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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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和自己希望找的类型几乎完全吻合的女生照片时，岑京明开始颤抖了，他自己刚才也说过，他们的相遇，可能是上天的安排，这会，他坚定了自己的说法。他开始确信，缪若云就是上天赐予他的美好。无论之后会发生什么，都不能阻止他从此刻开始，对于要抓住抓牢这份美好的憧憬。他不能再像校园时的畏畏缩缩，他要勇敢的表达出爱慕，假如可以，他可掏出心窝给她看，给她听，给她触摸。他呆呆的注视着这个女生，这个站在西湖边的垂柳下的女生，这个小巧玲珑、斯斯文文的女生。她为什么会出现呢？她怎么就出现了呢？他不是因为睡眠不足而导致的神经衰弱所产生的幻觉吧？

“怎么了？失望了吗？”缪若云一时没有收到回复，心里的忐忑加深了些。

“若云，我现在坚信了，我们的相遇并非偶然，而是必然！”

“呵呵，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缪若云平静了下来。

“也许，这就是常言说的“缘分”吧！以前，我不相信，那是我没有遇到。现在，我相信了，因为我遇到了！”

“鸣，我感觉你在谈玄学，有些云里雾里了。”其实，缪若云此刻开心的小酒窝都露出来了。

“或许是玄学吧，既然玄学开了个头，给了引领，那就让它变为现实吧！”

“可是，我比你大，而且，我属相是鸡，你不怕真正的相处下来，会鸡犬不宁吗？”

“鸡犬不宁？哈哈哈，这你都会灵活应用，你真是太有才了！”

“我是说真的，毕竟，创造这个词，肯定是有事实根据的。不会胡编乱造，对吧？”

“那我给你讲一下这个成语的出处吧，这个成语出自柳宗元的《捕蛇者说》，“哗然而骇者，虽鸡狗不得宁焉。”意思是说外界因素骚扰的厉害，连鸡狗都不得安宁。并不是你所认为的那样--生肖相克。十几亿人当中，这两个生肖在一起的那还数的过来吗？”

“就算这个成语的原意是你说的那样，可我的解读，说不定也有一定道理呢！”

“我是不认同你的这份道理的，不过，我现在更高兴了。”

“不认同还高兴？这又是什么道理啊？”

“这和认同没有关系了，我开心的是我现在知道你的年龄了，也证明我叫你“小姐姐”是合乎逻辑的。因为，你只比我大一岁，还不知道在月份上，有没大这么多呢。”

“哦，是这个意思呀！”

“若云，你一周上几天班呢？”

“六天，星期一至星期六，星期天休息。你呢？”

“我基本没有假期，天天上班，如果上天怜惜，刮台风下暴雨什么的，我们大概可以休息休息。”

“这么辛苦呀？那不得把人累死啊！”

“没办法！工地的不成文规矩就是这样，就像你说的找到了班上，那就好好干吧！”

“好吧，那你可要照顾好自己，别累着了！”

“嗯，我会的，谢谢你的关心。你休息天一般干嘛呢？”

“当然是舒舒服服的睡个懒觉咯，呵呵。”

“也对，工作了六天，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当然要睡到自然醒。那你不去逛街、看电影什么的？”

“逛街肯定会去呀，总不能睡一整天吧！但是，要把家里收拾打扫一番才约同事去逛。电影就算了，太贵了。”其实，她想说和谁去看呢？

“哦，是个勤快的小姐姐呀！你们一般逛哪里呢？”

“我懒得很，一个礼拜就收拾一次，哪有你说的那样勤快哟。我和同事一般就逛延安路。你去过吗？那里可热闹呢！”

“那延安路有什么呢？”

“龙翔百货和明珠市场啊！里面东西可多了，吃的，穿的，日用品什么都有，而且实惠！”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去逛逛了，买件毛衣和买条厚点的裤子。现在天气挺冷了。”

“那你抽空去呀！别冻感冒了。”

“我也想去啊，可没时间呀，诶！”

“难道请一天假都不可以吗？”缪若云有些惊讶，也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了对这个尚未谋面的男生的关心和抱不平。她想，怎么会有这样的工作呢？老板也太不通情理了吧！为什么劳动局不管管呢？

岑京明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可以请假呀，对啊，他上班到现在，也三个多月了，清晨都已经开始降霜，自己确实没有带足过冬的衣物，总不能凭着年轻硬撑吧！而荒凉的滨江，除了联庄集市有那么几个档口卖些中老年人的衣物外，的确也没有卖年轻人想买的衣物的铺子啊！用这个理由跟项目经理如实反映，申请批一天或者哪怕半天的假也行啊。

“若云，你说的对，我可以去请假啊，不然，真没衣物过冬了。”

“嗯，我相信你们老板会批准的。”

“好的，那我就去请这个星期天的假。”

“星期天？那还有几天呢，你撑的过去呀？”

“撑的过去，撑不过去也要硬撑过去。”

“何必呀？为何不请明后天呢？早点去把过冬的衣物买来穿上吧。”

“没关系的，不差这一两天。如果星期天你能给我些参考意见的话，我相信会选到好看又暖暖的衣物的。毕竟，延安路片我也从没去过，你帮忙带带路也好啊。”

“啊？哦，嗯！原来是这个意思呀！”缪若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岑京明的硬撑，实际目的是为了要和她相见。“可我实在不会选男生的衣物啊。”

其实，缪若云是犹豫不定，她从来没有和网友见过面，何况，这个男生和她总共加起来，也就聊了那么几个小时而已。可她内心又并没有强烈拒绝的想法，一丁点都没有。只是，作为一个女生，这样的方式去约会，她从来都没有尝试过。虽然，她听同事讲过和网友见面的事情，还七零八落的戏谑过同事，但当相同的事情真正要发生在自己身上时，无所适从自然就来到了。

她反问自己，真的想要见这个男生吗？她内心的回答是模棱两可的。那么，对这个男生反感吗？实际呢，根本无从谈起反感，反而只有好感。

她想要更多的去了解这个男生，但是，隔着屏幕真的能了解到一个陌生人的真实面目吗？那肯定是不能。既然不能，为何不跨出这一步呢？

也许，现在阻挠缪若云的，是那份叫做“矜持”的态度。

“若云，你不是有个弟弟吗？你就照着他的样子给我参考不就行啦。”

“可是，我们这么快就见面，真的好吗？”

“我们见面，只是为了增加彼此的了解。如果上天都安排了我们相遇，我们又有什么理由去违背呢？说实话，若云，从学校到现在，从来没有哪个女生让我有相见恨晚的感觉；也从来没有哪个女生能让我只看了张照片，内心深处就怦怦怦的一直跳动不停；而对你，即便隔着屏幕，也未能阻止我内心的这份热情。我承认，我们只是网络聊了几小时天，我就对你提出见面的请求，确实是轻浮的表现。可是，一见钟情的事例不胜枚举。我并没有在见过你照片之后才向你描述我所喜欢女生的类型。当我看见你的照片时，我的心就已经认定了。我从来没有这么勇敢的对一个女生表白过，我也不知道我的勇气从何而来，可现在，我就这样做了。我必须这样做了！我不去顾忌是否突兀或是轻浮。因为，我不能对自己的内心说谎！”岑京明觉着自己瞬间就长大了，成熟了。言语间流露的却是青春的热血。

缪若云被岑京明的文字惊住了，她实在没想到，只是见了张照片，一个男生会下着这么大的决心，对一个几乎还是陌生的女生强势的表白！仓促又凌厉的攻势，她几乎无力招架。如果一个女生原本就不排斥一个男生，还对他心存好感的话，那这个女生的内心壁垒，是无法继续抵挡住那个男生强势而真诚的表白的。

“鸣，我们明晚在确定这件事情，好吗？今天有点晚了，你也该早点回去休息了。”缪若云只能用暂时的回避，来缓解这波攻势。

此时，虽然热血沸腾，可同时，岑京明的理性也回归了。时间过的真是块，他不能耽误了缪若云的休息时间，这样，他的内心会十分不安！

“好的，若云，你也回去好好休息，明晚我不一定有时间，这样，我把手机号码给你，你给我发短信吧！”

“嗯，好的，你发过来吧！”

岑京明把手机号码发了过去，紧接着发了句“那我下了，早点睡哦，晚安！”

“鸣，你上网的地方离工地不远吧？”

“不是很远，十几分钟就到了，你呢？”

“我很近的，就隔一条巷子，你路上注意安全。”

“没事的，我一个大男人，安全的很，你才真的要注意安全才对。就算只是隔一条巷子，可现在这么晚了，一定要注意。”

“我会的，下了吧，晚安！”

“嗯，晚安！”

岑京明并不轻快的走出了网吧，他心里的期望并没有完全达成，他要的是缪若云的肯定回答，却受到了小小的委婉的拒绝。不过，大体上，他是满意的，他顺畅的掏出了自己的心思，虽然没有顾忌缪若云的感受，咄咄逼人。可他管不了那么多，他需要放手一搏，为了自己的第一次恋爱，这是有必要也是值得的。路上，他在打算着，明天如何成功的在项目经理那请到星期天的假，这是一定要先做到的事情。之后，而又该如何的再次说服缪若云，见上这个已经让自己动了情窦的陌生又即将慢慢熟悉的女生。即便是强人所难，也在所不惜。目标定好了，心事算是落下了，睡意也就不那么困难到来。说不定，梦里，还能有初次相见的预演呢！

回到住处，缪若云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对比在学校的那段初恋，懵懂的单纯的浅浅的交往，岑京明的状态有点类似的成分。可又不尽相同，几乎无忧无虑的校园生活，让彼此对未来的想法，基本都离开不了学校大门。最终也确实就结束在了校门内。即使现在还有点余情，也仅限于停留在偶尔问问彼此的近况。

而岑京明的陌生而又炽热的情感，完全唤醒了自己内心沉睡了几百个日夜的那只小鹿，现在的她，只是碍于世俗的某些固有偏见，不敢去直面、接受、承认。

她想拒绝岑京明的邀约，她不想发展的太快，可她却制止不了那只乱撞的小鹿；她想给岑京明发条短信，让他务必请好假，她周日赴约。她甚至在想，到时该穿哪件外套，哪条牛仔裤搭配哪件毛衫呢；而又该叫上哪个小姐妹一同前往？见面的地点，是在延安路呢？还是湖滨路，或者其它什么地方？相见的那一刻，他是会激动呢？还是平静安分？而自己又该如何应付？并且，又该以什么样的方式跟小姐妹开口而不会被戏谑呢？

她该怎么处理呢？她现在脑子里乱糟糟的，真希望自己是位果断的有胆识的男人，不去受情感的困扰。

可她毕竟只是个女生，一个和绝大多数敏感于情感的女生一样的女生。只是，明天工作还得继续，为了生存，谁都需要充分的休息时间。

洗漱完后，她渐渐平静了下来，规律的生物钟惯性的强行带她进入了睡眠，她几乎都要抵抗不住，而开启失眠的烦恼。

这之前，她也已经决定好，明天一定得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复。

次日的清晨，岑京明一如既往的，醒来了，只不过，今天叫醒他的，与其说是闹钟和生物钟的联合体，不如说是迫切的心情。他清晰的听到了麻雀们叽喳的叫唤，并不显得那么烦。早饭后，在项目经理办公室接受完一天的工作安排，他便向上司开口请假了，上司也没有为难他，还特地叮嘱，一定要买厚实些的衣物，冬日的钱塘江畔，他是领教过那份寒冷的。这让岑京明倍受感动，他谢过上司，背着工具包迅速的爬上了楼顶。透过茫茫的霜降，望向烟雾缥缈的钱塘江，他突然想起了句古诗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一天的工作井然有序，各个同事，每个工人，看上去都是那么的和睦，他也少有的轻松自在的主动找他们拉起了家长里短。他们也确实没有之前那般淡漠，大家都和和气气的，只是稍有些愕然。

下班前，他想着打电话给王小明，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起初，确实是想邀哥们周日一起进趟城，但转念一想，又怕岔出些乱子来。在第一次约见陌生网友的事情上，他不想有过大的动静，八字还没有一撇，假如结果不理想，而哥们又在场，他是无法能将面子挂住的。即便王小明不会洗刷，那也没法对自己交代。

他决定，还是单刀赴会吧！成功也好，失败也罢，必须自己去尝试面对。何况，已经不在校门内了，也该独立自主的追求女生了。未来的路很长，起步都要借助别人的鼓励，接下去还怎么走的顺呢！

既然那是份美好，为什么不大胆去追求呢？

他期待着手机能收到一个陌生号码的短信，一整天，他都期待着。如果晚饭过后，还没能如愿，他便会迅速的赶往网吧。不过，上天却怜悯的替他省了些气力和两碗饭钱，而加强锻炼了他编发短信的能力并增加了些额外的通讯开支。

这一天，对于在水一方的伊人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统计核对一天比一天增长的数字，形成报表，提交上司，上司汇报给区域主管，区域主管汇编好继续上报到大区主管，大区主管整理好，递呈到北京，最终，在那个光头手里的报表，免不了会有些水分，倒也无伤大碍，或许还能帮光头在某排行榜首的位置上多待上几天。可无论如何，层层倒查下来也不可能在缪若云的报表里挤出一丝水蒸汽。即便是在缪若云心思有些恍惚的今天。

工作、同事在这一天，没有不同。不同的，是和数字在变化一样，整理数字的那个人的心情也在起伏。从早上带着心思进店起，她就在延续着昨晚的想法。该不该叫上小姐妹一起？说是“小姐妹”，其实挺美逻辑的，并不准确。因为，她心里只有一位本地大姐是最佳人选。可时下就这么称呼，那就随大流吧！

这位刘姐三十好几，在仓库上班，余杭下沙人，刚从田间地头来到城里，率直爽性，平日里对缪若云这个小妹妹多有照顾，时间长了，缪若云对她也就无话不说，尤其遇到些烦心糟心事，总要第一时间向她倾诉，索要些开导。刘姐虽不能给予多么深刻的教诲，可毕竟是生活的过来人，哪怕分享些经验也够缪若云安心了。

这次的情况，缪若云想着，刘姐肯定也能像往常一样给到她安心，于是在午间休息时，缪若云便对刘姐说出了自己的疑惑。恳请她能牺牲一下周末的闲暇，陪她一起，去考察一下那个陌生的男生。

刘姐听完，半开玩笑的调侃了两句，心情颇为欢快。帮小妹妹审核一个她有好感的陌生网友，类似的事情，她以前还真是没有干过，新鲜有趣的成分可比帮小妹妹来的更有吸引些。便爽快的答应了。

缪若云既然已经找到了缺失的那一部分定心丸，心里的七上八下也就趋于平缓了。便在下班后发了条短信给岑京明。

“鸣，你今天请到假了吗？”

正想换衣服的岑京明，听到嘀嘀声，赶忙打开手机，稍微有点迟到的如期而至，让他有些欣喜若狂。衣服暂时也就不用换了，回短信才是当务之急呀！他双手抱着手机，两个大拇指快速的按了起来。

“若云，我正想换衣服去网吧呢，你短信就来了，太是时候了！”

“哦，我才下班，今天有点忙，所以这会才给你短信。请到假了吗？”

“托你的福，一切顺利！”

“那就好，周日你就可以去买衣服了。”

“是的，周日你那边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吧？我的意思是，周日你有空吧！”

“这个还真不好说呢，毕竟还没到那天，谁也说不准，说不定有些急事要处理呢。”缪若云故意逗逗他。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当然，如果是非去不可的重要事，那肯定就没法推脱，不过，我会等你办完的。”

“可假如需要一整天才能忙完呢？”

“没关系的，多久我都等你！”

缪若云没想到岑京明这么坚定，倒是自己先妥协了。

“呵呵，我倒是希望这些个假设不成立，不然，浪费我的休息日呢！”

“对的，对的，这些假设根本就不可能发生。”

“不过，我觉得，在买衣服这件事上，我并没有什么有用的参考意见能给到你呀！”

“怎么会呢？以女生的眼光去选择男生的衣物，本身就是差异化的体现了。那肯定就有特别之处啊！对吧？”

“我只是个普通的俗气小女子，哪有特别的眼光哦！”

“我认为，有些能力，当事人自己是不知道的，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得让我们旁人来评判是否具有特别之处才对。”

“呵呵，我说不过你，不过，到时候真让我帮忙挑，不好看你可别后悔哦！”

岑京明扔掉手机，握着拳头在宿舍了跳了起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只能是手舞足蹈一番。然后陷入了突然的空白。

当你努力、真诚、倾注几乎所有热情的去追求一件事，并且收到了相对应的反馈时，终于促使这件事情向成功迈进了一大步，总是会让你开心兴奋的。不过，你倒还会有些许的片刻迷茫，你不太会相信自己，觉得自己何德何能？居然真的可以得到青睐！

但是，爱情并不能是件正常事情。古往今来，用科学方法也好，用经验教训也罢，都能精确去解释绝大多数事情。可爱情，总是那样的神秘，即便是智商超高的大家们，也无法厘清。同样要陷入一出出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爱纠葛当中去。

岑京明在片刻的短路之后，还是恢复了神志，他开始打量起这个已经熟识到陌生的自己，越发觉得失望起来。从头至脚，灰头土脸、衣衫褴褛、哪哪都不顺眼，如果有比“邋遢”更恰当的词语，他暂时还没想到。一直以来，为何就没有好好的收拾过自己呢？“黎明即起，院洒庭除”是怎么学的呢？

假如是以这样的面貌去见也许是生命中的第一个恋人，成何体统啊！这实实在在是对那个女生的不尊重啊！

他想到了王小明，他总是把自己修饰的体体面面，总还有几身撑头的行头，体型上，他们俩相差不大，只能求助于哥们了。就算把表面工作完成了，可该约在什么地方见面才合适呢？人生当中第一次自主相邀的情感会面，总不能草草对待的约在公交车站吧！西湖这么大，总该有处好地方吧。柳浪闻莺不行，这季节只有光丫子；那残雪断桥吧，也不行，现在根本还没下雪呀；苏堤春晓呢，还是不行，几个月之后倒是贴切；雷峰塔下就更不好，寓意太悲伤了；曲院风荷吧，算了，那是夏季的盛景；思来想去，唯有平湖秋月稍微沾点尾巴边边。

想到这些的时候，却忘记了给缪若云回短信。缪若云还以为他打退堂鼓了呢！便发了条短信来“怎么了？现在后悔来得及哦！”

岑京明看到短信，猛然惊醒。赶忙回起短信来。

“真对不起，刚刚陷入了迷茫，突然的喜悦总是让人措手不及呀！”

“啊？是我给你带去的迷茫吗？”

“不是不是，怎么会呢？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是，我在想，我们到时候在哪见面呢？”

“哦，原来是这样，你定就好了，就在西湖附近吧，我相对熟悉些。”

“好的，那我们就在‘平湖秋月’吧！”

“不是吧？‘平湖秋月’？我们到湖里还是月亮边啊？”

“啊！哈哈哈哈，我居然把‘平湖秋月’理解成是个地点了，失礼失礼了。”岑京明从来就没有去过这些他在书本上认识的景点，自己都被自己讥笑了一番。

“要不这样，我们就在‘钱王祠’，那里比较好找。你觉得呢？”

“可以的，可以的，就定在‘钱王祠’。”岑京明长舒了一口气，也暗自心底谢谢缪若云。他想着周日该让她多休息，便又回道“周日早上10点半，‘钱王祠’大门口，不见不散。”

“呵呵，好的，不见不散。”

想想也是，在每个字里行间都充满温婉秀丽、柔情画意的西子湖畔，想要找到一处别出心裁的初次约会地，确实是强人所难。何况，是根本没有涉足过只是纸上谈兵的岑京明。好在缪若云解决了这个难题，她巧妙的避开了常规困扰，还自然的带来了份庄严和神圣。在先贤的注视下，这对年轻人的初识或许必不可少的会有些局促不安，不过，碧波万顷的湖水渐渐就会将它们消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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