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司马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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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红曾故意在临汾留下狐狸皮，想让搜寻狐妖下落的人往荒郊野外去，谁知他们没有上当，还发现了她在城内躲藏的地方。他们到底是怎么找到她的，又怎么会知道她在白水镇外面的废村？

因为白天的缘故，晓楠再看到金钟罩下一半人脸一半狐面的女子时，没有那么害怕，甚至还细细地打量起来，得出的结论时，此女原本应该是个美人胚子，哪怕容貌毁了一半也还是好看的。卿本佳人，奈何入魔？

被人这样打量，司马红心下恼怒，猛地扑了过去像野兽一般朝她吡牙。晓楠被吓了一跳，她倒想退后一步，可是她后脚跟那儿踩着一块石子，想退却滑不动步，也亏得如此，她才没有做出太失礼的动作，就是脸上表情僵了一点。

后怕地看着金钟罩里面的人，晓楠手指一动，里面就生出一棵藤蔓来把司马红绑了个结实。

“打算来杀我了？”司马红目光通红，嘴角噙着类似疯魔的笑，“杀了我，岂不是白费了你们那些同族的性命。”

晓楠听了对方想要交涉，便退了一步把这事交给了胡白。她不适合当交涉人，没有这个耐心，也没有这个能力。

胡白自然不敢拿族里的琐事来麻烦娘娘，便上前问道“你伤我族类，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是司马家的人，想要舍弃自己的血肉，哪怕是沦为妖物，哪怕成为你们狐族的一员。”司马红略一停顿后，朝着胡白露出一个看似无害的微笑，只是她漠然的眼底没有丝毫情绪晃动，怕是她自己也没有注意到演技的拙劣。她只是想抓住最后一丝希望，至少让她把仇报了。

狐族这些年在人间的布局，她也听说过，晋国迟早有一天败在狐族的手里，可笑国君还不自知，把司马一族的忠心践踏，那就踏吧，辗进泥里辗个粉碎，让司马氏与王室彻底断绝才好。

“所以你主动选了狐类下手？”

“没错，这天下同类的妖魔以你狐类最多，我若想尽快完成洗髓换血之术，需要集齐七七四十九只同族妖物的血肉，你们狐族最为合适。对了，此术我是向楚国的术士换来的，用的是司马一族的定坤扇。”

胡白微一皱眉，说道“你倒是舍得，这可是你司马一族的法宝。”

“司马一族要是死光了，这法宝也是白白便宜了外人。”

“你要是把此宝献给狐族，说不定早就换了这身壳子了。”

狐族擅长换魂术，就是把一人的魂魄移到另一个人的身体上，如果司马红只是想换了身上血脉，只要换个身躯就行。司马红自然知道此术，不过此术对司马一族却不管用。

“你以为这天下只有你们狐族会换魂术吗？”

胡白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又撑着面子说“你以为我们狐族只会换魂术吗？”

“你们的老祖宗是娲皇座下的天狐，会的法术自然是多，可你们私下的谋划也不方便你们老祖宗出手，且有些事由你们族人出面也不方便吧。”

“既然你这样说了，我便多嘴问一句，你能做到什么？”胡白有些不屑地盯着她，尽管他并不是野心派的，但是野心派的同族法力都不低，他想不出他们有需要人类帮忙的地方，尤其是一个跟他们有仇的人类。

“隐藏自己的痕迹，帮你们做一些你们希望是人类做的事。”

喂，这对话也太危险了吧，晓楠暗想，她和胡大郎好歹也算是正神，你们有什么阴谋阳谋的能不能避着一点。

胡白并不是野心派的人，所以他的提问也是存着戏弄的态度，假作思索其实暗中打量司马红牵挂生死的表情，是一种乐趣。戏弄人是一件愉快的事，尤其是戏弄一个强者。他并没有听取司马红的建议，晓楠却听进去了。她正需要一个人去盯着蒙飞，也希望有人能帮她出现做一些不方便交给其他灵兽去做的事。

盯着司马红，她细细地打量着她，包括她体内混乱的妖气。

“你易髓换血之法有误，此术就算完成，你也会成为失去理性的魔，你真正想做的那些事，到时候怕是一件也想不起来。”晓楠提点道。

司马红看向她，暗暗湍测她的身份。她大概猜到胡大郎是腾蛇，那么这个女子呢？见她生得貌美，哪怕扮作幼童也有打动人心的魅力，她心下有了一个答案。

“是了，既然凤凰早就现世，天狐出现在人间也不稀奇，只是你此番动作娲皇娘娘可知道？”

九尾天狐当年因起私心差点被赶走的事，知道的人不少，若是九尾天狐听人拿此事取笑也许会恼，但是晓楠又不是九尾天狐，听了也只是一笑置之，却又见不得司马红太狂妄，便小施法术让缠着她树藤生出无数触手搔动她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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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红全身痒得不行，却又被树藤紧紧缠着不动逃脱，没一会儿便面色绯红地咬着牙看向晓楠。

“杀人不过头点地……”

“你杀了那么多狐类，应知此事不会这么容易收场。”晓楠打断了她的话，收了法术让原本悬空的司马红跌坐在地上。“你若是诚心来求，献上等价之物，吾等自会助你。可是你一开始就向楚国的术士求助，楚国供奉的是邪神，是与娲皇相抗之神。你向娲皇的对家求助又伤了天狐的子孙，这会儿倒想让天狐宽恕你？你说，我们能放过你吗？”

狐族虽然狡诈阴险，但是它们对娲皇的崇敬却远胜过人类，司马红心下苦笑，她倒也想向娲皇求助，若是五十年，术士们没有违抗娲皇的话。现在娲皇已经不会听从人类的祈愿，会听从的是天庭的仙人，那些仙人一般又不肯施以援手，不像娲皇和羲皇常怀着慈悲，放不下人类陷于苦难，一次次地救人类于水火。

想及此，她跪在地上，朝着晓楠施了一个大礼。

“小女只是想要复仇而已，求天狐大人相助，助小女向晋国王室复仇。”

晓楠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胡白，想知道狐族肯不肯暂时放过她。胡白接收到目光，想了想，马上会意。

“如今三国伐楚，晋国王室若是全灭了，伐楚大业岂不是输了。秦国本就对伐楚之事虚应着，齐国也不愿意跟其他两国一同出击。”

“小女愿意暂且忍耐，直到天狐大人大业得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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