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卡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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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出什么有机关，但手机确实飘在空中，就挺奇。

卡农利用测量器，吸引时七注意，并不打算回答时七关于时绪的问题，即便这个话题是他自己最初提出来的。一来没有系统的允许告知一般市民是违法的，二来他们两个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可没有兴致参合进去。

于是就着时七看向测试器的时机，卡农连忙手舞足蹈解释它的作用，表现得求生欲满满。

“这是我们监察者特有的测量器，专门用于检测恶人，会根据恶人的变化而变化，如果屏幕变成绿色，那么恭喜你就可以回归正常生活了。”

时七闻言，果然不再关注卡农，开始细心观察测量器,看着普普通通外形像手机，没想到还有这么高级的功能。

心里却在暗自窃喜，卡农不想谈关于时绪的问题她也乐的不用演戏，大早上的浪费精力。

看着卡农得意洋洋的介绍的测量器，时七忍不住吐槽，距离她离开地球少说也有百余年，结果好不容易回来却发现地球的科技还没有塔里面高级。倒是在奇奇怪怪的东西上很是发达，例如人体实验，监察者，克隆外星人什么的。

测量器上果然如他所言，但奇怪的是只有头部是绿色，其他绝大部分却是红色。而刚刚他只介绍了绿色，那红色的作用似乎稍微用用脑子就可以知道。

自古红色代表危险。

“那如果变成红色呢？”

卡农小麦色的脸上出现可疑的红晕，似乎是被问到高兴处，一脸清爽的露出上排八颗牙齿，笑着回答，把眼角的三个小雀斑撩的一动一动的。

“哈，这就不好意思，你会被我处决。”

为什么要用这么清爽的语气说这么恐怖的事，你是有多看不起她。时七握紧手里的刀，心里憋屈，眉头都皱的发酸。

啊，好欠揍。

但是时七这次忍住了。

“哦，是吗？”

语调平静，面色平和，抬起脚就往厨房里面走。仿佛听到的不是有人要杀自己，而是有人要借点东西。丝毫并不想再分配些注意力到卡农身上。

卡农此时凹好造型，内心暗戳戳的期待着，时七接下来的痛哭流涕。结果听到时七如此淡定回答，他一个踉跄从沙发上滑下来，震惊的看着时七利落的转身走去厨房。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时七心里明白，现在的情况并不是看到的那样简单，内在还牵扯到自己的利益，她需要谨慎的考虑一下自己的情况，不能让一时冲动占胜理智，得选择最优解，把损失降到最小。

因为过于怯懦而成为恶人？真是难得的不好笑的笑话，时绪那里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才对。

难不成系统发现了什么？心里提出这个疑问，时七又立刻否认。时七以前曾经有个与系统类似的存在做了很长时间的伙伴，她自持还是比较了解这类存在的思考模式。时七一直生活的小心翼翼，最近也没有做引人瞩目的事情，她不觉得系统会发现什么。

想到这里，又忍不住怀疑卡农的话，难不成真是活得太小心了，系统关注一下子民的心理成长？系统可不像会关系人类死活的样子。

再不然，就算系统想利用她做什么，把她当作了计划中的一环，这个猜想最合理，因为像系统这样的存在一般都会比较喜欢利用信息差引导别人来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如果真是这样，那应该有个事件中心人物才对。就是不知道谁这么惨，被系统惦记着。

说实话，时七完全不想被卷进去，毕竟现在的生活她还是很满意的，安全的环境，富裕且自由，还有个相处愉悦的好朋友，如果可以她不想失去现在的一切。

但是飞来横祸，系统在城市里的势力非同一般，万一过程中被它发现点什么，搞不好真要收拾包裹当流民。越想越憋屈，但遥想她当年被整个塔的人追杀什么憋屈没有受过，顿时觉得这样的情况只是小场面。情绪整理好之后，时七心想，既然系统是要利用她，也得给点好处才行。

按照一般套路，这样布局的最直观原因，也就是说预定小白鼠就在她身边，大胆点猜测朋友，邻居，同学之类的。

这么想着，眼前浮现当街强抢民男的主角，乌明路。要说身边的人谁最可疑，排行第一的就是乌明路。别的不说，那张脸就是证据。

早知道，当初在班里看到乌明路的时候，就应该下定决心转学的。虽然那时候还不知道乌明路的事情就是了，但是当初看到他的第一眼，时七就知道此人一定很有故事，如果那时候下定决心，哪儿还会有这么麻烦的事！

时七懊恼的就差排阵召唤外星人入侵地球，最好毁灭一切，这样什么也不用面对。每天只需要大脑空空的睡觉就可以了。

“你在做什么？”

卡农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时七，偷偷摸摸跟到厨房，看她正拿着刀看着案板发呆，好奇的出声问道。

时七来不及收起心里的懊悔，就被卡农的声音拽回现实。时七瞳孔收缩，视线回归正常，看了眼手下的刀，面容上哪里还有刚刚与卡农对峙时候的狰狞狠辣，一脸贤惠的转头，柔声回答。

“我在做早饭，你来的时候吃过了吗？要不要来点？”

卡农对这样的转变有点适应不良，毕竟对卡农来说对时七的第一印象就是个喜欢到处藏刀子性格偏执的被迫害妄想症患儿，哪里见过她这么平静温婉的时候，虽然从见面到现在也就过去不到半个小时，但是无论是谁经历过卡农同样的经历都会知道什么是深刻印象。

但现在听到饭有他的份，卡农觉得第一印象也不是那么重要，于是高兴的像个八百岁的孩子高举右手，回复。好像没钱吃饭，所以已经饿了八百年一样急迫。

“要！”

时七顿了顿，刚才那句话并没有真正邀请的意义在里面，她只是觉得只是回答做饭有些单调，顺嘴意思意思，毕竟就她从时绪那里知道的监察者们并不需要吃饭。

但话已经说出去，就没有收回去的道理，于是时七只能默默的多切了个西红柿。

很快饭就上来，也就普通人家的三菜一汤，因为多了一个人所以比平常多了一道菜。

“都是些家常便饭，别介意。”

卡农像个跟屁虫一样，亦步亦趋的跟着时七的身后，眼睛放光的盯着那几盘绝对算不上珍馐美味的早饭。

时七将饭菜摆好，拉开椅子坐下。

“不会，不会，呜啊，看起来好好吃。”

卡农眼睛放光，嘴里说着不少好话也不知道是不是也就客套一下。

吃饱喝足之后，卡农躺在沙发上，也不见他来收拾餐桌，虽然在对方说要吃早餐的时候，就知道他厚脸皮，只是没有见过厚的这么理所当然的。时七一边心里诽谤，一边默默的翻白眼。

卡农看着外面泛着深蓝的天边，摸着已经圆滚的肚子，才恍然发觉现在的时间起床对于人类来说有些早，尤其是长身体的未成年，而且就他得到的关于时七的情报并没有这方面的记录，于是无聊的发问。

“你平常也这么早吃饭的吗？这天还没亮。”

时七任劳任怨的收拾桌上的剩菜，拿起盘子将菜汤倒进垃圾袋里，把倒干净的盘子叠放在一起。

“不是，今天是特别的。昨天晚上我只吃了一个煎饼果子，可能是在长身体吧，大早上的就被饿醒了。”

卡农听到略感惊讶，外面小吃可不是有钱人家的最爱，卡农通过系统还是对时七兄妹有一定了解，系统应该不会对有用的人那么吝啬才对。

“你一般晚上喜欢在外面吃吗？”

时七弯腰把倒了剩菜的垃圾袋打上结，放在离玄关近的地方。向回走出两步，又低头看了眼，觉得放的地方太过不显眼，容易遗忘，于是就把垃圾移了移位置。

“那倒没有，只是偶尔，大部分时间我还是不叫喜欢在家里随便做点什么的。”

时七好脾气的回答，内心是疑惑的，因为这些问题都是些没什么意义的，稍微调查一下就知道的事情。不过也乐的不用担心对方套话。

两人说话有来有往，气氛也算得到缓和。

卡农这时想起刚刚来的时候，看到的怪事，两个监察者从他住所里出来。本来想问一下下午那两个监察者是什么情况，可是话到嘴边，他又想到以他的了解他亲爱的当事人怕是不会老实告诉他，于是话就变成。

“其实，刚刚你还没有醒来的时候，我听到你说梦话，啊啊，别误会我不是什么变态，只是偶然偶然！”

许是因为觉得自己的话自己听来都可疑，于是连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否认。

时七听到对方的意思是听到自己的梦话，心下一跳，暗自反思自己警惕心下降居然会被人听到说梦话。

面上却是一副被人私闯闺房而恼怒又隐忍的表情，冰冷不悦的问。

“然后？”

卡农一看洗不白，就将错就错。拧着鼻子瞎说。

“你当时看起来很不安，这里的房子很贵吧，为什么不找个保姆来陪你，以你的生活费完全负担起。”同时，心里远不如面上紧张，毫不在意的调笑，难不成是他们妨碍你藏刀？

“我不大喜欢让别人来我家，我已经习惯了自己一个人生活。”

时七继续收拾桌子，似乎已经自己说服自己，不再与卡农生气。

时七端起收在一起的盘子，把它们拿到厨房，放在水池边才像是想起些问题，于是出声反问。

“所以，说了这么久，你的任务应该纠正我，让我成为一个合格的市民？”

声音从厨房飘到客厅，卡农坐在沙发上，没有打算起身帮忙的意思。听着有些模糊的声音，回答。

“主要任务是这个，同时我还要担负保护你的责任，让你这段时间不至于被业障杀死。”

似乎是第一次知道这个概念，传过来的女声里透露着疑惑。

“业障？”

城市里的一般人平常生活在看不到业障的状态，并不是城市干净的没有业障，而是他们的视觉被系统屏蔽了，所以看不到。

每次遇到需要解释的情况，卡农也会不吝解释，基本已经轻车熟路。按照他过往的经验来看，基本上每个当事人第一次了解的时候还可以保持淡定，但真正见到的时候吓尿的都有。希望时七到时候见到也这么淡定。卡农有些阴暗的想。

仿佛已经看到到时候吓得梨花带雨的时七，跑过来求救。于是接下来解释的声音变得更加轻飘飘。

“业障喜欢吞噬恶人，以此来强化自己，换句话是，你现在可是他们最喜欢的食物，那种东西即便是在安全的城市里，也有不少，居住区你见得少，待会儿出去可要做好心理准备。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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