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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援的部队已经传讯过来,再有五日他们便也能抵达了。”风康向风冥安汇报了这最后一条新的情况。
“宁远和平远隘口已经完成修复,人手配备也都已经调整完成了。振远、梦远两处也都相应加强了防御。”季长庚也开口道。
“骑兵营呢?”风冥安翻着暗卫从月凉境内传回来的消息,面色依旧凝重。
月凉方面在接到风冥安抵达章州并在到达当日便诛了斯年麾下的那个先锋官的消息之后,狮部却好似没有了更多的动静,他们一反常态地停止了出兵挑衅和骚扰护闻关。
可对于这个现状章州方面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掉以轻心。
“奉大将军军令,查将军的副将戚天华已经接掌骑兵营,重骑兵也已经整组完成。”
“如今温度太低了,重骑兵想要出击……或许效果并不能达到预期。”风冥安对现如今西疆的战况没有一点点乐观的想法,他们面临的局面真的是近三十年都未曾有过的了。
从铁骑军的骑兵中分出重骑和轻骑是风信在几年前提出的想法,而他最后一次到护闻关来的时候重骑兵已经基本成型了,借助最后一战也对这支新成型的部队做了实战演练。
如今查缺补漏的第一阶段也完成了。
但是冰天雪地确实不适合重骑兵出征,这也是毋庸置疑的。
“他们似乎并不应该在这个时间停下来……尤其是在我杀了斯年手下的先锋官的时候。”风冥安将视线转向了胡武,“斥候没有发现他们什么新的踪迹吗?”
“回大将军,狮部的大军自从那支前来袭击的小队覆灭之后就再没有什么大动作了。”
“他在等什么……”斯年的性格和完颜霍有些相似,他似乎不太像那种能安静的下来的人,但如果是在酝酿新的阴谋,那他确实是会暂时潜伏下来。可风冥安更相信他不会看得起一个来领兵的女子,前来打压一下她似乎才应该是常态。
“再等下去就更冷了……我们不利,可就算狮部兵强马壮,他们也一样不利……”
“他在等什么呢?”
风冥安的视线在挂在那里的牛皮地图和大帐中央的巨大沙盘之间来回移动着,很快她便指向了沙盘角落的一处。
“雁门关一点动静都没有?”雁门关所靠平州的刺史……并不是云漠寒的直属,但是能这么多年与章州相安无事还让两任帝王都放心的边城大吏……
乔刺史……
不过雁门关的守将南宫寿倒是知根知底的,毕竟几年前才从护闻关中调走。雁门关与护闻关一样与月凉接壤,但雁门关对面是月凉最荒无人烟之地,地势也并不利于大军作战,所以几十年来战乱并没有怎么波及那里。
但是如今……还是要防。
“南宫将军没有传信过来。”风康回禀道。
“给雁门关去信,”风冥安说着绕到桌案后面坐下了,提笔蘸了墨,写了封短信塞进一个铜管并用蜡封了,“要秘密送过去,直接交给南宫寿。”她把信递给风康。
“尹将军,”风冥安看向了一直都没有开口的尹明忠,“等南宫将军回信之后,你派一个副将去雁门关,我总觉得接下来那边需要撬开的嘴会越来越多。”
尹明忠也领了将令离开了。
“好了,你们都先去吧,虽然狮部未动,但是我们决不能掉以轻心……时间差不多……该主动出击了!”
等到大帐里面的人都离开了,风冥安才冲着暗处打出了一道指风,令曦出现在了她面前。
“秘密送信回安阳。”除了章州,她接下来定然会需要平州和雁门关的助力,这时候圣旨不能少,雁门关还好说,算下来也是她铁骑军的一个分支,但在没有圣旨的情况下,平州刺史很有可能不会积极帮她。
她很快又写好了第二封信,想了想还是在最后补了四个字。
问寒郎安。
“一定要快。”云漠寒的暗卫能比兵部专用的驿站更快,而且也能保证这信直接送到他手里去。不需要再在阁部转一手。
“主母放心。”令曦也消失在了风冥安面前,大帐里就只剩她一个人了。
风冥安站起身,将双刀拿在手中,掀开大帐的门帘走了出去。
如今真真是一刻也歇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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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月廿四,大部队抵达护闻关大营。
风冥安送去雁门关的信也有回信传回。
平州内部的消息南宫寿掌握的也并不详尽,但是雁门关大营最近确实隐隐约约的有些不太平。并且他也表示大将军这边最好还是能让尹明忠派一个副将过来,毕竟要论审讯之能,西疆各部没有哪能比得上护闻关这边了。
风冥安也就趁着这个机会派出了尹明忠的副将左青,她需要确凿的证据好能在明面上给朝廷上奏,让云漠寒有光明正大的理由让她也能同时调度雁门关和平州。那封密信不过是让他先做准备罢了。
毕竟现在以云漠寒的处境来看,他也还不能在雁门关没有任何显见敌情的情况下再给她一州的兵力任由她调遣,朝中的那些人不会愿意的。可若是在那里拿到了月凉的细作和切实的证据之后就不一样了。
两关毗邻,朝廷不可能再派一个大将军过来,也没有符合其他势力的利益的人能派过来了。
雁门关的事情需要时间和一个契机,而护闻关这边风冥安虽然在此处坐镇,但是她也不能只等着狮部攻过来,那样的话实在过于被动,有些事还是要先下手为强。
但是现如今也不是能在边境做些什么的好时机,可月凉境内就不一样了。
月凉国内从来都不是铁板一块,完颜霍的讷图部在月凉作威作福多少年?纵然一朝颓败却依旧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不会甘心就这样被长白部和贺兰部瓜分了的。
而完颜松和完颜涛也定然不愿意就这样被月凉王掌控着全然不能在这次的战争中分一杯羹。
所以挑起内乱还是重中之重,毕竟若是能让月凉撤兵是最好也是最理想的结果,风冥安是战将,但是也最不愿意看到生灵涂炭。
如今在月凉境内帮她做事的主要还是云漠寒的暗卫,风家的亲卫虽然潜进去的不少,但是若论牙帐中和各部落中的人手还是不如云漠寒的暗卫来的隐秘,而且风家亲卫身上铁骑军的烙印着实是明显,有些事情他们去做反而容易露馅。
风冥安翻看着手中那个金色的小令牌,那牌子背面细细密密的丁香花多年过去了也没有磨损分毫。
有些暗卫只有这个令牌能调动,但是现在似乎还并不是好时机。
等消息传过来再做打算或许会更好些……
月凉王城中事还能再盘算,可安阳城……因为她带着大军离开,云漠寒那里军方的助力下降的不止一点半点。
如此便有人想要欺负她的夫君呢。
风冥安眼中闪过了一丝狠厉,她转入大帐内,从箱子深处拿出了一个铁精铸造的机关盒子。
内力灌注指尖在盒子表面特定的花纹处推了几下,然后风冥安两手握住盒子两边用力一扭,咔哒几声连续响起,这个精铁盒子被打开了。风冥安从盒子里面拿出了一块银色令牌。
这牌子入手极重,手掌大的令牌正面是九匹奔马的浮雕,其形态各异栩栩如生,仔细看去隐隐约约见似乎能感觉到神驹奔走如雷;令牌背面是交叉摆放的双刀,最上方睚眦张开大口,竟似有气吞山河之势。
“泰叔,”风冥安从大帐内里转了出来,“有些人也该回安阳去看看了。”
“少主……这!”风泰看到风冥安手里的疾风令心中一惊。
风家暗处的势力只听疾风令牌调遣,这是风冥安的曾祖留下的规矩和秘银令牌,此牌烈火难熔,无从仿制,那个平常盛放令牌的铁精盒子却只有风家嫡传的内力和手法能打开,且内息未曾修炼到足够高的地步对这机关也是无用的。
这疾风令在前三代家主手中出现的次数合起来都屈指可数。
如今——
“我要您亲自走一趟。”风冥安把疾风令递给了风泰,“传讯给所有人,要他们能回去的便都回到安阳城去,去帮陛下。”
“传讯之后这疾风令由您亲手交给他,并且要仔仔细细告诉他这是什么、告诉他如何联络、各处的印记都要事无巨细。”写下来并不安全,所以风冥安才决定要风泰亲自走这一趟,因为风康还没那么清楚疾风令下辖的暗部究竟是如何运作的。
“少主,无论如何陛下——”陛下不姓风,疾风令从来都只在风家人手里。
“他是我的夫君。”
“如今安阳可能比西疆还要危险。”
“那您也不应该让那么多人都回去,”风泰明白风冥安的心思,但是他依旧没有接过令牌,“风家的使命是守护大汉的国土,如今西疆更需要他们的存在。”
“天子所在之处,正是大汉的国土。”风冥安没有将手中令牌收回去的意思,“您传讯去便是了,该留下的人我已经留下了。”
“爹爹在这里看着我呢,我不会让他失望的。”
风泰听风冥安如此说终于是接过了她手中的疾风令。他对着风冥安深施一礼,将令牌仔细收好之后离开了。
而在云漠寒接到风冥安这份特殊的礼物之前,左青给风冥安带来了她盼望的消息,他们确实在雁门关抓住了月凉的探子,还拿到了口供和切实的证据。
风冥安将所有的东西汇总,命南宫寿写了封奏折,走了兵部直属的驿站,八百里加急进京了。
雁门关捉拿到了月凉的细作,恳请朝廷命云凰大将军同理护闻、雁门两关兵力,以便抗敌。
安阳城里被这个消息炸开了花,而云漠寒也赶在封笔前下了最后一道旨意,许大将军云凰调动雁门关和平州兵力,务必要将月凉挡在大汉的国境线之外。
要先前准备的东西在风冥安密信到云漠寒手里的时候便都已经准备齐全了,所以不论这次朝堂上有什么样的阻力,都基本在云漠寒的掌控之下,圣旨的下达还算顺利,在过年前就以就最快的速度被送到了护闻关。
“可以把那个两个‘礼物’给斯年送回去了。”风冥安刚领了圣旨转头就向尹明忠吩咐道,“记得要从我们这里走,整个礼物太大了,选个好辨认的部分送回去就行了。”
尹明忠自然是明白了风冥安的言外之意,“咱们这礼物……送到他们辕门前?”
风冥安摇了摇头。
“该整兵了,董伯秋的轻骑兵和齐叔全的轻步兵也该演练一场了。重兵现在不好动,那便先用这两营试试水,要快,快到月凉反应不过来,我们要给陛下献一场胜仗了。”
“所以——”
“送到他营帐大门前去吧。”风冥安笑着轻声说道。
“啊,对了,记得要挑腿脚轻便的去送礼,送完了就赶快回来,毕竟马上就过年了,营里的兄弟总是要好好团圆的,一个都不能少。还有啊,我大汉的好儿郎自然是不必到他狮部的营帐前去行礼拜会的,远远瞧一眼,也就成了。”
尹明忠瞧着风冥安面上的神情打了个冷颤。
像,太像了,和风夫人萧氏生气的时候一模一样。
那时候他还是太过年轻了些,根本没意识到风夫人这样笑之后绝对没有好事情发生。
如今又瞧见了这幅神情——
行吧,行吧。
“是,大将军,末将遵命。”尹明忠领命去安排这次“送礼”的事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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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初二年,上元节,天官赐福的好日子。
风冥安一马当先立在青焰背上看着对面的狮部副将斯年。对面的人和她得到的画像上的那个将领看着没有那么相像,他脸上有着大面积的烧伤,伤疤的面积占了整张脸的六成以上,且这人眇了左目,眼窝深深凹陷了下去,看着极为可怖。
风冥安握紧了手中的缰绳。
烧伤。
风信的最后一战用的是火攻。
“你便是云凰?”斯年先开口了,他用独目上下打量了一下风冥安,若不是对面将领腰间的双刀那样醒目,他也不能确认她究竟是谁。
全然看不出来那是个女子。
身量虽然纤细,但足够高挑,甲胄在身挺直了脊背稳稳骑在马上,看那狮子骢的样子显而易见是匹烈马。
“大汉没人了不成!听说你是那新皇的皇后?居然要皇后来亲自领兵了!你们的皇帝连御驾亲征的勇气都没有吗?!”
“一个懦夫罢了!想来这章州也很快要是我们的了!”
斯年看着神情半分未动的风冥安却有些了一瞬间的心慌。同是风家将,她和风信虽然气势上有些相似,但给他的感觉却是更多的地方完全不一样!
“凡大汉子民,均有守国之心,凡风家后人,皆可为国效死。”
“至于陛下——我大汉自是有明君!”风冥安自是听不得有人说云漠寒半句的,但失了冷静却不好,如今强压下了心中的怒火沉声说道。
“至于你——”
“来将通名,本将军不杀无名之辈!”话音落下风冥安双刀出鞘,直指斯年。
斯年看着风冥安手中那两把刀心中更多了几分惊骇,她那两把长刀合起来怕是超过百斤,能如此轻松拿在手中——这女子的天赋只怕与风信不相上下!而且她还这样年轻!
但她的话语却也激起了斯年的怒火,他肯定风冥安是故意的。
“风信那老匹夫就死在老子枪下!女娃娃要报仇就尽管来吧!”斯年高和一声拍马向前,先一步冲了出来。
风冥安听他如此说身上气势瞬间聚在一处,一声清咤那狮子骢也是四蹄飞扬瞬间冲出。马跑半程风冥安一拍马鞍提气腾空,便由半空中朝着斯年扑去。
右刀下劈正奔着斯年持枪的手,斯年长枪前指,这一招便想以兵器长短占得先机,却没曾想风冥安一刀砍在他枪杆上只震得他虎口发麻,不得已另一只手也握住了枪杆才挡下了风冥安这一击。
风冥安见此便掷出了左手中的兵刃,那把刀直接扎穿了斯年胯下那匹马的马腹,一声嘶鸣,那马四腿跪地,瞬间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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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正是局中局外雷霆势,将军铁血整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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