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半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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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还是误会晓楠是九尾天狐，胡白本来想要解释，却让晓楠伸手拦着。让她这样误会着也好，免得她知道太多将来坏事，晓楠想罢，便伸手在她的身体上比划了一下。她体内的邪气非常混乱，这样下去可派不上用处。抬头，她正好看到黄昏时分提前出现在天边的月亮，想了想，她把司马红体内残存的人类血气抽了出来。

没了人类血气的抑制，司马红体内的邪气窜得更厉害了，她哼了一声却还是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地，不曾抬头说半句话。晓楠挑了一下眉，将自己的仙气渡入司马红体内，司马红忽地觉得全身都轻松了，等她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手掌和脚掌全是狐狸的模样，头顶有耳朵，身后有尾巴，除此之外还保持着人类的形态。

晓楠想了想拔下几根头发幻化成一个项链挂在司马红的脖子上。

“我不相信人类，你既有所求，便要有所付出，且伤了众多狐类的账，得先慢慢还回来”

司马红感觉体内的法力得到了提升，且气息也平稳了，心下感激之余却又想到，娲皇座下的九尾天狐这般厉害，当年她的先人怎么会想跟娲皇对抗？还跟她说将九尾天狐赶跑了？这怎么想也不可能呀。想罢，她握了握自己的拳，再次向晓楠叩谢。

“谢天狐大人相救，小女自当为天狐大人效命。”

天渐渐黑下来了，天边的月亮散发着幽幽的光，晓楠一笑，说道“你也不必谢我，若你不能完成我交待的事，你就会变回之前的蠢模样。还有，你的模样平时还能靠法术遮掩，只是到了月圆之月，你将化为法力全无的狐狸，以后你就以月为名，唤作月姬，牢牢记着记着这事。”

“是。”如果只是月圆之月出行不便，问题也不大，比起处处受制于人，倒不如现在这样，司马红暗想。

“你且先去咸阳，去找一个叫蒙飞的将军，暗中帮他解决各种小麻烦。”

“是，月姬领命。”

这事听起来并不难，她也正好趁着赶到咸阳的路上适应身体的变化。

等月姬离开后，晓楠轻笑一声，假装自言自语却也是向身边的人解释“正好能试试我的新法术。”

“娘娘这是创造了真正的半妖吗？”胡白很是兴奋地问，想不到他能看到娲皇娘娘创造新的生物出来。

晓楠不接话，深作高深地看着远处，直到其他人来喊他们回去吃饭，才略带得意地回去了。

旁人只知道他们三个站在路中间说了很久的话，具体在聊什么却听不清，因为聊得时间有些久了，嬴正也很好奇，他故意在分好吃食后凑到晓楠身边撞了撞她。

“表姐，你们在聊什么呢，聊这么久？”

“在聊明年开春准备哪些东西卖钱。”晓楠胡诌道。

这事嬴正可能没兴趣，但是其他人兴趣就大了，这趟出来大家都赚了不少，若是明年能出来两趟岂不是赚得更多。这也是靠晓楠舅舅帮着牵钱，他们也就不好意思去问哪些东西卖了更值钱，要怎么做？

晓楠没有注意到众人情绪的变化，胡大郎就更注意不到了，倒是胡白眼珠子一转就想明白了。可是他也不说，既然连他都能明白的事，娲皇肯定是能明白的，他又何必要多此一举呢。

嬴正心下也有数，也就没有当着大家的面追问下去，要是晓楠不小心给说出来就不好了。在他眼里，晓楠刚恢复过来，人还有些呆傻没有那么聪明，若是有人来哄几句说不定就把她给骗走了。

众人各怀心思又歇了一夜，第二天韩小九的身体好多了，大家也就照计划继续往家里赶。也是这几天天气好，若是遇上了雨雪他们怕是不能在过年前赶回牛头村了。离开村子的时候，韩小九朝里面望了一眼，他知道也许将来还会回来这儿过夜，可是这儿却再也不是他的家了。

嬴正看了他一眼，想起了当初他离开咸阳的时候，那时他担心王兄的人会找过来，似乎连感慨的时间也没有，就是到了现在，他也没有这样的时间。他要做的事情还有许多，在那之前不能让感情困住，乱了心志。

又走了两天，他们回到牛头村边的山林。林子里好些地方都积着未消的冰雪，十分难走，又异常寒冷。他们又挑着货物，还带着孩子，用一天时间怕是不能从山里走出去。胡大郎拿着弓箭在前面帮他们带路，顺便也留心四周的动静，生怕惊动了什么猛兽。

到了夜里，他们得在一个山洞过夜，半夜时不远处传来的狼叫声把他们吓得都不敢睡，好在狼并没有过来，这一夜平安地过去了。接下的路要比之前的好走许多，他们都盼着早点回家，天没亮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收拾好东西准备上路。等日头一出来，他们就喜气洋洋地离开了山洞，就连赵大等人也被他们的情绪感染，有了回家的感觉。

午后，他们在山上看到底下的牛头村，还看到村道上依稀的人影。他们朝着山上张望着，等看到人影时连忙在村里奔走相告，甚至有人直接冲到山上来接他们，在一团喜气之中，他们回到了离开多月的家。

对有些人来说，这是他们第一次离家这么远。村里当然也有人离开过牛头村出去采买东西，去的都不是离这儿几天路程的白水镇，而是楚国的一个城镇，那儿离得更近搜查也不怎么严，不会盘问去的人的来历。等他们走到山下时，宋户长也到了山脚下，他看到了带回来的五个姑娘，又看到他们挑的东西，对他们这次出去的收获很是满意。

刚回到村子时，胡婆婆就拉着晓楠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不断地说她瘦了。晓楠有些尴尬地傻笑几声，暗想这位会不会也太入戏了。之后，她才想起竟然没有对晓楠恢复理智的事表示惊喜，随即进行了补救。

“一定是娲皇娘娘保佑，我们家晓楠终于好的，我就知道会有这样一天的，谢谢娲皇娘娘……”

晓楠干笑几声，默默地跟反应夸张的胡婆婆拉开距离，抬眼就看到胡老汉眼含热泪激动的看着她，就像他真有一个重病的孙女恢复健康了一样。想到这个，晓楠就记起了胡老汉被杀的子孙们，还有她放走月姬的事。她想找个机会跟他说一下，可是胡婆婆一直拉着她说个不停，之后又见她还穿着男孩子的衣服，脸上还弄得灰扑扑的，便让白氏拎了热水给晓楠洗漱。

胡大郎和嬴正自然被她忽略到一边。

“晚上你们还要去宋户长家用饭呢，回来再洗吧。”

两人早就习惯了胡婆婆的偏心和专横，各自洗了一把脸就回屋稍作休息。等到吃晚饭的时间，他们去了宋户长家，隔了没一会儿，换成女装的晓楠也跟村里其他人一样去宋户长听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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