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太卿可参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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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糊涂不肯醒的人,任谁再费尽心思地喊,终也只是徒劳,于事无补。
萧宁来此又不是为了看萧钤笑话,低头一笑是因为实在忍不住,真不是故意要笑萧钤的。
卢氏御夫有道,这本事谁人不是望尘莫及,萧宁看着萧钤,却也同样在想,若不是萧钤听卢氏的,听儿子的,早不知要闹出多少事。
怕老婆对很多人来说其实算是一件好事,只是这世上的人都以为惧内的男人不过如是。
然真正心胸开阔,能有一番大成就的人,从不避讳向天下人承认他怕老婆。
所谓怕,何尝不是敬,也是爱。若不是爱到极致,又怎么会处处退让?
萧钤显然也是早就摆正好心态,压根不在意卢氏把他吃得死死这事。
“记下了?”卢氏与萧钤眼神交流,结果发现萧宁并无反应,立刻追问一句。
萧宁重重地点头道:“记下了。”
她虽然知道长辈们怕她突然犯糊涂,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最后失了心智。然而她更清楚自己的事儿,她真不是他们以为的单纯的女郎,她可是见过无数陷于情爱毁了自己的人。
她很清楚地知道一个道理,一个人的心若是在你身上,自然你说什么是什么;反过来,若是一个人心里没有了你,任你再如何为他抠心挖胆,终是无用。
萧宁对于男人的事并不热衷,也不乐意花心思去哄一个男人。
比起费这个心,萧宁更乐意多做些实事,难道那不比任何事都要有意义得多?
卢氏观萧宁的神色认真,并不像是听不进的样儿,考虑更多的其实还是,她要好好地养身体,争取活得长一些,再长一些,最好能够在将来萧宁或许可能犯糊涂的时候点醒她一番。
对,就是要活得长一些,长到看到萧宁登上帝位,她才真正可以死而无患。
九月初八,宜嫁娶。
长安城内张灯结彩,天下皆知大昌太女萧宁大婚,举朝同欢,共庆之。
萧宁与程永宜皆是身着一身黑色金边的礼服,一步一步地走上台阶,走向含元殿。
宫墙之内,皆是黑衣玄甲,含元殿内文武百官,皆以分列,目光落在萧宁和程永宜身上,望着他们走入,而作为皇帝的萧谌,同样也是感慨万千。
他们萧家走到今天不容易,萧宁就更不容易了。
那么多年以来,如果不是萧宁谨慎小心,步步为营,早不知被那群居心叵测的人如何逼迫至死。
好在,他自小就知道,女郎家家的最是不容易,宁可让别人吃尽了亏,也断然不能让自己吃亏。
萧宁做得很好,处处压着那群想对付她的人,更向天下人展示,她绝不比任何男人差,甚至她可以做得比男人更好。
如今,天下纵然再想拉萧宁下马的人,也不得不认了一句,萧宁可担大承,太女之位,她坐得名正言顺。
任何人,任何想拉萧宁下马的人,现在所盼的也不过是萧宁可以犯错,万无法再揪着萧宁从前、现下而道萧宁的不是。
萧谌想啊,成亲是萧宁必须要经历的人生历程,不管任何人,想用任何办法让萧宁下马,都不会放过任何可能,包括这场婚事。
可是,一但萧宁成了亲,便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更能让一些心思各异的人死了往萧宁身边塞人,让枕边人捅上萧宁一刀的心思。
程永宜,萧谌满意于他的无父无母,没有家族拖累这一层,更喜于他的聪明才智,禀性纯良。
对于天下人而言,以为程永宜不过是一个乞丐出身,萧宁配他是有多委屈。然对萧宁而言,她是太女,将来更会是皇帝,天下至尊,任何人配萧宁都是高攀。
选择程永宜,一则无须考虑程永宜有任何亲眷,孑然一身的人,能为萧宁省去许多麻烦;二则,大昌眼下有意扶寒门,一个程永宜为太卿,将来为皇后,这就是向天下人昭示,他们大昌取才不问门第,只论才干,真真切切。
寒门,世族。世族若是拧成了一股绳,掣肘朝廷,欲破此局当如何?便只有一个办法,扶持寒门,让他们一点一点地占据朝堂更多的位置,让世族知道,朝廷命官,他们若是不想当,不想用心当,多了去的人欲取而代之。
世族再想把控朝堂,绝无可能。
反过来,若是萧宁从世族中选一个人,与之而来的算计会有多少。
一个太卿身后靠着世族,若这个人心思重,与之而来的便是无数的算计。
朝廷上萧宁已然够累,若是回到宫中连一个放松的人都没有,这一生如此漫长,萧宁的未来怎么过?
是,程永宜或许也会有算计。
但,程永宜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萧谌和萧宁给的,他很清楚的知道一点,萧谌和萧宁才是他坚实的后盾,他们的利益是一致的。
利益一致这一点,何其难得。
至少在前期任何人都休想坏萧宁和程永宜的关系,往后,随时间流逝,大昌朝越发稳定,便无须再考虑太多。萧宁的位子越稳,支持的人越多,再想动萧宁越难。
程永宜若能保持此初心,往后未必不会是萧宁的助力。
萧谌考虑得长远,亦愿意给程永宜机会。如果将来有一天,程永宜当真不识趣,那时,萧宁有后,他还重要吗?
为人父,为帝王,萧谌都绝不允许任何人有机会伤及萧宁。他不想随便杀人,但如果有一天程永宜当真损及萧宁,萧谌会第一个动手,毫不犹豫!
“拜!”萧谌身侧是孔柔,孔柔眼眶泛红地望着萧宁,旁边的萧颖小声地提醒,“皇后莫急,殿下纵然成婚也在宫里,日日可见。与往日并无不同。”
是啊,她心酸萧宁出嫁有个啥?
萧宁就算嫁了,还不是一样在宫里,一样在她跟前。
额,哭嫁什么的,那跟萧宁有个半毛钱关系?
孔柔赶紧把泪拭过,堆着笑容看着萧宁和程永宜,受下他们一拜。
随着司仪喊着礼成,萧宁与程永宜回身迎对文武百官,听着他们作揖高贺,“贺太女、太卿大婚,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萧宁和程永宜亦朝他们还以一揖,“谢诸位。”
落落大方的两人,面上挂着笑容不假,可除了笑容外,却没有再多的其他。
程永宜不由地捏了捏手心,都是汗。好在礼成亦无差池,没丢萧宁的脸。
想到这儿,不留痕迹地扫过萧宁一眼,萧宁亦看向他,朝他一笑,程永宜
真好!
礼成后,满朝文武大臣都为这盛大的婚礼,普天同庆的喜事而高兴,含元殿内设宴,如今这场婚宴也没有那新娘子安居新房的规矩,毕竟新娘可是太女,这成亲,真要说起来,该是太女纳太卿。
娶与嫁,都不合适用。
萧宁和程永宜礼成之后,居于上座,对于上来敬酒的人,程永宜自觉地想为萧宁挡酒,可惜他还没动,萧宁朝一旁的人吩咐道:“你们自喝酒,我们喝水。”
孔义是第一个上来敬酒的人,闻之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质问萧宁道:“殿下,不待这样的。”
萧宁一眼瞥过他,浑不在意地道:“有何不可?我未及笄,太卿未及冠,何以饮酒伤身?”
答得那叫一个理所当然,她反正肯定是不会喝,程永宜也还小,没满十八呢,怎么能喝酒,万一把人喝残了,还不是萧宁吃亏?
为此,萧宁没有一丝犹豫,果断地选择拒绝,顺便帮程永宜拒绝。
“今日是你们大喜的日子。”孔义傻眼了,大喜的日子,推酒如萧宁一般理直气壮的,萧宁独一份。
“大喜之日就该喝酒?从前的规矩我管不着,在我这儿,就得听我的规矩。”萧宁那叫一个霸气,对啊,她改的规矩还少了,谁还敢一直跟她说规矩?在萧宁这儿,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
“况且,你倒是积极。”萧宁的视线落在孔义的身后,后头有什么人,孔义知道吗?
就算之前不知道,萧宁都这个样了,他还能不知道?
孔义不回头,直接地道:“我当然积极,殿下和太卿喝水,我喝的也是水,这不是就凑个热闹吗?殿下请,太卿请。”
完全可以感受得到孔义这满满的求生欲,萧宁笑了,端起酒杯,“请。”
里面必须得是水!
程永宜也一道,谢过孔义。
完了孔义依然连头都不敢回地回座去。好在孔鸿跟他有那么老远的距离,他就算敬酒来得最快,位子必须也是离得亲爹最远,最是不引人注意的那一个。
萧宁瞧着孔义似是后面被狗追的跑了,嘴角含笑,程永宜意味深长地道:“他若是回头必发现尚书令不得闲。”
可不是。大好的机会可以奉承巴结朝堂重臣,往孔鸿处去敬酒的人不知凡几,孔鸿哪有功夫理会孔义。
“我就是吓他。阿舅积威甚重,一句话提醒,足令他退之。”萧宁毫不避讳地告诉程永宜,她就是故意吓孔义。
看,这不就一吓一个准。他是万万不敢再到萧宁跟前灌萧宁酒。
程永宜笑了,萧宁懂得如何捉住人的软肋,让人这一辈子都休想为难得她。
不肯吃亏的萧宁,一直都是这样。
这样多好。
只有足够的底气,足够的实力,也才能如此寸步不让。
程永宜羡慕这样的萧宁,也欢喜这样的萧宁。
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拥有这份底气的萧宁,从始至终,一直都是靠她的努力做到的,因此,他也希望有一天,他凭自己的本事让人知道,他纵然出身低微,依然可以为国效力,为民谋福。
将来,将来的日子还长着,但程永宜觉得,能和萧宁朝共同的目标一起为之奋斗,甚幸!
虽萧宁与程永宜大婚,但皇家早已有言在先,萧宁未满十八岁前,两人只有夫妻之名,并无夫妻之实。
其实不少人就此事提出异议,毕竟战事连连,女子十二三岁嫁人者不计其数,皆为延绵子嗣。萧家倒是奇了怪了,竟然丝毫不着急,没有一丁点要催促萧宁早日有后的事。
木红娘在扬州呆到现在,终于算是有她的用武之地,在扬州这些年,木红娘虽然一直为梁好调养身体,也不只做这一桩事而已。
萧宁让她仔细的调查女子生子规律,她之前没有注意到这方面的事,有萧宁一提,她这些年观察总结,终于得出结论,女子早育致死甚高。
一应例子摆在众人面前,让天下人知道,女子生产本就是九死一生,实不该让女子尚未长成的身子,过早承受生子之难,以令女子早殇。
萧宁是一国储君,她的生死关系重大,你们家当不当女儿是一回事,那是你们的事,萧宁不急于生孩子,萧家的人也不急于要孩子,因此在萧宁和程永宜成婚前,早已定下,待萧宁满十八后再行夫妻之事。
与之而来,大昌律法关于女子婚嫁一事,为女子着想,亦从二十不嫁罚款改成三十,而最低的年龄,定之为十六。
虽然大家都很清楚,以早婚而罚之不可能,但萧谌本着将心比心,他有女儿,并不愿意痛失爱女,意将此心惠于天下女子,给她们一个最低的保障,让更多人不必因年幼生子而丧命。
在木红娘提供的数据在前,另还有早些年萧宁就让教授人医术的朱二娘朱梓,那是早就已然准备好相关事宜,如今萧宁要,朱梓亦将这些年为女子收集的各种各样早婚早育等各种致死率全都呈上。
在证据确凿前,谁还会有什么疑问,总不能说出,啊,他们家的女儿,是生是死都无所谓的话。
这等不仁不道之言,岂敢轻易脱口而出,当真以为这天下的人都是傻子,能不懂他们对女子的轻视?
最终,就算他们再怎么想把女子踩在脚下,在生死大事前,无人能不重视,也不是人人都不把女子的命当回事,只一味要子嗣传承。
再要传承子嗣,一尸两命的事比比皆是,且若是传扬出他们家不把女儿当回事的话,谁会以为他们会待娶回来的媳妇好?
牵一发而动全身,萧谌为了萧宁,这是连早年定下的许多规矩都改了,如今再添一条,比起其他规矩倒是显得十分无足轻重。
改就改吧,大部分的人考虑到女儿的性命,也真舍不得女儿送死。
萧宁大婚,人生中一件大事也就完成了,当然也免不了有人看好戏。
程永宜好不容易娶到萧宁,这倒好,只能看不能碰,将来这几年的日子可怎么过。
很快萧宁便告诉他们,程永宜的日子怎么过。
“陛下,此番得以大获全胜,击败东胡,多亏他国相助,是以请达侯和宁远侯,再次远行,扬我大昌国威,与他国互通有无。”新婚第二日,一群人想看戏,结果倒好,萧宁于朝堂上请之。
咔嚓!一群人真是差点把脖子给扭了。更是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前方,想确定究竟有没有听错。
说好的太女太卿如同太子妃呢?你这是如同太子妃吗?
简直就是忽悠人!
萧谌倒是早知道萧宁打算,于此时扫过其余人,“你们怎么看?”
“陛下,这让内宫干政,是不是不妥?”真,吓得不轻的人,只能这么小心翼翼地问,就算萧宁有这个心,萧谌也不该同意才对,是吧!
“哦,连女子都可以出仕,为何非要分出个内外?”萧谌仅是将自己的想法提出,困惑不解。
MD!这真的是要了命了,他们陛下为了自家女儿是什么规矩都不要了。
“其实朕很能理解你们的想法,只因为如今的太女太卿算是朕一手教出来的人,不能否认朕有私心,但朕也确实舍不得他自此藏于东宫,终此一生只能困于方寸之间。
“看看他们一行远行,为大昌带来了太平,也就意味着,与他国往来之事,了解他国之事,他们能做得更好。朕舍不得刚开的局面,自此葬送。
“对,你们或许会说,难道这天底下有一个程永宜,难道就没有其他人可以取而代之?”
萧谌既然把话说出来,自然不打算就这么算了。
“可是,有成绩在前,达侯纵然不是太女太卿,朕也打算让他继续远行他国,了解他国,同样也能为大昌谋划。成了太卿,这就是我们萧家的人,有本事的自己人都不用,难道还要到处寻找,物色所谓更好的人?”
这是多么现实的考虑。
有了成绩在前的程永宜,萧宁无意将人留在身边,也不想让那么一个人困于方寸之间,而是要物尽其用,多好的事?
男人们容不得女人比他们能干,张口闭口就是女子不得干政,内宫不得干政。萧宁反而要让他们看看,她的心胸气度,从来不逊于任何男人。
与她携手一生的人,她盼着这个人能更出色,每一回再见,他都比以前更好,这难道不是更昭示着萧宁的成功?
萧谌一开始其实也以为,程永宜要是跟萧宁成亲,往后该一直留在萧宁的身边,帮萧宁打理内宫事宜。然萧宁却不认同,反而认为程永宜应该出去,更出色的完成曾经他自请的使命。
“东宫事宜?”行吧,萧谌和萧宁的脑回路一向就不同于正常人,跟他们一直讲道理是没有用的,那就不讲了,只说一句摆在眼前的事。
萧谌给萧宁一个眼神,这个问题交给你了。
“难道往日的太子妃对东宫事宜事皆亲历亲为?”萧宁自然是要乖乖上去,反问一句。
嘎!这,这谁家的当家主母也不会事事亲历亲为,太子妃当然也不可能就亲历亲为了。
萧宁代为回答,“没有太卿的日子,东宫并未乱。东宫事宜,分而治之,用不着为了已然有人办好的事,特意将太卿留在东宫。杀鸡焉用牛刀。”
最后一句总结,真的,好些人都捉狂了!
是,没有了太女夫不错,他们还以为萧宁选一个男人,往后怕是要将男人困在东宫,这除了传宗接代,往后怕是再也没有其他用处。
万万想不到,萧宁当时说过类如太子妃的话,现在却没有打算让人留在东宫,从今往后,她的意思还会放任人到处闯,毫不约束。
那,那他们之前忧心儿子与萧宁成亲就废了,岂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悔啊!悔啊!
本以为萧宁这个女人,一但她得势,她定是要将男人加注在女人身上的一切全都还给男人。万万想不到,她不是,她不是!她用人为才,更是心胸宽广,毫不避讳让枕边人出去闯,完全是要成就一个男人!
捶胸顿足,悔啊!
这时候一群人看向一直不作声的程永宜,已然开始眼冒绿光了,这要是把这人解决了,是不是萧宁会另选太卿?
程永宜感受到一阵阵杀意,轻挑眉头,程永宜自不在意。想他死,只管放马过来。
“陛下,从前程将军可以作为大昌使节出使,他现在更是太女太卿,更无不可。”萧宁答得让人不禁笑了,不少人心下亦在感慨,萧宁这份气度胸襟,谁能想得到。姚圣默默地给她竖起了大拇指,实在是干得漂亮,悔不死那些小人。
“臣附议。”明鉴虽然也担心将来要是程永宜长成了,未必不会威胁萧宁的地位。
可是身份早已分明,太女太卿,太卿就是太卿,亦是臣,是萧宁的臣子,将来他若是乖乖的当他的太卿也就罢了,若有异心,谁都不会让他活。
现在就不考虑将来的事,只道程永宜再一次领队出使一事可行或是不可行。
在明鉴看来,有成果在前的人,再一次对他委以重任,甚好。
有了明鉴出头,萧谌和萧宁亦觉得甚好的事,谁会不长眼的反对,那不是想跟萧谌和萧宁唱反调,还是省省吧。
萧谌一看都同意,最重要的是萧宁认为此事当如此,那就行吧,且依萧宁的,下诏书,将此事拍下,板上钉钉。
随后,周屈的意思是赶在入冬前而去,毕竟入了冬,路就不好走了。
“好!”萧宁全无意见,其他人也就更没有了。
一行人定在六日后起程,再次出使。
先前程永宜他们第一次出使时,根本没有任何人在意这事,只当皇帝闲得发慌,这才让人往外跑。
但这一回东胡战事一起,以令他国出兵,致东胡难以兼顾,这才有了一场胜仗,也就明白了,此事非不可行,不过是因为先前没有人有这份心,敢那么做,让他们打开了这一局面,往后大昌为此所得之利,都不敢想了。
萧宁亲自相送,只是一群人都自觉地离得他们远远的,那是想给他们一对新人空闲的时间,让他们可以说些体己话。
可是,萧宁同程永宜之间的交谈,竖起耳朵听到一句半句的人,都想问问了,你们真要这么公事公办吗?
“你身份转变,东胡这一回暂时未得消息,待你归来时,必已知,依我们两国的仇怨,东胡的野心,他是不会让你顺当的回来。不日莫将军将往西州去,再有任何事,及时与莫将军通信。”萧宁担心的并不是现在,而是将来,以后。
现在东胡未收到消息,不知程永宜的身份,一但知道,就算他们两国签下盟约,不起战事,谁都清楚那是东胡的权宜之计,一但有可以让东胡获利,大昌因此折损之法,东胡必为之。
程永宜若是顺利归来,定要早做防范。
“殿下叮嘱,永宜记下。”程永宜明了,萧宁是担心他们一行安全。
“早在你们回来时,我命人准备下不少大昌的丝绸陶瓷,比之前你们毫无防备的出使,我们有了准备,更能助你们一臂之力。此行,祝你们顺利。”
萧宁望向身后,那一车车的物甚,清单在此,递到程永宜手中,程永宜接过,重重地应一声。
“走吧。”萧宁该叮嘱,该给的东西全都给了,无意再留人。
“殿下保重。”程永宜也不是那等儿女情长之人,也正是因为不是,才会更加明白,他这一去肩负重任,比起先前不知前路,现在再去,心下自明了,他们定能成功。
“保重。”萧宁亦朝程永宜一抱拳,周屈和孔义亦朝萧宁抱拳,看着萧宁站在原处,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孔义没能忍住地冲程永宜道:“你也真是的,这就要跟殿下分开,还说什么公事,就不知道说说情义?”
程永宜一愣,消化完后轻声道:“殿下本就不是儿女情长的人。再者,殿下叮嘱我小心,是让我一定要好好活着。只要活着,来日方长。”
他们彼此有好感,也已然成亲,就算只有名,名对萧宁而言就是约束,终此一生,萧宁都不会负于他。
程永宜相信萧宁,比相信自己还要相信。而只要他做好分内的事,让天下人都看到他,萧宁也会看到他。
这一切,可比说几句动听的情话还要有用。
“你还年轻。我们的殿下和寻常女郎并不相同,自然也是不能用寻常女郎所求对待殿下。”周屈颔首,很是同意程永宜的做法。
谈情说爱什么的,萧宁吃不吃这一套另说,倒不如实实在在地做事,让萧宁知道,她要治理这个天下,想要这个天下变得更好,程永宜愿意陪她一起努力,一起奋斗。
比起只会说漂亮话的人,明显萧宁更倾向于做实事的人,如此,该如何行事,还须考虑?
送走了程永宜,上一次在东宫见无类书院的学子,萧宁提出请萧谌亲自见一见这53位已然被朝廷取之为士,就等着任官的人。
其中的目的自然就是为了收拢人心,也是要让天下人看到,他们萧家人对能文能武之人的看重。
九月十八日,天气晴朗,风和日丽,大明宫里虽然落叶纷飞,却是最舒服的天气。
宫人们安置好了所有的桌椅,便有人引着各士子走来。
53人,早听大明宫不同于前朝的皇宫,这是太女与工部尚书秋渠和几位绘画大家一道商量,最后才定稿,一应皆按图纸建起的宫殿。大明宫不浮于表,走入宫殿便感受到一份沉重,踏实,一如大昌一朝现在帝王太女所要走的路。
53人纷纷入座,虽然因大明宫受到了震撼,还是正襟而坐,不曾交头接耳讨论。
他们一到,便传来一传唤声,“陛下,太女到。”
本来就严阵以待的人听到连忙挺直了背,看着皆是一身墨服行来的人,眼睛都亮了。
大昌朝的皇帝和太女,在他们这些人的心里就是他们的偶像,是他们愿意为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的人。
一直以来他们努力学习,不断上进,就只是为了有一个机会,能够站在他们的身边,为这个家国天下尽一分力。
现在,现在他们一直以来的希望终于可以实现了,他们心中的欢喜一时都不知该如何表达。
“念诸卿多日,终于见到你们了。”萧谌一来,马上一脸的喜色朝众人开口。这让一直都期待同萧谌他们父女见面的人,此刻何尝不是甚喜之极,连忙朝萧谌作一揖,“陛下。”
值得一说的是,今日前来的不仅仅是政事堂诸公,还有那本就要回京述职,赶在萧宁大婚赶到长安,参加这场婚礼的各州刺史。
一群人跟在萧谌和萧宁的身后,看着眼前这些出自各州的士子,都是与有荣焉。
萧宁第一眼落在周立身上,数年不见,周立依然如同当日,乍一看或因她的容貌而觉得这样的人太过丑陋,不欲多看一眼,下意识的想无视这样的人,却何尝不是周立所想。
不引人注意,却能在最关键的时候狠狠地咬住人,让她的敌人死无葬身之地。
萧宁心下暗叹,这种感觉她很希望是错误的。
“都坐,都坐。”萧谌已然入座,笑容可亲。
关于萧谌的传闻,从前刚一开始是镇守边境的少年将军,后来就算成了皇帝,对于太多人而言,这也是一位武将出身的皇帝,就算为世族,兴许,还是粗俗得多。
结果一照面,谁说他们的陛下是个粗俗的将军的?
看看这俊美的相貌,纵然留须,也依然是俊美而英气的将军,完全没有他们以为的上阵杀敌,一身血气的样儿。
还有关于太女萧宁容貌倾城之说,都以为更多是传闻或是奉承,结果亲眼所见了,这父女一般,父亲俊,女儿美,出人意表,却也让看脸的人心下更喜之。
便只是看脸,面对这一张张俊美的脸,都愿意为之赴汤蹈火,更别说萧谌和萧宁这对父女行事公正,心怀天下江山,实百年难得一见的名君,可遇不可求!
萧谌招呼人十分热情,萧宁已然带人坐下。
扫过一众目光闪闪的士子们。士子们的眼中流露出对他们大昌信任,这些士子以为萧谌和萧宁大昌会是将来的希望,而萧谌和萧宁亦对他们寄以厚望,更令他们这些士子趋之若鹜。
“看着你们,朕心里是真高兴。高兴于你们能够相信大昌,也愿意为大昌开创一代盛世同行。将来,我们定不负你们的信任,一起将大昌建设得更好。”萧谌挥动着手,说得甚是激动,恨不得立刻就跟他们一块努力。
“能随君左右,为天下,为苍生尽一份力,吾等之幸也。”是啊,这是何等的幸事,也是他们愿意为之努力,不断改变的原因。
萧谌轻快地笑出声来,“亦是朕之幸也。”
君明臣贤,君臣相助,这才能真正开创一代盛世,能够让这些人助萧谌一臂之力,萧谌心中之欢喜,感恩,皆尽现之。
“长安如何?”萧谌心下再喜,也知道有些话得问,如这长安,长安啊,这是大昌的国都,是往后大昌最大的都城,他们初来长安都是什么感觉?
“有此雄伟宽广之国都,方能令万邦来朝。”年轻而又浪漫的人,怀揣的是这样的野望。
或许他这一番话落在旁人的耳朵里,难免有拍萧谌马屁的嫌疑,然,扪心自问,难道他们敢说将来大昌不可能万邦来朝?
他们对天下九州,尚且没能踏遍,更何况大昌之外的国土?
东胡进犯,出使他国之将以令他国之兵马牵制东胡兵马,令大昌得以稍缓,最终更是取得了胜利,无一不在向天下人昭示,大昌之外不知还有多少国。
万邦来朝,并不是奢望,更不是痴心妄想。大昌现在如同那初升的太阳,尚未展现他最耀眼的时候,现在下定论,未免太早了!
萧宁扫过那开口的人,是一位女郎,她倒是都跟人对上过,马上意识到这一位是何人-公孙挽。
这位女郎,母亲是当年卢氏挑中出头的第一位女郎,也是大昌未建前的第一个女官。
后来公孙挽在姚拾儿一事中,一篇以管窥天的文章,骂尽当时太多的男人对女子的苛刻,凡利于他们的事,以一人之错归于一个性别,然他们男人自己犯下错时,他们从来不会反省自身,也不认为他们同为男人需要为其他人犯下的错承担责任。
萧宁早就有意提拔她了,只是这样聪明的女郎,萧宁并不想再火上浇油,让她太过惹眼。
像这样就很好,与数十名无类书院的人一道出现在长安,凭他们自己本事考试,向天下人证明他们都是真才实学的人,他们也有颗为天下,为百姓安宁努力的心。
“依你们所见,太女许太卿再一次代表大昌出使一事,该与不该?”
一位皇帝,无论笑得再怎么可亲,他能成为皇帝,能坐稳江山,令天下敬仰,他就不是寻常人。
他要用有才之士,更想知道在场的这些人,有多少跟他是同一条路上的人。
现在争执最大的莫过于太卿程永宜,竟然不同从前的太子妃,不曾被萧宁困于宫中,还能让人顶着太卿这个身份四处闲逛,萧宁这番表现,虽让不少人大跌眼镜,但也是有迹可循。
“陛下之幸,大昌之幸也。”公孙挽既然之前出头,现在更不会掩饰她的光芒。
于此时,公孙挽起身朝萧谌作一揖,更是贺之萧谌。“挽以为陛下之幸在于,殿下虽为女儿身,为天下男人所不能容于成为太女,然殿下从来不畏,更不曾思与他们处处争锋相对,而是不断以能容万物的广阔胸襟,向天下人证明。
“以为女子不如男者,以为女子乱天下者。男人容不下女子比男人更强大,不愿意让女人出头,殿下却不会。
“大昌未建,殿下已然向天下昭示,取士以才,不问出身,不问来历,只以人才而用。这番气度,本已让人惊叹。
“如今,太女大婚,不以为夫,而是以为卿,男人们都认定殿下是要将男人,甚至是他们的尊严全都踩在脚下,一辈子,永远都不会让他们翻身。
“可事实上呢?殿下心正,故,并不如他们的小人之心一般,容不下他们男人。甚至恰恰相反,殿下比任何人都要能容人。太卿。既是将来与殿下共度余生的人,他若能有成就,不正好让看不起太卿家世的人对太卿刮目相看?
“殿下能为太卿着想,将来定能与太卿恩爱不疑,白首携老。”
这一番话,从公从私,听得萧谌连连颔首。看看,果然都是聪明人,听听话说得多中听,多有份量。
“继续。”萧谌听得正高兴,催促公孙挽将后半截一道说了吧。
公孙挽也说得正高兴,听到萧谌催促,作一揖又继续地道:“谓天下之幸,是以挽以为。太卿一行出使,能在他国对我大昌所知不多的情况,愿意出兵与东胡对战,可见太卿一行人极擅与各国往来。陛下以令太卿一行人早早出行,必有所图。”
萧谌自然是有所图的,也正是因为有所图,故而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让人出使继续。
“你且猜猜,朝廷所求为何?”萧谌笑着问,倒是不给人压力,仅是让她畅所欲言。
公孙挽在这个时候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与他国互通有无,以令大昌蒸蒸日上,万邦来朝。”
很明显,萧谌和萧宁一样,都是有野心的人,也正是因为有野心,他们不仅想让百姓过得好,也想让大昌更加好。
可是,大昌存在种种问题,甚至随着国家安定,问题或许还会越来越多,以至于让作为上位者,这个天下的掌权人,须得考虑,如何让这种问题,矛盾,转移。
出使他国,有人会说,这如何转移矛盾?将问题弄到别人处?
公孙挽现在尚未想得明白,但她总觉得萧谌和萧宁看得长远,远远不是他们这些人可以想像。
“不错,出使他国,知他所长,知天地之广,也知道这世上还有许多是我们大昌所没有的东西。
“而就这一回,太卿他们一行带回来的番薯,已然种出来了,是耐干耐旱之物,且可以种植于坡地。你们知道,我们大昌有多少百姓吃不饱,穿不暖吗?”
萧谌问起他们,一群人沉默了许久,这个数据他们从来没有了解过,一时间确实答不上来,不知其中是何数据。
“大昌国内,至少有七成百姓吃不饱,穿不暖。”这时候一个人起身,虽然面容有些丑陋,声音却很平和,让人在注意到她容貌的第二印象,却是她的声音。此人正是周立。
萧谌颔首,倒是记得此人,萧宁也是提起过的,相貌丑陋者,这么多人中仅此一人。只是,她竟然也参加这一回考试,难免让人好奇。
“是啊,我们的百姓,多的是吃不饱,穿不暖的人,他们每一日纵然辛苦劳作,最终却连最基本的温饱都无法保障。你们可以想像到,究竟他们的日子有多苦?”
萧谌是心疼百姓的,哪怕就算稻种的收成已然提高很多,可到现在,依然无法让大昌百姓们过上吃饱穿暖的日子,这何尝不是他这个当皇帝的无能。
萧谌是想让百姓过得更好,若是大昌内没有这样的粮食粮种,那就去别的地方找。
若说从来他还在想,萧宁想着让人去找,这究竟是找着找不着,有了这一回番薯,他是确定了,外面有不少好东西,只要他们一道努力,一道发现,一定可以找得到。
萧谌很清楚一点,凡事不能把希望放在一处上,而是应该更全面,更长远的考虑一切处置妥当,让天下百姓都能过上好日子。
开一个好局,这门萧谌的信心倍增!
往后须得再接再厉,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百姓都过上好日子。
“至于你们。你们是朝廷提拔的人才,是朝廷用来治理天下,治理百姓,最重要是安抚百姓,让百姓可以安心做事,也可以让百姓放心的人。
“朕不希望你们最后都变成尸位素餐者,也不希望将来有一天,你们成为天下百姓怨恨,憎恶的对象。”
萧谌考完了人,也该说出自己对他们的要求,希望眼前的这些人,他们会变成什么样儿。
一众人严阵以待,聆听萧谌的教导。
萧谌道:“你们都是饱读诗书,满腹经纶者,想来你们也都明白,得民心者得天下。百姓安,天下安。故,朕希望你们成为大昌的官员,能与大昌一起,让天下百姓过得更好,也让这个大昌更好。”
“必不负陛下期望,不负陛下所托。”好听的话,须得会说,萧谌不要求他们忠诚,只要求他们须得心存百姓,这一点,他们有什么不该做,不能做的?
萧谌端起酒,“朕希望你们之中的每一个人,将来都能载入史书,流芳百世,以令后世知我大昌贤臣辈出,却是他们永远都无法再创的局面;终此一生,他们都只能看着我大昌感叹,我大昌之繁华!”
每个人都应该有属于自己的梦想,也应该抱有这样的梦想,一步一步,踏踏实实的朝着这个梦想前进。
“唯。”一群人听着萧谌的话,眼睛都亮了,自然也希望能成就这样的局面,如此,方不枉来这个世道一回。
大昌,自此以试取才,后来称之为科举。
当然,这只是文举,后来萧宁登基成为女帝后,再开武举,以令天下学武之人也有了出头的机会。
不识字,不认字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你有一身好本事,照样可以成为大昌的栋梁。
光和十四年六月初一,帝萧谌退位,大昌朝迎来了古往今来的第一个女帝。
二十四岁的萧宁一身冕服,一步一步再一次踏上含元殿时,在这四周,文武百官中,其中有三分之一是女官。
不仅如此,就是在大昌朝中的官吏中,也有将近五分之一是女官。
或许有人说,这样的数据有什么值得高兴的,这还不是只占据了男人为官比例的零头而已。
可是,从无到有,这已然是最大的成功,这也是天下女子一道努力的结果。
且女子能一步一个脚印地踏入中枢,在这天下政治的中心,亲眼看着萧宁登基,开创古今之先河,成为亘古未有的女帝,那对天下女子而言,何尝不是莫大的幸事。
萧宁走上最高位,转过身去,群臣皆拜,“参见陛下。”
一阵阵山呼,昭示于天下,大昌自此将开创新的纪元!
萧宁抬起手,“诸卿平身。”
威严日盛的萧宁高声喊起,无人敢与之对视,皆立起。
“朕以继位,自当承太上皇之志,以令天下安宁,百姓安宁。朕对你们的要求,你们可以畅所欲言,也可以不忠于朕,只要你们忠于大昌,忠于百姓,朕都能容你们。
“然,倘若你们敢鱼肉百姓,背叛大昌,朕定不能容你们。”
一个女帝,帮亲爹打下半个江山的女帝,她脱口而出的话,谁会认为她只是随口说说。
想想这些年来的鸣冤鼓,铜匦告密,揭露多少心思不正,鱼肉百姓的贪官污吏。
在他们甚至都无所觉察的时候,他们自己做下的一切,都已然为朝廷所知。
萧宁曾为太女,更是执掌铜匦之事,办案查案,一向讲究证据确凿,世族哪怕觉得萧宁是因为容不下他们世族,这才会咄咄逼人,终究在证据面前,无言以对。
萧宁登基,面对众臣叩拜,她与众臣告诫便只用这一番话,也昭示了她一直以来眼里不容沙子的性子。
每一个官员,且让他们好自为之。
“另,明年改元光启。”萧宁年号是为光启,其在位三十六年,大兴工程,治水开荒,只为百姓天下得以安居。
对外,坚持以使臣出使他国,走出一条丝绸之路,以令大昌为万国所知,更有万邦来朝。
东胡于萧宁登基后,即萧宁倾一国之力,面对来势汹汹进犯的东胡,以灭之。
仗打了三年,最终染图被莫并所杀,东胡亡,以令东胡原本的国土,臣民,皆归于大昌。
大昌国土为此得到极大的扩张,本以为大昌便趁此机会再灭西胡,就是一些臣子们也向萧宁进言,请萧宁趁机发兵,灭了西胡为妥。
可惜萧宁只道了四个字:止戈为武。
兴兵而战,为护百姓,为安天下,非为功,更非为占据他国国土。
东胡敢犯,一而再,再而三,大昌不能容之,自当倾一国之力而灭之。然西胡与大昌交好,无进犯之心,何以灭之?
这段话记入史册中,更为后世赞萧宁仁君也。
有剑在手,却不思毫无节制的用剑,这一份自制,何其难得。
东胡亡,震慑于各国,无人敢轻犯大昌,亦知大昌仁厚,并不以强凌弱,而是愿助于他国,他国之人岂不敬之,佩服之。
是以,光启女帝继位后十年,万邦皆伏,称之为天汗。
在内,除修治引水以惠天下,其为帝时吏治清明,令天下安宁,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百姓粮仓丰厚,可食饱,可穿暖。
其虽为女子,却有着比男人更宽广的胸襟,能容于天下,也能容于世间男子对她的不喜轻蔑。
她虽提出许女子承嗣,让女子出仕,但一生从未有过压制男子,以令女子上位之举。
无论是曾经不喜之极于她一个女子处处出头的人,最后都不得不心服口服地称赞她一句明君。
后世称萧谌为高祖,萧宁为太宗,亦为光启女帝。终高祖、太宗两朝,从不滥杀一位开国功臣,更不因言杀臣。
两朝皇帝,一对父女,改世族垄断之制,令天下寒门都能有出头的机会,也让这个世道相对变得公平一些。
父女承志,皆以爱民护民为己任,以得天下百姓爱护。
他们更是一致提高武将的地位,令天下人知,天下安宁,从来都少不了他们这些出生入死的将士。
光启帝于六十岁驾崩,举国皆哀。
一代女帝逝去,新的历史即将开启,但大昌,无数女将女官,与男人共治天下,百花齐放,璀璨夺目。
大昌,这是一个令人心之向往,追思无比的王朝。
大昌朝终一朝,以萧谌为始,萧宁续上,从无法不责众一说,一视同仁,取士以才,后世论起大昌朝,无不心之向往。那是一个法度严明的时代,也是一个包容万物的时代。
女子可出将入相,天下人皆可放言高论,教育兴,以朝廷修史,育无尽人才为国家所用,世族垄断随人才辈出,再不复从前一般,事事尽由世族把持。这样一个王朝,存时九百载,终亡兵权外露,最终为他人取而代之。
然萧氏后人,却并未至此而亡,王朝不复,家族却守萧谌立下的家法,正之一字,虽千难万难,他们却牢记先祖教诲,永不敢忘。
大昌之后,再无王朝有大昌两代皇帝之胸襟,以容万物,高瞻远瞩,纵然欲效仿之,终亦是无果。
后世士子恨不曾生于这样的王朝,却也明白,终此一生,亦不复遇此王朝。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到此完结,撒个花!
独女写到现在,其实萧宁一大婚,几乎大局已定,但凡后续萧谌不坑萧宁,萧宁继位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所以在此划上一个句号。实在是不想写因为皇权,父女反目的戏码,坏了我心中的萧谌好爹爹形象。
至于感情戏嘛,嗯,作为一个不擅长的人,也是考虑萧宁的身份,太过波澜壮阔的谈恋爱,好像搞不好。所以本书就只当权谋剧看吧,感情戏忽略,哈哈哈!
另外两章番外改文中,稍等哈!今天会更完!说好的写完更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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