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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好开口,孔鸿也就干脆的,什么话都不说,安静的立在一旁,观察着在场所有人,包括萧宁的神情变化。

姚圣其实也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可一想起萧谌在登基前跟他们说的那番话,又觉得萧宁就算真想封王,也不是什么不妥当的事。

将来这天下一定会是萧宁的,萧宁在这过程中,如何跟天下人斗智斗勇,这何尝不是在提升她的能力和本事。

除了孔鸿得到萧宁早已坦然承认,并不是冲着封王来的,其他人一听萧宁的话,本能都会觉得,萧宁的确想要论功行赏,成为古往今来第一个女王。

女王啊。一想到萧宁身为女郎,手握大权,领军出征,成为第一个女相,如今竟然还想要成为第一个女王,很多人都觉得不好了。

不不不,对于很多容不下女子出头的人来说,如今存在的女官、女将,都是他们迫切想要拔除的。绝对不允许所谓的女王出现!

“各位既然懂,那我也就放心了。”萧宁拿了天下将士出来,让在场的人全都投鼠忌器,不敢否认萧宁说的论功行赏。

不敢当着萧宁的面,否认论功行赏的事,也不敢阻止萧宁要求封王,这对萧宁来说已然足够。

毕竟她这一番运作,只是为了让众人心中有数,接下来他们如何费尽心思破坏萧宁封王,才是真正的重头戏。

萧宁就是觉得,一群人总是费尽心思,想尽方法的找她麻烦,想牵着她的鼻子走,明摆着不肯让她安乐太平的过日子。

行,让她不好过,她且让他们所有人都休想好过。

一群本来费尽心思只为拉她下马,不想看她再蹦跶的人,发现他们闹腾得挺欢实的,可惜萧宁完全不为所动,甚至想更上一层楼。

本已是镇国公主,更是尚书令的人,这回更好了,她要封王!

萧宁期待接下来的人如何闹腾!

扔下一颗炸药的萧宁飘然而去,压根不打算再停留,孔鸿这一直不作声的人马上叫人堵上了。

“左仆射。”不必说,一照面,大家先唤了孔鸿,这一位不仅仅是丞相,更是萧宁的舅舅。

纵然没有血缘关系,这两人的关系一向不错。

看姚圣和水货他们这群人的反应,定是不知萧宁打算,问他们,倒不如问孔鸿。

孔鸿为萧宁担忧之际,被堵上他也不着急,负手而立,面容冷峻地扫过众人,这番神态,质问之话欲脱口而出的人,全都赶紧把话咽了回去。

“敢问左仆射,公主封王一事,左仆射可有耳闻?”不客气都不成,看孔鸿那副最好小心说话,否则莫怪他不客气的态度,差点没把人吓死。

“有所耳闻,诸位不也听见了?”封王又不是小事,能自己一个人定下?萧宁开诚布公,就问问你们想反对的如何反对。

“左仆射,这甚是不妥,亦不合规矩。”一看孔鸿完全不在意的样儿,急的人可不就更急了。

孔鸿听着规矩这两个字,听得耳朵都起茧了。

一群最是不守规矩的人,口口声声都是如何让别人守规矩,天大的笑话。

“论功行赏不是规矩?”孔鸿这怼得。

“公主已是公主,自来没有公主封王的规矩。”被噎得半死,也得提。

“规矩可是人定的?”孔鸿又问,所谓的规矩,都是强者为弱者所定。“所有的规矩,皆有因,足够强大足矣!

“皇朝欲安定,需兵力镇守过境,若我军不敌,外敌必侵。

“朝廷之上,君弱臣强,帝威不存,朝廷亦由臣把持。

“今日公主只要论功行赏,以昭令天下,大昌只认功迹,不问出身,来历,为大昌浴血奋战者,大昌必不相负。不该?”

孔鸿毫不客气地戳穿这群虚伪的人,既容不下萧宁的能干,更想毁了人,美得他们。

萧宁走到今天这一步,她为自己争功论赏,同样不是为自己。

试想追随萧谌和萧宁走到今日,一道开创大昌的人,多少人呕心沥血。论功行赏,只认功,不认其他,这是向天下人昭示大昌朝公正,有何不可?

“这”萧宁确实够份量,她的功劳天下无人不知,封王,若不是萧谌是她父亲,这天下是萧宁的都不为过。

“诸位口口声声喊的不合规矩,什么规矩?公主夺冀州,夺青州,御敌于外,内安百姓,这就是规矩。诸位不服,且说说,谁之功在公主之上,亦可一道封王。”孔鸿抬头挺胸,将萧宁不便宣之于口的话尽说出。

规矩,既是强者为弱者所创,如今萧宁是强者,她要论功封王,谁拦得了?

说不过孔鸿,又不敢忽略萧宁实力的人,岂能再答上其他话,

孔鸿这回终于可以走人了。

这会儿的萧宁正在卢氏院里,恭敬地给萧钤上茶。

萧钤一脸莫名,萧宁道:“阿翁,得了一些好物件,与阿翁呈来,阿翁且看看如何?”

啊,奉茶只是开始,还有更好的等着他?

一眼扫过旁边的卢氏,萧钤挺纳闷萧宁殷勤以待,总觉得有事等着他。

卢氏看在眼里,抿唇而笑。

“看看。”萧钤难碰上萧宁讨好他的时候,好东西,他在雍州这些日子,早看出来了,要说这雍州出的新奇东西,几乎都是萧宁手下的人折腾出来的。

能让萧宁送上来的,绝不是俗物。

萧钤同意,萧宁立刻让侍女们端着东西上来。只见几个侍女端着各种各样的陶瓷。

大大小小,一整套看下来,颜色艳丽,光泽透亮,饶是卢氏亦惊着了。

“阿翁喜茶,我备下今年新得的茶。茶,特意制出,自扬州和梁州送来,阿爹处一份,怕是尚未来得及看,且让阿翁试一试。这些茶具,也是刚得的,阿翁且看看合不合用。”萧宁被朱三娘闹出的事,亦想起喝茶要事了。

茶,《茶经》之记载,萧宁亦牢记在心。现如今的茶,茶树不多,世族中能得一些,已然不易。但这煮茶煮茶,真是直接煮。

萧宁算好茶之人,每每饮用煮出来的茶,就说入口都是茶渣,这尴尬,难以言喻。

之前手里没人,纵然想弄再多东西,并不容易。

现在好了,手下各方面的人才储备得甚好,萧宁大概记得经过,制茶工艺送到扬州和梁州,这两州都是偏僻之地,百废待举,无论萧颖或是南宫致远,都欲将一州治理得繁荣昌盛,一展本事。

萧宁连路都为他们铺好,他们岂能不配合。

正好这一年的茶叶制成,送到雍州,那是早送到了,只是萧宁一直在外,东西放着不动。

萧谌并未意识到,扬州和梁州送来的是何等好物,萧宁险些被水烫一事,捣腾陶瓷在萧宁看来迫在眉睫,一应可以不坑人之物,当以取而代之。这就翻出扬州和梁州送来的茶叶,萧宁当时就乐了。

尝尝味道不错,萧宁命人再做出一套陶瓷,所绘之花草树木,表面光泽通透,独一份的送到萧钤面前。

萧钤是世族出身,最喜的莫过于附庸风雅,饮茶原就是极好的表现。萧宁既有求于人,当投其所好。

此刻的萧钤,确实被萧宁送上的茶具吸引了,相对落捂的制窑技术,之前所用的碗,盏也罢,都是接近凝土的颜色,萧宁让人送来的这一套,淡青色的釉面,上面更有那栩栩如生的梅花。

不对,每一个杯子的图案都不一样,梅兰竹菊?

注意到不同,萧钤赶紧凑过去,想看个清楚。还真是!

萧钤大喜过望,拿在手里的茶杯不过半掌之大,一截手指的高度,光滑细腻,前所未见。

“好物好物,果然是好物。”萧钤欢喜无比地开口,爱不释手的翻看。

“我为阿翁泡一杯茶如何?”瓷器好看不是重点,重点是茶。

任是萧宁也断然想不到,有一天还能教人泡茶。

萧钤咦的一声,看萧宁让人备上的茶器,虽然很是纳闷萧宁说的泡茶是怎么回事,并不妨碍他看看。

“甚好。”萧钤难得叫萧宁奉承一番,同样显得有些期待,就看看萧宁有什么好东西等着他。

“阿翁,阿婆,请。”萧宁确实都准备齐全了,一应泡茶的工具,泡茶所需的水,木制的大块茶枱,都在院外摆上。

萧钤出来看了一眼,又是惊奇地咦了一声,“你这礼不止一份呐。”

萧宁颔首,“这是自然,品茶品茶,一应配件,亦该赏心悦目。”

虽说从前煮茶喝,大家也不是没有配上茶枱,那也不比萧宁特意让人备下,适合露天的大长桌,上面雕刻着树的样式,远远看来,不知道的还以为茶枱是树呢。

萧钤围着茶枱上下打量,透着欢喜,萧宁面带笑容地道:“阿翁,阿婆请坐。”

卢氏算是比较稳,没有太过情绪外露,也不管萧钤怎么打量,她只坐下。

萧宁命人将茶具摆上,就连烧水的炭火都一起备上,正可谓是应有尽有,样样备得齐全。

随后,萧宁洗杯备茶,滚烫的水放置一会儿,这才开始冲泡,第一泡,萧钤便闻到了香味,“不错,甚是不错。”

见萧宁将第一泡的茶倒掉,萧钤心中纳闷,并不多话,萧宁再泡,将茶与两位长辈奉上,“请。”

萧钤早已跃跃欲试,萧宁奉上,萧钤迫不及待地接过,细细一品,这味道确实不错,与卢氏对视,卢氏亦是流露了赞赏,萧宁道:“阿翁阿婆且试,这还有。”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正事吧。”萧钤喝了茶,东西拿了,还是赶紧让萧宁说正事儿。

“辛苦阿翁这些日子和阿婆一道为我的事周旋出力。眼下,确实有一事想请阿翁帮忙。”自家人,用不着说太过道外的话,萧宁朝萧钤露齿一笑,甚是可爱。

萧钤顶着外面的人趋之若鹜的激情,卯足劲地想把萧宁拉下马,最好能让萧宁死。这心里其实想法不少,压力更不少。

可惜的是,他现在装得十分不满萧宁,那些人存的坏心思,萧钤不能当面喝斥。

事情查到现在,一个赵十四郎是幕后指使者已然证据确凿,至于有没有其他的同伴,查不出,萧谌暂时先放放,不想再继续查下去,不代表案子完了。

卢氏知道萧谌和萧宁不宜再同那些小人纠缠,当务之急,更应该注重民生大事。

萧钤清闲得很,正好之前跟那些闹腾得厉害的人也联系上了,继续和这些人混下去,会不会有意外的收获,谁又能保证。

得卢氏之命,继续和这群小人纠缠的萧钤,此刻面对萧宁的恳请,萧钤的目光落在卢氏的身上,带着几分不确定。

“且听五娘说来。”卢氏倒是想到了一个可能,毕竟朝廷上的事,她听人提了一耳朵,大致已然知道萧宁打的主意。

萧钤也觉得是,虽说一朝怕蛇咬,十年怕井绳。萧宁到现在为止并没有坑过他,难得请他帮一回忙,他岂能拒绝。

抬头与萧宁对视,萧钤道:“说来听听。”

话说完又端起茶呷了一口,萧宁倍乖觉的续上,这才道:“阿翁,你得让外面的人都知道,你不同意我封王。”

“喷!”萧宁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吗?萧钤直接喷茶,震惊无比地看向萧宁。

萧宁完全无所觉,一脸无辜地看向萧钤道:“阿翁就这样去跟他们交往即可。”

甚以为萧钤本色表演足以,这完全不能接受的样儿,太可了!

萧钤抬头指向萧宁,“封王。你要封王?”

话说出,舌头都快打结了,好不容易才捋直说出的。

“以我的功劳,不足以封王?”哪怕是面对萧钤,萧宁并无掩饰之意,论功行赏,难道想弄成一句空话?

“不是,这,这,古往今来从无先例。”萧钤急了,说的也是事实!

“那就由我来开此先例。”无论是封王的先例,亦或是改公主仅一属官的先例,总是要开的。

萧钤深深地吸一口气,半响才缓过来,“此言一出,必引天下震撼,你想过后果吗?”

萧宁摊手道:“后果,纵然我现在无所作为,世人皆不能容于我,既如此,何必与他们客气,做我想做的,畅快一回,谁想与我相争只管放马过来。”

这霸气十足,无所畏惧的语气,萧钤已然吓傻了。

这,这,这么闹能成吗?

就算不能成,难道能拦得了萧宁。

真要是能拦得了,早在京城,萧钤早拦了。

可这时势造英雄,天下大乱,便给了萧宁机会,萧宁在天下大乱时应对天下人,面对群雄并起,各方相争,她既助萧谌争得天下,便再无人能阻止她做任何事。

卢氏先前早已得了萧宁通口风,知萧宁醉翁之意不在酒。萧钤这震惊的表现,代表的正是无数的男人闻萧宁以功将封王最真实的反应。

一群坐而论道,无贡献于家国天下者,有何资格与定天下,安天下之人相提并论?

他们要阻止,拿什么来阻止?

“郎君觉得,论功行赏不该吗?五娘为大昌所立之功,不足以封王?”卢氏站在萧宁一边的,面对萧钤倍受惊吓,震惊的样儿,她知该如何让萧钤镇定。

“夫人。”萧钤面对萧宁扔下的平地风雷,尚且没有完全消化,结果倒好,卢氏这态度完全是同意萧宁,支持萧宁。

萧钤吓得不轻,连忙拉住卢氏手道:“夫人,此事非同小可,不可乱来。”

卢氏镇定自若,拿出手帕为萧钤温柔地拭过嘴角的茶渍道:“郎君一向知我,从不妄言。”

凡卢氏出口之言,皆是她心中所想,拼尽所有,她也定要做到。

一个萧宁已经让萧钤头皮发麻,再加上卢氏,萧钤感觉眼前一黑,前途一片黑暗。

可惜无论是卢氏或者萧宁,决定的事,断然不会更改。

“夫人,此事我们还是从长计议。”无论萧钤的内心如何挣扎,现在也只能努力的劝服卢氏,千万别跟萧宁一致对外。

“郎君是觉得我们牝鸡司晨,为祸天下吗?”可惜比起萧钤,绞尽脑汁未必能说服卢氏,卢氏想要让萧钤心服口服,有的是法子。

“自古以来,从来都是能者上,庸者下。世族们纵然说得再冠冕堂皇,也难掩他们的狼子野心,争权夺利,不容于他人夺权。”萧钤先一步,将卢氏想劝说的话已然说出。

卢氏颔首,表示萧钤说得不错。

萧钤苦口婆心的相劝道:“正是因为如此,一旦五娘放出论功行赏,封王的话,他们必然不会允许。

“这一回不同于往日,一旦开了这个口子,他们心里有数意味着什么。依他们不能容人的性子,拿着一点似是而非的把柄,他们便兴风作浪,这一回争权,连女人都要出来跟他们争,他们定是拼尽全力也要阻拦。”

萧钤也清楚,卢氏不是不知道那些人都是什么德性,但有些事卢氏有数,偏又无法冒头。萧宁,做到了许多卢氏做不到的事,卢氏更想助萧宁一臂之力。

“你以为五娘要的只是一个王位?”卢氏听懂了萧钤的忧心,反而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这视线扫过萧宁时,卢氏不得不说,萧宁果然有先见之明,早已经看透了男人们的心思。

王者。在男人看来,只有他们男人能做。

女人也想封王,成为女王,这是要跟男人分庭抗衡的信号,也是代表男人不敌女人的信号。

所谓输人不能输阵,就算他们的确不敌萧宁,也断然不允许这一个事实,披露在天下人眼中。

萧钤听到卢氏的话,微微一愣,“五娘要求论功行赏,要的不是王位那是什么?明明五娘正面还提出了封王二字。”

方才这番话是萧宁说的,他听得一清二楚,真真切切,绝没有半分错漏。

卢氏显得有些无奈,“话才刚说了一句,还没说完呢。”

这回轮到萧钤愣住了,还有什么重要的话没说?

毫不犹豫,萧钤转头看向萧宁。

“阿翁先喝口茶,压压惊。”萧宁连忙给萧钤续了一杯茶,让萧钤缓口气。

萧钤紧张得的确有些渴了,端起茶一饮而尽,压根忘了茶是什么味道。

这样焦虑的萧钤,萧宁还是第一次见,虽然一直知道家里做主的人是卢氏,但萧钤很会装,当然这也是因为,卢氏挺给萧钤留脸的。

“阿翁,我这是投石问路呢,也是声东击西。”一看萧钤着急的什么都顾不上,无声催促萧宁赶紧说话,萧宁不敢再怠慢。

萧钤听完了,但并不明白其中的深意。

“投石问什么路,声东击什么西?”萧钤既然弄不明白,便只好问个明白。

萧宁的视线落在卢氏的身上,这其中的道道,是她来解释,还是卢氏来?

卢氏收到,立刻挺直的腰杆,“依五娘的功劳足以封王,只是因为她是女郎,为世族所不能容,这一点五娘早已一清二楚。

“依郎君所见,封王不成,让五娘这位公主同于亲王,可设府邸,一应属官卫士,皆参照亲王可否?”

其中卢氏和萧宁另存的小心思,就不必同萧钤再道清楚了,若是无人察觉,自然最好不过。

萧钤听了前半句,刚想点头,消化完卢氏的所有话,瞬间傻了眼,半响后结巴地道:“公主,公主位比亲王,这,也是规矩。”

卢氏淡淡的扫过萧钤一眼,在她和萧宁的面前打马虎眼,真把她们当成无知少女?

萧宁很干脆地戳破萧钤所说之漏洞,“所谓的公主位比亲王,不过是名头而已,公主府属官唯一人而已,亲王属官几何,卫士几何?难道阿翁不知?”

真要把话摊开来说,公主府只有一个属官,公主再怎么闹腾也不过带着一人闹腾而已。亲王就不同了,亲王王府上等同于一个小朝廷。

萧宁要的就是光明正大的养人!

天下未定时,萧宁横扫九州,无人敢指摘萧宁的不是。萧宁取才用人,样样都由她说了算。

但这天下一统,从今往后为难萧宁,要挑萧宁毛病的人不知凡几。

正所谓名正则言顺。萧宁又不是傻子,哪能轻易落人于柄。

看看她这才刚回雍州,什么事都没干,一群人已等着,挑她毛病,欲拉她下马。

萧宁心里比谁都清楚,倘若被人夺去手中所有的权利,等待她的将是任人宰割。

若不想受制于人,更不会被人处处掣肘,最好的办法便是先发制人,在她明显已经占尽上风的情况下,再进一步。

有些步伐迈了出去,稳稳当当,纵然外面掀起再大的风浪,休想为难得了萧宁。

萧钤肯定知道亲王和公主之间的差距,哪怕公主担着一个位同亲王的名头,那也只是一个名头罢了。

事实上,公主和亲王,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极端。

亲王不仅可以参政,更有属于自己的属官,别以为属官无关紧要。不说远的,只说萧谌原本的骠骑将军府。

曾经的骠骑将军府的属官,如今哪一个在朝堂上不是身居高位?

萧宁是要名正言顺的养自己人,任何人都休想揪着人才遏制萧宁。

萧钤的额头滴落了一滴汗,不难看出他的为难。

他怎么有一种感觉,觉得比起萧宁封王,让萧宁改公主制度更要命。

内心纠结无比,萧钤也不能当着萧宁的面问起卢氏。

怎么说萧钤还是萧宁长辈,纵然萧宁知道萧钤几斤几两,也不敢当着萧钤的面,指出萧钤的无能。

萧钤自然也不能暴露在萧宁的面前,让萧宁知道,他这些年能够平步青云,多亏了卢氏。

“此事关系重大,纵然你这礼送的再丰厚,我也得好好想一想。”萧钤拿不定主意,便只能用拖字诀。

打发了萧宁,听听卢氏解释解释,萧宁其中可有深意,萧钤才好做决定。

萧宁也知道,有些事还得等萧钤跟卢氏商量好,由卢氏说服萧钤,最后才能促成。

只是作为晚辈,总不能事事都由卢氏出头。关系自身的大事,还得萧宁亲自跟萧钤提一嘴。

至于接下来,卢氏如何说服萧钤,萧宁就不管这夫妻二人的事了。

“阿翁说的极是,孙女先行告退。”萧宁分外的乖巧,多一句劝说的话都没有,立刻退了出去。

这回再次叫萧钤目瞪口呆。就这一句话的功夫,萧宁人已经不见了,萧钤转过头问卢氏,“这看起来像是有事找我的吗?”

卢氏很能理解萧钤此时此刻内心的诧异。

萧宁分明是来劝说萧钤帮忙的,萧钤才说要考虑考虑,萧宁竟连多一句劝说的话都没有,瞬间没了人影。这换作是谁都要怀疑,萧宁当真是来求人办事的?

只有卢氏心里有数,想让萧钤做下决定,还得靠卢氏。

萧宁早已洞察其中的道理,出面亲自先和萧钤打个招呼,不过就是为了让卢氏可以理所当然说服萧钤。

萧钤和卢氏,终究是多年相伴的夫妻,有些心思,未必卢氏没有藏着掖着。萧宁是无所顾忌,早已露出所有的爪子,也不在乎让天下人知道,她就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

卢氏既然一心为萧宁谋划,萧宁又怎么能不为卢氏多计划?

人心都是肉做的,你为我,我为你,相互扶持,而不是一味的索取,才是真正的相处之道。

卢氏心中自是欢喜的,欢喜于她的难处萧宁都懂,亦欢喜于,她的孙女懂得她的付出,也体恤她的难处,为她谋划。

“不走,再求你,你能答应她?”卢氏与萧宁相互间的默契,不必与萧钤细说,面对萧钤的诧异,卢氏仅此言语。

萧钤极其干脆的回答,“自然不能。”

卢氏显得有些无奈,“事到如今,你还看不明白,我们五娘是这世上难得的聪明人。”

正所谓一语惊醒梦中人,萧钤不得不说,萧宁这洞察人心,极擅长察言观色,世上难有人能与之匹敌?

比起赞赏萧宁眼力尽好,萧钤还是将心思放在萧宁方才提及的事情上。

“夫人,你说五娘到底有何打算?她竟然想封王。封王不成,还要改公主之制。”萧钤在萧宁的面前还得端着点,不敢太过情绪外漏。当着卢氏的面,完全无所顾忌。

卢氏早已习惯萧钤的任何反应,颇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扪心自问,你能安定这天下,能让百姓安居乐业。论功行赏时,该封王却不能封王,你能咽得下这口气?”

卢氏多年的观察,没有一个男人立下赫赫战功,能够允许旁人夺去他的功劳。

男人们做不到的事,却对女人诸多要求,女人提出抗议反而成了过错。

摇摇头,卢氏极是不满这世道的不公,对于男人和女人截然相反的规定。

这其中的原由,卢氏心中有数,不过是男人不断的遏制女人,为了怕女人逃离他们的掌控罢了。

萧钤被噎个正着,显得有些底气不足地道:“她原本就是众矢之的,再这么继续闹下去,天下人群起而攻之,那该如何收场?”

“她早已成为众矢之的,并非因她想封王或是改公主之制而起。作为女郎,她走到现在不容易。

“太多的人想要置她于死地,将她拉下马,过河拆桥。当初他们对大昌既无贡献,又不曾对民有功,如今只凭所谓的规矩,竟想约束五娘,只因他们是男人?

“郎君一向知道,在这些人眼中规矩分文不值,自来只有能者上,庸者下。既然如此,五娘是有能之人,凭什么不能按她的想法?”

规矩道理,大家其实不是不懂,但却对女人苛刻至极。

说来说去,不过都是因为男人心中的私欲。

“这条路,我们帮她,五娘要走下去,我们不帮,她照样会走。”如果萧钤非要讲男人的道理,不顾女人诉求,不肯助萧宁一臂之力,萧宁也不是非要萧钤相助不可。

路,萧宁早已做好了准备,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都会走下去,任何人都休想阻拦。

萧钤一顿,当然想到萧宁的个性,哪里是知难而退的?自来萧宁只有迎难而上的份,从来不会知难而退。

帮萧宁一把,萧宁凡事还会跟他们商量着来,倘若他们不帮,萧宁自行谋划,到时候有任何事,休想能有商有量。

“夫人的意思,我们还是帮五娘一把?”萧钤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越发觉得,厉害的女人果然都是可怕的。

“我舍不得不帮。五娘走到今日不容易,七郎亦如是。为人父母难得能帮他们一回,能多帮一些就多帮些。”卢氏行事皆有目的,认准了便一往无前,绝不后悔。

萧宁做的事,在卢氏看来,依理根本无可挑剔,偏偏为世上的男人所容不下,每一个人都告诉萧宁,萧宁想要论功行赏是不对的。

萧宁立下的功劳,哪一样不是萧宁不畏生死冲在前线,引领将士浴血奋战而得的?

男人们冲锋陷阵立下的功劳是功劳,萧宁因为是女人,她所立下的功劳便不是吗?

萧钤被卢氏一句舍不得,震惊的不轻。想想身为长辈的他,一直缩在儿孙的身后,受他们的庇护,难得萧宁有请他帮忙的一天,所谓的规矩也是不讲道理的,都是男人为了抑制女人设定的。

萧宁有什么错,她只是要了自己该要的一切,比起那些尸位素餐,文恬武嬉之辈,萧宁不是更有资格讨要这一切?

“夫人都说舍不得不帮,我又哪里舍得。不管五娘想让我帮忙做什么,我都帮。”萧钤终于下定了决心。卢氏握紧萧钤的手,“郎君将来会知道,五娘必不会辜负我们的期盼。”

说到这儿,萧钤感慨万千的道:“我只盼她将来少给我些惊吓。”

卢氏听得忍俊不禁,完全想得到,萧钤是被萧宁吓得何等心神不定,才有此感慨。

“怕是不成。这天下间想对她不利的人,数之不尽。总有许许多多的人,用着那些似是而非的理由和借口,不让她参与朝政,分割她的权力。她也是,不得不先发制人。”卢氏并不认为,萧宁所做的一切有何不妥之处。

旁人不给萧宁活路,萧宁若不懂得先发制人,为自己开辟出一条路来,等待她的,便只有一死。

萧钤一塞,说不过卢氏,不说了。

萧宁走的利落,那是料定了卢氏一定会帮她说服萧钤。

果不其然,很快萧钤那边传来消息,萧宁想要他帮什么忙,只管直言。

这个忙,只要萧钤本色出演足以,毕竟外面早已传得沸沸扬扬,萧宁要论功行赏,意图封王。

看得出来,很多人只关注于萧宁要求的封王,而忽略了论功行赏四个字。连带着,连荆州已拿下,都少有人问津。

天下皆为萧宁抛出的这一句话,炸了锅。

女子封王,这是亘古未有之事,纵然萧宁身为大昌的公主,立下汗马功劳,也断然不允许出现这等扰乱阴阳之事。

自然,这其中也有支持的人,那些寒门庶士出射的人,最是清楚他们为何能有今日。萧宁是大力推行取才之法,不论门第,只看本事的人。

这些日子以来,大昌朝一直按照昭告天下的取才之规矩行事。用人以才,不论门第,只要立下功劳愿意提拔,这便给了天下寒门庶士开了一扇门,一扇可以通过知识改变命运,成为人中龙凤的门。

论功行赏,或许太多人忽略了这四个字,却也有很多人牢牢的盯着这四个字。

倘若萧宁得以成功封王,便是昭示于天下,大昌朝只认功劳不认人,只要能够救国于难,护民于危,无论是什么人,大昌必不相负。

看看萧宁生为女郎,为天下人所不能容封王,可萧宁还是成功得以封王,便是最好的证明!

一时间,雍州分成了两派,一派同意萧宁封王,一派不同意。

萧钤在其中更是不断搅和,义正辞严地召告天下人,他不同意萧宁封王一事。

随着萧钤的加入,不同意的人叫嚷着最为大声,毕竟身后靠着太上皇。这可是皇帝的亲爹!

有这一位在,他们便等于有了一块挡箭牌。

萧宁还在其中推波助澜,毕竟萧钤都出手了,她作为正主儿,又怎么能置身事外,由着旁人为她冲锋陷阵。

这推波助澜最好的地方,莫过于无类书院。

无类书院多年以来,一直挂在萧宁的名下,得天下名师以传道授业,早在不知不觉中已然成为天下舆论之地。

无类书院争执不休,也是分成了两派,一派支持萧宁,一派反对萧宁。

有争执,这是好事,既然争起来,不如大大方方的论一论。

萧宁落落大方的出现在无泪书院中,面对早已争执不休的众人,含笑凝望,“天下因我之事而争论,我过来听听。”

“公主殿下。”看到萧宁进来,众人皆面露惊讶,无论是支持萧宁的,或者是反对萧宁的。

“众学子不必拘谨。虽说你们讨论的是我的事,但你们只管畅所欲言,我只是想听一听。论功行赏封王,古往今来的道理规矩,为何我便不可?”

面色温和,目光清澄,不染一丝杂质,看向众人,分明是一副讨教的模样。

“公主殿下所言甚是。即使论功行赏,便以功而论,只因公主是女郎。便不奖公主之功,是何道理?”萧宁一问,立刻有支持的人,马上配合无间地喊出这句话。

“自古以来就没有女子封王的先例。”说来说去,不过都是陈腔滥调。

“若因从前没有,现在便不该有。你我皆是饱读诗书之人,当知自古以来,非存于王朝,亦非皆来有帝。帝王者,建于始皇也。当日始皇可创皇帝之制,今日公主为何不能封王?”

读书人,引经据典,谈古论今,哪个都不是好相与的。

萧宁很多话不必说,支持的人自然会代她说出口。

“难道公主能与始皇相提并论?”终于有人抓住了话柄,牢牢的攥住,绝不给人任何机会,改这世道早立下的诸多规矩。

“想来当日始皇创建帝王之志,也是因时因势而制宜。自然,我等之辈虽不及始皇,也当习始皇之开拓精神,行利于家国天下之事,纵然亘古未有,为何不能创之?”何言沉稳地张口,有理有据的反驳。

萧宁的视线落在何言的身上,透着笑意。

果然,这世上还是有公平之人,纵然这世上太多的小人,只论一己之私,但也总有这些君子,不论所谓的男或女,只看该不该,当不当。

“这是牝鸡司晨,乱阴阳之道。”有人大声地喝斥,不满地怒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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