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波拖着一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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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而嘟嘴抱怨，轻微的晃了晃手里的盒子。

“就是每次都是用这样的盒子装起来，里面明明没什么东西，干嘛不直接给我而是要装一个盒子里呢？”是在说盒子，又似是在抱怨送盒子的人。

把自己想要让对方知道的事情真正传递给对方也是要将就抑扬顿挫的，就好像朋友们相互交谈，即便身边有别的人也可以同样听到这段话，却不一定能明白对方的意思，像是一段加密编码。

武勉听到这样暗自抱怨的话，嘴上直打哈哈。随后就像是脱罪一样，连忙对时七解释到。

“哈哈，这倒是。不过我也没办法这是规定。而且无论是盒子还是徽章都是我们领导精心设计的。”

听闻此，时七突然扬起头看向武勉的脸，让他以最直观的角度感受时七的想要传递给对方的信息。只见时七惊讶的瞪大眼睛，眼神无辜中透露着焦虑不安。

武勉一看这情况，心下一咯噔就知道有事，不过他并不觉得一个普通的人类女孩能有什么大问题。于是他先是镇定安慰时七，接着引导她说出来。

“是发生了什么事？”

时七眨巴眨巴眼，左右张望了一会儿，才弱弱的对武勉说。

“其实，前几天我在路边捡到一只狗狗，它身上也有这样的印记。我看它很干净，就想拿回来养，没想到是有主人。”

武勉心下一紧，没想到时七居然会碰到带有监察者标志的东西，有这个印记的一般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狗，

难不成实验室里的实验狗跑出来了？因为看守疏忽？

不至于，难不成是系统默许的？

武勉脑海中划过种种猜忌，但都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最后他决定先去看一眼情况再去向系统报备，毕竟系统过度关注一个人类向来不是什么好事，如果情节不是很严重，他并不打算往上报。

“这样啊，那我顺便一起带回去吧。”武勉笑着回到，但其实他已经在脑海里规划杀死狗的一百零一式。

时七被他这么直接跳跃式的回答哽了一下，一般来说，即便是有可能知道是自己的东西，也会先询问物品的显著特征，但是武勉却并没有这样的考虑，仿佛在他的心里下意识的把有着这样印记的东西归到同一类里面，无论他是人，是畜，是物。

时七有些不自然的回应。

“呃，好。请跟我来，它被我放在家里了。”

这下武勉是真的惊讶到了，他回想了一下，实验室里狗的普遍形象。一时间对她另眼相看，没想到你柔弱的小姑娘口味这么重。

两人进入电梯，周围不自觉的陷入了沉默。时七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样令人窒息的场景了，她想要像平常家的女孩子们一样，故意用一些毫无意义的话来打断沉默。但考虑到两人一年之见两次面，并没有什么共同话题。于是话头就起在了那条狗身上。

“那只狗虽然长得丑，但听话。”

不料，小哥听到这话更是确信心里的猜想。想着回去可以和时绪反应一下，她妹妹的隐藏属性。

因为武勉没有上前搭话，以至于空气再一次凝固。许是自己一个人说话过于尴尬，时七只能把所有注意凝聚到电梯显示屏上。

打开自己家的门，时七冲里面喊到，就像一般的人对于直接的爱犬一样。

“佩奇。”

与武勉回忆里流着哈喇子，满嘴锋利外翻獠牙的猎犬不同，它远远的看去真的是只很普通的狗。但提起的心并没有因为看到一直普通的狗而放下，因为他从那只狗上闻到了同类的味道。

一个短短小小的圆滚滚的小狗吧嗒吧嗒的跑过来。近看，原来是只土狗，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长了一张大叔一样沧桑的狗脸。

小哥看这令人眼熟的狗，眉毛一跳，他实在是想破脑袋也不明白为什么狗会是这位。

来者正是小哥的同事之一，也是绯斯市的监察者。

小狗慢悠悠的迈着小短腿从家里过来，时七弯腰手掌向下伸展，似乎想要接住它。可惜那被她好吃好喝供了好几天的狗，此时就好像翻脸无情的渣男，用那不到身体二分之一的小短腿灵活的避开想要与它亲热的时七，径直跑到武勉那里，不停的在他脚边打转。

时七尴尬的伸直接了个寂寞的手臂，她嘴巴一抿转过头去，目光紧紧追随圆滚滚的狗子。眼神中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杀气，忧郁的想着，早知道就早点带它去绝育了。

看的狗子亚历山大，不住的扒拉爪子挂着武勉的裤子。

武勉弯腰爽快的一把抱起狗，装模作样的上下打量一番，对时七笑的一脸阳光帅气。

“确实是我们部门的狗，多谢这几天的照顾，我顺便把他带走了。”

说玩，仓促的点头进了下礼貌，也不等身后的时七反应，便转身离开。就好像怕时七失去爱犬一哭二闹三上吊。

时七站在后面满脸惋惜的看着被带走的狗。

“好，慢走。”

嘴上倒是诚实的没有一丝挽留。

观测一人一狗进入电梯，时七也转身回到家里，一改刚刚优柔寡断的表情，脸色一下子变得平静，她随意把盒子扔在沙发上，完全不觉得这个一年只有两份的礼物有什么珍贵的。毕竟也许没有人能比时七更知道里面的东西。

时七如无骨般摊在沙发上，看着眼前不知道被谁打开的电视，心里放松了不少。

终于把它弄走了。

时七一直一个人住，难免夜深人静之时，会有点小寂莫，所以几天前当她看到路边一狗就心血来潮的抓回来，当家养。没想到，那狗出乎意外的聪明，最起码一般的狗狗不会看新闻，每次她回家总能发现电视正播放着本市新闻。最关键的是它看人时居然莫名有种人的视线的感觉，实在令人毛孔悚然。

说到令人毛骨悚然，那个武勉也不相上下，虽然每次都是同一个人，但按理来说，一年只见两回，大家应该对他并不熟悉。但是他不同，每次来的时候，只要看着他，就可以下意识的知道，哦，来找那谁谁谁的。就算不是这个小区里的人也会有有这样的感觉，宛如周围的人被他覆写了意识一样。

稍微想想就知道两人，呃，不，一人一狗是什么情况。

另一边，一人一狗从一群群人中穿过，径直走向城市中心白金时钟。

“这不是我的原因，前几天费诺米来执行任务，我俩走丢了，本来是要回去找他的。没想到被人类捡到了。”

狗子到底顶不住武勉面待微笑的眼神，纠结之下，识相的选择坦白三两句交待自己遭遇。

身为一只已经不再年轻的狗，可以说是看透了人世间的是是非非。对其他监察者来说有伤自尊心的经历，在它看来并没有多大隐藏的价值。只是想到刚刚的女孩，还是不免担忧。

“那个人类怎么回事，脸长得和号一模一样。”

狗子因为自身原因，在监察部待的时间会比较长，自然也是见过不少千奇百怪的监察者。

小哥笑容依旧温和，嘴上无情回复。

“哈哈，是呀这是为什么呢？”

眼瞅着，对方不愿意说，狗子狗眼一转，识相的没有在去追问，一时间两人也不再谈话。但是武勉转念一想，像他它这样的老油条这么会突然出声问这样的问题。真的单单只是怜悯？

于是武勉不动声色的出声。

“怎么了吗？”是发现了什么吗？

狗子听闻，人性化的沉默一瞬，接着说出自己在时七家里发现的小变化。

“其实，这几天我发现那孩子身边业障的味道变重了。”

气氛陷入沉默，就好像结冰的湖，不知道深浅，武勉的反应很平淡，就好像刚刚担心询问的不是他。直言。

“系统有自己的判断。”

“也是。”狗子看了眼甚至不再维持微笑的监察者。

放弃自己那点顾虑，城市里的一切都是由系统控制的，他一只狗能干什么。还是想想回去怎么和费诺米说这几天去哪里了吧。一想到哭泣泣的脸就脑筋儿疼。

此时，时七家内。

弄走一个非狗装狗的监察者，一个人在家里感知着空荡的房间，就有些无聊。人一闲下来无聊的时候就容易八卦。时七也不例外，这不刚送走了麻烦们，立刻就想起了街角的偶遇。

于是心想闲也是闲着，不如帮个小忙，她拿起手机打电话给琛茹，询问她。

“咱们学校里有一个长着白色长发的女生吗？”

“没有吧？怎么了？”

琛茹拿起手机，听到电话那头毫不客气的询问。见怪不怪，还是认真的犹豫了一下，回答。

“也没有什么，就是碰到个人来找那个白色长发的女生，我看他在那里待了好几天了。就想帮他找找。”

听时七在电话里的描述，怎么看都会想起乌明路那个乌龙。于是琛茹回想了长发飘飘的场景，不自信的回答。

“……女生的话，倒是没有，男生倒有一个。”

“哈？不会吧，难不成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乌龙事件？”

时七立马来了兴致，刚要开口请求琛茹告诉她八卦的内容，就听到琛茹问了一个并不相关的问题。

“说起来，时七你是不是和乌明路很熟。总感觉你和他给人感觉很像。啊，说到这个我也是昨天无意间发现，原来时七你和乌明路是老乡啊。”

“老乡？！我和乌明路？”

时七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空气。

“对，我帮老师整理档案的时候发现的。”

“这个你和乌明路说了没？”

时七这下惊了，她这才知道琛茹说的应该是身份证件上的地址，从来都不知道乌明路是黑水街的。不行，不能让乌明路知道这件事。因为她根本是个假黑水街人。这种八百年前的事，怎么能眼看着他被挖出来鞭尸。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进化版，一波拖着一波来。

“没呀。”

接着时七用一种深含沉痛，附着犹豫的口气，透露道。

“……我们那里以前死了很多人，活下来的也都各奔东西，或许我们小时候认识，但是你知道的乌明路父母，害，可能也是在那里没有的。所以还是不要轻易说出来为好。”

时七半真半假的哄骗着琛茹。乌明路无父无母并非什么难以打听的秘密，琛茹心思单纯，立马联想到时七也是同样的家室，立马歉意的回答。

“原来是这样，对不起时七，我以后再也不说了。”

时七善解人意的转椅话题。

“没事，不对，你怎么突然提到他。难不成？”

“就是你说的那个难不成，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确实和你描述的一样。你可不要跟别人说呀。”

“放心，你还能不了解我。”

“……算了，我挂了。”

想着时七干过的事，琛茹有满嘴的话想要反驳她，但一想到刚刚不小心揭了人痛处，就没有说出来。只得独自咽下满嘴吐槽与不信任。

颓然的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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