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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不能把握机会,如果她不曾将那些男人杀之,她又怎么能有今天?

萧宁和所有的女人都一样,就算现在的萧宁大权在握,一样还是被萧谌压制着。萧宁一定要站在最高处,只有萧宁站在最高处,才有可能帮所有女人改变命运。

“殿下,这是末将一人犯下的错过,末将愿意一力承担,殿下要看着末将,记住末将为何如此。末将只是希望再也没有人可以欺负我。殿下,这不是殿下告诉我的吗?若是我们不想再被人欺负,只有变得更强,无人敢犯,自然无人敢欺。”

姚拾儿说起萧宁曾经同她们一群女兵们说过的话,历历在目,从不敢忘。

可是萧宁却惊住了,这就是姚拾儿争功的原因吗?

“姚将军请。”许原微拧了眉头,姚拾儿的话,乍然听来没什么,可细细一品,怎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一时间说不出哪里不对劲的许原,客气地相请。

“好!”于姚拾儿来说,萧宁就是她们所有的希望,她是宁可自己没了性命,也断然不愿意让萧宁为此陷于他人的算计中。

萧宁只要活着,就是给她们女人带来了希望,有她在一日,女人就可以站起来。

姚拾儿朝萧宁作一揖,“这些年,谢殿下教导。”

萧宁一时没反应,姚拾儿也不需要萧宁反应,已然跟着许原往刑部大牢去。

姚圣想与萧宁劝说一番,道一道萧谌的良苦用心,万望萧宁不要因此与萧谌生了间隙。

萧谌从来不想伤害萧宁,更害怕旁人伤害萧宁。

从前萧宁能解决所有的问题,萧谌都来不及出手,这一回。来者不善,且这等开城门迎敌,致使无数将士百姓惨死之事,为天下人所不能容。

萧宁本已陷入泥泞中,萧谌想让萧宁及时抽身,无非想让萧宁可以按原先他们的计较,一步一步的走向他们原本定好的目的。

“先生,改日再说。”萧宁此时想去见的萧谌,这些事,最终拍板的是萧谌,如果想让萧谌改主意,也只能是萧宁自己去。

姚圣话没来得及脱口而出,萧宁人却不见了。

这个时候,他们能如何?

此刻姚圣只盼萧宁千万别在这个时候犯糊涂!

萧宁火急火燎地赶回皇宫,路上遇上瑶娘,一见面,瑶娘唤道:“殿下。”

“改日我们再说。”萧宁要越过瑶娘直寻萧谌,瑶娘却直接站在萧宁的面前,挡住萧宁的去路。这番态度,便是等不到来日,她知道萧宁去做甚,然,瑶娘道:“殿下知道,陛下所为都是为了殿下好。”

萧宁被拦下,走都走不掉,面对瑶娘平静的面容,“我知道。”

瑶娘见萧宁也平静了些,说着知道的人,确实是知道的。

暗松一口气,瑶娘道:“既如此,殿下不该与陛下请以处理姚将军一案。”

从前方战事稍停,萧谌要萧宁请姚拾儿回来,该知道姚拾儿犯下的事的人,都知道了,瑶娘劝来,既是不想萧宁为了手下的女将,与萧谌有所争执。

“殿下苦心经营多年,好不容易才能让女子出将入相,更能承嗣,大好的局面,殿下万不能因一念之仁,葬送所有。”瑶娘心下忧愁不仅仅是一桩事,还有她们好不容易才开创下的局面。

这一切,做到这一步容易吗?若因一招不慎,满盘皆输,谁能接受?

瑶娘凝望着萧宁,无非是希望萧宁可以改主意,至少不要将这桩事揽下。

可是,萧宁吸了一口气,“仁侯以为,他们既然冲着我来,会允许我站你们的身后,由着阿爹亲自出因处理此事?”

不会的,有人既然出手,就会不计一切代价,一定会达到他们的目的。

萧宁,就算这一回萧谌能帮萧宁解决了所有事,早晚有一天,他们肯定会用其他办法,逼得萧宁一定会出手处理同类的事事。

天下谁人敢说一辈子不犯错,一辈子不生恶念?

男儿不能,女子们同样不能。

现在,明显是男人们想捉住一个人的错处,要将她们女子好不容易开拓的局面,尽都毁之。

“殿下知陛下用意,也看穿他们的打算,明知而故犯,岂可为之。”萧宁看得分明,亦清楚他们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萧谌出面解决有何不可?

站在悬崖边上,那原本就是极其危险的事,若是有人愿意拉你一把,为什么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萧宁叹一口气,“阿爹护不了我一辈子。从我们决定走这条路开始,我们就已然明白,我们会有多难。难,更应该思及如何凭本事解决,而不是躲在别人的身后,让别人去帮我们解决。”

姚拾儿的事,萧宁是痛心的,这也是为什么她要亲自走一趟,问一问姚拾儿,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

明明作为将士,该做的是保家卫国的事,到最后,她为什么要打开城门,为什么要眼睁睁地看着将士百姓们惨死地西胡兵马的刀下?

萧宁同样也在反思,是她说得不够清楚吗?

亦或是,她给她们的感觉就是,为了让她们女人可以站起来,能够不择手段,不计一切代价?

“殿下,此事殿下不宜插手。”瑶娘知道萧宁从来不想站在任何人的身后,她想凭自己的本事解决问题,不愿意依靠旁人。

然而站在瑶娘的立场,她的想法跟萧谌是一样的,也认为这桩事萧宁不宜插手。

就让萧谌去解决,否则极有可能会挑起男人与女人之间的争斗。

这何尝不是那些男人们的目的。他们就是想通过姚拾儿这件事,把事情严重化,或许更是固定化。原本只是姚拾儿犯下的过错,他们要上升到女人当官,女人为将不利国的程度。

明明这样的错误,他们男人全都犯过,为什么他们犯错就可以,他们却要把一个女人犯的错,归咎成了她们所有女人的过错?

萧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明白瑶娘的意思了,可那又怎么样?

“这桩事,我一定会插手。”这些人的意图,就是借姚拾儿的手,抹杀掉她们女人的所有付出和成果。

萧谌就算出面,萧谌要如何去解决?

不,这桩事如果想解决,就得让处于风浪尖口,所有人都等着,盼着萧宁来解决。

下定决心的萧宁,不是谁能轻易让她改主意的。

瑶娘想再拦,萧宁已然直接越过她,走往殿内。

正殿之内,萧谌在上,萧颖和萧评,甚至是卢氏萧钤都来了。

看到萧宁回来,他们都无意外之色。

萧宁问安后,卢氏开门见山地问:“你父亲的意思是,姚拾儿一事,不让你插手。就是你姑母,伯父,阿翁,都是一样的意见,你怎么说?”

“阿婆以为呢?”都不同意,这原是预料之中的事,萧宁并不觉得意外。

只是,卢氏不曾表态,萧宁想听听卢氏的建议。

卢氏冷笑地道:“谁都会觉得,这样扯上女人的大事,还如此罪无可赦之事,你不会插手。可你为何不能插手?你是徇私舞弊之人?亦或是为了偏袒部下,无视天下律法的人?”

如此问来,萧宁接话道:“人人都以为我会。都觉得我为了自己的部下,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毕竟这一事,男人们想挑起成为男人和女人间的争斗,恨不得将事情严重化,巴不得天下的男人都跟他们一样,一起对付女人,将女人永远踩在脚下。”

是啊,冯非仁他们打的不就是这么一个主意吗?

若以冯非仁一人之力,就算再加上一个李御史,或者冯非仁他们一伙的人,他们一起对付萧宁,亦不会是萧宁的对手。

既知势不如人,亦明了时至今日,若想将他们看不惯的一切改了,办法只有一个,便是将萧宁这个领头人拉下马。

一但没有了这个领头人,其他女子不过是乌合之众,男人们只要一心对付,又怎么会解决不了她们。

“可是,他们想挑起两种性别的人相争,以一个姚拾儿就可以吗?不,他们由始至终的目标都在我。他们定然以为我不敢亲自审问我的部下,这就是他们攻击我的机会。”

萧宁由卢氏的一问,更加清楚的意识到,她要做到的事,哪怕天下的人都小看她,都以为她做不到,她偏要证明给他们看,她可以。

一群小人在背后挑拨,他们以为自己了不起,以为他们想挑两性相争,他们就能如愿。做梦。

“此事,由我来主审。”萧宁言尽至此,恳请萧谌道:“请阿爹相信我,一如这些年以来一直相信我,把事情交给我来处置,我会给阿爹,也会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必不负你们所望。”

这是承诺,萧宁对他们的承诺。

不管他们如何认为萧宁不应该去管这回事,在萧宁看来,遇难则退,那不是她的行事风格。

明知对方的意图从来都是她,退了一步,落在那些人的眼里,就是萧宁怕了他们。

萧宁从来不曾畏惧于他们,无论他们用的什么计,想让萧宁跳入什么陷阱中,他们都将会失望。

萧谌凝望着萧宁认真而执着的面容,她要走的路,从来不是萧谌安排的。

每一步,甚至是将来,都是萧宁自己走过来,决定如何继续走下去的。

从前他能相信萧宁,支持萧宁,现在萧宁不需要他护着她,只需要他支持。

支持了,萧宁就能走下去,走得远远的,任何的敌人,不管他们有多少险恶用心,萧宁从来不怕,亦不会后退半步。

萧颖劝道:“非要如此不可吗?”

站在萧颖的立场,让萧宁去审问姚拾儿的案子,这不是等于将萧宁置于两难之中吗?

不错,萧颖是犯下了过错,按律法罪不容赦,就算她立下再大的功劳,也不能抹杀她所犯下的过错。

可是,那也是萧宁一手培养出来的人,萧宁用了多少心血,耗了多少精力,又寄以多少的希望,难道那一切都是假的?

让萧宁去审问这个案子,决定姚拾儿的生死,萧宁心下会有多难过。

“是,非如此不可?世人都以为我不敢过问这个案子,以为我会躲在阿爹的身后,他们想看到的,我为何要如他们所愿?”萧宁偏要迎难而下,叫这群人看清楚了,想跟她斗心眼,门都没有。

“你想好如何处置姚将军了?”萧评在这个时候问出最关键的问题,萧宁想好这一点,想清楚了吗?

萧宁摇头,萧评道:“如此,你接手此事,想让人心服口服,你想过你的女部,想过那一些恨不得毁了你的女部的人,他们都有何想法,要达到何种目的吗?”

有些事,就算现在尚未发生,已然可以猜得到。

“除了我,你们说呢?”萧宁的目光看向萧评,就算她现在想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难道他们就有?

萧评如果是外人,不用考虑萧宁的女部,或是对萧宁的影响,倒是可以尽如冯非仁他们的意,可是,他们就和萧宁不一样,他们当真不需要考虑任何事?

很显然并不是。

这一回萧评看向萧谌,这也是在萧宁没来之前,他们一致考虑的问题。

此案怎么审,感觉怎么审都有问题。

既想要服众,也不想让女部寒心,难有两全之法的情况下,他们没有办法,便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萧宁的身上不是吗?

“你想好了?”终究,萧谌开了口,从让萧宁召姚拾儿回来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须得想清楚了,接下来究竟如何行事,怎么样,才能让他们避免受到更大的折损?

“想好了。天下人都认为我不会做,不该做的事,我偏要做,我倒要看看,他们能奈我何?”萧宁就是这样的性子,迎难而上,绝不会因为眼前已然存在的问题,退缩不敢前进。

冯非仁这些人,他们想为难萧宁,想让萧宁处于两难之中,更或者是想让萧宁偏袒于姚拾儿,萧宁总会让他们看看,比起他们这群居心叵测之人,她,永远都是他们仰望的存在。

“我知道了。”萧宁已然想好,也做下了决定,一往无前,绝不后退。

萧谌既是想护着萧宁,亦明白他不可能一辈子护着他。

到最后,到最后,路还须得萧宁走下去。

“陛下,公主府外面聚集不少女兵,皆是风闻姚将军被捉,赶来求情的。”于此时,一人进来禀告,带来的消息却不是一个好消息。

果然,树欲静而风不止,这天下间多少等着看热闹的人,岂由得他们静?

萧谌一声轻叹,“这世上的人,有太多见不得太平安乐的人,非要挑动人心,叫这天下不得安宁。”

不错,能如此迅速的得到消息,若不是有心人为之,怎么可能。

“此事,我会处置。”女兵,那是萧宁一手练出来的,除女兵外,萧宁手上的女官,女将,样样都齐全了,合称为女部。

萧颖往前迈了一步,与萧宁轻声地道:“我陪你去?”

不想萧宁摇了摇头,“都是冲着我来,就让我去解决吧。姑母该相信我,我能解决好。”

问题一个个的来,萧宁就会一个一个去解决,来多少她都不怕。

最终萧颖还是没有再多话,萧宁既然说了由她去,她定能解决。

萧宁朝众人作一揖,“阿爹,我这就去见女兵们。”

“好。”事情一闹大,不管是什么女兵,必须要有人出面解决全部问题,绝不能放任事情不受控制的发展下去。

萧宁退了出去,卢氏眼中闪烁着叫人无法忽视的光芒。有时候看似是危机,未必见得不是良机。

此时的镇国公主府外,跪满了一地的人,皆是身着铠甲之人。

萧宁赶来时,听到一阵叫唤公主殿下的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殿下。”

看到萧宁,女兵们就好像看到了主心骨。

可是,萧宁凝望着她们,“私出军营,该当何罪?”

此一问落下,看到萧宁更欢喜的人皆一顿。

“答!”沉寂不答,难道以为这件事就可以掀过?萧宁厉声喝问。

“私出军营,当仗二十。”有人代为答之。

萧宁闻之,立刻下令道:“来人,行刑。”

谁也没有想到,萧宁一来竟然就要对她们动刑。一群人不由地唤着殿下。

“怎么?你们不服?军法明纪,我跟你们说过多少回?军中立法,就是为了约束你们这些不守规矩的人。

“再有天大的事,你们敢私出军营,敢聚众闹事,我执掌天下兵马,便罚不得你们?”

萧宁看得出来,一群人的脸上都是不服,既是不明萧宁为何如此动怒,也不明白萧宁为何一来就要责罚于她们。

可是,军法就是军法,她们敢私自出营,敢聚众到萧宁的公主府前闹事,就该想到最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萧宁提起军法,有人辩驳地道:“可是殿下,其中另有隐情。”

这所谓的隐情,萧宁岂会不知,冷哼一声,“所谓隐情,不过就是你们听闻姚拾儿将军被刑部看押,是与不是?”

她们为何而来,萧宁需要她们说出口才知道?

“不错,殿下既然知道,我们只盼殿下救救姚将军。”既然萧宁明了其中的缘由,好啊,也就不必她们再三解释,且将她们的意思告诉萧宁就是。

萧宁望着她们,“救姚将军?你们知道刑部为何收押姚将军?”

这个,她们也是一知半解,但就算是一知半解,也不妨碍她们前来求情。

“肯定是那些男人看姚将军功高,容不下姚将军,这才会构陷姚将军。”终究还是有人道出了这一句,怎么想都觉得,这个才是最可能的理由。

萧宁一时间都不知如何答之,女兵,不,是天下兵马都有一个同样的特性,在他们心里,自家的将军总是最好的,若是出了什么事,叫朝廷传问,只能是朝廷的问题,绝不是他们自身有问题。

“你们都是这样的认为的?”在场的女兵有近30人,全都跪在公主府门前,场面甚是浩大,叫这阵势吸引而来的百姓都围在了一处,且指指点点的,不知在交头接耳说些什么。

萧宁不管他们在讨论什么,对萧宁而言,眼前跪在此处的人,她们脱口而出的话,本就很有问题,如果她们认为一个人犯下过错与否,皆以性别而断定的,来日,还会闹出什么事来?

女人出头就非要把男人踩在脚下吗?

这样的逻辑是谁告诉她们的?

萧宁从不认为男人和女人之间是相互不能容的,从前男人不能容于女人时是什么样子,如今女人曾经明明不喜之极于男人作为的一切,却偏要做出一样的事?

一群人半响没有作声,但这样不愿意回答的模样,难道不是也在一定的程度上表明了她们的态度,她们心里是怎么看待这桩事的?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萧宁眼中冒火,那是几乎要将这些人骂得狗血淋头的怒火,可现在不是时候,至少在对手没有完全亮出他们的底牌前,萧宁同样也不能亮出。

不能出招,难道还不能管管手下的人了?

萧宁方才说过,这些人私自离开军营,犯了军规,自当杖责。

“殿下。”手里拿着杖棍的人唤一声,现在已然是多事之秋,萧宁在这个时候偏还要责罚于人,就不怕闹出更大的事吗?

怕?萧宁的字典里就没有那一个怕字。

况且,无规不成方圆,既然她们犯了军规,自当以责罚。

“触犯军规,无人是例外。打。”萧宁一声令下,透露的是坚定,“我以军规处罚尔等,尔等服与不服?”

说到这个份上,萧宁且看着,他们都有什么话可说。

军规森严,这是在她们成为将士的那一刻起,萧宁便提醒过她们的,任何人,都不能用任何理由无视军规。

“服。殿下说过,军法森严,任何人进了军中,就得守军中的规矩。触及军规者,当以行责,无一例外。

“殿下所言,我们从前牢记在心,既然出来了,也早就有了准备,会有何等责罚。可是,殿下,我等也只是想要一个答案,我们要知道,究竟姚将军所犯何罪?”

不错,女兵之中虽然有要跟萧宁争执不休的人,也明了萧宁执法之严,并不是要针对她们。

受罚她们心甘情愿,但此番前来,她们的目的也想达到。

萧宁望向众人道:“你们此来,让我一直在反思一个问题。在你们看来,大昌律法是摆设吗?亦或是大昌朝廷,所有重臣,甚至上至陛下,下至于我,都是昏庸之人。在你们身边,难道每一个被押入大昌大牢的人,都是惨被冤枉的?以至于你们竟然不相信朝廷?聚众求情?”

是啊,若不是不相信朝廷,怎么会事情才闹出来,她们竟然就闹到萧宁的公主府门前了?

她们闹腾出这些事,所之为何?

听到萧宁此问,一群人连忙否认地道:“自然不是。”

“既不是。你们跪在我的门前,请还姚将军一个公道是为什么?”好啊,萧宁这一回也想听听她们的解释,她们若是信得过朝廷,也相信萧宁,为何如此行事?

这一回,再是巧舌如簧的人,都不知如何答来了。

是啊,若是相信朝廷,相信大昌,她们为何刚听闻姚将军被看押的消息,便立刻赶来,跪在萧宁的公主府前。她们想要什么?

想要让萧宁插手此事,查明其中的原由,还给姚拾儿一个清白?

此事,难道萧宁须得她们相请,须得她们跪在萧宁面前,萧宁才会答应吗?

“殿下。”终于有人意识到,她们这一回错得有多离谱。“错当罚。这句话我早就告诫过你们。受了杖责,立刻回到军中。”萧宁不需要她们承认自己犯下的过错,她要的,仅是她们自己反省,牢记这一回的错,不会再有下一次。

“领命。”既然明了她们最大的错误是什么,旁的话再也说不出来,齐齐地朝萧宁拜下,愿意接受任何责罚。

萧宁意示一旁的黑衣玄甲上前,一时间,公主府门前站满了人,一阵阵杖责入骨的声音传入耳中。

“都说镇国公主执法严明,一视同仁。原本以为身为女兵,与殿下同为女儿身,应该还是受到厚待的,今日一见,军规就是军规,谁犯了军规,都须得一视同仁而罚。好!”

萧宁公主府传出这么大的动静,前来看的人不知凡几,人群中对萧宁从前行事,处处提高女子地位,处处想让女子出头再有不满的人,观萧宁在公主府门口行军法责罚,这些私自出军营的女兵来看,萧宁心中从来没有所谓的偏袒,她对男人和女人,都是一视同仁。

待杖责毕,一众女兵朝萧宁道:“我等这就回军营。”

多一刻都不敢久留,这便老老实实的拖着后背阵阵痛楚而离开。

“上等的好药,回了军中,立刻上药。”萧宁打人,玉毫已然去取了药来,打归打,萧宁并不希望她们出半分差池。

女兵啊,如今这天下的女兵不及于男儿,萧宁岂能不看重,不看护。

“谢殿下。”一众女兵朝萧宁道一声谢,萧宁朝玉毫使了个眼色,玉毫分外自觉的上前,“我送诸位回去。”

萧宁已然转过身,似是完全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

“有劳先生。”萧宁不见了踪影。女兵们想到她们今日犯下的蠢事,也怪不得萧宁生气。

玉毫立刻带人送她们往军营去。

而萧宁于大庭广众之下,处置求情的女兵一事传到萧谌的耳中,萧谌微微一顿,“是啊,凡事皆有法度,早已记下,一切按规矩行事,有何可指摘?”

萧宁一向很清楚地知道她该做什么事,用什么样的办法能做好。

若说萧宁所请,萧谌确实很担心萧宁到底能不能处置好这些事,现在有了这桩事,萧谌可以放下一半心。

至于第二日朝堂上,针对姚拾儿犯下的罪过,一众人都开始细细地列出姚拾儿守于边关,却开城门,放西胡进城,以至多少百姓惨死,就连一直在豫州边境的宁箭将军都因此战死,更是死状凄惨。

桩桩件件,已然是证据确凿,绝无可能抹去。

案子,这虽然是军中的案子,却不是普通的案子,就算要审,也断然不能把事情完全归于军事法庭。须知如今外头的百姓对于此案的关注,那是前所未有。

话说着,人其实视线都往萧宁的身上去。

他们最担心的,也最希望的莫过于萧宁包庇姚拾儿。

证据确凿不假,可要是姚拾儿说起这一切都是计划呢?为了诱敌深入而准备的计划?

不得不说,这也是一种说辞,若是天下人都相信了,他们当如何?

是以,不管怎么样,这桩事都不好让萧宁插手,她要是想为姚拾儿开罪,他们都等着,定要捉住萧宁的把柄,必叫她声名扫地。

“依你们所见,此案交由谁来审?”萧谌见萧宁不作声,倒是一直都在听着旁人说话。

一个两个不管说什么,眼神都往萧宁身上瞟去,这意思是当萧谌的眼瞎吗?

不过就是想看看萧宁有何想法,或者萧宁是个什么态度。

比起他们不敢直问萧宁的态度,萧谌那是完全可以直接问问他们,你们又都是什么态度?

吵了半天,不就是想定下由何人主审这个案子,他们心中定然已有想法。

萧谌问出来,倒是要看看,这些人觉得谁能合适审理此案。

这说了半天,他们的话说得都差不多了,就是萧宁,半声不吭……说实话,他们面对巧舌如簧的萧宁是半点办法都没有;不说话的萧宁,同样也让他们犯悚。

这会儿萧谌一问,他们倒是心里有了主意,报出一个人来,李御史。

御史啊,不过是一个御史而已,这么大的案子由一个御史来审,他们倒也敢说出口。

“御史对军中所知几何?对豫州所知几何?亦或者,对豫州将士所知几何?”开玩笑,李御史明摆着是要跟萧宁过不去的人,让这样的人主审此案,都不用审,直接定罪。

当然,姚拾儿这事,证据确凿,定罪也是板上钉钉,但是,他们只怕不仅仅是想定罪,更想趁此机会往萧宁的头上扣罪名。

那断然是不能容的!

明鉴在这个时候第一个站出来表示反对!

完了不忘看向萧宁,萧宁一直没有作声,像是在想什么,这一位倒是想出什么了吗?

别说算计萧宁的人急,就是不想算计萧宁的人,盼着天下太平,他们也急得不行。

“依明侍中所见,何人合适?不通武事者,不能审,这通武事者,皆出自公主部下。”说到这里,多少人心里直犯嘀咕。

别以为他们都不懂事,这既然都是萧宁的部下,相互之间如何包庇,还不都是他们几句话的事儿。

姚圣对此冷哼一声道:“阁下慎言。军中将士,虽出自公主部下,更是陛下亲手提拔的。就连阁下,满朝的大臣,有几人不是陛下提拔。依你之意,若是陛下提拔便不可任人,谁以审此案?”

话不会说,只会挑毛病,还想扣萧宁一个只手遮天的罪名?

人,不管是文臣武将,这大昌朝现在大半的当官的,都是萧宁挑出来的。

这一点如果要细算,是不是都不用过日子了?

大昌干脆什么事都不用干了。

一群心思龌龊的人,便以为天下间的人都跟他们一个德性,满心满眼都是私欲?

哼,若大昌是这样的朝廷,当姚圣看得上吗?

不过,这桩事要姚圣来说,别人越是想说萧宁有徇私舞弊的可能,就得让萧宁来查这个案子,公开公正公平的查这个案子。

萧宁昨天处置女兵的事就干得相当的漂亮。

别管你们是有什么理由,私出军营,就得按军规处置。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以规矩,不成方圆。无论是什么人,都该一视同仁。

萧宁做到了这一点,也就堵住了大部份人的嘴,叫他们别再以为萧宁会一味的偏袒女兵。

“右仆射,你曲解我之意了。”姚圣也好,明鉴也罢,都是喜欢把话说白,尤其说得分外清楚的人,一向不乐意这群人总盯着萧宁是女儿身之事闹。

好不容易女子可以承嗣一事终于落定了,这要不是天下大乱,立萧宁为太女的事,早就成了。

现在好了,战事是平了,他们都想干嘛?

想着怎么把这规矩给改了,女子承嗣一事不能真定下,他们不接受将来出一个太女,再有一个女帝。

不想,可由不得他们不想!

想跟萧宁斗,闹出姚拾儿的事时。姚圣这群站在萧宁这边的人,都担心有人上纲上线,弄到萧宁的头上去。现在,他们依然还是担心,可这心里又觉得,他们就是有再多的主意,凡事没有那么简单。

萧宁太清楚他们的打算,面对他们准备的局,自然会一步一步的破。

“是吗?那你们是何意?朝廷重臣,皆是陛下提拔,若是论对方出处,各家皆有姻亲,因而避之,而忽略人的禀性,这案子就不用查,更不用问了。殿下的女部,对,姚将军是殿下教导出来的不错,你有何证据证明殿下徇私?”

姚圣确实挺烦他们的,一个个用自己的那点险恶用心猜度于人,压根不曾想过,就他们这份猜度之心本来就是极大的问题。

“这,这”被上升到了萧谌,又回来说萧宁,不错,他们确实都有这份担心,只是从来不敢说口。

他们不敢说的话,这回姚圣都说出来,就看看他们还有什么话可说?

姚圣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显然表明了他相信萧宁,谁来审这个案子都成。

但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自然就是希望萧宁自己主动提出。

萧宁等了这么半天,总算是碰上一个支持她的人,萧宁自然不能辜负他这信任。

“陛下,儿请主审姚拾儿将军一案。”萧宁提出了姚圣最想听到的话。

闻之,姚圣毫不吝啬的给了一记赞觉的眼神,干得漂亮!

萧宁不禁莞尔。

“陛下,这不妥。”谁也没有想到,萧宁对这件案子竟然会是这样的态度,不是避之唯恐不及,而是请亲自审问这个案子。

萧宁不知道这个案子若是由她来审,会惹起多少人注意,她若是处理不好,失了公正,亦或是太过公正,将那对她奉若神明的女将的心伤透了,又将是什么样的后果?

知道,萧宁是都知道的。

那就让他们睁大眼睛好好地看看,萧宁能不处理得人人心服口服。

“有何不妥?我对军事了如指掌,于政务,我也知之甚多,由我来主审此案,有何不妥?诚如右仆射所言,你最怕的是我徇私舞弊?”萧宁直言不讳,这是她决定去做的事,没有什么需要迟疑的。

只是因为担心萧宁徇私而选择不让萧宁主审这个案子,这个说法无法让人心服。

姚圣那是必须支持萧宁的,“臣以为,殿下是极为合适的人选。”

有人盯着姚拾儿,早早将姚拾儿犯下的过错全都送到雍州,送到萧谌手里。

看来必是大年初四那一回响的登闻鼓。

连年都不肯让萧谌和萧宁好好地过,这些人的心里还不知存了多少坏心思。

现在,不管他们打算怎么着,反正萧谌和萧宁都将出手。

“若诸位疑心我徇私,我倒是有一个好办法。此案不如在天下人面前公审。”萧宁提出这个建议,本来都在想,萧宁又要做出什么事来的人,听见这一句,傻了眼。

公审。

什么叫公审?

“公与不公,既然要论,总不能我们几个人说了就算,就让天下人一道听,一道看,案情的始末,审问的经过,最后判决的结果,一应公示于天下。诸位不信于我,世人想来对朝堂的文武大臣多也大都觉得,这就是一丘之貉。

“既如此,那就让天下百姓来听,来判决,这个案子可有半点的猫腻。”

此话落下,这回还有什么人反对得了?

公与不公,本来就不是区区几个人说了就算。

他们信不过萧宁,真以为萧宁信得过他们?

比起将希望寄于他们的身上,萧宁更愿意去相信那些纯朴的百姓。

当然,让百姓更多的参与国家大事,让他们知道,他们现在拥有的这个朝廷,再不是从前那样一个个从来不把他们当回事,也无视于他们的朝廷。

想要百姓们相信朝廷,坚定这个世道和从前不一样,参与建设国家,就得让他们知道,这个国究竟有什么不一样。

一件件的小事,再加上一些大事冲击,总是能让他们明白的。

“这,这,从未有过这样的规矩。”始料未及的提议,叫不少人半响都反应不过来,就算是反应过来了,脱口而出的依然是那么一句话,从来没有过的规矩。

萧宁嗤之以鼻,自信亦不容人拒绝地道:“那么就由大昌来开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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