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昭五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63章 求贤令不妥,我成了开国皇帝的独女,興昭五,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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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有些人太过想当然。

以为萧谌出生世族,同他们浑然一体,沆瀣一气,视寒门庶士为贱民,羞以之为伍。

“阁下可知各州内我萧氏所昭示天下之求贤令?”萧谌一直忍着,等的就是一个机会,一鼓作气把这些自以为了不起,实则欲壑难填,得陇望蜀之辈拍老实了。

不出萧谌所料,萧宁一旦归来,站在这些人的面前,无论萧宁立下多少功劳,这些人争于杀鸡儆猴,企图掌控萧氏,必然会利用所谓的规矩礼法,逼迫萧宁从今往后不得再染指政务。

求贤令一事,萧宁不仅请在冀州内推行,雍州乃至刚得的青州,早早将求贤令昭示各地,志在得贤。

“凡天下有才者,不问出身,不问年龄,不问男女,文能安天下,武能定乾坤者,萧氏皆用之。所谓规矩礼法,难道你欲我萧氏失信于天下?”萧谌出言质问,极其不善。

“将军,此求贤令多有不妥,望请将军收回。”有人跟萧谌杠上了,明摆着已然看出萧谌并不想改所谓的主意,不依不饶地提出过分的要求。

萧谌冷笑着,果然,以礼相待得让人以为他们萧家,他萧谌是由他们任意摆布的人。

撤回求贤令意味着什么,不过是从今往后,天下依然由世族把持,朝堂之上,官位世袭罔替!

那跟大兴朝有何不同?纵然天下得以太平,用不了多久,定再次被他们搅得不得安宁。

“有何不妥?”萧谌一个眼神扫过萧宁,萧宁立刻收到,反问一句。

“取士以才,罔顾德行,有违大兴多年以德取才之道,若叫无耻小人借此上位,如何是好?”萧宁有问,立刻有人接话,眼神若有似无的往萧宁身上瞟,越发瞧萧宁不顺眼。

萧宁不以为然,唯问:“何谓德?”

此言一出,一众人都等着,萧宁道:“临阵能制胜,不使将士枉死是德。

“治国能安民,不使百姓受冻馁之苦是德。

“至于那些坐而论道大言欺人,只会摆架子装清高的伪君子,无实惠于家国百姓的伪君子……”

言及于此,萧宁扫过一群人,“雍州,没有那么多钱养闲人。”

这一刻,萧宁万分感谢曹老板,《求贤令》是他所作,《军师联盟》,编剧这话由曹老板说出,应时应势,她引用而来。怼得人脸色发青,偏无可反驳。

此言一出,瞬间拔高求贤令的标准,同时也堵住一群意图左右萧氏,坐而论道,不做实事的人,且让他们都把嘴闭上,少说话。

萧谌那是相当满意,给了萧宁一句赞赏的眼神。

果然知父莫若女!萧宁早知道萧谌对眼前的这些说三道四,如同三姑六婆般的长舌妇十分不满。

只是作为雍州的主心骨,当面下场怼人影响不好。别的人吧,纵然萧谌有心也不能说太直白,也就只有萧宁收获萧谌一个眼色立刻心领神会。

“在场诸位,有谁能如我儿,京城危难之际,力挽狂澜,不使朝中官吏因韩氏叛乱而亡?又有谁能助我安定雍州,拿下冀州、青州,安民抚恤?”萧谌那是相当配合,应着萧宁的话音落下,细数萧宁功绩立刻追问。

想把萧宁赶出去,在场的哪一个拍着胸膛跟他说说,比得上萧宁?既然他们没有这个能力,又有什么资格对萧宁指手画脚。

提出意见的人被这父女齐出手,怼得心里发苦。

余光扫过一旁的玉嫣,毫不犹豫的转移战火道:“此女又有何资格在此?难道她也如小娘子一般?”

撼不动一个萧宁没关系,至少也得找回场子,比如就该把萧宁身后的人,能驱逐的就驱逐。

“告诉他,你为什么有资格出现在这?”萧宁不紧不慢的朝前走,立在萧谌的左侧。

萧谌意示人为萧宁拿上蒲团,萧宁跽坐下,父女二人皆居于人上,明明跽坐着,其余人皆站着,偏却让人觉得,他们父女居高临下俯视于人。

玉嫣骤然被盯上,早有意料的人听闻萧宁一句话,低眉垂目的应一声唯。

随后转过身,迎对发出质问的人,玉嫣不慌不忙地道:“上月初九,曹根以五万兵马入兖州,意图夺回冀州。小娘子先发制人,盗其粮食,得以不战而溃其兵。

“徐州安氏,上月十二,出海欲盗青州之盐,小娘子领军而出,大败安氏”

玉嫣说起一件又一件的事,都是在众人无所察觉的情况下,萧宁无声无息的解决掉这些明争暗斗。

“皆是小娘子之功,同你有何关系?”听了老半天的人质问一声。

这回玉嫣不作声了,萧宁在上张口道:“我能先发制人,皆因消息灵通。她,是执掌各方消息的人。”

换句话来说,玉嫣纵然没有明面上的大功,可是萧宁所立的战功,能不战而屈人之兵,甚至先发制人,大部分都是因为玉嫣能够得到这些消息。

其实原本各方的消息渠道,萧宁尽交由瑶娘执掌。瑶娘观玉嫣行事,以为玉嫣的身份和环境也适合参与此事。

故各方消息传来,玉嫣亦了然于胸。

此时娓娓道来,何尝不是在无声的询问,这等功劳,你们以为不重要?

刺探消息的事,在许多人看来都是上不了台面。可是消息灵通带来的便利,观萧宁行事便可明了。

“肆意打探消息,不可取也。”果不其然,立刻有人指责这一行为,引得萧宁嗤之以鼻。

“阁下一再质疑,以为我不该入正堂议事,她无资格在此,不知阁下自入雍州以来,有何成就?”给脸不要脸,真以为天下人人得把他们供起来?

哪怕要供人,你要是有真本事供也就供了,既无本事,只懂得坐而论道,大言不惭,更想对雍州指手划脚,你算什么东西?

这回直接问到人的痛楚,惊的人抬起手指向萧宁,“小娘子是瞧不起我?”

“正是。”问出口的人,决想不到萧宁竟敢附和。言语真诚,神情真挚。一脸都是如你这般无所作为的人,哪来的脸敢在这儿质问人?

“将军难道就不管管?”被萧宁气得七窍生烟,偏又说不过萧宁,这时候能做的当然是找萧宁的家长。

“我儿所言,有何不妥?阁下自入雍州以来,对雍州诸事指手画脚,偏无所作为。难道我该为了你一个无所作为的人,斥责为安定我雍州呕心沥血,费尽心血之人?”萧谌适时的表明态度,彰显他的务实风格。

但凡你要是做出丁点利于雍州的事,在这指手画脚,萧谌和萧宁会忍了。

偏偏一事无成,白眉赤眼的在这儿要求萧谌赶这人,赶那人。萧谌要是听了他的话,不知要寒了雍州多少人的心,萧谌有那么傻?

“将军竟如此偏袒!”瞠目结舌的人自是全然想不到,萧谌竟如此偏袒。

“若你能安定雍州,开疆拓土,力挽狂澜,而不是坐而论道,无所作为,我定偏袒于你。”萧谌毫不掩饰他的偏袒,他倒要看看这天下谁能就此事指责于他。

气得胸口阵阵起伏,几乎要厥过去的人。颤着手指向萧谌,“目无礼法,颠倒阴阳者,吾羞与之为伍。”

“无所作为,偏又喜欢挑拨离间,排除异己,贼心不死之小人,好走不送。”萧谌攒了许久的气,终于借此机会全宣泄出来。

那一位本以为能在最后掰回一成,不料又被萧谌狠气了一记,差点没昏死过去。

“从今日起,若非论保国安民之事,以家世出身常议何人当用,何人不当用,自不必前来议事。”萧谌觉得不够,准备了这许久,他可不是为了对付一个人而已,理当杀一儆百。

“同为世族出身,我清楚你们所思所想。然雍州之安定,非尔等之功,入我雍州,若我行事有损家国天下,罔顾百姓,尔等可指出。处处以出身质问我何人当用,何人不可用,恕我不能容。”萧谌扫过在场的人,这是他第一回在众人面前昭示他的用人之道。

“将军英明。”作为寒门庶士出身的人,得到萧谌明白的表态,于雍州流言四起,各地世族纷入雍州,不断处处彰显他们的出身高贵,同样也在排挤寒士。

不少人心中难定,毕竟不能确定究竟萧谌面对世族涌入,是否将弃于他们庶士。

现在,萧谌当着众人的面表态,寒门庶士自是欢喜,连忙朝萧谌作一揖。

“将军英明。”不以出身用人的可不止一个萧谌,于雍州之内,见雍州风气开明,任人唯才,多少人心之向往。

萧谌满意了,至少大部份的人总是讲理的,独独小部份的人不要脸还不讲理。

“请他出去。”这时候孔鸿站出来,表明支持萧谌的态度,请那一位一再质疑雍州行事的人离开。

被萧谌当众表明不欢迎,让人深受打击,面上难堪,有心想想回场子,这时候谁理他了?

“请!”有孔鸿出声,其他人哪怕说着一个请字,态度亦表现出不欢迎。

都到这个地步了,还死赖在这不走,徒让人笑话罢了。

那人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萧谌扫过其他人,倒是有不少蠢蠢欲动,还想做声的。总算有聪明人将人拦住,若是不想如某位一样落得颜面尽失的下场,最好安安静静。

杀鸡儆猴的效果那是相当的好,萧谌满意于一群人都安静了。

无人再因萧宁的性别问题,置疑萧宁不该出现在这儿。

“我儿辛苦。”骂完了人,萧谌还得当着众人的面道一声萧宁辛苦。

“能为天下尽心,为阿爹出力吗?不敢言苦。”两人一唱一和,显然并不想气氛一时停留在方才的事上。

“青州初平,可好?”萧谌再接再厉,这时问起青州的事,何尝不是在无声的提醒在场的众人。

雍州的地盘得以扩大,不再局限于雍州,萧宁劳苦功高。

“青州内一切安好,有赖简将军相助,一切顺利。”萧宁不会把功劳全归到自己头上,简明虽然是新附之人,但的确配合萧宁行事。

“甚好甚好。既是一心待我们之人,当厚待之。”萧谌叮嘱萧宁一声,萧宁连连应是。

随后萧宁陆续向在场的人说明冀州和青州的情况,“冀州和青州之内,我已安排人开荒修渠引水,修渠图还有开荒图都在此。”

禀告她的所有收获,当然也得亮出东西。

“冀州内有位秋先生,擅长修渠,绘制了一幅天下修渠图!若此渠可成,应对开荒之地,将来天下良田至少增至现有一半之数。

“所谓收成,更多看天时,修渠正是为了应对天时而为。

“洪水成灾,引入渠内,免粮草被淹;若遇干旱,开渠放水引入良田可保收成。”

萧宁更在意民生,她比谁都清楚,唯百姓得以安居乐业,天下才能真正太平。

萧谌仔细一看,图绘制的一清二楚,自然也注意到,在这图上标志的地方有不少都是世族之地,“诸位可配合?”

此一问也是因为萧谌对世族了如指掌,一群无利不起早的人,让他们割肉不更像要他们的命。

“阿爹说的哪里话。天下世族多是饱读诗书者,博古通今,自通情达理,利于天下事,他们岂能不配合。”萧宁那是相当会说话。一顶又一顶的高帽子戴到世族们的头上,但若是不配合的人,可不就是有负世族之名,连寻常百姓都不如。

“利于家国之事,舍弃个人利益,当如是。”立刻有人附和,十分认同萧宁的说法。此人正是许原。

萧宁深刻体会到,果然不是同道中人难成好友,瞧瞧明鉴和眼前的许原,这两位都是擅长补刀的人。

“百姓安则天下安,我儿做得极好。”萧谌赞赏有佳,有些事萧宁在做之前早与他书信相通,如今当着一众人面再提一句,也是让他们明白,天下事,少勾心斗角,容不下人,多做些实事为重。

“将军,韩靖与曹根这等乱臣贼子都敢自立为帝,还请将军切莫落于人后。”说来说去,总说不到这一回众人让萧宁回雍州的重点,莫可奈何之下,总得有人开口。

萧宁一眼看过去,说话的人正是崔令。

崔令好些日子没出头了,没想到才回来竟然就碰上了。

玉嫣看到对方,眼中流露出了不易察觉的恨意,却又稍纵即逝。

“崔公既知他们是乱臣贼子,让我阿爹效仿于他们,是让我阿爹也成为乱臣贼子?”萧宁有此一问,萧谌的心情瞬间变得极好。

可不是嘛,一个两个看到有人称王称帝,立刻心急如焚,巴不得把萧谌赶紧推上皇位。为的不过就是拥立之功,开朝之绩。

也不想想,这时候称王称帝,无疑被架上火烤。

天下九州,纵然萧谌现在得其三,尚余其六。韩靖占扬州,曹根得荆、扬、兖三州各一半的控制权,徐州和豫州这两地,至今未出手。

曹根上回倾巢而出,败于雍州之手,一路赶回京城,一直绞尽脑汁收复失地,故而原本完全落于他控制之内的各州,如今各地豪强并起,再不是他可以肆意号令之地。

很显然的一个道理,不受你控制的地盘,极有可能会吞噬你的地盘。

本来天下世族对曹根的印象已然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如今曹根竟然还敢称帝,等同于点了炸药,天下世族,必群起而攻之。

相比之下,韩靖的处境或许比曹根好那么一点点,毕竟本就已经担了无耻,弑君之名,再坏又能坏到哪里。

这时候谁要是跟他们一样自立称帝,不就是把自己归于他们同类人?

萧宁真想问问这群人,到底是有迫不及待置她亲爹于死地啊!

崔令之所以急于劝进,也是以为萧氏或认为这是大好机会。连乱臣贼子都可称帝,他们有何不可?

结果出乎意料,萧谌和萧宁的意思,完全没有顺势一道称帝之意,他们还认为自身是大兴臣子?

一时间崔令有些拿不准了,萧谌当真无问鼎之心?

“且陛下被杀,身为人臣,不能为君报仇,也当为陛下守制。乱臣贼子心中无君,弑君夺位,为天下所不能容,我等当伐之。若阿爹亦自立称帝,岂不引天下人耻笑?自打耳光?”萧宁再接再厉而问,桩桩件件皆站在大义的立场,且问问他们有什么脸让萧谌称帝。

崔令再次顿住了。天下人,谁能站在一步之遥前,不为所动?

纵然之前崔令相信,萧氏占据一方,纵不自立,然亦非安份守己之人。

之后得冀州,又再得青州。九州得其三,又是天下重镇,假以时日,必称王称帝。

随韩靖和曹根陆续称帝建国,大兴已亡。没有谁认为萧谌能坐得住,任由两个乱臣贼子称帝,而他依然称臣。

于此之际,想在萧谌面前刷好感的人,自不遗余力,欲推萧氏一把,亦为刷刷好感。

崔令之意,崔攸曾阻止,但崔令与各家合计,甚以为劝进是必然。

无论萧谌想不想更进一步,他们劝了,表露的是他们的态度。进可攻,退亦可守。恰好能光明正大探明萧氏之心。

现在萧宁开口,态度已然表明,崔令自不会再咄咄逼人,他可不是想跟萧氏再结仇的人。

“将军大义,我等敬佩。”崔令立刻丢出这话,萧宁瞬间反应过来,随后自是明了。

这样的试探,这才是真正的世族,之前和她较量的那些,都是套了世族皮囊的人吧。

萧谌也瞬间明白,敢情最近雍州世族蹦达的厉害是在试探于他?

试探可以,能守住底线,也趁机让萧谌有所表现,衬托得曹根和韩靖太不像样儿,挺好的!

“此事不必再议。乱臣贼子称帝,是他们的事。我断然不会与他们同流合污。”有些话萧谌并未说得太死,如今不称帝,只是因为不适合;将来的事,将来的日子还长着,不必急于一时。

“将军大义。”一众人都反应过来,这回雍州世族给萧谌搭了一个好台子,让他们也不由自主的跟着称赞一声好。

想必今日萧谌和萧宁一番话传扬出去,必令天下无数人称赞。

玉嫣眼中闪过一道亮光,瞬间有了主意。

“请以檄文责斥乱臣贼子。”许原此刻提出这事,萧谌立刻道:“此事交给许先生。”

如何斥责那么两位不要脸的称帝,表明雍州对他们的不屑,以及如何休养生息以待来日为诸位皇帝报仇,是技术活。

许原应下,很快写下檄文,内容得萧谌和萧宁点头,发出。

至此,正事毕,各自散去。

堂内剩下萧谌和萧宁这对父女,萧谌问:“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问的萧宁一滞,哭笑不得的道:“不该是阿爹有何打算?”

“你若坐镇后方,我自往前头去;你若觉得待在雍州无聊,想往哪去自往哪去。”萧谌十分大方的挥袖,全然由萧宁说了算架式。

“冲锋陷阵之事,还是由阿爹去吧。总不能让天下人觉得,我阿爹只会躲在女儿身后。”萧谌的本事,萧宁心知肚明,只是家里,总得有人看着,有人坐镇。

一味的只懂得开疆拓土,不懂得收拢人心,安抚后方。打下的城池还没捂热便叫人夺了去,打的再多终是守不住,又有何用。

“看来你有别的事要做。”萧谌心领神会,马上意识到萧宁想做的事,只怕唯她能做成,故而才决定留守后方。

“阿爹觉得小娘子出仕为官是不是离经叛道?”有些事,萧宁既动了念想,又怎么能不跟亲爹通通口风。

萧谌一僵,低下头震惊问:“你是要改这世道的规矩?”

萧宁低着头小声嘀咕,“规矩还不是人定的,天下大乱,纲常不再,恰是重定规矩的好时候。”

话说得没错,萧谌凑过去,小声问:“你这点心思跟谁说过?”

小心翼翼,生怕萧宁早已广而告之,为天下所闻。如此一来,天下男人必不能容。一但他们群起攻之,彼时萧宁面对的可是天下人。

“除了瑶娘,只有玉嫣。”当日萧宁为说动玉嫣这个人才,不希望她为报仇而犯雍州之法,最后萧宁不得不亲手杀了这位,只能绘制一幅蓝图,希望玉嫣能以此为目标,与她同行。

“记住,往后这份心思,跟谁也不许说。”萧谌一听暗松了一口气,严肃叮嘱萧宁,此后绝不可再提。

“那阿爹”萧宁之所以询问萧谌,为的是从萧谌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

萧谌扫过萧宁一眼,意味深长的道:“话不必说,只管做就是。你能润物无声,叫天下女子于战乱之际,如你一般能上阵杀敌,治国安民,占得一席之地,天下何人能将你们驱逐?

“只是此事你要做,你要从长计议,更不能授人以柄。”

说来说去,萧谌最担心的还是萧宁的安全,生怕萧宁被人群起攻之。

萧宁眨了眨眼睛,万万想不到萧谌如此开明,竟然连女子出仕为官的事都能容忍。

高兴得萧宁扑过去,抱住萧谌的手,往萧谌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阿爹,你怎么那么好!”

萧谌被女儿夸赞,喜上眉梢,“从小到大,你做事我何时不依你?可这事吧,要是世族知道,连让你站在这堂内议事的资格都不再给你。

“是以,少说话,多做事,事情办得漂亮,根基牢固无人能撼动,再有人想动你,站在你身后的人,无须你动手,便足以和他们抗衡,再不畏之。”

这是还给萧宁出主意,帮萧宁指点迷津,告诉萧宁路该怎么走,才能无后顾之忧。

“阿爹你放心,我必一步一个脚印,润物无声。等他们反应过来之时,利益已成一体,牵一发而动全身,到时候就不仅仅是女人的事了。”萧宁高兴萧谌的支持,同时亦把心中打的主意,透露那么一点点。

萧谌闻弦而知雅意,马上明白,萧宁这是不仅仅改变女人地位,也要改变天下时势。

利益连成一体,谁又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人倒下,损及他们的利益,甚至一无所有。

“成。事情就这么说定了,往后再有什么事,我出头,你在后。”萧谌大掌一挥,拍定,两人达成的共识。

“然也!”萧宁颔首。萧谌伸手捂过她的头,“你要记住,无论做任何事,保全自身为重,只要命在,没有什么事做不成。”

换句话来说,萧谌担心萧宁为了达到目的,连小命都不顾,那可不成。

萧宁郑重的点头,“阿爹只管放心。我知道,活得长长久久,就没有什么事做不成。”

“既然回来了,你姑母还有几位姐姐也安然抵达雍州,得见见。”萧谌终于是把正事说完,提点萧宁,千万不要忘了家事。

虽然曹根杀了不少世族,并不代表将所有的女眷皆杀尽,萧宁的两位姑母,三位堂姐,亏得她们反应快,家族北迁,若不是她们念及夫家孩子,早一并北上了。

留在京城也得早做准备,比如孩子万不能再继续留在京城。

曹根灭世族之时,好在各家的孩子送出去,卢氏又早有准备,特别物色了几个身手了得的好手,护在女眷左右。保不住太多人,总能护得住一人性命。

是以萧家姑母和堂姐们、孩子安然无恙,但姑夫和堂姐夫们,皆难逃噩运。

此后姑母和堂姐们聚于一处,原本早该前往萧氏在京城外的坞堡,命人护送前往雍州,因为丧夫之痛,几人陆续病倒,病重之时,自然不能动,以至于一拖再拖,拖到了今日。

前些日子在萧宁拿下青州之时,才得到确凿消息,人安全抵达雍州了。

纵然人到,萧宁当时刚拿下青州,也得安定青州,自然不能立刻赶回。

这次回来,正事要紧,萧宁尚未来得及拜见长辈,事已毕,也得去见。

“阿爹以为姑母和堂姐们能不能帮我?”虽然为姑母和堂姐们伤心,同时萧宁也想到跟姑母和堂姐们的几回照面,深以为以其发展旁人为她所用,自家人更应该先策动。

萧谌默默不作声,半响才闷声道:“你要是能让她们点头,可!”

换句话来说,萧谌是不会出面帮萧宁说动人的,只能是萧宁凭本事策动。

萧宁立刻明白了,“阿婆不会反对,阿翁,阿婆不反对的事儿,阿翁肯定不反对。”

深刻意识到萧家的食物链顶端究竟是谁。

萧谌想到萧钤的郁闷,小声的道:“不要太过。你那些伯父,除了你五伯,你是一个都瞧不上,倒是打起你姑母和堂姐的主意。”

“阿爹该问问阿翁和阿婆,到底是怎么教人的。”萧宁直言不讳,萧谌急忙将萧宁的嘴捂住,探头探脑的查看四下,确定四周没人,这才松一口气地道:“这话别乱说,叫你阿翁听见,我吃不了兜着走。”

萧宁???

萧谌小声地道:“你阿婆厉害你是知道的。家里的郎君,刚开始是跟着她学的,学得算不错。后来长大了,也不知怎么的,一个个和家里的女郎相比,远远不如。

“为这事儿,你阿翁气得七窍都要生烟。然后,有一回我喝醉了,为这事问了你阿翁”

言尽于此,戛然而止。

萧宁等着下文呢,怎么可能由萧谌就此打住。

“后来阿翁怎么处置阿爹的?”好不容易得到萧谌自曝年幼的糗事,萧宁哪能由他打住。

萧谌面上一僵,往事不堪回首,更别说当着女儿的面提起年少的糗事,那不是要让女儿笑话他一辈子?

一看萧谌闭口不言的样儿,萧宁何许人也,想知道的事,没有她打听不到的。

“等会儿见到阿翁,我定要问问阿翁,为何伯父们同姑母的差距略有不同。我还告诉阿翁,这都是阿爹叫我问的。”作为一个日常坑爹的人,大好的坑爹机会,万不能放过。

萧谌舌桥不下,僵硬地转过头,无声地控诉萧宁,有这么坑人的吗?

萧宁严肃地颔首,似是无声地提醒萧谌,别怀疑,她就是这么坑爹的人!

这情况,要么萧谌把没说完的话说完;要么萧宁拜见萧钤时,必问一问。

萧谌瞠目结舌地指向萧宁,萧宁捉住他的手指,“阿爹,说到做到。咱们父女,谁跟谁啊,你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我从小到大的糗事,你了如指掌。”

“这能一样?我是你爹。”

“你说了,我是你祖宗!”

差点没把萧谌气得半死,偏不能否认!

能这么拿捏他的女儿,就是祖宗!

看情况,祖宗要跟他杠上了,萧谌能怎么办?一大把年纪还要挨亲爹一顿打,再叫萧宁笑话?

既然免不了被笑话,还不如痛快些告诉萧宁,不至于叫萧宁亲眼看见。

“也没什么,不过是你阿翁揍了我一顿,把我倒挂在祠堂前吊了一天。”萧谌很快做出决定,干脆利落的告诉萧宁,怎么回事儿?

“我们家的祠堂挺高的。”作为女郎,的确没机会亲自迈入祠堂内,远远总能瞄上一两眼。根据印象萧宁想像萧谌当时被倒挂的样子。

“你阿翁不愧是廷尉出身,最是懂得折磨人。把我倒挂了一天不说,更让你那些伯父们当着我的面好吃好喝,偏连杯水都不给我喝。”萧谌永远忘不了那一日所受的折磨,每每回想也是对萧钤怨念无比。

萧宁脑补着,忍俊不禁,惹得萧谌怒目相对。

“一时没忍住,阿爹放心,我绝不是笑话你。”

这话说的相当没有诚意,萧谌又不傻,还能信了萧宁不是在笑话他。

“你阿翁生平最恨的就是儿子不如女儿。天下太平也还罢了,如今这乱世,再有你衬托着,只怕他心中更是气闷。不过你放心,有你阿婆在,他再闷也不敢指手画脚。

“要我说你阿翁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一件事,莫过于娶了你阿婆。此生一心一意对你阿婆,哪怕平庸了些,这之前也是九卿之一,位子不低的。”

萧谌评论起自家老爹,没有一丁点要在萧宁面前遮掩的意思。

“阿翁就没想过当丞相?”萧谌的总结萧宁认可,但也更好奇,难道萧钤当真有自知之明,没有奢望过丞相之位?

“他倒是想,那也只能想想。你舅公可是御史大夫,离丞相之位不过一步之遥。你要明白一个道理,在你阿婆的心里,你舅公的位置远在你阿翁之上。

“谋算丞相之位,以才能而言自然是你舅公在你阿翁之上;若论私情,也得是你阿婆更在意你舅公。

“所以你阿翁这辈子,哪怕心心念念丞相之位,也不敢在你阿婆面前流露出半点妄想。”

萧谌说到这里摇了摇头,很是瞧不上亲爹,连想都不敢多想丞相之位的郁闷。

“你倒是一清二楚。”

突然的声音让萧谌没反应过来,顺着话头接话道:“正是,你是不知道,小时候我没少看你阿婆抽你阿翁。

“你阿婆是个聪明人,在外头从来都是对你阿翁言听计从;回到家,定然是你阿翁被你阿婆管得严严实实的。

“你阿翁资质平庸,许多事刚开始的时候办得不甚老练,每回做错事回去被你阿婆训的时候,别看他在外头威风八面,在家里如那鹌鹑。”

一边说萧谌还一边学那姿态,老实畏惧,战战兢兢。

萧宁很努力的忍住笑。

萧谌看在眼里,没忍住的问:“想笑就笑,你忍什么?”

这要是只有他们父女在,萧宁肯定是不忍,这不是被萧谌吐槽的正主来了吗?

萧宁觉得还是应该给亲爹提个醒,指了指亲爹后头,“刚才那一问不是我问的,是阿翁问的。”

靠!萧谌瞬间反应过来,同时也在询问自己,方才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萧钤听到多少?

询问的眼神看向萧宁,萧宁这时候毫不犹豫的卖了亲爹,连个提示的眼神都不给。

“看你亲爹的笑话,乐呵吧?”萧钤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萧谌僵硬的转过头,努力的挤出一个笑容,“阿爹,看你说的哪里话,我怎么会。”

萧钤耳还不聋,冷笑一声,一步一步的走向萧谌。

作者有话要说:“何谓德?”

“临阵能制胜,不使将士枉死是德。

“治国能安民,不使百姓受冻馁之苦是德。

“至于那些坐而论道大言欺人,只会摆架子装清高的伪君子,无实惠于家国百姓的伪君子……”

以上均出自电视剧《军师联盟》,望知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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