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 天地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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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通，有些事情不是阅历能弥补的，再者，真论阅历，你还嫩了点。”

面对漫天佛光，许辰却是目光淡漠，甚至连绽放气息的迹象都无。

齐通神色一顿，随之眼中竟是戏谑。

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纵然天赋妖孽，可谈及阅历，且“叫嚣”自己这纵横术法几十年的术法第一人“太嫩”了，这简直是不可理喻。

“年轻人，便是武神境的登顶大武者，也未必稳赢我，既是殉道，又何必嘴硬呢？跳梁小丑罢了！”

时值入秋，武当山山脚至山巅，依稀可见片片“金黄”，那是意味着枯败的景象，叶落碾成泥，来年再回春，可谓之轮回。

而此际许辰周身便是散发出丝丝轮回气息，达仙一境，真元已具些许真正轮回特性，他仍是面向茫茫云海，即便周身被齐通凝聚出的神佛金光笼罩，却并未有丝毫施展神通的迹象。

“他败了！”

连铮等人身后的慕容道玄，脸上浮现淡淡傲色，宛若智珠在握的智叟。

这本是他乃至众多师弟心中唯一的结局，尊师纵横术法界几十年，从未有过一败，当今华国武道界，唯有两人可与尊师论道谈武，区区一个年轻天才，能够资格与尊师并肩而立，已经是莫大的荣耀。

瞬间凝聚道法佛光，这是何等的大能耐，面对这般逆天神通，武神境之下之人，皆蝼蚁罢了。

而此时，齐通微微挥袖袍，只见金色佛光狂舞，再凝道罡匹练，缓缓朝许辰笼罩锁定而去。

到了他这般术法境界，俨然已经凌驾于武神境之下武者之上，气息锁定如影随形，不在乎于快慢，这缓缓而来的锁定道罡，更像是有意为之，自诩百米之内，无人可逃脱锁定。

果然！至少在齐通和不远处众人眼里，许辰已经被道罡笼罩。

“破！”

一字吐出，许辰巍然不动，真元赫然绽放，转眼间，金光消散，一字破道罡。

嗯？

“年轻人有一手！”

齐通微微一怔，沉喝一声，双目一凝，两道符芒爆射而出，劲射而去，方圆十米肃杀一片，虚空中凝成道剑，凌厉斩下！

轰！

这头齐通无风自动，人已虚空而立，身法之诡谲奥妙，引发众人一顿惊叫，甚至连那目凝道剑神通的风采，也是给掩盖了下去。

两道道剑匹练凝练浑厚，凌厉斩下，瞬间而至，虚空划出两道焚烧淡影，携带着无尽威压凌芒，仿佛可斩断山河。

“浮光掠影！”

许辰心中念闪，身法一闪，犹如鬼魅。

轰隆隆！

人闪落一旁，巨响应势滚滚暴彻云空，却见地面轰然颤动，许辰前一秒所站之处，登时出现两道深深剑痕，飞沙走石，滚滚而落，坠到下方的太极湖，可怖之极。

“年轻人，仅凭身法妄想活命，未免拿我真法不当回事了！”

齐通心中莫名生出一丝闷气，此子气息一般，偏偏可掌握道识，身法也是可上台面，可迟迟没有出手消耗气息的迹象，这是何故？！

“真法？”

许辰微微摇头，他不过是在琢磨着这大型法阵的威力几许，若是启动之后，自己能否压制此阵杀伤力。

杀人容易，救人往往没那么简单。

整个武当山上下黑压压全是看众，若是启动法阵，难免伤及无辜，可若是不启动法阵，背后那大型法器也许就此错过，这才是他分心的真正缘由。

至于齐通谈及真法，在许辰听来，可谓是班门弄斧罢了。

“也罢，让你见识一下神通，不然你这副沾沾自喜的模样，真乃倒胃口！”

话落，真元澎湃而出，一念成剑，雷剑！

嗯？

齐通心中蓦地一凛，这是何气息，术法气息？罡气？真武气息？似是而非，竟是有种大象无形的浩瀚感！

一念成剑！

齐通见状，终于收起了脸上和内心的丝丝傲然，没有再敢大意。

“你也会剑诀，那看看我这术法剑阵如何！”

“起！”

一声爆喝，却见宽大的袖袍无风鼓起，虚空而立的他，只手擎天，无数股灰色气息疯狂缠绕纵横，汇聚再散开，散开再汇聚，仿佛无数道具有生命特性的蟒蛇在狂乱，最终凝聚成一道巨蟒虚影，吞吐着“蛇信”，刹那间，无数股道剑、利刃气息喷薄而出，脚下地面开始寸裂，正是气息所致，可怖之至！

术法凝狂蛇，狂蛇化剑气，比起武道高手寻常的剑诀，要高深不知凡几，齐通自诩他这术法剑阵一出，这位许大师连出剑的机会都无，便是再想利用身法闪躲，也是徒劳无功！

却见许辰一指御剑，这刹那，宛若勾动天地之力，剑还未出，席卷而来的道道术剑剑气已经焚化，眼前虚空出现道道真空，这还仅仅只是开始。

“剑来！”

两字吐出，晴天起雷，仿佛来自天边的茫茫云海，又似乎就出于武当山之巅，一剑浩然而出，爆出凌厉的剑啸声，连滚滚雷霆之声都给掩盖了下去，只见一道仿佛巨大无比的剑罡虚空斩下，似长虹挂天，似天落银河，剑身未落，剑气纵横延伸，剑下岩壁轰隆隆作响，竟是出现一道巨痕，转眼间就将坍塌下去。

“这…这是武神境？”

齐通眼中出现一抹惊色。

轰隆隆！

叮叮当当！

术剑剑气不断湮灭，真元雷剑却是无坚不摧，仍是朝齐通斩去，转眼间，湮灭无数道术剑剑气，便是那术法之体的灰色巨蟒，也是微微低下了本是高昂着的蛇头，大有臣服之意。

真人修法，御法之时，道体形同真身，蛇头微微低下，间接表明齐通稳如磐石的信念，出现了动摇。

“化阵！”

齐通眉头微微一锁，再喝两字，字落，骤然间灰色巨蟒轰然消散，袖袍大挥，犹如一面旌旗，这一挥，只见周身转眼凝出道道符箓气芒，无数肉眼可见的符文在不断变幻游梭，山巅上空登时传下一道悠悠梵音，如天籁，如细雨润物，如山间泉声，飘飘渺渺，虚虚实实，天地之间仿佛变得没那么真实。

真元雷剑的斩势也是迟缓了下来，且剑身闪烁不定，似乎有消散的迹象，看上去不再那么凝实纯粹，而不远处的众人，饶是在慕容道玄等人的气息防护之下，仍是出现头晕目眩的感觉，几欲昏厥。

山脚下直至山巅下方封锁圈边缘，无数惊呼声响起，若是眼前一切打着转，变得恍恍惚惚，定力一般之人，本能的反应，自然是惊叫，没几人可例外。

许辰也是微微一动容，如果没有猜错，此人应变极快，怕是勾动了部分法阵之力了。

此时，道道惊呼声再起，骚动声不断，无数人都已经发现山脚下的太极湖湖面出现了诡谲的变化。

这一切自然没有逃过许辰的感应，心思一动，人剑合一，雷剑瞬间逆势，轰然消散，化为道道天雷朝茫茫云海轰去。

“如此甚好！”

淡淡吐露四字，许辰负手而立，静静等待着什么。

将此人逼到勾动大型法阵的份上，正是许辰的用意，若是没猜错，法阵一旦部分启动，那上古大法器，就将重见天日，这才是他愿意看到的。

此时，梵音停下，山巅停止了那种细微的令人恍惚的颤动，却见齐通虚空一抓，一道银芒迅猛呼啸而上，竟是来自山巅底下的太极湖，而此人周身竟是浮现一面肉眼清晰可见的符箓阵图。

“尊师这是要动用天地之力？！”

远处慕容道玄卸去气息，脸色大动。

而此时，齐通双目熠熠生辉，宛若燃烧着两盏道火，另一手再虚空一抓，又见云空之上薄云乍开，阳光直落此人身上，呼吸之间，手握太极湖灵气化为的银芒，周身被阳光笼罩，真如天神下凡。

嘭！

一道沉闷之声落下，齐通身前的符箓阵图，竟是开始运转，赫然是形成了一个太极图，阴阳调和，勾动天地之力，这一刻，术法第一人齐通，通天地！

“年轻人，你便是再强，我这天地之力，当如何？”

声落，震啸整个武当山，引发无数看众神动，眼中神芒从敬畏化成了膜拜、敬若真神。

“仙师！”

“仙师！”

无数道喝声响起，来自看清这一幕的术法武者，没人相信这般神通之下，还有谁能全身而退。

连铮霍然站起，先前黯淡的眼神，早已是明朗一片！

慕容道玄等齐通门徒，脸色皆是傲然，看向许辰的眼神，已经形同死人。

山巅之下几百米处，宗师云大师目力惊人，也是看清了这一幕，眼光随之黯淡，而小林看出了异样，脸色一悲，泪珠子不争气，已掉落几颗。

“许师真的要败了么？”

李罡风喃喃自语一声，目光一垂，脸色颓然。

而此时，太极湖湖面水浪翻腾，转眼之间，竟是呈现出一副惊人画面。

太极阵图！

天地法力，又有谁可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