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八十六章.修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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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那小娃好像要睡醒了！”

天裂古金山上，一直紧皱着眉头的吴莫，耳中忽然出现飞皇带着惊讶的声音。

吴莫先是一愣，实在是脑子里事情太多了，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飞皇说的是寒易。

寒易醒了？

这个事情让吴莫暂时抛开了其它的问题，忙问道，“飞皇，他怎么样？能不能也看见我？”

对于寒易这个小家伙，吴莫是亲切的，之所以这么问，他是怕界心不在附近，加之飞皇或许是灵魂通过肉身才能看到他，甚至与他对话，而寒易却不一定了。

“啊！鬼啊！”

还没听到飞皇的回答，耳边就传来一声惊叫，吴莫听出，那的确是寒易的话，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寒易还是一个小孩，按理说，对于凡人的寒易来说，现在他的坟头草都应该几丈高了…

“小鬼，你瞎叫什么？”

紧接着，又传来飞皇不爽的声音，“你见过这么威武霸气、神圣高贵的鬼吗？”

可以感受到寒易很害怕，怯弱道，“可是你都是飘着的，好像…好像还是透明的，太爷爷说，这就是鬼魂呀！”

说着，又感觉奇怪，弱弱道，“不过，不是人死后才能变鬼吗？大黑狗也能吗？为什么当初我家小黑死了没变成鬼回来看我？爹娘也没有…”

“狗，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大黑狗。”

飞皇气急败坏，“你眼睛呢？本皇是神兽飞豹…”

这时，吴莫忍不住了，斥道，“傻狗，你特么别吓到他。再说了，人小易也没说错，你全身上下，除了多了一双翅膀外，哪里像豹了？本来就是，一条大一点的黑狗。”

说着，语气变得温柔了起来，道，“小易，我是吴大哥，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不过一息，便传来飞皇的声音，“小子，别叫了，他听不到。”

果然，吴莫听到后有些失望，但还是对飞皇说，“傻狗，你看看他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没有，比本皇还能蹦跶。”

显然，飞皇对于吴莫一口一个傻狗也很不爽，“一蹦能蹦三丈高…”

“大黑…”

那边传来寒易畏惧的声音，“大飞豹，你…你在和谁说话？也是鬼吗，他在哪里？”

“是鬼，是个缺德加冒烟的鬼，叫吴莫，小屁孩，你认识吗？”

“吴莫？”

寒易声音先是不解，不过很快就变得悲伤了起来，更咽道，“你认识吴大哥？他也死了吗？也变成鬼了吗？在哪个方向，大飞豹，你能指给我看看吗？”

可以听出，对于吴莫变成鬼，他一点都不害怕，有的只有伤心悲痛。

这让吴莫忽然想起一句话，“你害怕恐惧的鬼，却是别人做梦都想见的鬼。”

在地球上，人人都说没有鬼，人人都害怕鬼，但人人又都有想见到的鬼…

吴莫感动之余，道，“傻狗，告诉他我没死，我正在想办法救他出来，你让他别害怕。另外，你再看看小易有什么异常…”

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寒易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凡人小孩，怎么也与这种事扯上关系。

可事实上，不仅有关系，更是被困在界心内，这才是吴莫现在最关心的重点。

谁把他关进去的？是嗜炎还是谁？关键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还有，寒易的不会长大变老，到底是与身处在界心内有关，还是寒易本身就有他当初看不出来看不凡？

“小子，你别说，这小娃还真有些古怪。”

飞皇很快就传来了声音，“他醒来后，本皇就有一种很强烈想进入他识海中的感觉…”

“飞皇，你敢？”

没等飞皇说完，吴莫就蹭的一下站起身，瞪目喝道，“你要是敢进小易的识海，等小爷见到你，绝对要把你一身狗毛拔光。”

什么想进入识海，不就是夺舍的意思吗？

飞皇现在是灵魂体，这货再贱再不靠谱，那也是头妖兽，有着不错的修为，灵魂绝对不是凡人所能比的。

要是飞皇想，吴莫可以想象到，寒易绝对没有一丝抵抗能力，灵魂就会被其泯灭，从而肉身是寒易，但其实是飞皇了。

而这时，飞皇传来的声音又让吴莫担忧再次加重，只听到他的语气有些急促，还有些艰难，好像在经历着什么挣扎之中，

“小子，你以为本皇想？这么一具赢弱不堪的肉身，给本皇都不要。可这种冲动越来越强烈了，就像有什么召唤本皇去占据他的肉身，本皇快要坚持不住了，小子，快想想办法…”

通过对方的话，吴莫知道，飞皇的情况应该的确很紧急，回过神来的也明白，无论从哪方面，飞皇的确没有夺舍寒易的必要，毕竟人族与妖兽之间还是有着很大的区别的，飞皇不可能想不到这点。

而且，就算飞皇真的想夺舍，那之前寒易沉睡时，岂不是更加容易？

由其说来，这其中必然与寒易苏醒有关，同时，又有什么他们所不知道的神秘力量干扰飞皇，让其控制不住自已的想法…

“大…大黑豹，你要干嘛？你…不要吃我。”

就在吴莫心急如焚下，寒意因恐惧导致声音都颤抖了，“吴大哥…，快救我！”

之前，寒意就认识吴莫也死了，也变成了一个他看不见的鬼，遇到危险，第一时间就向他这个亲近的鬼求助。

“飞皇，你控制住，千万不要伤害他…”

很快飞皇就回应了，显得痛苦万分，声音都似喉咙中发出，“小子，快…点，我真的…快坚持不住了…”

说着，又用一种带着怒火的低吼声，“是谁，…有本事滚出来。”

吴莫知他后面的话是对那个控制他的神秘存在说的，可是现在，他根本看不到界心里的情况，只能原地急的团团转，嘴中一直提醒飞皇控制住…

“大黑豹，不要啊！”

“啊！我真的不好吃的…”

“你真要吃的话，能不能只吃我一只手…我还不想死…”

满耳都是寒易乞求怯弱的更咽声，而飞皇，已经很久没说话了，只是不时的会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声音，这种声音，哪怕吴莫看不到，也能感受到他坚持的有多痛苦。。。

“吴莫…”

许久后，他终于说话了，这是吴莫第一次听到他没称呼自已小子，而是他的名字，声音颤抖的扭曲，却带着异常坚定，

“把…本皇的内身毁了…”

但他的话却让吴莫震惊，毁了他的肉身？

吴莫一时没有动作，从心里讲，他同样不希望飞皇发生任何意外，毕竟这是他修行界中不多的朋友，一旦把他肉身毁了，那么从今往后，飞皇只能以灵魂体的形态存在。

而灵魂体的存在，有很多不方便的事，就算夺舍，也不一定能找到合适的肉身，肉身不合适，对于一个修行的生灵，就意味着路已经能看到尽头了。

更重要的是，吴莫不明白，飞皇让他毁掉肉身的意义是什么，难道不是肉身彻底毁去，夺舍的就会更加浓郁吗？

因为，现在飞皇知道他的肉身还在，那么与控制他的那个神秘力量抗衡的意志就更加坚定，而一旦明知道再也回不过自已的肉身后，潜意识就会觉得，反正没肉身了，早夺舍晚夺舍都一样…

“快！”

就在他纠结时，飞皇再次吼了一声，听起来都有一种疯狂的感觉，而在这段时间里，寒易的低泣声也一直没有停止，可以想象的到，这种事，一个六七岁懵懵懂懂的凡人小孩是多么的害怕无助，没有直接吓晕都算不错了…

吴莫一咬牙，眼睛微红的举起落日，朝着飞皇的肉身就是一剑斩了下去。

尽管有许多疑惑，但他还是选择相信飞皇，相信他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说一些毫无意义的话，竟然说了，就一定有其的道理。

………

在这种情况下，吴莫的这一剑几乎没有留力，别说是飞皇的肉身了，他相信，就算是一位大帝强者面对这一剑，也只有彻底灰飞烟灭的结局。

天裂古金山顶上，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传出很远很远。

足足半刻钟，这一切才慢慢的尘埃落定，耳边，没有了飞皇的声音，也没有了寒易的抽泣声。

他的这一剑，不仅彻底劈散了飞皇的肉身，也彻底斩断了与其的交流，就好像，之前飞皇的肉身是一个煤介，而现在煤介没了，再也听不到界心中的两人声音了…

吴莫的表情有些惘然，他不知道现在飞皇与寒易两人怎么样了，是寒易被飞皇夺舍了？还是他这一剑起效果了，飞皇控制住了自已的意志？

嗯？

祸不单行，然就在这时，本就脸色铁青的吴莫变得更加难看了…

“瘤，来了…”

没错，不知不觉中，“雾霾”形态的“瘤”终于靠近了丹界最中心的区域了，现在的他，仅凭肉身，就能清晰看到不远处的“瘤”在朝这边逼近，以这种速度来看，或许不用半天就能彻底覆盖整个丹界了。

吴莫已经潜意识认为“瘤”就是癌细胞了，所以，对这东西的感观很差，也更担忧“瘤”覆盖丹界后，天残界因此彻底恢复，到时候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来不及多想，站在这乖乖等麻烦来不是他的风格，反正现在界心内的事他什么都不知道，留在天裂古金山上只有干着急，所以，他决定主动出击。

无论如何，不能让“瘤”覆盖整个丹界，这是吴莫此时的想法。

一步迈上虚空，主动朝着围过来的“瘤”迎面飞去…

………

“瘤”还是一如既往，一倒朦胧的灰暗，就如丹界起雾一样，只是这个雾颜色有些差异罢了。

吴莫没有畏惧“瘤”，直接只身掠进漫天的“瘤”内，仔细观察着这种第一次听说的东西。

半晌后，他微微有些失望，因为任凭他怎么看，也看不出一丝稀奇，甚至，他身在“瘤”内，也没有一点异常，这东西对他更是好像没有危害…

但是吴莫知道，这很可能是表象，因为他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形象这个事实摆在这里，基本确定，是因为丹界的“瘤”太多，而他是受牵连的人。

神情冷俊，眸子透着坚定之色，下一刻，于“瘤”之中直接在虚空盘坐下来…

不朽决！

一部被他数次改良的功法，有人曾说过这部功法是为他量身定做的，因为他是永恒体。

不朽决一运转，吴莫整个人如同一个旋涡般，离他近的“瘤”顿时掀起一阵阵涟漪，就像往一滩平静的水中丢入一颗巨石…

他，要把这些“瘤”当作仙灵气一样吸收甚至炼化。

这是一个很大胆的想法，也是一个很危险的想法。

试想一下，能让一片辽阔的天残界因此恢复，可想而知这“瘤”是多么的无穷无尽，先不是能不能吸收完，就算能，他又能承受的住吗？

重点是，如今严格意义上，他是一个没有丹田的修士，因为他的丹田就是丹界，吸收丹界内的“瘤”转化仙元，怎么听都有些梦幻…

………

“小昊天，你那神秘能量是不是淡薄点了？”

诸天深空，暃天帝虽然还是一脸不爽，但看到天界此时的情况，还是问了一句。

昊天镜的语气倒是很正常，闻言后道，“的确是稀薄了些。”

他们都是无上存在，只一眼便能看清一些微不可察的变化，金黄色圆珠上的灰暗气息的确比之前淡了一些，虽然很微弱，但这是事实。

不仅如此，暃天帝虽然离圆珠远，但他之前为吴莫送涅槃丹时，是在场他与朱雀陵光、昊天镜三者中唯一一个亲身感受过那种能湮灭他的神秘能量的人，所以，从始至终，他对这能量就特意关注过，此时，那种让他忌惮的感受也随之弱了一些…

“难道，这是他的原因？找到了对付这东西的方法？”

他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吴莫，吴莫进入天界内是他们亲眼所见的，那么任何一点的变化都应与其有关。

想到这，暃天帝难勉有些吃惊，吴莫连这种东西都能找到对付的方法的确出乎意料。

他不知道消失已久的天界为何会突然变成吴莫的体内世界，却知道，之前吴莫的遭遇肯定与之有关，当时看的时候像随时都要被吸噬至死的样子，没想到才过去短短的时间，就已经有办法对付了。

这又让暃天帝想到那个说法，不入天界，难成大道，成的也是伪道。

据他所知，除了那三个变态，似乎的确如此，可是这种变态，由史以来，所知的也就三人而已。

吴莫的来历他知道一些，也知道其在天赋也不会太弱于那三人的存在，但却不清楚对方以前到底有没有入过天界。

假如说没有，是不是就因为其的同样变态，天界是刻意失而复反的？

因为，那三个已经站在巔峰了，是不可能再去在意人人追逐的天界了，而天界同样不凡，显然也是越妖孽的人它越希望让其进入，而还未恢复巔峰的吴莫，自然就是最好的选择，为此甚至不惜成为其他体内世界。

暃天帝想了很多，最终却都不能太确定，他虽然知道许多常人不知道的隐秘，但不是真的无所不知，尤其是涉及到至高存在，就算知，也只是一些表面，所以，真想了解怎么回事，只能待吴莫出现再问他…

………

………

………

让吴莫没想到的是，情况比预料中的顺利多了，甚至已经不能是单单用顺利来形容了。

他不仅真的能把“瘤”当成仙灵气一样吸收，还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实力也在缓慢的变强，就算有猜测丹界其实不算真的属于他，但不可否认的是，因其转化的仙元动用起来毫无障碍。

重要的是，他第一次发现修练是这么的轻松，不朽决运转周天，就如遨游在海洋里，是那么的惬意。

在这种情况下，他甚至忘记了任何琐事，一门心思除了吸收“瘤”，就是让自已变强，最好一步走到天帝境…

远远看去，于丹界虚空的他，如一个无底的旋涡，其周围的“瘤”因抗衡不了这旋涡的力量，疯狂的朝他涌去，仿佛无论再多，那个枯瘦的青年都来者不拒。。。

………

………

时光飞逝，也不知过了多年，吴莫眸子陡然间睁开，那一瞬间，一双眸子中的精光似要射穿了浓郁的灰暗。

只见他于盘坐起身，整个人气息自然流转，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好转，不过数息时间，再次恢复成了那个深邃的白袍青年。

“我明白了！”

吴莫完全没再意自己的变化，眼中带着一抹睿智的光芒轻声自语一声。

“瘤”，的确是癌细胞，至少也是相似的存在，这个“瘤”，也如猜想中是丹界所需的。

它对丹界是幸同样也是病，能恢复其他同时，但往日也摆脱不了这种“瘤”，其与癌一样，可无限裂变，癌是直至人死亡才会停止，而“瘤”则是除非有一天丹界破碎消散才会停止。