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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杜月满一直站在殿外求见帝王,可崇德帝见了齐嬷嬷,见了崔老太医,见了红珠,唯独没有见她。
她亲耳听到帝王赐红珠离宫的恩典,见到红珠身影渐渐远去,她走的是回椒房殿的路,许是回去整理离宫的行礼。
杜月满纠结自己到底是再求见帝王,还是跑出去追红珠,殿内忽然而起的苏全福唤太医的声音,惊醒了愣怔的杜月满。
她匆忙跟随红珠的脚步,往椒房殿的方向去,在红珠即将踏入颓败的椒房殿前,杜月满终于追上红珠。
红珠经过此事眼里已经染了历经事实的沧桑,眼尾也没了从前的欢悦。看到杜月满的瞬间,红珠恨不能直接将她推开,可是硬生生忍住了。
只不过她出口的话不好听:“将我家姑娘逼死,二姑娘可还满意?”
杜月满面色白了白,她不敢踏足椒房殿也是有其中缘由,就是不敢面对杜浮亭。
红如替杜月满辩解出头,皱眉反驳红珠道:“二姑娘如何想到大姑娘会自尽,得知大姑娘死讯,二姑娘心里也不好受!”这段时间在宫里,她与杜月满是相互依靠,如今自是偏袒着杜月满的。
红珠不会与杜月满动手,可不代表她能容忍红如在她面前,在椒房殿前撒野。
她抬手就甩了红如一巴掌,“你算什么东西,张口闭口敢提大姑娘。”这巴掌用尽了全身力气,如今只要提到杜浮亭的死,就能叫红珠失控,红如这是自己撞上的。
“椒房殿不欢迎你们,请回吧。”红珠说完就跨过门槛,似乎是与杜月满她们划分界限,就在她身后,是成了废墟的椒房殿正殿以及寝宫,成片的灰烬与满目疮痍,红珠压下哭腔,道:“也请二姑娘高抬贵手,让我家姑娘能安安心心的走。”
杜月满站在原地神色颓然地低头,目光越过废墟前的冬梅上,最终还是没能有勇气走入椒房殿。
苏全福见到帝王再次吐血,明显比头回冷静了不少,淡定地唤宫人将帝王安置在床榻之上,唤崔老太医入殿把脉看病。
崔老太医看了眼帝王手心的信,他只瞄了上面内容就不敢再看,深宫知道越少活得越久,虽然他年近古稀之年,要说活到如今也活够了,可是小儿媳妇刚生下龙凤胎不久,他还想再活几年看着孩子长大呢。
帝王将信攥得紧紧,让崔老太医不大好替帝王诊脉,他试图将信纸从他手里扯出,可帝王似乎抓住最后根救命稻草般,怎么都不愿意松手,若是强行取出必然破坏信纸。
他无奈地看了眼苏全福,该如何是好?
苏全福站在旁边撇过帝王如纸般脸色,恨不得将脑袋摇断,“别,崔老太医就这么给皇上把脉吧。”
帝王心思不可捉摸,但他见到帝王翻看贵妃留下的信件,几乎可谓是痛不欲生,却又死都不愿松手,苏全福便知这些的东西无论如何都是碰不得的。
御案上信他也叮嘱乾清宫所有的宫人谁都不能动弹,就是贵妃曾经在乾清宫、麒麟殿留下的所有东西,他都命宫人全都保存起来,贵妃所留之物也就仅此这些了。
崔老太医无奈只能就着这样的姿势替帝王把脉,他的面容逐渐板正,眉头不由得蹙起。
再看向帝王神色,与帝王脑后的伤,原先堵在脑后的淤血,似乎在帝王吐血后,瞬间消散顺通,“皇上恢复记忆了?”
“是,醒后恢复的记忆。”苏全福仔细回想帝王刚醒后的神情,知道崇德帝绝对不是看到贵妃信件才恢复的记忆。
“什么?”崔老太医利索地起身,他现在才晓得崇德帝早恢复记忆:“皇上清醒我还替他把过脉,当时怎么不说?”
苏全福也很冤枉,屁股上挨的板子还隐隐做疼,语气不大好地尖着嗓音回着:“崔老太医不也没把出症结所在,皇上找回记忆后是存心瞒着人,他不想叫人知道。”或者是不愿意承认,可谁也没想到红珠会拿出贵妃绝笔,刺激得帝王绷不住本就摇摇欲坠,即将崩塌的情绪,叫帝王受不住,直接昏厥过去。
再多的话苏全福怎么都不肯透露,有些事他恐怕要守在心里一辈子,最后带入棺材里掩藏。
崔老太医不知缘由,可如今很明显是帝王有心结在身,又听到苏全福在那儿不停地催他,“皇上几时能醒,身体几时恢复,先前开的药皇上醒来并未来得及喝,是不是现在得喂皇上。”
让苏全福叨得烦了,崔老太医吹胡子瞪眼,索性回他道:“我也不知道皇上几时能醒。”看情况不是皇上龙体抱恙才导致的昏迷,而是皇上如今陷入深度昏迷,根本就不愿醒。大夫可以治病,可是不能治心。
谢玉总算入宫求见崇德帝,苏全福可是松了大口气,要知道恭敦老亲王能在帝王吐血昏迷即刻入宫,现在局势已经稳定,帝王第二回吐血,怕是再难以请动恭敦老亲王。
不过如果有谢玉在也相差无几,至少帝王安危能有所保证。
“您可总算出现了,宫里的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不过在路上,苏全福还是大体把事情同谢玉说了一遍。
其实这些谢玉都清楚,甚至杜浮亭的死还是他亲手谋划,不过在苏全福面前他还是做出他听到消息后,应该做出的反应,简直是天衣无缝,顺便给自己做了解释:“皇上突发状况,有恭敦老亲王坐镇,宫内宫外稍乱,正好叫人瞧瞧锦衣卫的用处,此番锦衣卫拿了不少想从中作梗的人。”
恭敦老亲王出面,那是因他与先帝是亲兄弟,想趁机作乱的人是嘉羡大长公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亲妹妹走向末路。恭敦老亲王阻止的人主要是嘉羡大长公主,其余人他不会管,这些就得谢玉出面,倒也是好借口。
苏全福能毫无保留地把事情讲出,也是因为这宫里最受皇上信重的人当属谢玉,真正与帝王无血缘关系,可帝王拿其当兄弟相待的人,是以谢玉这才没过多提防。
谢玉步入寝宫就闻到药味,他不由自主地抬首,朝龙榻上双眸紧闭的男人望去,短短一日不到,似乎帝王就似消瘦不少。
崔老太医刚从隔壁房间到寝宫,拱手同谢玉致意,随后回到隔壁与其他太医一块潜心研究帝王的病情。
他嘴上说着心病还须心药医,真要不管不顾他这太医也做到头了,更何况哪怕崔老太医有心放任不管,太医院其他太医们也不同意,只能聚在一处讨论。
谢玉在跟前帮不了忙,可他依旧守在帝王身侧。
不知道是愧疚驱使他留下,还是因为他想等帝王清醒,立即出现在帝王面前,第一时间摆脱他的嫌疑。
杜浮亭为了让人亲眼看见自己丧命,到底是吸入不少烟尘,上了马车后她就忍不住咳嗽,马车内放着温茶,她往口里灌下依旧没多大用处,好不容易才没继续咳嗽,倒在马车榻上睡了一觉。
等到杜浮亭再次醒来已经将近黑夜,她着实是撑不住了,才问道:“到底还有多久才到?”
马车外的未央开口是压低的声音:“姑娘先忍耐忍耐,还有半刻钟。”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她们出城后在城外转了一圈,才重新到京城内。
未央将马车驶入街巷,再一处不起眼的门户面前停下,跳下辕辙抬手掀起车帘。
杜浮亭顺势望向未央,这才知道原来她是位姑娘,只不过是穿了身男装,压低嗓音说话,让人误以为是男子。不过想到谢玉的安排,恐怕他也是觉得让男子跟在她身边不妥,有些事同为女子说起来也方便。
杜浮亭在她搀扶下踩在横辕上,稳当点下了马车,她边打量着陌生无比的四周,边问道:“这是哪儿?”她到了京城之后就入了宫,从未转过京城街巷,体会过京城的风土人情。
“我们此时尚在京城,只不过是偏京郊的地方。”
未央抬手推开眼前的木门,入目就是简单的庭院,放在京城毫不起眼的小地方,自然这种地方也不会引人注意。
杜浮亭缓步走了进去,里面打扫得干干净净,似乎此前有人接到消息,已经将其收拾妥当,院子前面是堂屋与正屋,左边两边是东西厢房,侧边是厨房,而院子西南角有处水井。
这里的条件与从前相比,可谓是天差地别,可胜在周遭都是烟火,住的也是再普通不过的老百姓,方才马车停下好似还有几家小孩探头探脑的往这边张望,住在这里热闹不扎眼,碰到旧人的几率也是极小。
杜浮亭还想往后去,未央先出声:“再后面是菜园子,夫人还是先休息下,我去请位大夫替夫人瞧瞧。”她是听到杜浮亭咳嗽不止的,碍于统领的要求,她不能看着杜浮亭出事,哪怕她并不喜欢这位娇滴滴不知民间疾苦的娘娘。
杜浮亭对人的情绪素来敏感,可能是收到未央的对她有敌意,她点了点头:“麻烦了。”
未央在这片似乎很熟悉,不出片刻中就有领着大夫入门,是位头顶白发都快要掉光的老大夫,脑袋上勉强有撮稀疏头发,拿桃木簪子束起。
杜浮亭在老大夫替她把脉前,未见他拿出绢帕垫在她手腕,强忍着拿出自己帕子的冲动,让老大夫就这么替她把脉。
她心里似明镜般清楚,既然暂时要在这里落脚,就要把自己表现的与寻常人相差无几,最后是融入这些人当中。
宫里也好,杜家也罢,那些规矩如今都得放下,不能继续讲究。
“我身子到底如何?”杜浮亭见老大夫蹙眉凝神,替她把脉久久没有言语。
老大夫听到杜浮亭的话,并未立即开口回她,而是沉吟了瞬,才收回手:“恭喜小娘子,贺喜小娘子,您怀孕已有一月有余,如今脉象不显,但确实是喜脉之象。”
“怀孕?”杜浮亭眼底闪过惊愕,愣愣地低头望向自己的肚子,脸上满是复杂,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怀了孩子。
可回想好似是有月余不曾来月事,此前她因老是生病月事总不准,有时推迟,有时提前,所以这些事她没在意过,可如今却告诉她怀孕了。
“是,确实是喜脉,小娘子此前身体有所亏损,常年服药治疗,如今有孕也是实属不易。”老大夫看出杜浮亭曾有旧疾在身,本是难以受孕的体质,他以为杜浮亭也是盼腹中孩子盼了良久,故而说话的语气轻松,带着恭贺的意味。
杜浮亭忍不住苦笑,疲倦地侧头闭眼。
她与陆笙两情相悦,这段感情虽起于情窦初开的年纪,但却足见刻骨铭心。
听到自己怀孕的消息,原该是她最高兴的时候,只是如今情况让她升不起欢喜。
这腹中的孩子终究来得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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