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昭五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01章 无风亦掀浪,我成了开国皇帝的独女,興昭五,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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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西胡汗王被带了上来,萧宁命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守卫,她只带了一个翻译,见这位西湖汗王达成共识。

人,萧宁放回去,连同活着的西胡汗王的死忠。

甚至,为了保证西胡汗王安全赶回部落,萧宁更是派兵马护送。

人死了什么用都没有了,只有活着才能确保此人会一直有用。萧宁既然想出了对付染图的办法,绝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她的计划。

从染图的行事可以看出,染图是个心机深沉,善谋善断之人。

这样的人,倘若让他手握大权,成为西胡汗王,将来更是劲敌。

既然如此,萧宁又怎么能不为他寻个对手,让他们在西胡内部斗得旗鼓相当,无暇南下?

抓人和放人,萧宁他们这些镇守在边关的人,目的都只有一个:便是保卫边境的安宁。

只要能够确保战事不起,百姓得以安居乐业,无论让他们做什么都可以。

宁箭望着自家的兵马竟然要去护送西胡汗王,叹了一口气,“小娘子,这个事要是换成别人,怕是要背上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

换而言之,也就只有萧宁能做成这件事。

“放心,只要将来你们所做的一切是为了大昌,为了百姓,无论你们做了多少,在旁人看来是通敌叛国的事,我都相信你们。”萧宁郑重的向旁边的宁箭承诺,宁箭听得眉开眼笑地道:“小娘子说这话我肯定信。”

“走!”萧宁在西胡放了一颗内斗的种子,接下来且看他们谁更技高一筹。

任染图再怎么聪明,名分既定前,除非他弑君杀兄,否则只要现在的西胡汗王赶回西胡,必然有一场好戏上演。

利用萧宁,染图以为只是送萧宁这几千豫州百姓就能收买了萧宁?

比起让一个聪明绝顶,又擅长算计人心的人成为西胡汗王,萧宁当然乐意一个并不聪明,又曾败于她手的汗王继续掌握西胡。

更别说,败于萧宁之手的西胡汗王,放他回去,萧宁从他手底下抠出了不少东西。那不比染图给她的更多。

正是因为如此,萧宁才会大大方方,把人质们放回去。

“小娘子,这西胡的汗王放了,那些王后和王子们呢?”骑马回城的路上,宁箭好奇地问。

“坏了!”萧宁方才还真把这事儿给忘了,某位汗王也压根想不起自家的妻儿,只顾着保全自己的性命。

萧宁刚跟某位汗王聊得挺好的,这样的情况下,要是再把人送到东胡,交到某位汗王的对手手中,要是再被那位染图利用,那不是逼死某位汗王吗?

没办法,萧宁只能十万火急的让人赶紧阻止欧阳齐,务必要拦下欧阳齐和东胡达成共识。

本来呀,东胡趁人之危,不顾两族互通有无的交情,想在中原乱起的情况下,兵犯雍州,还以为他能攻下雍州?

借西胡王后和一下子耍他一耍,有了西胡,萧宁要不要,再跟东胡建立互通贸易的关系,可以衡量后再决定。

是以,只要消息送到欧阳齐手中,欧阳齐当然会知道该怎么改口。

等萧宁回到豫州,雍州的消息送来了。

她那么突然杀回豫州,干了一桩又一桩的漂亮事,雍州不知道才怪。

当爹的人也想女儿啊,信里也不问萧宁怎么突然想起回豫州的,只叮嘱萧宁,战事若停,必须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回雍州。

其他几位宰相给萧宁送的信,内容就没有那么美好了。

一个又一个指出了萧宁兵到豫州被人参了的事儿。

在丞相们看来,萧宁心系国家百姓,为边境安宁,怎么打仗都不为过。再说了,萧谌早已经将天下兵马大权交到萧宁手里,萧宁想怎么打就怎么打,轮得到旁人说三道四。

一个个以为曹根已死,天下必将一统,就开始挑萧宁的毛病,明里暗里指责萧宁目无君父,连兵出豫州那么大的事也不告诉萧谌,甚是不像样。

其中的缘由,萧宁是个聪明人,想是不必丞相们再说,都已经清楚几个意思。

萧宁看完之后直接把信全烧了,这要是再让他们知道,萧宁把西胡汗王抓了又放了,还不知要怎么参萧宁。

得,这一回回雍州,又得跟人打嘴仗。

故而,萧宁十分果断的决定暂时不回,“所有带回来的百姓,一律筛查。并将他们安排在一处,只有确定安全的人,才许他们接近百姓。”

闻萧宁的吩咐,众人都一愣,半响没反应过来。

“那一位染图,我是越发不敢小瞧他,只怕他在救回的人里做些手脚。此事你们定要小心再三。”萧宁之前确实没有这层担忧,结果和某个人照面,本着小心无大错的这一点,萧宁提醒众人。

并未和染图照过面的众人,见萧宁正色以对,绝无半分玩笑之意,虽然觉得有些不解,最终还是乖乖应下。

萧宁想得更多的是,有人装了多年的傻,要知道在萧宁手里的人质,每一个都不曾提及过染图,以至于萧宁亦从未想到过,有这样一号人物,算计到她头上。

算计她事小,如此人物聪慧有心计,最让萧宁必须正视的更是他的野心。

入主中原,这是多少胡人的愿望。多年来西胡也罢,东胡也好,从未放弃过这样的想法,若非大兴朝的将士苦苦死守边境,一但叫他们攻破城池,一路南下,多少人生死未卜。

“这句话你们牢记下,人,你们定要盯紧了,绝不可掉以轻心,倘若我已交代你们小心行事,最终事起因他们,我必追究到底。”若萧宁没有叮嘱,众人察觉不到这其中有什么深意,最终中计,那也就罢了。

萧宁今日再三叮嘱,命他们彻查到底,他们若是做不到,最后再闹出旁的事,她绝不轻饶。

“唯。”纵然还有不想当回事的人,再闻萧宁警告,如何敢。

“宁将军,此事还得你盯紧了,我并非无的放矢,我以西胡汗王牵制于染图,染图断不可能任由我们安乐太平。”想寻一个可乘之机,并不是件容易的事,那就自己创造。

若是此事换成萧宁,为达到她的目的,俘虏是一种示好不错,同样也可以为自己铺垫。

防人之心不可无,萧宁越是细想,越发坚定将人查到底。

“其中原由不防与众百姓明言,以此请百姓助我们寻人。”俘虏之中,必然都是相互熟悉的,他们可以仔细查问,同时也可以让大家帮忙。

宁箭一听萧宁并无意瞒着百姓,这就松了一口气,“小娘子如此说,末将就知道该怎么办了。我们也不是想为难百姓,这是碰上了一个狡猾的人,敲山震虎,正好吓吓他!”

宁箭很是认同萧宁这个办法,萧宁露出笑容。

“西胡退兵,忙着处理内乱,一时半会顾不上我们豫州,人质,让他们做苦力。”萧宁早前是有这打算的,若不是有人惹怒了她,她也不至于想把人扔给他们的老仇人。

宁箭捉了捉头,“送往兖州?”

“对,送往兖州。离豫州远些,就算有人再怎么想找,不容易。”萧宁真是个坏心眼的主儿,一个又一个的想法丢出,防备得人严严实实,西胡不管是谁,再想在她眼皮子底下玩把戏,绝无可能。

宁箭道:“如此小娘子早些回雍州吧,想是陛下都急坏了。”

也是当父亲的人,很是能体会萧谌面对萧宁时的心情。

“我记得宁将军膝下有三位小娘子。”萧宁不急,这个时候突然冒出这话,宁箭连连点头,“正是正是,不瞒小娘子,末将膝下无子,唯这三个女儿,前两个年纪到了,嫁人了,就剩下一个小女儿,偏又极喜于小娘子。”

萧宁马上接话道:“将军若是不嫌弃,让我见见小娘子如何?我这手下缺人,尤其缺小娘子。你膝下无子,将来难道不希望有人传你爵位?”

一个镇守边境,立下赫赫战功的人,将来的爵位必然不低。

“啊,这个事儿,末将这小女儿啊,是打算留在家中招赘的。”宁箭没有细听萧宁话里的意思,仅是将他的想法说来。

萧宁摇头道:“招赘,好人家的郎君并不愿意入赘。宁将军和夫人将娘子们抚养长大,必希望她们配这世上最好的男儿,岂愿意她们受委屈?”

宁箭眨了眨眼睛,总觉得跟萧宁讨论这个事不太对。

“宁将军追随我阿爹多年,一直忠心耿耿。眼看天下即将一统,不瞒将军,我也想像阿爹一样,身边有一些信得过的将军的后人。如此,不必疑心。其实无论男或女,大昌皆可为官,将军又何必为孩子谋划太多。”萧宁毫不掩饰她是在为以后准备。

宁箭听着皆可为官这话,睁大眼睛看向萧宁,萧宁道:“宁将军愿意信我,难道你的孩子信不过我?”

“自然不是。”宁箭不加思索的否认,他都信得过萧宁,自家的孩子,更是对萧宁十分推崇的人,岂会不信萧宁。

“既如此,趁我在豫州,我们见见?”萧宁笑得明媚,话里话外都透着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坚定。

宁箭要是再继续推辞,未免真像萧宁所言,信不过萧宁了吧。

最终,宁箭只能把小女儿,十四、五岁的宁三娘送到萧宁的身边。

宁三娘是个活泼的少女,宁箭从前纵然是大字不识几个,然萧谌和萧宁都是致力培养将军能文能武的人。宁箭是耳濡目染,多少养得一眼看不出来,他就不是肚里有货的人。

宁箭娶的媳妇,却是知书达理,养得女儿吧,自然也聪颖活泼。

乍一见萧宁,宁三娘眼睛都亮了,没有立刻扑上去,完全是因为忍住了。

“宁将军可曾同你说过,为何让你来一趟?”礼数到位,萧宁笑问一句,宁三娘连忙地道:“知道。公主若觉得我可用,我愿意在公主门下做事。”

偶像啊偶像,宁三娘如何想得到,有一天竟然能见到她的偶像,一见着,忍住扑上去的冲动,更是不想在萧宁的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

“试试?”萧宁一笑,宁三娘立刻道:“不瞒公主,你别看我文弱,其实我跟我爹习过武。”

萧宁一听更喜了,“那更好,文武双全。”

宁三娘显得有些紧张,萧宁总夸着好好好的,她都有些拿不准,到底是真好还是萧宁为了安慰她才说的话。

“不必急,你的事我听过,只要你不愿意留在家中,如宁将军所想招赘,我会助你一臂之力。”萧宁不防将话摊开地说,宁三娘似是鼓起了勇气,“上回公主选官,我已是心动,只是当时阿爹不许。”

“这回他许了,机会我为你争取,接下来看你了。”萧宁喜出望外,她是又得了意外之喜,眼前的小娘子也是一个有志向的小娘子?

“多谢公主。”宁三娘大喜。她是真高兴,之前亲爹总因各种各样的原因,不肯让她参加选官,萧宁能说动亲爹,她是大喜过望。

“如此说来,你是想经过选官出仕?”萧宁想弄清楚宁三娘的意图。

“我欲效仿公主,保家卫国,安定天下。”宁三娘似是鼓起了勇气,将心中的话如实道出。

萧宁点了点头,“皆是肺腑之言。我很期待。”

她不担心有志向的人,只怕那胸无大志,甘于平凡,或许更是不愿意改变的人。

“你可有大名?”宁三娘,不过是家中长辈所唤,萧宁好奇宁三娘可曾取了大名。

“我阿娘为我取了单字琦。”宁三娘宁琦面对萧宁问出她名字的态度,眼中闪烁着从未有过光芒。一个小娘子,无人在意她叫什么名字,从来都不在意。

“以后我便唤你阿琦。”比起三娘三娘的叫唤,这天下间最不缺的正是三娘,萧宁更喜欢唤名,名字代表的是人。宁琦喜上眉梢,“好!”

一个好字,昭示的更是宁琦的欢喜。

以一个宁琦为开始,萧宁不断地从武将们的手中抠人。

无论男的女的,家里有人,都别吝啬!跟在萧宁的身边,那就是一个机会。

最重要的是,萧宁这一行为就是在安武将们的心,叫他们明了,纵然天下一统,看着好像没有武将什么事,朝廷很快会成为文臣的天下,实则不然。

说句心理话,比起世族人心各异,萧宁更愿意凭双手培养出新的人才。

想想手下的将士多少人,萧宁早让萧谌把手中的将士训练好。

忠心耿耿的将士,不就是不识字,读的书没人多吗?这样的问题算不得是问题。

萧宁早让人在军队教人读书学字,防的就是将来这天下大变,将士亦能成为国之石柱。

很显然,成果是有的。看看程永宜,纵然像程永宜这样聪明的人是万里挑一,但就算是资质略差的,武艺没问题,寻常的读书看兵书,加强教导,一一指点,这些人和从前一味只懂得往前冲的将军,有差别。

萧宁一直注重军队,比起萧谌对军队的重视还要重视。

洗脑让他们只忠于萧氏,忠于萧家是基础,更让他们牢牢守规守矩,她可不希望手下的兵马,最后成了惊扰百姓的军祸。军法之严,有时候萧谌都想提醒萧宁,是不是可以松一松?

萧宁很是肯定地告诉萧谌,军法之严,是为护天下,护百姓。若军中无法,世人皆畏惧于将士,此百姓之祸。

萧谌细细一想,亦是这个道理,军法严明,自无将士胆敢乱来,百姓安守,将士守疆,天下得安,上佳!

难得有空闲巡视军队,萧宁更是提拔不少人,无论是男兵或是女兵,萧宁仔细考较后,命他们都随她回雍州。

天下得以一统,接下来要改革的事情太多,人才是根本,有些关键的位置,必须是他们父女信得过的人。

军中之人,恰好就是萧谌和萧宁最信任的人。

如此准备齐全,萧宁才收拾行囊,带上挑好的人回到雍州。

不出萧宁所料,因她放回西胡汗王,朝堂上参她的奏折已经堆得比小山还高。

照样还是孔鸿迎接萧宁,看到萧宁身后的人,孔鸿视若不见,面色如常的提醒萧宁道:“公主再不回来,陛下要亲自前往豫州抓人了。”

“阿爹也就随口说说,他就是再想去,谁能让他去。”身为皇帝,一举一动都被人盯得牢牢的,想去豫州,谁都不会让他去。萧宁毫不留情的戳破孔鸿,这提醒不可能达成。

“西胡情况如何?”孔鸿相信萧宁放人,自有她放人的道理,并不多问。只关心西胡的局势如何。

“现在内斗的厉害,就看谁更有本事,何时能够安定。”西胡的汗王回去,正好碰到染图向所有族人宣告,西胡汗王落于豫州萧氏之手。

染图如何能想到萧宁捉到了人,竟然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把人放了。

立刻明白,萧宁的意图为何!

其实染图原本的打算,萧宁完全能猜得到,无非是回去和族人绘声绘色,指责萧宁如何用阴谋诡计,最终算计他们汗王,使汗王落于萧宁之手。

他们的汗王,绝不能成为中原人的俘虏,染图即召集西胡所有将士,打着为救西胡汗王发兵豫州。

战事一起,他可以趁机铲除异己,更能竖立威望,再想能够顺理成章的继承西胡汗位,也就易如反掌。

可惜,西胡汗王归来,更是当面指责染图和萧宁勾结。这个主意是萧宁帮他想出来的。

唯有如此,才是最好将染图铲除,而无人有异。

所谓的证据,染图入过豫州,更是放了豫州的百姓,凭这些,足以。

当然,帮西胡汗王想出主意的萧宁绝不是好心。

西胡汗王若是不计较染图所作所为,大家都明了是为忍一时之气。然,同理,他们也知道,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忍下这口气的人,不过是为了将来能寻到更好的机会,将人一网打尽。

同理,若是萧宁给他一个理由,现在就能除去他的心腹大患,他自是欢喜无比。

瞧瞧西胡汗王不就按萧宁的计划实施了。

这一计,是让染图再无退路,一但认下此事,意味着染图背弃了他的兄弟族人,为族人所不能容,他唯有一死。

人为了活命,就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

西胡汗王欲置染图于死地之心,一目了然;染图亦有此心,但绝不能为人所知。

至于两人如何才达到各自的目的,端看各自的本事。

总而言之,染图当时领着兵马撤回了他领地,西胡汗王如今与其他各部的兵马会合,发兵染图的领地,一心一意要置染图于死地。兄弟两人,明摆着不死不休。

萧宁只想说,打吧,斗吧,斗得越激烈越好。

“你派欧阳先生回来,先生已经跟东胡联系好了,本意是要将西胡王后和王子送到东胡,突然改了主意,是有其他的打算?”孔鸿对这桩事也是了如指掌,问起萧宁,无非想知道其中的缘由。

“阿舅是不知道,这西胡出了一个了不起的人,十分会算计人,把我都算计了”萧宁细细跟孔鸿说起那一位染图的本事。

孔鸿听完总结道:“如此人物,乃心腹大患。”

萧宁连连点头,“正是。故而,我才把到手的西胡汗王送回西胡。”

其中的缘由,萧宁并没有来信说清楚,等的就是回来之后亲自当面禀告。

“无事,这桩事对公主来说,同样是一个机会,一个大好的机会。”孔鸿这时候突然冒出这样的一句话,萧宁听得直眨眼睛,孔鸿难道在打什么坏主意?

“军政大权,难道公主觉得,可以一直用由文人指手画脚,尤其是不通军事之人?”孔鸿还能不知道萧宁是什么样的人。

这样一个眼里不容沙子的人,最是不可能容忍,有些人不懂装懂,在她面前指手画脚。

“现在做,是不是有些太明显?”萧宁笑眯眯的询问。

孔鸿摇摇头道:“宜早不宜迟,正好借此事让他们知道,不懂的事最好别张口。”

有些习惯就应该从一开始养好,而不是等到事发后不断想办法纠正。

朝中大事,君臣的关系,也应该早早的确定,而不是随意任人更改。

“果然还是阿舅懂我。”萧宁再一次感慨,孔鸿显得分外无奈,“是陛下最知公主。”

某位的确和女儿一条心的老父亲,左盼右盼,就盼着萧宁能赶紧回来,可这伸长了脖子看了老半天,就是等不到人。

终于听到手下禀告,萧宁跟孔鸿回来了。

萧谌哪里还坐得住,立刻站起来往外冲去。

“陛下。”孔鸿的反应最快,一看到萧谌迎面走来,立刻见礼。

萧宁慢了一步,也后知后觉地朝萧谌福身,“阿爹!”

萧谌哪怕早就已经习惯萧宁不是寻常人,做的也不是寻常事,这会儿看着萧宁,上下打量了一圈,确定萧宁完好无损,心中的大石终于才得以放下。

“你呀,你一刻都坐不住。”说的不就是萧宁刚安顿好兖州的事,立刻奔赴豫州,看那马不停蹄的样儿,恨不得把天底下的事全做完。

“谁让我们第二次跟西胡人交手,上一回没把人打怕,这一次更不能惯着他。连连续续打了一个月,双方胜负各半。我们豫州拖不起。”萧宁心急赶去帮忙的理由,无非是因为战事不歇,而他们大昌拖不起。

“以前总觉得天下太平了,你也不需要在再般操劳,现在看来,以后的事只怕越来越多,想让你歇着去,难!”萧谌是心疼闺女。

但亦明了一旦萧宁走这条路,迈到这一步了,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无论萧宁想怎么安排,怎么安顿人,萧谌也只能配合,希望由此能让萧宁将来能够如愿以偿。

“进屋歇着去,有什么话歇会儿再说。”萧谌无奈,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若是萧谌能有其他的选择,也不愿意让萧宁如此奔波劳累。

“阿爹不用心疼我,我做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向我行我素,只有我乐意,我才做。苦些累些,那有什么,也好过处处受制于人,做了好事还得低声下气。”有时候,身份地位凌驾在任何道理之上。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萧宁并不希望将来有一天处在那样的境地。

比起让旁人掐住萧宁的命脉,萧宁更愿意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

萧谌每一次跟萧宁聊起这些话题,就更无法阻止萧宁。

天下间的事,并非都有道理可言。尤其在这个皇权争斗之内。每一个人,哪怕嘴里喊着最冠冕堂皇的理由,实则权利至上的人,根本不讲道理。

萧谌是不想让萧宁将来受委屈,也不觉得萧宁能受得那些委屈,故而只能让萧宁如她所喜,去做任何她想做的事。

“行了,你总有许多理由,反正我是说不过你。”在萧宁的面前,萧谌是一个真正的父亲,担忧萧宁的安宁,害怕她受委屈。

越想越是觉得,将来,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萧宁吃苦受累。

这一辈萧宁的付出,吃的苦,受的累,都太多了。

萧宁笑得迎上去,抱住萧谌的胳膊,撒娇地道:“难道不是因为我有理。”

萧谌伸手捋了萧宁的头,惊讶的发现萧宁高了许多,惊喜无比地道:“你这小半年吃什么了?”

这话问得,孔鸿都没能忍住。

吃什么了?兖州洪灾,洪灾后的州县,连吃饱都成问题,萧宁能吃什么,啃干粮呗。

这会儿的萧宁也发现,好啊,她终于也到萧谌的肩膀了,额,亲爹的高度很是可行,萧宁盼着自己千万别长歪,成个矮子!

“回家了,得让阿娘多给我做几顿好吃的,在兖州啃干粮,噎得我喉咙痛。”萧宁在萧谌的面前,用不着装。再说了,她就是不舒服,不舒服就老老实实的告诉萧谌,好让萧谌知道,她吃的苦比他知道的还要多!

当爹的听了,肯定更心疼女儿!

果不其然,萧谌一听那叫一个懊恼,“早知道就不让你去兖州。”

“早知道你肯定让我去得更快。”萧宁毫不留情的戳破萧谌,若是真能早知道,他肯定会让萧宁去,只是这一回必将粮食备齐,定不叫萧宁啃干粮。

萧谌叹一口气,“往后能交给别人做的事,就让别人去做,你啊,好好的,老老实实的留在家里”

“然后一不小心就被人养成了废物。”萧宁这话接得,萧谌瞪大了眼睛,“你能成废物?”

“阿爹乐意我成废物?”萧宁不答反问,萧谌再也忍不住地捋了萧宁的头,直把她那头发弄得鸡窝似的。“刚回来就不依不饶的跟我斗嘴。”

“现在除了我,还有谁跟阿爹斗嘴?”萧宁理直气壮的问。

“那些年,除了你也没有别人跟我斗。”萧谌指出这一事实,萧宁选择性的当作听不见。

孔鸿一看这对父女打算继续斗嘴下去,不得不出面阻拦,“陛下和公主多日不见,不如说正事?”

他们这对父女,表达对彼此关心和担忧的方式,就是斗嘴。谁也不让着谁。孔鸿是早已习惯。再习惯,也不能再由他们闹下去。

“参公主的折子,陛下压了这些日子,公主回来,必要给朝臣一个交代。”孔鸿一看这对父女并没有打算就此收手,只好道出和萧宁息息相关的事。

“一群只长了张嘴,不长眼睛的人,就会跟人指手画脚,一通乱比划。他们说的话只管当做放屁,不必理会。”萧谌毫不掩饰,对那群无风也要掀起三层浪的人的鄙视。

萧宁听着萧谌说粗话,赞赏的点点头,孔鸿一记警告的眼神扫过去,提醒萧宁悠着点,千万不要在火上浇油。

“陛下,那毕竟是朝臣,陛下不可出言相辱,传扬出去,只会寒了天下人的心。”孔鸿耐心的规劝,万望萧谌无论在任何情况下,不可出言辱及于臣子。

“怕寒了他们的心,难道不怕寒的天下将士的心?”萧谌并不打算改变态度,只管追问孔鸿,是不是那些人的态度重要,守卫边境的将士们的心,他们就不重要?

孔鸿同样也是守卫在边境的人,当然知道天下人心,哪个都不可欺。

“陛下也知道,那些人总喜欢指手画脚,无风也能掀起三层浪。既如此,陛下更应该为公主着想,不可轻易落人于柄。”孔鸿苦口婆心的相劝,无非希望萧谌能为萧宁多注意这些。

“那些人攻击公主,既是因忌惮公主的赫赫战功,也是因公主女郎的身份,为他们所不能容。

“陛下,在他们看来是可以左右的,这对陛下和公主都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收伏他们,令他们为陛下和公主所用的机会。”

孔鸿莫可奈何,唯有继续站在利于萧宁的立场,小心翼翼的劝诫萧谌。

萧谌之所以会动怒,不想再容忍那些坐而论道,偏偏自视甚高,以为通晓天下事,亦当为天下典范的人,就是因为心疼萧宁。

听萧宁方才撒娇说的话,兖州水灾,萧宁率领兵马在前线救援,粮食供应不上,萧宁跟着大家伙一块吃干粮。

自小娇生惯养的萧宁,咽下干粮时,喉咙阵阵发痛。萧宁轻描淡写地一说,实际怕是比她说的更难受。当父亲的听完,哪能不心疼?

偏偏在这个时候,有人挑萧宁的毛病,一封又一封的折子送到萧谌的案前,都是在指责萧宁不按规矩,不向雍州禀报行军路线,更是私自做主,放过西胡汗王。

要说这些人蠢,其实他们也不算蠢到底。

至少他们心里清楚,抓住一个西胡汗王意味着什么?

可是这些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一听萧宁把抓到手的西胡汗王放掉,立刻决定一味追责萧宁。

谁让萧宁手中握着的大权,令无数人心之向往。无数的男人都得不到的权势,居然落在一个女人,不,是一个尚未长成的小娘子手中。

这对天下男人而言,何尝不是莫大的耻辱。

一直抓不到萧宁的把柄,也挑不到萧宁的毛病。

终于,这一回总算让他们碰到了。

高兴的人,就如同那饿久的人,咬住了到嘴的肉,绝不可能轻易松口。

“依你所见,你是有什么好法子?”萧谌生气归生气,那是不满意太多的人想对他宝贝女儿不利。

萧谌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无非是亲自上场,教训那群只会坐而论道,却不事生产,非要对一知半解的事指手划脚。他想让这些人记住教训,往后不知道的事,请他们把嘴闭严实。

孔鸿的意思是采用迂回战术,用其他更好的办法解决现在的问题。

“想必,众人一定很期待陛下和公主相争。”人心之恶,根本不在意如何挑拨别人骨肉相争。

孔鸿所言,已然是很早之前,萧谌和萧宁就想到会发生的局面。

萧宁还记得在城门的时候,孔鸿跟她说的话。

某位舅舅有多少坏主意?

“天下尚未一统,陛下和公主已起相争,理当让他们知道相争的后果。

“不知武事之人干涉军中之事,无异于误国误民,此后所有军务,文人不知武事者不可插手。”

孔鸿话说的比萧宁还要霸气。也是通过这一回,孔鸿才真正意识到,一群文臣对战场上的事指手画脚,何其可笑。

既然不该,理当纠正。

孔鸿望向萧谌和萧宁,“陛下和公主准备好了吗?”

显然,孔鸿有时候也跟某位主公一样,不嫌事大,恨不得有些事闹得越大越好。

某主公正襟危坐,“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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