何惧之有!
“我敢!”玉嫣掷地有声的吐字,萧宁颔首,“走吧!”
卢氏扫过玉嫣一眼,男人的事卢氏不宜插手,这位玉嫣最近动静闹得有些大,她又怎么可能无视之。
若不是有瑶娘为玉嫣挡着,卢氏早已出手。
看来萧宁早已将此人收为己用。
既为己所用,卢氏自放手不管。
萧宁步入正堂,一眼看见满堂的人,可以感受雍州的发展。
从前这正堂之内,不过寥寥几人罢了,如今一眼望去,好些都是萧宁不认识的。
“小娘子。”见到萧宁,雍州旧人眼中闪烁欢喜,不约而同朝萧宁作揖。
早已对萧宁闻名久矣的人,终于得见萧宁庐山真面目,打量的眼神落在萧宁的身上,透着审视。
萧宁落落大方的任由他们打量,不失礼数地同众人还礼,“诸位有礼。”
一如从前懂礼周全,叫人看得心中甚喜。
“将军,今日所议大事,小娘子参与,恐有不妥。”可是,总有人不识趣,更想借萧宁名扬天下。
萧谌和顾义亲亲密密的走入正堂,万万没想到,尚未得得及坐下,竟听到有人置疑萧宁的出现,萧谌眼中闪过一道冷光,“何来不妥?”
言语中的冷意,提出不妥的人浑若不绝。
“毕竟男女有别,纵然小娘子立下大功,亦不可有违礼法。”那一位开口的是位削瘦的男人,50来岁的模样,出口都是礼法。
“如今这天下还有礼法吗?某竟不知。”一向很少作声的许原,一脸困惑不解,讨教似的接话。
“犯上作乱弑君者为众人所拥戴;力挽狂澜,求万民于水火之人却被尔等以规矩礼法所困。这就是你们的礼法?”许原问而自答。
出生寒门的他最是了解,所谓的世族,最擅长莫过于拿所谓的礼法压人。
可这些人,恰恰自身最无视所谓礼法。
“区区贱民也敢对我们指手画脚,难道将军置若罔闻?”羞与寒门为伍的人,气愤的叫嚷,拉上萧谌,望萧谌为他们主持公道。
萧谌能如他们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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