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行善方才积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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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名城夜里街上空无一人，整条街道都是空旷得很，倒是有些莫名的诡异。

顾淮叶从城西一路走到城中，见着了白日里的高台，竟是像极了天盛那座高台，一时间思绪翻飞，不晓得京都城现今是何种境况。

洛书跟上来，静静地看着顾淮叶，没有上前打扰她。

顾淮叶站了许久，似乎知道后面有人跟着自己，也不着急，直到天色破晓，竟是站了整整一夜。

洛书也陪着她站了整整一夜，夜色微凉，身上的衣衫都泛着凉意，见着顾淮叶转过身来，洛书缓缓走上前，“顾姑娘。”毕竟他现在不清楚顾淮叶的打算是什么，若真是如桑纪所料，顾淮叶执意要离开南疆，他也只能采取强硬些的手段。

可眼下瞧着，顾淮叶似乎平静下来，只是越是这样，反倒让人觉得更加不安。

说不上为何会这般感觉，可就是有这种感觉，并且愈发强烈。

顾淮叶轻声应着，“洛公子。”

不晓得顾淮叶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两人就这般沉默地站着，倒是有些尴尬起来。

“回去罢，我要同外祖母商量些事。”

洛书微微一怔，这便是改了口，“好。”

兴许是站得时间太久，顾淮叶走得很慢，身上的衣裳依旧是昨日那身，晨起的城民瞧见顾淮叶不由多瞧了两眼。待到看清是谁，连手上拎着的菜篮也顾不得，赶忙跪拜在地，“圣女大人。”

顾淮叶看了洛书一眼，洛书没作声，他也想瞧瞧这位新任的圣女大人会怎样做，暂且就当做是新任的圣女大人罢，毕竟她的确是有这个资格。

只瞧见顾淮叶走上前去，搀起那夫人，面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您快起来就是，这福气都是行善得来的，而非冲我跪拜。”

那妇人愣住，自己方才是被圣女大人亲自扶起来的，圣女大人还同自己说了话

只是圣女大人为何要说那样的话，她说只得自己行善，这样才是福气。只是从自己知事以来，听得最多的话就是信奉圣女大人，圣女大人是南疆的神明，只有这样，才会得到福泽。正是因为圣女大人的存在，他们南疆才能福泽延绵，长久地安宁下去。

顾淮叶已经走远，妇人却仍站在原地，不晓得在想些什么。

或许，这位圣女大人说的，的确有几分道理。虽然和自己以往得到的认知不同，可这是圣女大人亲口说的，想来也不会出错。

回到城西的宅院，始一进门，瞧见的先是宋华烨，竟是这么早就来了这里。难不成他们南疆的大祭司竟这般悠闲，成日无事，到处乱逛？

“姑娘可还好？”宋华烨今日着实还是不大放心，想着中途再出什么岔子，便一早就过来。不过并非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还带了另外二人。只是在桑纪这里，终究是有些不太方便，待会儿若是桑纪同意的话，便打算带着顾淮叶出去待上些时辰。

“不清楚。”顾淮叶点点头，又摇摇头，“说不上来，兴许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可是觉着也不甚好。”

“姑娘若是今日无事，便随我去个地方可好？”

顾淮叶抬起头来，不晓得宋华烨是想做些什么，愣愣地看着他，一旁洛书也是目不转睛地瞅着他。

宋华烨无奈地笑笑，“只是想着姑娘能出去散散心，倒也不失为个好法子。”

原本打算拒绝宋华烨，毕竟散心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再做，昨个夜里应当也算得上散心。只是瞧着实在没甚用处，无非就是哭够了平静下来，一句话也不想多说。不过转念一想，若是要她一直呆在这里，但是瞧着自己那位外祖母，还是出去散心来得欢喜。

桑纪在屋中听得院里人声，自是披上外裳出来瞧瞧。

只见着顾淮叶身边还站着两人。

听到屋门响动，全都转过头来看着她，桑纪拢了拢衣裳，“你们站在这里作甚么，一早起来便闲得过来扰人清净不成？”

顾淮叶淡淡地唤了声，“外祖母。”

桑纪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你方才叫我什么？”

“外祖母。”顾淮叶依旧是方才那个没有任何起伏的语调，“淮叶相同祖母说件事情。”

桑纪等着顾淮叶下文，想来也不过就是放她回去天盛，瞧瞧她那位所谓祖母而已。

“淮叶想着同这位祭司大人出去散散心，也没别的心思，无非就是这会儿心中憋闷得很，实在找不着地方宣泄，外祖母，能够理解淮叶的罢。”顾淮叶说得认真，边说边盯着对面的桑纪，瞧着倒是真的只想出去散散心而已。

桑纪当然不会拒绝顾淮叶，“只要你不提些过分的要求，不总想着回去天盛，便是想做什么就尽管去做，总归你现今是南疆的圣女大人，没人能够命令你，你就是南疆的主子。”

顾淮叶点点头，冲着桑纪微微一笑。

至于这笑意是怎么个心情，怕是只有顾淮叶自己才清楚。

宋华烨见着桑纪答应下来，自是松了一口气，“您且放心就是，等着顾姑娘好些，便将她送回来。”

桑纪对上宋华烨可就没什么好语气，“别想着做些无用功，不该有的心思不要有，我希望最后我们两方是站在一根绳上的，而非互相对峙，两两结仇。”

“但愿如此，只要您不做些过分的事情，不会碍着我想做的，一切都好说，我自然也不会妨碍您。”宋华烨已经转过身去，听见桑纪的声音才微微偏头，嘴角扬着。

“劳烦祭司大人在这等上片刻。”顾淮叶扯了扯身上的衣裳，颇有些无奈，“这衣裳还是不要穿出去的好。”

宋华烨当然不会拦着顾淮叶，“姑娘请去。”

兴许桑纪早就打算好一切，不管是救顾淮叶出来，还是让她成为圣女，亦或是留她下来。瞧瞧这些早已备好的衣衫，难道这也是巧合？

当然不是。

单看这些个种类齐全的衣裙，有稍厚些的，还有现在穿的薄衫。不光如此，各种首饰都已经备好，放了满满的两匣子。

宅院不远处的小巷子里边儿停着两辆马车。

宋华烨在前头带路，顾淮叶则静静地跟在后边儿，到了马车跟前，才瞧见里面竟还坐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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