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不换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82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 殉葬,帝王妾(狗血),清风不换,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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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浮亭拽住闻氏衣摆,姣好面容喊着淡淡笑意,娇娇软软低声问着:“程姨我想沐浴。”
她实在不能忍无法沐浴洗头,只是闻氏讲究滑胎也得坐月子,怕她伤心过度没养好身子,所以严格盯着她行事,不准洗澡洗头,大热天屋里冰块也不准多放,每日拿干净湿帕子擦拭。
说话的额湿润润眼眸看得人心软,闻氏握住她柔若无骨般的小手,默默算了算日子,点头道:“我让红珠烧水给小娘子沐浴。”
等见到闻氏出房间,杜浮亭唇畔笑意便落了下来,眼里是冷静得让人心慌,她下了床打开衣柜拿衣物,目光扫过她先前专程放孩子小衣的箱笼,眼里飞快划过泪意,不过转瞬就让她压了下去。
红珠听到闻氏说杜浮亭要沐浴,下意识问的也是她的身体能不能行,听得没问题,她才着手烧热水,只是烧水沐浴洗头不用很长的时间,又替杜浮亭将香胰皂角都准备妥当,杜浮亭已经拿着衣物进了浴间,不是她最喜爱的青色或者是淡绯色,而是拿了件之前压箱底的乳白色棉质长裙。
“我来帮夫人吧。”红珠说着就要伸手接衣物,让杜浮亭避让了,轻柔冷淡的嗓音裹挟着浴桶里氤氲热气,道:“出去吧,我不用人伺候。”自她醒后待人就常是这么冷淡,红珠似乎渐渐习惯了这种冷淡,就是看着她自己进浴间,还是不放心的叮嘱:“夫人要是有事立马唤我,我就在外面守着。”
红珠果真蹲守浴间外,没见杜浮亭出来,又没有听到流水声,她就会开口问一声杜浮亭还在不在。红珠这段时间已经看不透杜浮亭心中所想,难免草木皆兵,就是杜浮亭独自沐浴,她都寸步不离,怕她想不开溺死自己。
但是红珠没明白,如果一个人真存了想死的心思,哪怕她严防死守,都不可能把人看牢的。
沐浴一场,洗去粘在身上的污秽,连带心里都似乎干净了,杜浮亭套上乳白色襦裙,手上握着毛巾包裹着满头湿漉漉的秀发,单手将浴间的门从里头打开。
红珠听到开门声,顿时长长的舒了口气。见杜浮亭自己拧着头发,连忙让她躺靠椅上,小心翼翼的替其绞干头发。哪怕炎热夏日,顶着头的头发,也是容易得病的。
替杜浮亭绞干头发这点时间,红珠犹豫在三,挣扎着开了口:“卫统领将那人带到偏房去了,不知为何喝了不少酒,嚷嚷着要过来,卫统领没得办法才……夫人您看……”
杜浮亭脸上划过讥讽,哪有那么多没得办法,哪有那么多醉得不省人事,她记得萧律酒量好得很,从前和人拼酒,总归他不是输的那人,真要是醉大多也是因为他借此逃酒。
“不是都已经进来了,我的决定有用吗?”杜浮亭嗓音不咸不淡,但实则心里是不大高兴的,红珠也能看得出,不敢再说别的话惹怒杜浮亭,只好默默的替她用帕子将头发拧干,最后一点发尾还是湿漉的,不过也没有别的法子,这种天气不可能把炉子搬到旁边,只能任由其自然干。
红珠做完一切,抬头见杜浮亭闭着眼睛,呼吸轻缓、绵延不绝,好似已经睡着了般,她怕杜浮亭顶着未全干的头睡,以后得偏头痛,连忙道:“夫人等头发干透了再歇息也不迟,这样的天气只消片刻。”
杜浮亭根本就没有入睡,只是不大想睁眼罢了,听到这话不由得出声:“出去吧,别打扰我。”语音里有些不耐烦。
红珠深知她在为帝王的事烦恼,就是那人踏足这里,都让她感到不适,故而不敢再火上浇油,劝了劝就出去了,连东西都没来得及收拾,就怕弄出声响,打搅到杜浮亭。
实际上红珠前脚刚走,杜浮亭后脚就坐起身,眼底有些东西沉了下去,原是清澈透明的眸色如今深如江水。
红珠怕她想不开自残,屋里所有能伤害到她的东西都收了起来,就连插花瓷瓶都没有摆,可杜浮亭与红珠相处多年,哪里不晓得她藏东西的地方,稍微找找就能把东西翻出来。
她手里握着找到的剪子,听着外面没有走动的动静,开了门往偏房走去,脚上穿着软底布鞋几乎没有声音,就连呼吸都让她放轻放缓,直到她走到架子床头,都没有人发现。
崇德帝睁开双眸,眼里划过痛意,颤抖着嗓音出声:“阿浮想要杀我?”他为了让她有活下去的动力,宁可她对他心存怨恨,可真走到这步,崇德帝才知道心多痛,就是连呼吸都带着凌迟的感觉,身上的肉一刀刀剐下。
杜浮亭静静看着他,沉默不语,过了很久她才哑着嗓音出声:“你不该再来寻我,命我已经赔你了,你我互不相欠,再招惹我,就是你的错。”那孩子就这么没了,几乎也把杜浮亭对未来向往带走。
听着她势必要划清界限的话,崇德帝心止不住的往下沉,原先还有孩子可以成为两人间的羁绊,如今连孩子都没了,只想想到往后的日子没有他,崇德帝心里便是一片荒芜,温热宽厚的大掌握住她攥紧剪子的手。
这应该是自出事之后,两人靠得最近的一回,没有往日的温情与热爱,只有让人无法自控的厌弃与嫌恶,杜浮亭下意识挣扎,毫无遮掩表露她的厌恶,崇德帝没给她时间说出伤透人心的话,竟然直直地将剪刀对着自己心脏的位置捅了下去。
一切猝不及防的发生,让杜浮亭瞪大了眼睛,她意识到帝王举动的瞬间就试图收手,可是崇德帝力道极大,剪刀尖刃不带任何后悔的余地,划破墨色锦袍,刺穿皮肉,直入心脏,带着热气的血喷洒四溅落到杜浮亭衣服、脸颊、额头、眉睫,甚至是她唇上,如纸白皙的脸上沾了最鲜艳的红色,有种诡异而迷人的危险。
崇德帝用干净的指腹擦拭杜浮亭沾染上的血迹,精致如天神所造的精致眉眼此刻深邃炙热,一字一句道:“我不要你赔我命,当年救你,我是甘之如饴,亦是我一厢情愿,我从不后悔自己救了你,哪怕如果有来生,我也无法保证我能眼睁睁看着你死在我面前。”
可是杜浮亭眉宇是冷的,眼睛也是冷的,并没有因为崇德帝这番话感动,她心里认定或许她这辈子就不该出生,不该存容于世间。
崇德帝的伤口还在不停流血,杜浮亭没说找人救他,帝王有余力死死攥住杜浮亭的手,也不喊人进来止血,两人好似在和彼此较劲,崇德帝卑鄙的用这种办法逼杜浮亭替他喊大夫,印证杜浮亭事到如今还在乎他,而杜浮亭看透了他的把戏,宁可亲眼看他伤口流血不止,都不愿意开尊口。她想她本就已经一无所有,最坏的结果不过殉葬,好像没有不能接受的。
最先察觉到不对劲的人卫年,他可不觉得吵吵嚷嚷,非得到银枝巷见和淑皇后的皇帝能听话待在偏房,他担心崇德帝想不开非得接近杜浮亭,不仅让人打出门颜面扫地,还连累他招人厌烦,所以想悄悄进偏房守着醉酒的崇德帝。
谁知刚推开门,他就见杜浮亭曲坐在架子床下的鞋踏上,两人听到声音齐齐转头,无比默契,卫年当即愣了愣,似乎帝王和和淑皇后间气氛挺平静的,没有预料中的水深火热,忙开口:“二位有话好好说,慢慢说,我这就出去……”因着杜浮亭身子阻挡,卫年又是在门口的位置,所以他没一眼看到崇德帝伤口,以及杜浮亭胸口那犹如雪梅盛开的血迹。
但凭借着多年的直觉,他的眼睛暗里打量了屋里,话还未说完,他就瞄到地上滚落的剪刀,上面还带着没有干的血迹。
亲眼所见,就没办法坐视不理,卫年快步往屋里走,心里还想着皇上应该不至于动手伤害和淑皇后娘娘吧?
走到近处瞧了才知道,不是和淑皇后受伤,而是帝王胸口让人捅了,和淑皇后满手鲜血,脸上、身上衣物上还有没擦干净的血迹,帝王已经有几丝失血过多的虚弱了。
“属、属下这请崔老太医过来。”卫年明显说话都不利索了,也不敢说捉拿行刺帝王的真凶,就是感觉女人狠起来挺可怕的,能这么看着人失血,帝王也是能活得出去,那伤口就在心脏的位置,也不怕这招苦肉计玩脱了,真的把命搭上。
崔老太医这段时间住在银枝巷,这边离街道不远,但又不是很吵,夏季天气炎热燥热,这里冰块一放,也不会让人感觉不适,住在这边比在宫里值守,或者是在家都要舒坦,所以崔老太医特地让人把隔壁院子买下,想以后就在这边养老得了。
乍一听到卫年说帝王受伤了,他没怎么在意,就小半个时辰前,他身边药童给他打小报告,亲眼看见卫年送喝醉帝王到那边去了,受伤应该也是磕到碰到,他慢慢悠悠让药童拿药箱,或许还能给帝王跟和淑皇后之间制造些机会。
卫年只好边催促药童快些,边拉着崔老太医往出走,“崔太医啊,麻烦您快点行不行,照着你这种速度,主子的血就要流没了。”
“见血了?”崔老太医诧异的看向卫年,因为他的催促不得不加快脚步,不过和这些时日他在和淑皇后身边照顾,看到和淑皇后情况相比,“男人流血没多大关系的。”他和皇家绑定的关系太深,知道帝王不少秘密,看着帝王那么在意和淑皇后,看惯太多事情的崔老太医清楚,帝王信任他远不及和淑皇后信任他有用,他自然是坚决的站在和淑皇后那边,凡事以和淑皇后为前提。
卫年视线扫向淡然的崔老太医,恨不能摇着他肩膀,让他清醒清醒,他是专门负责皇帝龙体的御医,帝王就算割破手指都是龙体有损,现在那剪子就差没将人带走了。
“赶紧吧。”卫年怕他出来片刻,屋里又发生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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