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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他看不起咱们呗!”
“孟奢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没有你叔叔,你屁也不是!”
“官府根本看不起我们,大家何必为这种人拼命!”
“走!”
“黄口小儿,敢不敢吃你爷爷一杖!”
“只会躲在别人后头,算什么本事!”
“有本事出来啊!比试比试!”
“就是,出来,看谁是草包,谁是废物!”
场中一片大乱。
各路军卒忙护着自己主子各自结阵,得知此处情形不妙,停在近处的孟家军人马匆匆行来,将众人围住!
欲冲向孟奢的,欲离开却被拦下的,同孟家军对峙冲突的,举目皆是。
“真是混账!”
“孟栾怎么养出了这种混账东西!”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宇文修心里边将孟家上下骂了个遍,
若不是大敌当前,亟需团结人心,真恨不得拔腿走人,回京城里自在逍遥去。
新得的舞姬腰肢细腻,大腿丰腴,呻吟起来声如黄莺,哪一点不比在此听这鸦雀鼓噪,看蠢猪横行来得强?
眼看武林和孟家军冲突即刻便要生起,届时营中大乱,军队哗变,一旦杨吉趁势过江,这便是覆国之险,绝非这一时之怒可比。只得强忍住一口鼓沸老血,终究还得放下身段安抚这帮武林人心。
他上前一步,还未张嘴,便听得一声断喝,“都给我住嘴!”
一道响鞭划过半空,抽断雪片纷飞。
来自处于漩涡前头,却沉寂已久的穆王,赢舒城。
众人刹那间回望过来。
“大家别忘了,这是本王军营地,身后就是本王中军大帐!”
“你们谁有何仇怨,出了本王这地方,要如何清算本王不管。但谁要在我这营中撒野,休怪本王不念情面!”
话音方落,四处弓箭手齐齐亮相,士卒皆身着藤甲,锋锐箭头密密麻麻,连同先头进来的孟家军一起围在当中!
这下人皆惊骇,武器要防身边人,又要对准了不知何时会射来的箭矢。
“本王不想伤谁。但是弓箭无眼,劳烦各位听本王说几句。”
“你们一早被人召集,想必连早饭也没来得及用就闯入本王营中,以揪除逆党为名,意图逼迫本王的亲卫,诬陷本王通匪,闹到如斯境况,也拿不出一条实证!”
“冤有头,债有主,你们皆是听令而来,本王也不想为难大家。本王只问一句:是谁,伪造的谣言,挑动军心,妄图谋害本王,谋害联军!”
“是谁!”
众人这才想起今日到此的目的,闹到如此地步,也没个定论。看来自己都是被当枪使了。
“我是昨晚听到的,传得沸沸扬扬。至于从哪传出来的,就不知道了。”
“没错没错,我也是昨晚听说的。好像一下子就起来了。”
“看这样子,分明是有人故意的!”
穆王一一扫过众人的脸,这些都是明面上的牌,自然是什么都不知道。脸色骤沉,“上一个因流言获罪的人头,此刻还在联军中帐前面挂着呢!立刻就有了这第二个!”
“昨夜才起的流言,今日就不分青红皂白杀到本王床边!这流言就这么好信吗?”
“还是说,觉得本王就是这般好脾气,可以任人欺负!”
这番话明着是说给武林众人,谁不知,这是在打主事人的脸。
谁将他们召集起来的,便是谁不分是非,抑或居心不良。
不少人偷偷去瞄昱王和诸将的脸。
宇文修果真脸色难看至极,面沉如水,垂着眸判不定阴晴。
“我不想多说什么功劳。可我穆王军才刚刚为了救大军死了数千人,数千英魂还沉在江底没几天,血都还没流尽,污水就泼到我头上了!”
“张口就是我有不臣之心,意图谋反。昱王爷,本王想问一句,现在王爷是不是不值钱了,任凭一个什么畜生杂毛都可以随意污蔑一个皇上亲封的王爷了。”
“也不知此人是谁,竟能得昱王爷和诸将军如此信任,随便一句便能将本王和将士性命玩弄于股掌。这般厉害的人物,不如让他去对付杨贼,这件玄狐裘也让给他穿好了。”
说着将晏诗身上的狐裘一脱,径直扔向昱王。
“哎哎哎,使不得!”忙伸手去接。
“御赐之物,怎可如此轻率。眼里还有没有皇上。”
“皇上?”穆王哈哈哈冷笑,“那什么狗东西一句话就能将屎盆子扣在本王头上,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皇上!”
“难道本王的爵位不是皇上亲封的!”
昱王此刻也看出来了,穆王搞如此大的阵仗,发这么大的火气,固然是心中不忿,但更真实用意不过是平息掉方才的乱局,将注意力扯回此事上来。
舒城这孩子,真是个聪明人。如果确实毫无野心,那是最好的。甚至能招做女婿也不错。
昱王神游骤醒,赶紧拉回思绪,解决当下局面要紧。
既然穆王都如此卖力搭的这个台阶,自己干嘛不下?当然要合力将戏唱好。
他的戏,向来不错。
“好了,本王知道,舒城你受委屈了。兴师动众的,到头来原只是一场误会。”
“是误会就好,是误会就好啊。我这不是怕你年岁不小,身边又没个姬妾,万一受晏诗所惑……”
“误会?”穆王出声打断。
“一句误会便轻松揭过,不都逼得本王亲卫差点脱衣验明正身了吗?”
“这次误会便可闯本王营帐,脱我亲卫衣衫,那下次误会是不是直接将本王抓起来,剥本王的衫啊!”
话至尾处,宛如云中惊雷,只炸得众人耳边嗡嗡作响。
穆王爷身处偏地,说话和气,原以为是个没脾气的,没曾想,发起火来那模样似要吃人一般。
且不说旁的如何,单看穆王军这训练有素,令出法随的模样,黑压压的箭簇沉默而稳定,就足以彰显这位年轻王爷的雄厚底气出自哪里。
眼观鼻,鼻观心,不少人生出了后悔,这官场窝里斗起来,谁又是省油的灯。何苦被拖进里头去,日后还是少掺和为妙。
“那你说吧,要怎样你才肯消气。”
“查吧。”
赢舒城清清淡淡甩出两个字。
“彻查。”
“查到头,查到根,中间或有添油加醋的,故意造势的,挟私报仇的,通通都要抓出来,我看是谁有这么大胆子,摇唇鼓舌,搬弄是非。这股歪风,不狠狠刹住,我誓不罢休!”
昱王哑然,“可联军这么多人,怎么查……”
“联军分各营,武林分各派,谁在哪里走动,皆有定数。真有心查,可难不住诸位。”
“这……”
诸将皆看向昱王。
昱王觉得这话穆王不像是开玩笑,大有一查到底的心思,心底暗道,果然还是年轻,浮躁,忍不下这口气。这么一番折腾,军心不稳,于他何益?
只得斟酌道,“我看不如……”
话未说完穆王便摇头笑道,“不查也行。”
昱王爷口气还没松,便听见了赢舒城接下来的话。
“既然看不惯本王在这里,大不了走好了。回我云州,眼不见心不烦。乐水风浪,与我何干?”
“穆王军听令,即刻收拾,拔营回云州!”
令出将行。黑压压的箭簇瞬而收回,人马撤走,没有一丝拖泥带水,更无半点犹豫质疑,人员如水流般消失各帐,皆是一片沉默而跃动的人影。
昱王明白,赢舒城这是下了狠心了,非逼自己拿人不可。此事若不给他一个交代,可能真要离开。
如此动静,杨吉不可能不知晓,联军有人后撤,加之孟奢这番失态,武林人士也得散走大半,军心何存?!
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如今杨吉在前虎视眈眈,国中兵力空虚,倘若他……
即便他无此心,可这大好局面,下边人也会极力相劝,届时形势逼人,由不得他不反。自己身居高位数十载,最是深谙此理。
绝不能让他走!
昱王须臾间就能判断出事情有多严重。
不过是几个人,做做样子,要杀就给他杀。正好也煞煞各路人马生事之心。一个个的都不教他省心,队伍难带得很。
心思既定,他忙出声劝阻:“哎,胡闹!”
“这数万人马说动就动,哪里还有一点王爷的样子。”
又冲身边人道,“好了好了,都没听到吗!还不快去查!趁着大家都在这里,立即清查,你亲自去,不管他什么职务,军衔多高,把人给我带到这来!任凭穆王发落!”
“还有那些听风就是雨的,每个人各领一百军棍!拖到这来打!雪地不见红,通通都别想回去!”
“是!”
昱王亲卫领命还未动身,便见穆王遥遥一指,正是孟奢身旁那军卒。若他没记错,此人姓黄,听人叫他黄角。
“他,一来就如此笃定我妹妹是晏诗,想必消息可靠得很,就从他开始查。”穆王声调平直,冷峻如刀。
“不是!我不是……”
那人慌得腿都软了,跪下来抱着孟奢的腿,“奢哥儿救我,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叫得挺亲啊。”穆王讥嘲道。
此时孟奢早已清醒过来,知晓自己方才言语过激,引发了暴乱,如今躲在孟家军保护后头不发一言。
眼见自己乳母的儿子,自己的儿时玩伴如今被秋后算账,忙开口问道,“你听谁说的?”
“是……”
“是谁!”
孟奢好不容易下去的火气差点又要冒出来,都什么时候了,他竟然还想保全别人,他连自己保不保得住都不知道。
“是伙房的小郭子。”
昱王得信,示意身边人就此去查。
不消片刻,一个人便被压了上来。脸上巴掌痕迹新鲜可见,想必来的路上就已然吃足了苦头。
此刻老实乖顺,不待人问,便兀自张口苦着脸分辩,“不是我,我也是听到别人说的。”
“听谁说。”
“是在武林驻地听见的,我……不认识人。”
“噢?”昱王和众将士脸色骤然一松,既是武林中传出来的,那便不干他们的事。
“人都在这,你挨个看!”
昱王大手一挥,命人将他拖到武林众人面前。
武林众人个个眼似铜铃,凶神恶煞地瞪着他,只待他要敢胡乱攀咬自己,便红刀子进,白刀子出!
那人惶惶往昱王亲卫身后躲,哆嗦道,“晚饭十分听了几句,天色灰扑扑,我看不清。”
“你是想一个人担下这罪名是吧?”
昱王亲卫舔了舔嘴唇,眼光凶狠。
“噢不是不是!”那人头摇似拨浪鼓,快哭了出来,“我是真的没看清……”
“声音呢,男的女的?”
“男的,是男的!”
那人突然开窍,接着道,“年纪也不小,约莫四五十岁。”
“是哪个帐篷,哪个门派?”穆王插了一句。
那人眉眼一亮,“这个我知道,让我想想……”
“是……”
话还没出口,人群中便有一剑暴出。
“宵小,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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